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在派出所附近的街口看到被綁著的刀疤之後,心裏最後的僥幸也沒了。他知道,他們暴露了,不管是哪裏出了紕漏,老侯現在都無心去管了,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馬上去林家村。


    任務必須地進行下去,不然,他跟刀疤的家人就都完了。


    老侯快步離開了那個街口,找了個僻靜的小巷子就拐了進去。他現在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接下來的行動打算打算。


    現在林家村的青壯都跟著一起去了派出所,村裏剩下的應該也放鬆警惕了。那他就還有一絲機會,這次也不用管是不是會驚動張有為和那村子裏的人了。老侯要行動起來,就少了很多約束,隻要最終能拿到東西,張有為的生死就無所謂,要是碰上不長眼的,老侯也不介意順手幫刀疤報個仇。


    至於,離開的方式嘛,可以坐火車,畢竟他每次出門都是帶兩套證件的,相貌的問題也好解決,自己會一些簡單的偽裝,趕在刀疤被查出另一層身份之前走的話,還是能蒙混過關的。


    萬一,時間上耽擱了,刀疤也被查出底細了,那自己就隻能往


    老侯想好之後,就立刻往林家村去了,路過一家院子門口的時候,還順手偷了一輛自行車。


    村長帶人離開之後,林爺爺就帶著林立鍾回家去了。


    到家之後,林立鍾總覺得今天這件事情有些漏洞,但是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出來,就一直在來回反複地想。


    “怎麽了?小五,還有啥事兒呀?”林爺爺看出自家孫女的心神不寧。


    “爺爺,我總覺得這事兒做的有疏漏,您幫我順順,”林立鍾越想腦子裏越不清晰,隻能求助林爺爺。


    “行,來吧。”林爺爺點頭。


    林立鍾就把事情從頭到尾給複述了一遍,林爺爺也覺得沒啥問題。


    “爺爺,那我長源叔他們是直接帶人去招待所還是去派出所啊。”既然已經發生的沒有問題,那問題就可能是之後要出紕漏。


    “嗯,應該是直接去派出所,村長有個戰友就縣裏一處派出所當所長,按他求穩的性子,肯定是去找他戰友去了。


    “這不應該是直接去招待所嘛,萬一另一個人跑了怎麽辦。”林立鍾有點猶豫。


    “小五,咱們村能抓住那個人,是因為他在咱們村附近,鬼鬼祟祟,所以咱們拿他,也不怕拿錯了,即使搜不出來證據來,也可以交到派出所去,讓人家核實情況,這種最多就是個誤會。”林爺爺說著停頓了一下,“但要是咱們這麽多人,大張旗鼓地去招待所抓人,那就不像樣了,縣裏也是不允許的,人家招待所可以直接報警的,到時候說不定被抓的還是我們這些人呢,你自己想想看,是不是這麽個道理。”


    林立鍾認同地點頭,同時她還在心裏飛快地複盤著昨天在招待所的活動。


    小曹同誌不會說漏嘴,沒問題,立仁哥忙著昨天的招待,也不會太關注,也沒問題,自己人這邊,她肯定是不會露出啥破綻的。


    至於對方那邊,上樓之後,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去二零三房間,而是先去廁所轉了一圈,確定沒人之後,才去開的鎖。


    進門的時候,兩人也確定已經陷入深層睡眠了,這也沒問題,問完之後,她順手打掃了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跡,包括放了藥物的水,都換掉了,對方即使是事後查看,也不會發現什麽的。


    等等,不對,林立鍾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昨天進到二零三的時候,那兩個人,一個是坐著的,另一個是躺在床上的,按照係統給的說明,自己這用量,兩人肯定是要睡到天亮的,這就是破綻,誰家睡覺不去床上,而是坐在椅子上,這就是最明顯的漏洞。


    以這兩人的謹慎程度,肯定會發現破綻,唉,百密一疏。


    不對,要是真發現破綻的話,那人今天應該就不會再過來了啊。


    林立鍾又稍微放心了一下,不過,這種不確定性,還是讓她心裏不踏實。


    “爺爺,我去張有為那裏一趟,中午就回來。”林立鍾還是決定去張有為那裏守著,這萬一要是其中一人看出了破綻,那對方肯定不會再待在招待所了。


    而他最有可能來的地方就是林家村,張有為的宿舍。


    畢竟,他們最終的目的就是張有為手裏的羊皮卷嘛,而且,村裏人已經帶著人去縣裏了,這時候,大家已經放鬆警惕了,巡邏隊也都散了,是最有可能鑽空子的時候。


    不管了,林立鍾決定,就去張有為那裏守株待兔了。


    結果,林立鍾在知青點那邊的宿舍,並沒有看到張有為,宿舍門也是鎖著的。


    林立鍾就去問了村裏的其他知青,他們說張有為跟他旁邊宿舍的張晚山出去了。


    得,還是找人去吧,也不知道張有為運氣咋樣,萬一倒黴碰上那個姓候的了,怕是要有血光之災,何況他還不是自己,還帶著另外一個人。


    林立鍾轉悠了半個村子,終於在老木工家裏找到了這兩人。


    張有為知道有人盯梢之後,就開始擔心了,到今天為止,他已經換了三個地方藏那東西了,但是還是覺得不保險,於是就想著找村裏的老木匠,給專門做個木匣子,來放這東西。


    正好今天,張晚山也沒啥事情,兩人就約著一起出來了,想著等從木匠家裏出來,再一起去韓莊趕集,添置點過年的東西,要是能買到點糧食那就更好了。


    這一到年底的時候,周圍村子的人就會聚到韓莊那裏趕大集。


    一到年底,大家買東西的想法就格外強烈,所以這大集上,賣啥東西的都有。


    棉花,老粗布,甚至村裏給分的肉,都要來集上賣的。


    張晚山很饞去年買的豆沙包,皮薄餡甜,都饞了一年了。人家那家人平時是不賣的,隻在年底的大集上賣,現在也不叫賣了,而是換,以物換物。


    張晚山去年的時候,就是用一個手電筒,換了二十多個豆沙包,還分給了張有為三個。


    這不,兩人正商量著今年用啥東西去換,林立鍾就進了院子。


    “檁爺,”老木匠也是林家人,隻不過跟林立鍾家就遠點了,已經出了五服了,不過他手藝好,林家的東西都是從他這裏打的,大到家具,小都木盆木桶啥的,所以,林立鍾跟他也很熟悉。


    “喲,小五來啦,怎麽,也找老頭我打東西啊。”林靖檁剛跟張有為商量完具體的細節,這小子要的東西有點麻煩,還要帶暗格,也不知道有啥寶貝東西要放的,商量了半天,才定下來。


    “不是,檁爺,我來找人,”


    “找誰啊?找有為小子嗎?”林靖檁也隻是隨口一說。


    “對,就找他,他人呢?”林靖檁家是前後兩個院子,後麵這個小院子就是林靖檁平時幹木匠活兒的地方,為了方便人來人往的,就特意開了個後門,所以,一般要是來找林靖檁的話都走這個後門。


    “哦,那兩小子,就是有為跟那個叫張晚山的小子,兩人從前院出去了,說是要去趕韓莊大集,走前麵的大門方便。”


    “哦,那行,我去找人了,檁爺您接著忙吧。”林立鍾快速地往前院去了,結果還是沒趕上,往韓莊大集那邊走了一段路,也沒看到兩人的影子。


    林立鍾也隻好悻悻地放棄了,雖然自己力氣大,速度也提高了一部分,但是先天因素還是很重要的,人矮腿也短,跟人家那一米八大高個,大長腿的速度是真沒法比。


    好在,韓莊大集隻有當地人熟悉,那姓候的一個外來人是不清楚地方的,而且,要去韓莊,必須從縣城出發經過林家村再往南去,那人要去也是先去林家村。


    張有為去趕集了,正好就可以避開這姓侯的了,自己隻要去守著張有為的宿舍就行了。


    所以,才走出半裏地,林立鍾就折返了,朝著張有為的宿舍去了。


    這剛到知青點,她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兒,太安靜了,平時這裏還有四五個人在的,剛才來的是,林立鍾路過院子還看到有個男知青在那裏曬被子呢,屋子裏還有人說話的聲音,這一會兒的功夫,就一個人也看不到了。


    “有人嗎?有人在嗎?”林立鍾嘴上喊著,腳已經邁進知青點的院子了。


    她往男知青的宿舍那邊走了一段,就發現門口坐著一個人,背靠著木門,還低著頭。


    “你咋啦?我剛才喊了兩聲,你怎麽不吱聲啊?”說完林立鍾就知道哪裏不對勁兒了,這人的頭也低的太低了,正常來說,這樣子頭部是不舒服的。


    林立鍾趕緊上前,剛把手搭上這人的胳膊,這人就往後仰去了,她趕緊給人拽住。


    她用手指在這人的鼻子下麵試了試,嗯,還好,有呼吸,應該是被砸暈了,看著額頭上的大包,早上曬被子那會兒還沒有,林立鍾趕緊把人給放到了一旁。


    她知道,姓侯的已經來了,此時八成已經在張有為的宿舍了。


    但是,不知道知青點的其他人去哪裏了,林立鍾此時也不敢去喊人,就怕,姓候的把那些知青給抓去當人質了。


    林立鍾趕緊往前邊走,張有為的宿舍在中間,順著過去,林立鍾剛到門口,就看到門鎖被礽在了地上,屋裏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人就在裏麵。


    林立鍾這都要推門進去了,突然又收回了右腳。


    剛才靠近門的時候,她突然聽出來了,裏麵不止一個人。


    看來,這姓候的果然綁了個人在手上。


    想正麵硬剛顯然已經不行了,林立鍾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張有為,張有為,你回來啦?咱們不是約好去趕韓莊大集嘛,你怎麽也不去喊我啊。”林立鍾抬高聲音喊了一句,好讓裏麵的人聽到。


    屋裏的老侯在林立鍾靠近的時候,已經聽到腳步聲了,不過,東西他已經找到了,來的又是個女娃娃,他一點都不緊張。


    “門開著呢,那我就進來了。”林立鍾緊接著又說了一句,順便加重了自己的腳步聲。


    “吱,”在林立鍾話音落下的瞬間就開了,林立鍾已經準備往裏進了,就被迎麵而來的一大坨給擋住了,下意識地,她就想伸手去打,待看清被扔過來的是被綁著的女知青之後,林立鍾趕緊換手給接了過來。


    就這麽一轉眼的功夫,老侯就已經從屋裏出來了,手裏拿著一個布包,林立鍾看著還挺眼熟的。老侯趁著林立鍾還沒反應過來,騎上車子就準備跑了。


    林立鍾趕緊把人放到地上,就開始喊人去追。


    村裏人很快就被驚動了,尤其是之前巡邏隊的那幾個人,反應很迅速,抄起棍子就出門了,有兩人正好在村頭住,一下子就看到了騎著車子過來的人,很陌生,他們不認識,就想著給攔下來了。


    老侯看到對方是兩人,手裏還有棍子,立馬就轉了方向。


    經過這麽兩三回,老侯已經迷路了,畢竟之前沒有來過,不過,老侯也是幸運的,他三拐兩拐的,總算是出村了,雖然不是來時的方向,但好歹是出來了。


    林立鍾也看到老侯了,他騎著車子往小山坡那個方向去了。她也顧不上這麽多,從一旁的牆邊摸了一根粗點的樹枝,就去追了。


    老侯騎著自行車,速度稍微快一些,不過,到了山腳下就不行了,上山的路坑坑窪窪的,又是陡坡,不能再往上騎了,索性就把自行車往旁邊一扔,徒步往山上去了。


    林立鍾腿短,嗯,慢了一步,不過,這山裏路她熟悉啊,從小又是經常跟林爺爺上山的人,一些痕跡她還是很容易發現的。


    喲,這人不愧跟之前那人是同夥,連選擇的路都是一樣的,往小土坡去了。


    這就好辦了,林立鍾按著之前上山的路徑,直直往土坡上麵的山壁去了,說是山壁,其實就比土坡高一點,隻不過是位置好,下麵看不到上麵的情況,要是直接跳下去也沒事兒,就八九十公分不到一米的樣子,不會摔到的,而且下麵是枯草,能緩衝,更何況,林立鍾手裏還有“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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