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蘭衣帶著湯大妮很快就走了,劉洋連留都懶得留。


    婆媳倆一路上誰也沒說話,郭蘭衣是生氣,而湯大妮則是不敢出聲,她已經發現婆婆生氣了,而且是氣狠了的那種。湯大妮這會兒倒是乖覺了,怕一開口就被婆婆當撒氣桶。


    到家之後,把門一關,郭蘭衣就來勁兒了。


    “呸,什麽東西,不就是仗著背後有個好男人嘛,看把這劉洋得意的,呸,什麽東西。”郭蘭衣也是打聽過劉洋的,“這男人怎麽來的,跟誰不知道似的,要光彩的話,她還不得上天了。”


    “就是,娘,你說這小娘們兒咋這麽囂張呢,咱們好歹每月給她那麽多東西呢,這張嘴讓她幫個小忙都這熊樣兒的,”湯大妮也是看不上這種,雖然這劉洋的男人厲害,但是她覺得這劉洋還不如自己呢,自己好歹是正兒八經地嫁到這個家裏來的,這劉洋可不怎麽光彩。


    “你知道個啥,行了,把嘴給我閉嚴實了,別在外麵瞎咧咧了,現在咱們還得靠著她呢,”郭蘭衣罵了一通,心裏舒服多了,這理智也回籠了,趕緊打住兒媳婦的話,這事情在自己家裏念叨念叨就算了,可不能去外麵說,萬一傳到劉洋的耳朵裏,可就壞了。


    “娘,怕啥,她敢做還怕人說呀。”湯大妮不以為然。


    “哼,怕啥,怕人家知道是咱在外麵嚼舌根兒,這劉洋你看著年紀輕輕的,能走到今天,可不簡單,這女的,心狠著呢。”之前隱約聽說這劉洋有個孩子,但是去了她家這麽多次了,一次也沒有見到過,郭蘭衣覺得有點違和,但一時半會兒的,還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勁兒。


    “哦,那行吧,我不說了。”有八卦不能說,這難受勁兒的,很難忍。“娘,那祁老三那邊怎麽辦呀?”


    “哼,能怎麽辦,破財消災吧。”郭蘭衣也沒辦法了。


    要說起來,祁老三這事兒,還是跟林立鍾有些關係。


    林立鍾前兩天來縣城逛悠的時候,在去醫院的路上碰到了一對母子,這孩子已經昏迷了,小臉通紅,這母親自己抱著八九歲的兒子,乎乎往前跑,結果沒看路,給摔倒了,半天沒有爬起來。


    不巧了,這個時候路上沒什麽人,所以也沒人上前幫忙,林立鍾騎著自行車路過正好給碰到了,就把人給扶起來了。


    這女的頭都摔破了,孩子倒是被她緊緊抱在懷裏沒有摔倒,但是這麽大的動靜在,這孩子也沒醒。


    “大姐,大姐?”林立鍾拿手在那人眼前晃了晃,但是人沒啥反應,估計是摔懵了。然後林立鍾又試著去摸她懷裏小孩子,手一下子就被抓住了。


    “大姐,你剛才摔倒了,我剛把你扶起來,想看看孩子咋樣了。”林立鍾看著對方眼裏有神兒了,知道是緩過來了。


    “對,孩子,孩子,同誌,謝謝你了,我兒子發燒了,我得送他去醫院。”胡萌反應過來之後,立馬要起身,被林立鍾按住了。


    “大姐,你先別著急,我這裏有退燒藥,先給孩子吃上。”剛才的功夫,林立鍾已經摸過孩子的額頭了,溫度很高,這麽大的動靜孩子都沒有反應,應該是昏迷了,必須得先吃退燒藥,現在孩子已經很危險了。


    “啊?你有藥?”家裏之前備的退燒藥上次就吃完了,胡萌一直忙工作就給忘了,這次才這麽手忙腳亂的。


    這種情況下,胡萌有一瞬間的遲疑,但是還是問了出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兒子已經燒了三天了,今天早上她回家才發現的,孩子的奶奶怕花錢就沒有帶孩子去醫院,這就給耽誤了。


    而且眼前這小姑娘也不像騙子,衣著整齊,渾身上下沒個補丁,而且還有自行車,最關鍵的是,這姑娘的眼神清亮。


    “嗯,我這是幫著村裏從醫院拿的,你先給孩子吃上,回頭把錢不給我就行。”林立鍾從空間裏把之前準備好的退燒藥拿了出來,打開包裝,拿了一顆遞給了胡萌。


    這包裝是縣醫院裏拿的,上麵還有縣醫院的名字,胡萌看了就更加相信了,順手就掰開了兒子的嘴巴,把藥給送了進去,但是孩子目前已經不能自主吞咽了,藥就嘴裏下不去。


    林立鍾見狀就把自己隨身帶著的水壺遞了過去,並且伸手開始按壓這孩子身上的穴位,“大姐,我是靠山村的,我們村的赤腳醫生之前教過我幾招,按壓這些穴位,孩子就能吃下去了。”


    林立鍾說話的功夫,這孩子已經把藥給吃進去了。


    “謝謝你了同誌,我叫胡萌,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們娘倆去醫院一趟。”雖然兒子已經吃了藥,但是他情況已經很嚴重了,必須得去醫院才行。


    “行,沒問題,大姐我扶你起來,你抱著孩子先坐到後座上去。”


    “哎,謝謝你了,同誌,真是太謝謝你了。”胡萌真的是感激的,這雖然是個陌生人,但是願意伸出手來幫她,再想想家裏的那個人,真是不能比,那還是孩子的親奶奶呢,就這麽任由孫子發燒不管,還給喝什麽符水,簡直是亂彈琴。


    這個地方離著醫院已經不遠了,所以隻騎了五分鍾,就到了醫院。


    林立鍾本來是打算把這娘倆送來就離開的,但是看到胡萌一瘸一拐的,實在是不放心。


    “大姐, 孩子我幫你抱著吧,你這腿應該是摔傷了,一會兒也讓大夫給看看吧。”林立鍾說著就伸手要去抱孩子。


    “行,謝謝你了,大妹子。”胡萌這會兒也確實走不動了,體力的消耗,再加上剛才摔的那一下子實在不輕,就讓林立鍾幫忙了。


    兩個人就快很多了,林立鍾一手抱著胡萌的兒子,一手扶著胡萌,很快就到診室。


    經過醫生一通忙活,母子倆都得到了治療。


    “胡萌是吧,之前是不是已經吃過退燒藥了?”大夫看著護士拿過來的單子問道。


    “嗯,是的,吃過了,大夫,我兒子怎麽樣了,他沒事吧?”胡萌身上有傷,剛才跟兒子是分開治療的。


    “孩子的溫度已經降下來了,但是燒了好幾天了,還得住院觀察一下,怕轉成肺炎。”


    “好,好,那就住院,孩子這是已經不發燒了嗎?”


    “還在燒,但已經不是高熱了,這是好現象,行了,我去給孩子開藥,你去辦一下住院手續吧。”大夫把手裏的單子遞給了胡萌,之後就去忙活了。


    林立鍾扶著胡萌往診室外麵走了。


    “大姐,你要是信我的話,我去幫你把手續辦了吧,這裏我還是挺熟悉的。”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而且這人還是供銷社的,搭上關係也不錯。


    林立鍾拿著單子就去辦手續了,胡萌正擔心著兒子,這會兒啥也想不起來了,林立鍾還幫著交了五塊錢的費用,辦完之後,就把單子放到了護士那裏,讓對方幫忙轉交,自己就離開了。


    又過了兩天,林立鍾去供銷社買東西的時候,就碰到了胡萌,她就在賣奶粉的櫃台。


    “大妹子,真的是你啊,從你一進來我就看見你了,還不確定,這一走進我就認出來了。”這會兒也沒啥人,胡萌就拉著林立鍾說起了話。


    “是我,我也沒想到大姐你在這裏,我記得之前是另外一個姐姐來著。”林立鍾買奶粉的次數多了,跟著櫃員都認識了,隻是沒想到今天換人了。


    “嗯,你沒記錯,之前是小薛,我跟主任申請調崗了,她家裏的大哥正好想幹采購員,我們就換了。”當然了不是單純的交換,畢竟這裏麵還有門道呢。


    “哦,原來是這樣了,”林立鍾也不懂這裏麵的關係,但是工作調崗這種事情,同一單位的人應該是不難的。


    “對了,妹子,我還不知道你叫啥呢。”


    “我叫林立鍾,是靠山村的知青。”這倒是也沒啥好隱瞞的。


    “是知青啊,怪不得呢,一看就是文化人。”胡萌對林立鍾的感觀很好,“這也快中午了,我請你吃飯吧,你可別推辭,上次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得好好謝謝你,再說了,你還幫我在醫院墊錢了,我得還你啊。”


    “行,胡姐,那你先忙著,我去糧店買點東西去。”林立鍾當然是答應了,畢竟五塊錢也是自己辛苦賺的不是。


    “好,那咱們一會兒在國營飯店門口見。”胡萌也喜歡林立鍾這爽快的性子。


    林立鍾又去了一圈糧店,買了一些空間裏沒有的粗糧,出來的時候,時間也不早了,就趕緊往約好的地方去了。


    到國營飯店門口的時候,胡萌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立鍾妹子,在這兒呢。”胡萌遠遠地就看到了林立鍾,趕緊招呼人過來。


    “哎,來了,”


    “我跟你說,今天你可有口福了,齊師傅在,我已經托他做了幾道拿手好菜,一會兒啊,咱們姐倆好好吃一頓。”


    “哎,那就謝謝胡姐了。”一聽到是齊師傅,林立鍾也不客氣了,大不了下次給胡萌帶點東西過來。


    兩人歡歡喜喜地吃了一頓飯,聊的很是開心。


    林立鍾這才知道,別看胡萌嬌嬌小小的,之前竟然是在供銷社幹采購員的。


    這采購員可是個肥差,能公費旅遊,哦,不,是公費出差的那種,而且跟司機熟悉了之後,還可以正常夾帶私貨的,這都是他們采購員自己的財路,不怕被舉報的那種。


    這可讓林立鍾羨慕死了,早知道有這種崗位的話,林立鍾就跟胡萌買下來了,不過有錢也難買早知道呀,現在也隻能看著眼饞了,畢竟這可是很搶手的工作,沒人願意輕易讓出來的。


    “唉,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我們家那位是社裏的司機,我呢又是采購,我們倆長年累月地不在家,這孩子啊就交給他奶奶帶著,但是我們家這位婆婆,真是一言難進啊。”


    通過胡萌的話,林立鍾大概知道了,胡萌這婆婆純粹是好日子過多了,兒子和媳婦都能掙錢,還是掙很多的那種,她完全沒有生活上的壓力,就開始搞封建迷信,當然了,是悄悄的那種。


    平時呢,胡萌婆婆就是一個人搞搞,燒燒香了,上上供了,身子不舒服了,就找那些神婆給看看啦。


    因為這老太太知道要保密,也沒出過岔子,胡萌就隨她去了,隻要不耽誤給帶孩子就行。


    結果,這次差點釀成大禍。


    霍二寶就是上次發燒的那孩子,是胡萌家的老二,老大是個閨女,這孩子調皮,大下雨天的跑出去玩兒,胡萌的婆婆出門了,沒看住,這孩子就發燒了。


    你說,孩子發燒了,你帶著去醫院讓大夫給打個針,開個藥不就行了,結果這老太太倒是好,直接帶著孩子去看神婆了,還不是別人,正是郭蘭衣。


    郭蘭衣純粹就是個騙子,她能有啥好辦法,就給這胡萌婆婆三張符,說是要燒了給孩子喝符水,一天一張,喝完三天的,就好了。


    郭蘭衣當時想的是,這奶奶疼孫子,肯定不會讓孩子這麽一直難受下去,肯定會帶著孩子去醫院的,到時候就病就好了,反正也分不清是醫院治好的,還是這符水起作用了。


    結果,這胡萌婆婆還真就信了郭蘭衣的話了,硬是給孩子喝了三天的符水,霍二寶不喝,這老太太還給放糖哄著孩子喝。


    這一拖就給拖嚴重了,要不是胡萌那天早上回家了,這霍二寶還能不能活著就不好說了。


    “胡姐,二寶怎樣了?”


    “哎,沒事了,肺炎,不過還好,是輕度的,打了五天吊瓶就好了,現在已經活蹦亂跳的了,立鍾妹子,那天可對虧了你啊,大夫說幸好吃了退燒藥,送來的也及時,不然,這情況可不好說。”


    “嗐,別這麽客氣,這擱誰遇上了,不得幫一把啊,”


    “那也是妹子心眼好,行了,以後你就是我親妹子,有空可要常到家裏來玩。”


    “哎,那感情好呀,我在這兒也沒啥朋友,好不容易碰到胡姐你這麽能聊的來的,當然要多來往了。”林立鍾一開始是奔著供銷社的人脈去的,但是聊過才發現,這胡萌是個爽快人,值得一交。“對了,胡姐,那啥神婆的事兒,就這麽過去了?”


    “當然不會就這麽過去了,敢禍害我兒子,看我不給掀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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