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寶中午飯吃完就離開了,薑小草本來還想著跟著弟弟出來問問的,被張遠一把拉住了,張遠就默默地看了薑小草一眼,隻留下一句,“你今天要是跟著薑家寶走了,那就不用回我們老張家了。”就回去了。


    薑小草看看薑家寶腳步匆匆往街口走去,再看看張遠慢慢地往院子裏走去,她陷入了兩難,最後一咬牙,還是往院子裏尋張遠去了,她知道,今天張遠說的不是氣話,自己要是真再這個檔口走了,那就真的回不了張家了,畢竟當初為著省錢,張遠跟她可是連結婚證都沒領。


    回不了張家,就按著薑小草對自己爹娘的理解,要是她被張遠攆出來了,薑家根本就不會有她的一席之地,隻會匆匆再找個人給她嫁出去,至於是鰥夫還是瘸子,全看薑母的良心了。


    至於薑家寶生氣這事兒,就顯得無足輕重了,畢竟隻要肯給薑家寶花錢買東西,這破裂的姐弟關係,立馬就能恢複。


    那邊打完人的林立青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又重新回到了席間,還殷勤地給張喬的父母,自己未來的丈母娘老丈人,一一敬酒。


    嗯,林立鍾不得不感慨,這薑家寶也是個人才了,自家立青哥,可是她這些哥哥裏麵,脾氣最好的一個了,從小到大,她能知道的,林立青動手的次數不超過五次。


    薑家寶走了之後,就沒啥波瀾了,林立鍾也沒再聽到張喬那兩位大娘再嘴碎,把人送走之後,林立鍾可算是鬆了一口氣,幫著收拾完之後,回家就倒頭大睡了。


    之後的幾天,林二叔夫妻倆也回去了,林家的生活也慢慢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林爸林媽,還有林立青都要上班,家裏就剩下林立鍾了,哦,還有時不時來吃飯的柳芽。


    林立鍾的假期是到正月二十的,這是村長爺爺特地多給批了五天,體諒她年紀小,讓她在家裏多待兩天。


    今天正好隻有林立鍾在家,她也沒去黑市,畢竟剛開年,還不是很熱鬧,東西也少,去了兩趟,林立鍾就沒有興趣了。


    昨天從黑市弄來不少的花生回來,正好空間裏還有不少的白糖,林立鍾就突然想做糖沾花生了。之所以想起這一口來,還是過年的時候沒吃夠。


    年前,林立鍾在老家那邊,是她準備的年貨,供銷社裏糖果不少,她也就奔著那個去了,所以就沒有注意到這東西。


    回家之後,就吃到了林媽買的,頓時覺得那些糖都不香了,過年剩下的那些都被林立鍾自己給吃了,就這還沒吃到過元宵節。


    林立鍾趁著林二嬸還在的時候,特意跟她打聽了做法,本來是想著讓林二嬸幫著做一鍋的,但是當時沒花生了,供銷社年後的供應還沒到,黑市也沒買到,然後,盧月娥就跟著林二叔回老家去了,她也隻能自己動手了。


    這麵粉,白糖都好說,花生也費了一番功夫弄到手了,關鍵是,林立鍾她沒經驗啊,這知道怎麽做,和實際上手做,完全是兩碼事情。


    猶豫了半天,林立鍾還是放棄了,等明天吧,明天就是休息日了,林媽在家,到時候,跟林媽一起做。


    林立鍾這邊剛收拾好東西,就有不速之客登門了。


    嗯,還是跟她有仇的那一個,趙楠。


    “立鍾,立鍾,我聽王奶奶說,你回來啦,我就想著來看看你。”一年多沒見,趙楠的模樣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之前趙楠愛打扮,那也就是小閨女愛臭美,換著花樣地折騰辮子,頭花啥的。


    這有了工作就不一樣了,頭發剪了,也燙了,大卷,挽在了耳朵後麵,不仔細看真是看不出來,衣服也不在是灰撲撲的樣子了,最時興衣服款式,紅黑格子上衣,配黑色燈芯絨長褲,腳上穿著黑色的皮鞋,應該還是冷,這站在院子裏,時不時地剁椒。


    “喲,那你這來的可夠晚的,趙楠,在晚來幾天,你可就見不到我了。”哼,之前時間緊急,家裏家外的一堆的事情,林立鍾也隻是挑撥了一下她跟家裏人的關係,沒來的及給對方下死手,現在看來,對她來說還是太輕鬆了。


    “這不是住的遠嘛,過年的時候,我對象把我接到他家裏去了,這一住就是半個多月,”趙楠安奈住心裏的火氣,笑著跟林立鍾解釋。


    “嗬嗬,那你這對象找的還真不錯,這一身的行頭都是人家給你買的吧,不便宜吧。”林立鍾其實是在嘲諷趙楠的呃,但顯然,對方沒明白,還挺樂意跟林立鍾炫耀炫耀自己對象的。


    “你看出來了?哎,真是沒辦法,他非要給我買,說是過年就要從頭到腳都要換新的,對了立鍾,這褂子可難買了,我排了三天的隊才買上呢,不過這顏色跟你不搭,你在鄉下的這一年都黑了,這要是穿紅色的話就更顯黑了。”


    “行了,別費這麽多話了,來我家的目的直接說吧。”林立鍾在心裏已經紮起小人了,趙楠這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還嫌棄她黑,也不照照鏡子,最不適合穿紅色的就是她趙楠了。


    “立鍾,我這就是來看看你,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你下鄉之後,我也反悔了,我,嗚嗚,就是來給你道歉的,”說著說著,趙楠就開始掉眼淚了,還好這是在林家的院子門口,周圍的鄰居都是看著她們倆長大的,也還記得去年那場人販子風波,直到誰是真正的受害者,不然的話,還真是說不清。


    “哦,那你可以回去了,要是想讓我原諒你的話,就算了,我就三個字,不,可,能,”林立鍾看著對方,那假的不能再假的表情,真是沒眼看,辣眼睛,真該讓趙楠好好跟後世的那些戲精們學學去,這也太尷尬了。


    “?!”趙楠明顯被林立鍾的果斷拒絕給整的不會了,這哭啼啼的表演明顯出現了卡頓,連聲音都變了,“不是,立鍾,我是真心實意來給你道歉的啊。”趙楠一臉的委屈,好像林立鍾做了什麽不可原諒的事。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趙楠,我說不可能原諒你,現在明白了嗎?收起你那副愧疚的樣子吧,就以我對你的了解,愧疚和道歉,根本不在你的字典裏。”林立鍾還是挺好奇對方的目的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絕對不是來道歉求原諒的。


    “不是,立鍾,咱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了,你能不能不要就抓住這一點不放了?”


    “別,我家就我一個閨女,沒有姐妹,更沒有你這樣的好姐妹,沒事兒少亂攀親戚。”


    “我,”趙楠明顯被噎住了,趕緊轉動她那本就不富裕的cpu,努力給自己圓場,“立鍾,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認我,我也能理解,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要不這樣吧,我帶你一起去買衣服吧,就當給你賠罪了,你看行不行?”趙楠隻能生硬地開始往別的方麵扯,分散林立鍾的注意力。


    “不是,趙楠,我這回來也不是啥秘密,你怎麽早不來,晚不來,非得今天過來,真的隻是為了道歉?”林立鍾信她才有鬼,就趙楠這狗熊脾氣,你指望她後悔並且來道歉,還不如指望一頭豬能開口說人話靠譜呢。


    “我,我之前是沒做好準備,真的,立鍾,我想好了,當初把你推給人販子是我不對,我已經知道錯了,嗚嗚,真的。”


    有意思了,趙楠眼裏的怒氣都要溢出來了,偏偏麵上還得裝作知錯後悔的模樣,要不是林立鍾眼神好,還真發現不了。


    這趙楠肯定還有後手,反正在家裏閑著也是沒事兒幹,林立鍾決定去看看趙楠在搞什麽鬼。


    “真的?”林立鍾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表現出那麽一點點動搖,等著魚上鉤。


    “真的,嗚嗚,是真的,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心立鍾,我以後再也不那麽幹了,”才怪,趙楠在自己心裏翻了無數的白眼了,這誰碰上人販子不得跑啊,死道友不死貧道,推她林立鍾一把怎麽了,要不是她有把柄落在那群人手裏,她是半步也不會踏進林家的。


    “行了,哭啥呀,道歉你也道了,這事兒就算是翻篇兒了,沒事你就先回吧,”哭的太難看了,這鼻涕都要落下來了,不行,太惡心了。


    “沒事兒,我沒事,不著急,我請你吃飯吧,道歉嘛,總要正式點不是。”呼,不枉她趙楠哭了半天,這死丫頭總算是鬆口了,


    “這.....,好吧,”林立鍾裝作為難地點點頭。


    林立鍾把門帶上就跟著趙楠走了,一路上,林立鍾都在觀察著趙楠,對方是一點猶豫也沒有,直直衝著國營大飯店去了,看來,趙楠這次不是一個人。


    “到了,立鍾你想吃啥,這醋溜白菜咋樣?”錢還沒到手,趙楠過年過的,兜裏就剩下十多塊錢了,二十來天才發工資,所以,她還挺舍不得花錢的。


    “不怎麽樣,我看這醬牛肉,紅燒肘子不錯,還有這個小酥肉,就這三個吧,太多了咱們也吃不了,浪費,”今天的菜單上就這三個葷菜,死貴死貴的那種。


    “行,你喜歡就好。”咬咬牙,趙楠還是答應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豁出去了,隻要自己能抓住林立鍾,就能從對方手裏拿到一筆不小的數目。


    嗯,可以確定了,趙楠背後的人,不簡單,這姑娘就是人家手裏的炮灰,不過能坑對方一把,林立鍾感覺還不錯。報仇嘛,得讓對方付出代價不是,也不一定就是要喊打喊殺嘛,就地這麽鈍刀子刺肉,一點一點地報複回去。


    “行,那你過去跟服務員說吧,我在這裏占著位子,等你回來。”林立鍾把人打發到了前麵,自己時不時地往往櫃台那邊瞟一眼,順帶打量周圍的環境。


    就以她對趙楠的了解,這女人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上門來道歉的,就算是過去三年五年,她也不會,因為她根本就不認為自己做錯了。而且,對方這麽大出血也不對勁兒,小時候,就連一分錢兩塊的糖,都舍不得跟林立鍾分享的人,怎麽就一下子大方起來,請她來國營飯店吃飯了。


    來回掃了兩遍,還真讓林立鍾發現了端倪,自己後麵那一桌兒的中年男的,一直在盯著自己這一桌兒,一開始的時候,因為背對著對方,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剛才換了一個位置,接著就發現了。


    主要還是對方那臉太不自然了,就跟整容了似的,其實這人的偽裝已經很到位了,隻不過,他這臉上的東西,林立鍾曾經在刀疤那裏見到過,這味道,實在是太特別了。


    得,這下好了,剛送進去倆,又來一個?應該不止一個,看來這特務連年都不過了。


    這話要是讓背對著林立鍾的胡柳子聽到,肯定會給林立鍾一個肯定的答複的,他們組織今年還真就沒過年。


    年前的時候,老侯和刀疤遲遲不回,組織的老大就知道發生了問題,於是大年三十聚在一起,也不光是吃飯了,順道就談起了老侯和刀疤的事情。


    那老大能活到現在還沒被捉到,明顯是有兩把刷子的,趕緊安排人打聽。


    這一打聽就打聽了,人已經進去了,目前情況不明,抓住老侯的還是年紀不大的女知青。


    於是,這老大就開始盯上林立鍾了,隻不過距離太遠,光是打聽消息就浪費了一些時間,等確定人選,再聯係當地的兄弟,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好在這知青還沒回去,於是就準備行動。


    之所以找上趙楠,還真不是巧合,趙楠是他們組織新發展的成員,至於怎麽發展的?咳咳,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人呢。


    反正,就是趙楠缺錢,但是她對象是火柴廠廠長的兒子,他們正好有經費,缺少這樣的人際關係網,雙方也算是各取所需。


    至於趙楠來找林立鍾嘛,就是她那個組織給安排的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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