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爺爺,這個您就放心收下吧,這東西在咱們這裏稀罕,在濱城那邊不能說常見,但是想弄到還是比咱們這容易的,”林立鍾說的也算是實話,這邊的價格跟濱城那邊黑市的價格真的差個幾倍。


    “孩子啊,這......”趙老頭還是堅持不能收下。


    “趙爺爺,這東西在您手裏就是治病救命的藥,在我這裏就是一根參而已,”沒辦法,林立鍾隻能換個說法繼續勸。


    三說兩說的,總算是勸著趙老頭把東西收下了,兩人這才出發,往賈家廟去了。


    賈家廟,張家。


    一大早起來,薑小草就過來老宅這邊了,來了就去張母屋裏了,也不挪地方,就在張母旁邊,陪著說話。


    “娘,我跟您說啊,我娘家兄弟現在也進單位了,雖然暫時隻是個臨時工,但是有我們四姐夫在,轉正是遲早的事情,以後,家寶也是有工作的人了。”


    “我媽可是說了,再給家寶娶個好媳婦,她這輩子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跟媒人都說好了,出二百塊彩禮呢, 嘖嘖,咱這十裏八鄉的,這彩禮也沒誰了吧。”


    “娘,我看喬喬跟家寶就很般配,這有我和阿遠看著,家寶也不敢對喬喬不好,你說是不?”


    “再說了,喬喬這些年就顧著上學了,花了家裏多少錢了,年紀也到了,再拖下去就成老姑娘了,娘啊,您這個當娘的,可不能眼看著喬喬被耽誤了啊。”


    “我們家家寶以前是不靠譜了些,這不是年輕嘛,男孩子胡鬧些也正常,這結了婚就是大人了,以後肯定會改好,到時候,喬喬跟了家寶就是去享福的了。”


    絮絮叨叨的,薑小草這嘴就一直沒有停下來過。說累了,就給自己倒杯水,喝完繼續跟張母嘮嗑。


    薑小草也不想這樣的,這明顯得罪人的活計,還是得罪自家婆婆,但是她沒辦法。


    薑家寶那邊一直沒有消息,他自己吹噓著一定能把張喬搞定,結果,一點氣息兒都沒有,薑母就把壓力給到了薑小草。


    薑小草之前也跟江又藍翻來覆去的說過了,但是她這婆婆就是一句話都說。


    江又藍本來身體就不舒服,不太想搭理這個不靠譜的大兒媳,但薑小草這話太氣人了,一下子就戳了她肺管子了。


    “我呸,薑小草你說的這是人話嗎?啊?!”江又藍被氣得一下子就坐了起來,聲音大的,在灶房裏熬藥的張喬都聽見了,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趕緊往堂屋來了。


    “薑小草,你嫁到我們張家了,是喬喬的親嫂子,有這麽編排小姑子的嫂子嗎,”


    “喬喬讀書怎麽了,我們喬喬能讀到現在,是孩子自己有本事,薑家寶他倒是想讀,人家學校不要他,呸!咳咳,咳咳。”這一激動,江又藍就咳嗽了起來,張喬也不知道薑小草說啥了,把娘給氣成了這樣,趕緊上前給江又藍順氣。


    “咳,再說了,我們喬喬上學的學費都是我跟他爸一塊一塊攢出來的,跟你有個毛線關係,有你插嘴的份兒。”


    “還般配,薑家寶是個什麽成色,十裏八鄉的誰家不知道,你還好意思跟我提他,”


    “你媽為啥出二百塊錢的彩禮?不就是知道自家兒子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嘛,不出這麽高的彩禮誰把閨女嫁給他。”


    “再說了,這才二百塊的彩禮,當初娶你的時候,我們家可是給了三百塊的彩禮,你說一分也沒帶回來,看看你娘家給的啥陪嫁?兩身衣服還是我們張家當初給你買的,就這麽兩手空空地進了張家,你是怎麽好意思提彩禮的,咳咳,”


    張喬見江又藍太激動,趕緊把人扶著躺下了。


    “媽,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趕緊歇會兒,”


    “不行,閨女你讓我把話說完,不然我咽不下這口氣,這薑家欺人太甚!”江又藍不躺下,靠在張喬身上,繼續罵。


    “薑小草,你老薑家羞了先人了,祖墳讓人給刨了吧,才出了你們這麽些個不孝子孫。就你家那個啥家 寶,也就你們拿他當個寶,都不去打聽打聽,他是個啥名聲,怎麽好意思在我麵前提的呀。”


    “別說他現在還是個臨時工,就算是轉正了,我們也不稀罕,盡是些下三濫法子,我告訴你,我不答應,薑小草,你現在就回娘家給媽明說,我家看不上薑家寶,滾!”


    江又藍說完又開始咳嗽了,張喬趕緊把人放下,趕緊給倒了一杯水,江又藍喝過之後,才好些。


    薑小草被自家婆婆的這番話說得是一個字兒也沒法反駁,咋說呀,人家一個字兒也沒說錯呀,但是她不能就這麽放棄呀。


    “娘,您在氣頭上呢,這些話我就當沒有聽過了,我這也是操心喬喬不是,”薑小草隻能自己想辦法找台階下。


    “嫂子,”江又藍本來是想繼續起來開罵的,被張喬給攔住了,“你別在這裏說了,娘身體不舒服,跟我出來說吧。”


    “哎,好。”也是,婆婆這是氣狠了,說啥也不會聽了,不如從張喬這邊想想辦法,小姑娘還是很好哄騙的,隻要張喬自己答應,江又藍也沒辦法的。


    兩人從堂屋出來了,張喬怕一會兒說起話來聲音太大,再讓周圍鄰居看了笑話,就拉著薑小草去了灶屋裏麵。


    灶屋裏的小爐子上正熬著藥,是之前找村裏的七叔拿的,喝了半個多月了,都不見好。


    “喬喬啊,也不是嫂子非得偏著我們家家寶,這孩子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薑小草一進屋就開始推銷自家兄弟,“人長得那是真白淨,也周正,我們村裏不少的小姑娘都偷偷惦記呢。”


    張喬聽著並不說話,能不白淨嘛,整天在家裏閑逛,也不下地,但凡太陽大點都不出門,再說那些姑娘,不是惦記薑家寶吧,怕是惦記薑家的錢多一些。


    “嫂子這是真為你著想,你看,這家寶現在又有工作了,很快就能轉正的,等你嫁過去了,再讓四姐夫也給你趙份兒工作,不是更好嘛。”


    “還有這彩禮,說是二百,那是對一般的姑娘,喬喬你可不是一般姑娘,那怎麽也得四百不是。”薑小草為了能促成這件事情也是拚了,隻要張喬能答應,她回頭就去跟薑母說彩禮的事情,雖然多了兩百,但張家不是薑家,不會克扣彩禮了,基本是原樣帶回去的。


    張喬一點反應也沒有,薑小草在那自顧自說著,從薑家寶說到薑母,再說到蘇仁成,把薑家的各種好都誇大地說了個遍。張喬隻是看顧爐子上的藥鍋。


    “我說喬喬,嫂子我說了這麽一大堆了,你倒是給個反應啊。”薑小草實在是口幹。


    “嫂子,那我就明確地跟你說了,薑家寶這事兒呢,是絕對沒戲的,您還是另找高明吧。”


    “不是,喬喬,娘的想法是娘的,她年紀大了,還是老一套的想法,你可是新時代的青年,你們不都是講求自由戀愛嘛,別拒絕這麽快呀,可以先跟家寶處處嘛,之前他來家裏少,你也不怎麽在家,沒接觸過,說不從接觸之後,就好了呢。”


    “嫂子,你現在是我們老張家的人了,別張嘴閉嘴的我們村,我們家的了,張家現在才是你的家,賈廟村才是我們村,”


    “嗐,我這不是一時間還改不過來嘛,以後一定注意。”


    “嫂子,不是嘴上改過來就行的呃,你心裏一定要認清楚才行,”張喬捅了捅爐子,添了一塊碳,“另外,薑家寶是個啥樣的人我也已經了解清楚了,咱娘有一點沒說錯,這些下三濫的手段還是不要再用了,羞先人了。”


    “不是,張喬,你啥意思啊,說誰羞先人呢。”


    “薑家寶,你要是回去的話給他帶句話,別老是躲在背後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也不是嚇大的。”張喬說完就不再搭理薑小草了,她是看清了,這嫂子心根本就不在自己家。


    “嗐,張喬,你這是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們家寶怎麽了,多乖的孩子啊。”薑小草聽明白了,這是薑家寶背著自己做了啥壞事兒,讓張喬給知道了,但是自己不能弱了氣勢。


    “我跟你說張喬,你已經十九了,再拖下去就是老姑娘了,到時候還指不定能找個啥樣的呢,”


    “上這麽多年的學有啥用,畢業了還不是得乖乖地回家裏來種地,我家家寶不上高中又咋啦,我們家能讓他進廠子去工作,比你這高中畢業強多了吧。”


    “別不識好歹,我要是你啊,有個台階我趕緊就下了,別到時候站的太高,下不來了。”


    “下不來有我們供著,關你啥事,老大,趕緊把你媳婦領回去,我們老宅地兒小,裝不下這麽尊大佛,以後沒事也不用過來了,沒你媳婦在,你娘好得還快些。”張常安剛進院子就聽見薑小草在那陰陽怪氣的說張喬,他這當爹的忍不了了。


    “爸,您別生氣,我回去一定好好說小草,她就是嘴上不饒人,心地還是挺好的。”張遠作為哥哥聽到媳婦這麽說自家妹子,心裏也不舒服,但是沒辦法,那是自家媳婦,關鍵時候還是得維護的。


    張遠說完就進了灶屋,把薑小草拉了出來,張喬也跟著出來了。


    “爹,你咋這個時候回來了?”這才半晌午,不到下工的時間,張喬以為出啥事了。


    “張喬姐,是我們打擾了,張大叔陪著我們回來的。”林立鍾這才從張常遠的身後走出來。


    “你?”張喬看著眼前的姑娘眼熟,再仔細一打量這才想起來,“你是回收站的那位同誌,林立鍾是吧?”


    “對,是我。”林立鍾這一年變化還是挺大的,吃的好喝的好,再加上有空間這麽個好物,容貌上變化不大,但是皮膚氣質啥的都有了很大的改變的,之前的林立鍾就好像是蒙了一層塵,一點也不引人注意,但是林立鍾不一樣,她身上那股獨特的精氣神兒,讓她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就是人站在那,你就不可能忽視的那種感覺。


    “好了,老大,沒事就帶你媳婦回家吧,這邊還有事情要忙,”張喬那邊跟林立鍾說上話了,張常安就開始攆人了。


    “爸,那我先帶著小草回去了,有事兒您就去喊我。”知道父親生氣了,張遠就趕緊帶著薑小草離開了,省著她在這裏礙眼。


    張常安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張遠拉著人走出大門。


    “老先生讓您看笑話了,趕緊窩裏請,喬喬啊,人家林同誌這回是帶著趙老先生來給你娘看病的,趕緊去泡茶。”張常安把人往屋裏請。


    “嗐,家家有本 難念的經啊,”趙老頭想想自家那糟心的兒子媳婦,也很是感慨,“還是先給病人看病吧,這個要緊。”


    “哎,您跟我來。”張常安就帶著趙老頭往堂屋那邊去了,林立鍾和張喬就先打住了話題,一個跟著趙老頭去了堂屋,一個則是去灶屋忙火泡茶了。


    “嗯,”趙老頭進屋之後,就開始為江又藍診治,把了一會兒脈就知道大概情況了,又接著問了江又藍很多症狀,都是對的,這下張常安就方心了,這大夫高不高明,打這裏就能看出來了。


    之前村裏的老七來給張母看病的時候,基本是江又藍自己說症狀,老七是診了半個小時的脈一點也沒看出來,這趙老爺子就不一樣了,搭脈也就三五分鍾吧,這就說的頭頭是道的,關鍵是還很準,江又藍也來了精神。


    “老爺子,咋樣,我這病還有治嗎?”江又藍忐忑地問道,她都做好安排後事的打算了,但是這趙老爺子讓她重新看到了那麽一絲希望。


    “大妹子啊,你放寬心,這不是啥大病,就是病因難尋了些,所以,一般大夫用藥的時候,難免不能對症,”趙老爺子是見慣了生老病死的,這江又藍的病並不是絕症,隻是看病的人沒對症而已,“這樣,我先給你開五副藥喝著,一天一副,五碗水煎至一碗水,中午服用,剩下的藥渣也別丟,晚上泡腳,五天之後呢,你再去城裏找我拿藥,”


    “哎,謝謝您了,老爺子。”江又藍一聽就這話,心裏就踏實了,五天後讓自己去找人家拿藥,那就說自己喝完這五副藥就能下床了,這就是這幾個月來 最好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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