一婚又一婚最新章節


    蔣薩薩聽到了有生以來最狗血的事兒,乃至於高郡都這麽喊了,她也沒能相信。


    於是蔣薩薩冷笑著,也說出了有生以來最傻逼的話,“他要是你親哥,我現在就管你叫媽。”


    於是也因為蔣薩薩這一句話,高郡撲哧一聲就開始狂笑,笑得那叫一個得意,那叫一個暢快淋漓!她這一趟還真沒白來!


    半小時前她正在從老宅子裏往外搬東西呢,她新買了個成品房,準備和黎邵辰來個離婚後的同居生活,不然她不能三十歲了,還跟老爺子老太太一起住啊你說是吧。


    她在家裏的東西也多,那是左一個箱子右一個盒子的。她正揮舞著胳膊讓搬家工人輕拿輕放,忙得一頭汗呢,然後就接著陳默的電話了。


    陳默說蔣薩薩要把孩子打掉,讓她去醫院找蔣薩薩,攔住她。她當時就想,你老婆打不打掉孩子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嗎?想當年就因為那麽點破事兒,蔣薩薩都記恨我多少年了?我每次見著她,心裏可都堵著呢!


    可後來陳默又說,“那孩子是你大侄子。”


    高郡不知怎麽的,掛電話愣了兩秒,就火急火燎的衝到了醫院。


    然後沒成想,蔣薩薩還冒出了這麽一句。


    叫她媽?高郡心想,你要不叫我媽我都不樂意!


    高郡樂得特歡暢,“行啊,蔣薩薩,咱這輩分亂了就亂了吧。現在你就跟我在這等陳默下飛機,把話問清楚了。反正也沒幾個小時,咱倆就靠唄。回頭他要是也說他是我親哥的話,您那,就擎等著叫我媽吧!”


    一聽見這話,蔣薩薩呆了,因為高郡那臉上的興奮勁兒,簡直是太逼真了。


    蔣薩薩當時的心理活動就是——我操,不是吧?


    坐在中心醫院旁的酒店大堂裏,蔣薩薩發怔地看著膝蓋,而高郡呢,翹著個二郎腿,歡脫的打量著周圍的浮雕和壁畫,時不時地還來兩句點評,“這酒店還不錯啊,就是跟我們家小爵爺的酒店還是差了點。”


    蔣薩薩就跟聾了似的,丁點不搭腔,高郡也沒什麽感覺,就跟那自得其樂,“哎喲,叫我媽呢?蔣薩薩,回頭叫的時候啊,可千萬別當著陳默的麵哈。”


    要平常,蔣薩薩指不定得被高郡氣成什麽樣呢。但現在這情況太不一樣了,已經完全超出了她所能接受的範圍,哪還有工夫理高郡!


    幾個小時,蔣薩薩都沒動地方。


    而高郡在酒店裏是又要了餐,又要紅酒的。末了還吩咐著服務員把剩的半瓶多紅酒寫上她的名,沒準過兩天還得來一次呢。吃喝那叫一個歡快。


    蔣薩薩腦袋裏是泥巴漿糊傻傻分不清楚,一會兒一個想法冒出來,全然沒看到高郡在旁邊是怎麽樂嗬的。


    陳默是高家的孩子?還是老大?而且她居然因為高郡的事兒,跟陳默鬧了這麽久?更甚的是,陳默為什麽不告訴她這麽重要的事!


    蔣薩薩越想腦袋越大,突然就崩潰了,從沙發椅上猛地站了起來,往外走。


    “唉唉,我說蔣薩薩,你走什麽啊!”高郡也趕緊站起來拉住蔣薩薩。


    蔣薩薩那力氣也不知道怎麽的,就突然變得特別大,揮著胳膊就把高郡推開了!


    高郡被推得好懸沒跪地上,可能動作大了,肚子一個抽筋兒,也不知道是不是胃痙攣了,就蹲在那地上,疼得臉都變了色。


    蔣薩薩走了幾步,才發覺高郡正蹲在那,整張臉縮在了一起,痛苦地喊著疼。


    蔣薩薩猛地睜大了眼睛,趕緊就打了120。


    高郡那樣子,把蔣薩薩嚇的啊!擔架來了之後,再一直到送上車,她還在那反反複複地問高郡,“小郡小郡,你哪疼?是胃嗎?還是肚子疼?”


    高郡也不知道哪疼,反正就是小肚子往下墜著疼。但都這會兒了,高郡還在那練嘴皮子呢,“你叫我小郡幹什麽,你該叫我媽啊……”


    氣得蔣薩薩哭笑不得的。


    也幸好倆人沒離醫院多遠,打電話也及時,不然真就釀成大錯了!


    因為啥?因為高郡居然也是懷孕了!懷孕兩個月了!


    隻是高郡相較蔣薩薩比較點背兒,蔣薩薩的身體好,懷孕特穩定,高郡卻是相反,特不穩定。


    一個月前她就喝過一次酒,還來過例假的,她哪裏知道自己懷孕兩個月了?可一聽醫生說那哪裏是來例假,是先兆流產!醫生又說前三月裏千萬不能發生房事,不然非常容易流產,讓她什麽都別幹了,就在醫院做保胎治療。


    高郡再一想起幾天前剛和黎邵辰那什麽了,頓時後怕得出了一身的冷汗,這絕對是上天垂憐她,才沒讓她流產啊!


    蔣薩薩是真沒想到她就那麽一推,差點把高郡給推出事兒來,從之前對陳默和高郡的關係的惶恐,瞬間變成了對高郡那一下子推的後悔。


    高郡打了保胎針,又吃了保胎藥,倆人突然就心平氣和了。


    高郡問蔣薩薩,“你也兩個月了?”


    蔣薩薩算了算,“大概九周了。”蔣薩薩想了想又問,“你和那誰離婚了吧?那……還生嗎?”


    高郡突然就樂了,“要不我說蔣薩薩你就瞎作,為你喜歡的男人生孩子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蔣薩薩突然就被噎得說不出來話了,也是啊,為喜歡的男人生孩子,可不就是天經地義的嗎!


    女人在一起,一旦有了那麽點相同的際遇,就總是會立馬能變成閨蜜。


    高郡差不多懷孕八周,蔣薩薩差不多懷孕九周,這高郡呢,就開始在那向蔣薩薩取上經了。


    其實蔣薩薩現在也沒太大感覺,也就是上廁所變得挺頻繁的,還有乳暈變黑什麽的,當然後麵這項她沒和高郡說。


    但陳默的身份的事,終究對蔣薩薩有比較大的衝擊,她沒和高郡談兩句,還是把話題拉回到陳默的事上了。


    這會兒,高郡也沒冷嘲熱諷了,認認真真地將她和陳默的事兒說了一遍。


    可這是高郡站在她的立場上說的,蔣薩薩隻能了解到兩個事實。


    一是高郡當初出國的原因是她爸和她說了陳默是她哥的事,二是高郡在兩個多月前的那次同學聚會上,才再次見到陳默,是陳默主動聊了他們倆關係的事,所以才會有蔣薩薩看到高郡躺在陳默腿上,陳默低頭看高郡的那一幕。


    但高郡也不知道陳默是什麽時候知道這件事的,更不知道陳默為什麽會對蔣薩薩隱瞞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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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高郡對蔣薩薩這個態度,當然不僅是當年蔣薩薩一直記恨她,還有就是她心裏也會有些不甘心。當時她是喜歡陳默的,卻不想蔣薩薩居然這麽幸運,可以毫無顧忌的站在他陳默的身邊。雖然她現在已經對陳默沒有了當時的那種喜歡,可對於陳默是她哥哥的喜歡,仍舊沒減。


    尤其蔣薩薩總是在陳默麵前表現得跟怨婦似的,她怎麽就不想想,就陳默那樣的人,怎麽可能委曲求全?高郡就特煩蔣薩薩跟陳默作來作去的。


    而因為立場不同,說出來的故事就不同,然後啊,那不變的誤會,就跟著來了。


    “替身”倆字,在蔣薩薩腦袋裏麵,就像是兩顆異常明亮的星星,在眾多可能性的繁星中,印著這兩個字的星星,脫穎而出,並且逐漸變得最大。


    蔣薩薩想,她追了陳默六年,他都沒有答應,卻突然在高郡結婚後,突然答應和她結婚,一定是那時他剛知道他和高郡的兄妹關係,一時無從選擇,就把自己當做了一個替身。


    他不能和高郡有任何感情,那他不如隨便娶個女人結婚。而自己和高郡的性格有些像,又追了他那麽久,她自然是他最好的選擇。


    蔣薩薩越想越難受,難過的想哭,最後就對高郡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但這個孩子,我還是不能要。”陳默讓她覺著她太卑微了,她怕她即使把孩子生下來,他也依舊會像現在對她一樣,對那個孩子,不聞不問。


    高郡正在打點滴,蔣薩薩說完就往外走了。


    這把高郡急得啊,都想直接把針拔下來了,但她又真心是想好好守住她肚子裏那個孩子,不想出任何的事端,於是就一時間糾結了。


    眼看著蔣薩薩離門最近,高郡豁出去了,抬手就要把針拔了,下去追她,但這時,突然聽見了道特別熟悉的聲音。


    “薩薩。”


    陳默趕來了,正站在門口堵著蔣薩薩。


    陳默穿著件黑色的羽絨服,卻不知道為什麽羽絨服很髒,壞了幾個口子,向外露著毛,頭發上甚至也有些灰跡,灰頭土臉的,還特別的疲憊。


    蔣薩薩問,“發生什麽事兒了?”


    陳默突然長歎了一聲,將蔣薩薩摟在了懷裏。


    蔣薩薩要掙開問他發生什麽了,陳默的聲音卻異常的嘶啞,“薩薩,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也不知道蔣薩薩是孕婦,所以多愁善感還是怎樣,一看見這樣的陳默,之前委屈的勁兒全沒了,特別的賤,全變成對陳默的心疼了。那眼淚兒啊,就又冒了出來。她都不知道最近怎麽了,那眼淚就跟特別不值錢似的,說掉就掉。


    陳默的聲音裏充滿了疲憊,以及緊張過後的放鬆,蔣薩薩一時僵在了原地。陳默的重量全部都壓在她身上,莫名讓她有種安心感。


    好一會兒,蔣薩薩推開了陳默,卻見陳默的身體晃了一下,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迷蒙的眼神,蔣薩薩太熟悉了,趕緊抱住了他的腰,沒讓他倒了。


    就這麽會兒的功夫,陳默居然睡著了?睡著了!


    “你多長時間沒休息了?”


    陳默忽然淺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隻因為蔣薩薩的這一句關心的話。


    “七十二小時。”


    蔣薩薩張大了嘴,“你怎……”


    “陳默,”高郡突然打斷兩人,挑眉道,“薩薩正懷疑我說的話的真實性呢,你現在澄清一下吧,你到底是不是我哥。”


    陳默的身體僵了一下,才看向蔣薩薩。


    在蔣薩薩那目不轉睛的視線下,緩緩地點了頭,“我媽在嫁我爸之前,就有了我。”


    高郡意味深長地笑了兩聲,“行了,你們先走吧,我要在這睡覺了。”


    那笑,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意思是說薩薩姐們兒,我等著你叫我媽哈。


    因為陳默趕到了醫院,蔣薩薩終究沒將這孩子打下去,跟陳默回了家。


    在路上的時候,蔣薩薩問陳默發生了什麽,起初陳默死不吭聲,後來蔣薩薩的臉都沉下來了,陳默也沒說,氣得蔣薩薩直磨牙。回家後,蔣薩薩一邊因為那替身倆字的事兒挺難過的,一邊又賤的不行,心疼陳默七十二小時沒睡,把他給推到了臥室,麵無表情的說,“你先睡會兒吧,休息好了再談。”


    陳默卻躺在床上,特別難得的抓住了她的手,“薩薩,你不會偷著走吧?”


    蔣薩薩心裏一酸,搖了搖頭。


    可陳默似乎仍舊不放心,拽著她的手,把她拉到了床上,“那你和我一起躺會兒吧。”


    陳默的話,總是讓蔣薩薩很難去拒絕,最後脫了外衣,躺在了床上。


    陳默自然地將她摟在了懷裏。


    蔣薩薩的背是靠著陳默的前胸的,溫暖又寬厚,可她卻默默地想,這會不會是最後一次,和他一起睡覺了?


    陳默也確實累的不行,不是他沒有想好該怎麽和蔣薩薩說話,而是他怕現在的意識不清醒,說的話不夠清晰,怕蔣薩薩誤會什麽。


    他躺在家裏的床上,懷裏又摟著蔣薩薩,似乎閉上眼的功夫,就睡著了。


    但事情總是出乎蔣薩薩預料的,陳默睡了很久,大概六個小時,蔣薩薩以為他醒了,就會說分手之類的話,但他醒來之後說的一席話卻是,“薩薩,我是因為喜歡你,才和你結婚的,和高郡無關,我早在六年前就知道這件事了。


    我沒告訴你這件事,隻是因為我覺著我的身份卑微,我不想你對我產生任何可憐或是同情的想法。我一直不答應你,不和你結婚,隻是我對婚姻有些恐懼。


    薩薩,你有了我的孩子,我真的很高興。”


    陳默這是第一次這樣敞開心扉,說了這麽多的話,聲音又暗啞,又迷人。


    她靠在陳默的懷裏,看不見他的眼睛,隻感覺到他用下巴磨著她的頭頂,感覺到他吐出的溫熱的氣息,感覺到他心髒跳動很快很快,他似緊張,又似心安。


    蔣薩薩聽著,忽然失聲痛哭了起來。


    她等待了十年,經過了十年的嚴霜寒冬。


    終於等到了春暖花開,終於等來了這一句話——薩薩,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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