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嫂子,小寶也來了啊,我還想著下午去一趟農場看看你們呢。”林立鍾手裏提著一堆的東西,剛進院子就聽到了堂屋有動靜,好像還有小孩子的聲音,於是就把東西放到廚房,往堂屋過來了,卻沒想到是林立北一家人。


    “小五回來啦,”林立北位置靠近門,所以林立鍾一進屋他就看到了。


    “小寶看看誰回來啦,是小姑姑,”許茜懷裏抱著小寶,在林二奶奶旁邊坐著,小寶並沒有像平時一樣對著林立鍾咿咿呀呀的,整個人很沒精神,麵色也有些發黃。


    “嫂子,小寶這是怎麽了?看著不太舒服啊。”


    “唉,別提了,這個月,小寶都病了兩次了,上次發燒燒了三天,前天才好些。”小寶在許茜的懷裏哼哼唧唧的,不停地動著。


    “看醫生了嗎?”


    “看過了,第一次發燒的時候是半夜,你四哥當時就起來跑到了趙醫生宿舍,把人給拽了過來,孩子太小,沒敢給大陣,喂了點退燒的藥,幸好很快就退燒了,之後連續反複了兩天,才好,這第一次好了沒一個星期,就又發燒了,唉,這才沒滿兩個月的孩子,真是給折騰壞了。”許茜一邊說一邊心疼地親了親小寶的腦袋。


    “這體質不會是遺傳了四哥吧?”林立鍾一不留神就給說了出來。


    “我就怕這個,所以就想著換個中醫大夫看看,這不就趕緊帶著小寶回來了嘛,就是想著讓秋生爺爺幫忙給孩子看看。”林立北也是擔心兒子跟自己小時一樣,整天病懨懨的,所以今天特意請好了假,帶著兒子媳婦回了靠山村。


    “看過了?”


    “還沒呢,你秋爺今天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忙啥了,就春花一個人在家,等下午再看看吧。”林二奶奶說道。


    “哦,那正好,我買了些東西回來,二奶奶,都放在廚房了,你看著添倆菜,讓我嫂子和我哥中午吃頓好的,好好補補,四哥,嫂子,你們先坐著,我得去冬爺家一趟,把爬犁還了。”


    “行,你趕緊去吧,快去快回,一會兒就要吃飯了。”林二奶奶趕緊催著林立鍾出去了。


    林立鍾到張建國那裏把爬犁還了,給對方留了一斤黃豆,算是給馬兒的辛苦費,又給張建國家的留了半斤紅糖,算是謝禮。


    那半斤紅糖,張建國家裏的死活不收,跟林立鍾拉扯了半天,最後還是張家峰正好回來,林立鍾才能從張建國家裏出來。


    回家的時候,林立鍾特意往張秋生家裏那邊繞了一下,想去看看人回來沒有,結果,問過春娘,人還是沒回來。


    午飯很豐盛,林二奶奶這飯做的,跟過年的年夜飯似的,可把林立鍾給吃得過癮了。


    飯後,林立北又去了一趟張秋生家裏,結果人還是沒有回來。這下,林立北有點猶豫了,現在這天黑的快,再有兩個小時就要黑了,要是張秋生人一直不回來的話,今天怕是得留在家裏了。


    “要不你跟小寶留下吧,我得回去,今天就請了一天的假,必須要回去說明情況。”林立北跟許茜商量著,“今天已經是星期三了,到周天,我再過來怎麽樣?”


    “那你自己在家照顧好自己,正好我們娘倆不在,你好好休息幾天。”


    “嗯,你自己晚上注意些,小寶這幾天不舒服,半夜會鬧騰一會兒的,你....”


    “放心吧,家裏這麽多人呢,實在不行,我跟許茜晚上住一個屋子,幫著照看小寶。”林二奶奶倒是理解林立北,這第一次為人父母嘛,總是擔心多一些。


    “那就麻煩二奶奶了,小寶沒生病之前還是很乖的,晚上就醒來吃一次奶,這生病之後,就沒有規律了。”林立北這段時間算是領教了,養孩子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不知道林爸林媽是怎麽照顧四五個孩子的。


    “沒事,你長海叔和長湖叔他們都是我自己帶的,還有下麵的幾個小孫子,沒滿周歲的時候,都是我在帶著,我可是經驗豐富,孩子主要是不舒服,等秋生給他看過之後,應該就能輕鬆些了。”


    “對,放心吧,四哥,家裏還有我呢,我跟二奶奶輪換著來唄,”林立鍾也跟著說道,林二奶奶年紀大了,接連熬藥的話,人也是受不住的,“反正也沒幾天。”


    送走林立北之後,林立鍾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問回信的事情,算了,孩子還病著,估計四哥也沒啥心情。


    之後,家裏就開始熱鬧了,林二爺爺負責看著已經睡著的小寶,林二奶奶帶著許茜和林立鍾去收拾西屋。


    一回林家的時候,許茜就看到了院裏的暖棚了,當時心裏有事兒,也沒怎麽注意,這會兒才發現這東西的好處。


    “二奶奶,這屋裏雖然沒有燒火炕,也比外麵暖和多了。”


    一般屋子長時間沒住人的話,都會泛著一股子冷清勁兒,屋裏的溫度跟室外的也會相差無幾,但是西屋明顯不是。


    “咋沒燒啊,隔上幾天,二奶奶就燒一燒這屋裏的炕,她怕你們突然回來住,這屋子太冷了。”林立鍾當時還覺得林二奶奶純屬是白操心,沒想到這人還真是說回來就回來了。


    “謝謝二奶奶了,”這才是一家人的感覺,被人惦記的感覺。


    “嗐,你們爺爺奶奶也不在跟前,我這當長輩的不就是該操心嘛,立鍾你去撿柴火燒炕,許茜你先掃掃,再把被褥給鋪上,廚房那邊有燒好的熱水,我去打來,把桌椅啥的再擦擦就差不多了,對了立鍾,床頭的灶也點起來。”


    “好來,放心吧。”


    一通忙活,娘仨兒很快就收拾好了。


    “行了,這下就成了,晚上啊,保證你跟小寶睡個好覺,一點也不會覺得冷的。”


    “二奶奶,我現在都有點想出汗了,對了,我早就想問了,門口這棚子是幹啥的,之前院子裏的暖棚給拆了?”


    林立鍾這兩年弄了暖棚種菜,許茜是知道的,去年過年的時候,還給他們送了些,不過今天回來的時候,她沒在院子裏發現暖棚,還以為立鍾歇了心思,不種了呢。


    “這棚子啊,是立鍾改建後的暖棚,屋子後麵的窗戶用塑料布封死了,不會漏風,屋子前麵再罩著一個棚子,白天太陽照著的時候,可暖和了,既能給屋裏保暖,還能在這棚子裏的空地上種菜。”


    “對了,嫂子,門口的兩側蓋著塑料布那兩塊地裏撒了菠菜種子,你注意一下,”西屋這塊地前兩天才翻了,林立鍾決定種點耐寒的,這選來選去的,隻能是菠菜了。


    “立鍾真厲害。”許茜發自內心地感歎,人跟人是有差距的。


    “那當然了,咱們家小五啊,比好多男孩子都強。”林二奶奶一直是這麽認為的。


    “那啥,二奶奶,我去秋爺家看看去,這個時候,人也應該回來了。”再聽下去,林立鍾怕是要撐不住了,被親人當麵炫耀啥的,嘖,還是出門去吧。


    一下午,林立鍾連著去了三趟,都沒有碰上張秋生,也不知道這人去忙啥了,春娘也說了,他人一直就沒回來。


    直到快晚飯的時候,春娘突然帶著老支書來家裏了。


    “老舅,您怎麽這個時候來了?春娘?趕緊先進屋裏。”春娘一臉的焦急,老支書的臉色也說不上好看,林靖安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有事兒,趕緊把人往屋裏請,這大冷天兒的,屋外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


    “來,喝水,暖和暖和。”林二奶奶接過林立鍾端過來的茶杯,放到了兩人的麵前,“老舅,這麽晚過來肯定是急事兒,有啥您直接說吧。”


    這會兒,林二奶奶作為小輩,主動開口,也是給長輩遞梯子,怕他有事不好開口。


    “唉,春娘你來說吧。”


    “玉娟姐,姐夫,我請老支書過來的,我們家秋生出事兒了,他被革委會的人帶走了。”春娘雖然著急,但是思路還是清晰的,“被帶走的原因目前還不清楚,他是托以前一起在醫館工作的熟人給帶回來的話,說是讓我放心,但是碰上這種事情,我這心一直懸著。”


    “我就是想請您二位幫忙打聽一下,看能不能把我們家秋生給撈出來,放心,需要啥,我來湊。”


    春娘也是病急亂投醫了,之前這好幾年,兩口子一直謹小慎微的,就怕沾染上啥說不清楚的事情被革委會給帶走了,之前的那些朋友,有不少都是被帶走之後出事兒的,肯能一帶走,就意味著生離死別,這樣的事情,他們見多了。


    所以,一聽說丈夫是被革委會的那群紅袖章給帶走了,春娘就慌了。她最先想到的就是老支書了,但是老支書也沒這方麵的熟人,隻能帶著春娘來林靖安這邊了。他可還記得,當初那位來村裏常駐的袁主任,就是革委會的人,那人跟林靖安相熟啊。


    “靖安啊,秋生你也是了解的,最謹慎不過的人了,這次怕是無妄之災,所以,老頭子我就自作主張把春娘帶過來了。”


    “老舅,就算是您跟春娘不上門來,我但凡知道這件事情,總要出一份兒力的。”林靖安跟張秋生熟悉起來,也就是這近一年的事情,越是接觸下來,林靖安越覺兩人對脾氣。


    “好,事情宜早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縣裏吧,我來之前讓我家裏那口子去喊建國了,估計爬犁一會兒就能到。”


    “老舅,放心吧,我換好衣服,咱們就出發。”


    “玉娟,你去西屋陪著許茜,立鍾,你在家裏看家,放心,就是去縣裏一趟。”林二爺爺一邊穿大衣,一邊囑咐著這娘倆。


    “放心吧,老頭子,家裏還有我呢,大晚上的,你看好老舅,秋生那邊一定要幫忙,”


    林靖安點了點頭,就跟著老支書出門去了。


    “春娘,你先別回去了,在這邊陪陪我吧。”春娘不方便跟著,讓她一個人回家,林二奶奶也不放心,所以就開口讓人留下了。


    “唉,好,咱姐倆作個伴兒。”春娘心裏著急,但是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是幫不上忙的,好在,能幫忙都去了,剩下的就是等著了。


    林立鍾去西屋看了看許茜娘倆,發現兩人都睡著了,連人來都不知道,就放心回了堂屋。


    “怎麽樣,小寶沒鬧吧。”林二奶奶問道。


    “沒有,娘倆都睡著了,我進屋都不知道。”


    “家裏來人了?”春娘問道。


    “是立北家的和孩子沒回去。”


    “哦,也對,小孩子是不該這麽折騰的,在家裏住一段日子也好,老姐姐你有經驗,可以好好教教許知青,他們這些小年輕啊,沒個當媽的在身邊,帶孩子也不仔細的,”春娘心裏著急,但是也能定下神兒,聽林二奶奶說話。


    “就是說呢,小寶這孩子還不到兩個月,都生了兩回病了,唉,我反正是不放心這夫妻倆自己帶了,就把人先留下了。”


    林立鍾把水和瓜子準備好之後,就坐到炕桌的另一側去了,一邊嗑瓜子一邊聽兩位長輩聊天,還時不時插一嘴,分散春娘的注意力。


    “哎,我聽家峰說,前兩天在你家看到錢媒婆了,好像是都吐血了。”林立鍾一副好奇寶寶的架勢。


    “嗐,沒吐血,那是讓人把牙給打掉了,牙齦出血造成的,”春娘被林二奶奶的情緒感染了,很快就放鬆了下來,聽到林立鍾提這件事兒,很快就投入到八卦之中。


    “這一點都不新鮮,錢婆子就是個黑心貨,她哪天被打斷了腿,我都不意外。”林二奶奶也加入了進來。


    “可不就是這樣啊,她這次是被男方家的親戚長輩給揍了,唉,也是錢婆子自找的,誰讓她拿錢不辦事兒呢,明明說好給人家男孩子介紹個黃花大閨女,結果,她領著一個寡婦去了,被人家男方那邊的姑姑給認出來了,你說這能有好,那姑姑當場就把錢婆子給摁到地上了,一頓巴掌就給錢婆子的牙給打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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