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院子?這是打算以後來城裏生活?看來咱爸說的沒錯,家寶這對象啊,性子確實霸道。”薑小花還沒反應過來蘇仁成要表達的意思。


    蘇仁成看自家媳婦這樣子,也就不強求了,還是掰開了揉碎了,慢慢跟她說吧。


    “你啊,人說聽話聽音兒,你是半點也學會。”


    “啥意思啊?咱爸不就是讓給準備張手表票啊。”


    “這院子買了,那家寶婚後肯定是要到城裏來生活了,那就幹來啊,不得有工作啊,不然怎麽生活,喝西北風啊?”


    “這倒是,不過咱媽上次來的時候,就提過這件事情了,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呢,我媽這次可是下血本了,還給咱提了個肘子呢。”


    “肘子呢?”蘇仁成才不信呢。


    “那個,我媽在咱家住了幾天,她說想吃肉,我就零碎地給做了,家裏的也跟著沾了葷腥。”薑小花也覺得不太對了。


    “嗯,吃了就吃了吧,家寶工作的事情既然已經應承了,我明天就去問問,看看年前能不能給辦下來,這畢竟要訂婚了,說出去也好聽些。”蘇仁成就知道,自家這丈母娘是從來不掉東西。


    “那可說準了,明天我可就跟爸說了。”


    “嗯,這個放心,工作肯定能找到,但是時間不一定,你也別跟爸說的太明白了,就說我會幫著操心就成了。”蘇仁成也不是太有把握,畢竟年底了,各個單位都忙,也很少能進新人了,這得看機會。


    第二天酒醒了的薑爸,就被告知了這麽一個好消息,那心情當然是更好了,也不多留了,趕緊帶著四閨女給的票據就回家了,至於四女婿為啥沒出現,薑爸也沒關注,隻是聽著閨女說出去找人了。


    蘇仁成,這次出去的時間長,答應給捎帶的東西比較多,所以,車回來的時候,他也沒有直接開回單位,而是先回了家。


    這時間也是趕巧了,正好是下半夜到的家,所以,就這麽悄無聲息地把東西都給倒騰到了家裏。


    第二天一早去單位放車,一點也不突兀。


    這次出了半個來月的差,領導就給放了兩天假,讓他們在家好好休整休整,薑爸來的時候,正是蘇仁成休假的第一天。


    蘇仁成第一天啥也沒幹,踏踏實實地睡了一天,好好地補了個覺,這次出去的時間長,從出發到到達,到裝好貨物之後返回,路上是一天也沒耽誤,兩人輪流開著車回來的。


    這麽高強度的工作,可是讓蘇仁成他們這幫人累的不輕。


    本來這次的任務是沒有蘇仁成的,但是蔣師傅突然有事就去不了了,那領導經過各方考慮,就讓蘇仁成給頂上了,而且這次蘇仁成還是帶隊,肩上有責任,那就更不能放鬆了。


    一路上,是真的連個打盹都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生怕出了差錯。


    雖然路途辛苦,但是這收獲也是巨大的。


    光這一趟帶回來的東西,掙的就可以買個小院子了。


    這也就是為啥在這個年代的相親隊伍中,司機是最受歡迎的職業之一了。


    至於昨天晚上跟薑小花說的那番話,倒也不為難。


    但是,蘇仁成辦事就是如此,即使對他來說再簡單,那也是要搭人情關係進去的,更有甚者,還要搭錢進去,所以,他還是要強調這裏麵的困難,就是為了避免出現薑家寶之前的那種情況,工作動不動就說幹不了,不幹了,挑挑揀揀的。


    不過,這次,蘇仁成倒是覺得可以往那些好單位去看看了,這男人成了家啊,就會慢慢變得穩重,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後,生活的壓力增加了,那責任擔子也就重了,就不會再輕易地變來變去了。


    當然了,蘇仁成也不光是為了打聽消息的,這帶回來這麽多東西,還是得聯係聯係老主顧,趕緊把東西給還出去的。


    蘇仁成轉悠了好幾個單位了,都沒能打聽到啥有用的東西,就換了一個方向往林媽的廠子去了,那可也是個好單位了。


    林立鍾呢,今天倒是沒有早起,畢竟沒有打算去黑市。


    吃完早飯之後,林媽就給她提上了一提糕點,一兜子柿餅,讓她去柳家了。


    林立鍾看了看手裏的東西,上門串門的話也就足夠了,畢竟現在也隻是普通的熟人關係,所以,她也沒再往裏添啥,提著東西就騎上自行車出門了。


    對於林立鍾的到來,柳芽她媽是完全沒有想到的,但是小姑娘一口一個我柳芽姐咋樣咋樣的,她也不好意思把人晾在那兒,就讓林立鍾進屋說話了。


    柳芽她媽媽是個很健談的人,林立鍾跟她聊的很開心,約好下次的時間之後,林立鍾就告辭了。


    時間還早,林立鍾就在柳家的附近開始溜達了。


    打聽消息嘛,正麵的,側麵的,都是要打聽的。


    柳家這邊住的也是家屬區,這條路的東邊是火柴廠的家屬區,路西邊就是柳家所在的藥廠家屬區。


    今天不是休息日,路上也沒多少人,林立鍾就隨意地溜達著。


    繞著繞著,林立鍾就有點迷路了。


    這家屬區本來規劃的挺好,四四方方,直來直去的道路。


    但是過了這麽多年,一個又一個家庭的使用,隻剩下幾條主幹路還是四通八達的,裏麵的小箱子已經被各式各樣的雜物給堵住了。


    所以,林立鍾在溜達的時候,一直在重複走進去,拐彎,再拐彎的過程。可以說,林立鍾成功地讓自己迷路了。


    再次走到一堆雜物跟前的時候,林立鍾站住了,她實在是有點累了,看了看周圍,找了個反扣的石槽子坐了下來。


    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周邊的情況,林立鍾確定沒人之後,才從空間裏拿出了兩個肉包子,吃了起來。


    “你給我站住,許大頭你給老娘我站住。”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一下子就把林立鍾嚇到了,差點噎住。


    “媽,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去,我不能去,人家柳幹事是救了我,你這是讓我去恩將仇報。”許大頭,也就是許唯鋼,實在是不願意去做這種不是人的幹的事兒。


    “大頭啊,人家那邊可是說了,隻要你去公安局跟那領導說是誤會就行了。”馬翠花覺得這沒啥,畢竟人家說了,隻要撤案就給五百塊錢。


    “媽,那是誤會嗎?那些人當時真的要給我打死了。”許唯鋼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自己親媽嘴裏說出來的。


    “你現在不也沒事了嘛,老大啊,你可是家裏的老大,你得想想下麵的兄弟啊。”馬翠花又開始了,以往她用這一招對付老大可是百試百靈的。


    “媽,對方是不是答應給你錢了。”許唯鋼突然就平靜了下來。


    “對啊,五百塊錢呢,你想想啊,以你現在的工資,不吃不喝都要攢小兩年呢。”馬翠花很會盤算。


    “媽,你是我親媽是吧,我自從工作開始,就往家裏交錢,這些年怎麽也交了小一千了吧,怎麽就非要這五百呢。”


    “兒子啊,這錢哪有嫌多的,你就聽媽的吧,再說了,咱這頓打也不能白挨不是,隻要你去公安局把這事兒說明白了,這錢咱們就到手了。”馬翠花想著昨天來的那人,一看就很有領導的風範,那行頭,那氣勢,反正是比廠裏的那些小組長強多了,怎麽也得是哪個廠裏的車間主任啥的。


    那人可說了,隻要老大去說明白了,剩下的就不用他們操心了,還能白得五百塊。


    馬翠花多精啊,當時就給對方坐地起價了,一路從五百提高到了八百。


    對方雖然被氣得臉都紅了,但最後還是咬牙答應了。


    當然了,這些就不用讓老大知道了。


    家裏五個小子,老大最聽話,馬翠花本來以為這件事情是手拿把攥的,結果,這個平時最聽話的老大,卻是不樂意。她都跟老大磨了一天的嘴皮子了,老大死活不去。


    真是氣死她了,馬翠花當初跟那人約定的是五天之內,這都過去兩天了,她開始著急了,整整八百塊錢呢,加上之前手裏攢的那些,足夠給家裏剩下的四個兒子娶媳婦了。


    至於,老大心裏會不會不舒服,這都不重要。在馬翠花看來,麵子沒有錢重要。


    “媽,這頓打沒有白挨,打我的那些人都在公安局了,很快就能處理了。”許唯鋼也慢慢冷靜下來了,“而且,當初柳幹事為了處理我這件事情也是擔了壓力的,我不能這麽幹,真要是去了,那最後裏外不是人的就是柳幹事了,媽,做人得講良心,不能隻看錢。”


    “講良心?良心值幾個錢,還不能隻看錢,我不看錢我看啥,你下麵那四個兄弟,沒錢能娶到媳婦?人家能白白的到咱家來?”馬翠花氣樂了。


    “那也不行,我把話放這,就算是你不認我了,我也不會去辦這件事兒的。”許唯鋼難得強硬一次。


    “你,你,你個不孝子,你是想氣死我是嗎?啊?”見老招式不好使了,馬翠花又改變了策略,“我看你就是喜歡上那個什麽柳芽了是吧,還講良心,不看錢,我看你是動春心了吧,好你個許大頭啊,你這時候要娶了媳婦忘了娘啊?”


    柳芽?公安局?巧了,林立鍾她也認識。


    “媽,你胡說些啥呀這是,別在這兒敗壞人家柳幹事的名聲。”許唯鋼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家親媽還有這麽一麵。


    “我胡說,我看是我說中了,許大頭,你要是不去,那我說的就是真的,我看你就是被姓柳的那個狐狸精給迷住了,你等著,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自己去,正好給那個姓柳的揚揚名。”馬翠花越說越覺得自己是猜對了,而且這也可以間接達到目的。


    林立鍾被震驚到了,這老太太人才啊,不僅道德綁架玩得溜,還是個生財有道,無中生有的高手,嘖,這柳芽姐有點倒黴。


    “媽,您要是真這麽幹了,我就跟你劃清界限,斷絕母子關係。”許唯鋼跟馬翠花多年的母子了,也是知道對方的軟肋在哪裏的,以前他隻是被親情給蒙蔽了,自欺欺人。


    但是,今天馬翠花的做法,明顯是把他給打醒了。


    “你,你真是不孝啊,老大,你真的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外人跟你親媽我斷絕關係?”馬翠花也是懵了,事情脫離的她的盤算。


    許唯鋼不再言語,隻是直愣愣地看著馬翠花。


    許翠花頓時猶豫了,老大這是被惹急眼了,明顯要開始較真兒了,這就有些麻煩了。


    這八百塊呢,就這一次,放棄了可惜,但是要是拉到脫離了掌控,那可不止是八百塊這麽多了,就這五年,老大已經往家裏交了一千三百多了,還不算那些票。馬翠花左右為難了,放棄了可惜,不放棄呢,損失更大。


    “老大啊,你不會真的是喜歡上柳芽了吧?”馬翠花試探著開口。


    許唯鋼還是不說話。


    “那可是咱們這兩片最出名的老姑娘了,我跟你說,誰都行,就她不行,”


    “媽,你再說這些有的沒有,我可真生氣了。”許唯鋼也不囉嗦,抬腿就想走了。


    “哼,行了行了,我就是表明態度而已,”自己兒子自己知道,馬翠花看大兒子的反應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但是一想起那得不到的八百塊錢,這心裏疼的謔謔的,“哎喲,我心口疼,許大頭,你個沒眼看的玩意兒,還不趕緊過來扶我回去,”馬翠花捂著胸口在哪裏哼唧。


    “媽,這事兒咱們可就說定了,不準在背地裏搞小動作了,”許唯鋼還是了解馬翠蘭的,知道對方最擅長的就是陽奉陰違。


    “哎喲,知道了,知道了,哎喲,我這心口疼的厲害。”馬翠花的哎喲聲更大了。


    “正好我要去醫院一趟,我帶您一起去吧。”


    “去醫院幹啥,費那個錢呢,你扶我回家吧,我屋裏有藥,我這是老毛病了,吃別的藥也不管用,”這要是去醫院不就穿幫了,馬翠蘭才不去,“對了,老大你不舒服啊?哪裏不舒服?去醫院幹啥呀,去隔壁街老陳家就行,他家那藥老管用了,我這麽多年了,你看,不也沒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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