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一幕幕,給這群新兵帶來的衝擊是巨大的,他們大概到死都忘不了這一天了,而袁野和顧月姝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你們記住,你們犯錯,我們追責完你們,管著你們的班長、班副、連長,一個都別想跑,就連我們,你們以為我們就能夠獨善其身嗎?”


    “我告訴你們, 不能!因為向我們追責的會是我們的領導。”


    “是不是覺得很不公平?那就對了,因為我們要對你們負責任!”


    “你們的父母把你們交到我們手上,國家把你們招收進來,不是讓你們來過家家的,是要你們來成長的!”


    “我們,包括他們,都有責任讓你們長成個兵樣子!”


    “你們有兵的樣子嗎?”


    袁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柄重錘錘擊在他們的心上,帶來一波波震顫。


    “你們知道什麽是好兵嗎?你們知道怎麽做一個好兵嗎?”


    “看看你們麵前的這些班長班副,他們,為了你們的錯誤買單,為了你們的錯誤承擔起了責任,他們,就是你們要長成的兵的樣子!”


    “離新兵連結束還剩下兩個半月,我再忍你們這群慫蛋兩個半月,兩個半月以後,你們最好統統給我滾蛋,我雪鷹不要你們這樣的兵!”


    “到時候,你們願意分去哪兒就分去哪兒,對你們來說,兩年義務兵軍旅生涯就結束了,所以求求你們,別來我麵前晃,別帶累了雪鷹成為笑話!”


    “解散!”


    袁野和顧月姝走了,被命令解散的新兵們卻駐足在原地,看著垂頭的班長班副們不知所措。


    “沒聽見解散嗎?滾滾滾!”光頭不耐煩的轟人,和土豆一起架著徐文強,準備把人送到衛生隊檢查一下。


    其他班長班副則捂著吃撐了的肚子,失望的搖搖頭,也留下一句解散,就三三兩兩的散去了。


    一時間,原地隻剩下了這些新兵。


    “榮寧,咱們咋著嘛?”或許是榮寧第一個站出來陪著連長一起受罰的緣故,麵對現在的局麵,鮑大誌第一個就想到了他。


    和鮑大誌有一樣心思的人不少,其他人聽到鮑大誌問榮寧意見,也期待的看向他,希望他能拿個主意。


    被這麽多人看著,榮寧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今天的事對他的衝擊很大,他都在猶豫要不要放棄自己正在密謀的事了。


    因為如果他做了密謀的事,今天連長和班長班副們受罰的一幕,一定會重新上演,除非,他賭自己不可能被發現。


    但,那可能嗎?


    “榮寧,你倒是說句話啊?大隊長那意思明顯就是要放棄咱們了,咱們該怎麽挽回一下他對咱們的印象啊?”鮑大誌心裏沒個主意,越想袁野的話越心急。


    “挽回什麽呀挽回?你自己都說了,大隊長已經失望了,那就擺爛唄,新兵連結束,到分配的地方去待個一年半載的,直接熬過兩年義務兵,退伍嘛。”


    喬二笑嘻嘻的插刀,麵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可心裏想的是什麽,除了他就沒人知道了。


    “喬二,你還有臉說,事情就是因為你而起的,都怪你!”鮑大誌一拳捶在了喬二的眼窩上,要不是榮寧眼疾手快的拉住他,他第二拳能給喬二湊一對兒熊貓眼。


    “怪我?那些零食和漫畫不是我藏的吧,你憑什麽隻怪我?你要怪就都怪上,你怪的過來嗎你?”喬二想還手,被方幾何聯合著幾個新兵給抱住了腰拖住了。


    “我怪不著別人,我就怪你這個罪魁禍首,你個惹事精!”鮑大誌揮著拳頭掙紮著。


    “幹什麽呢?你是還想惹事兒嗎?”控製著還要上手的鮑大誌,榮寧心煩的喝止住他。


    管住這個還不算,喬二還在那兒跳著腳挑釁呢。


    榮寧心累的給了方幾何和一起控製著喬二的新兵們一個眼神,“都精力十足是吧,不是不知道要幹什麽挽回印象嘛,那就練吧,訓練場,跑到自己沒力氣惹禍了為止。”


    他自己也需要通過運動冷靜的思考一下,那密謀的事要不要繼續做下去了。


    操場上的爭執和新兵們自覺地到訓練場上加練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顧月姝和袁野的耳朵裏。


    “你這目的也算是達成了,他們現在的心裏應該在思考怎麽成為一名真正軍人了。”


    對於顧月姝的話,袁野不置可否。


    “大部分新兵可能會吸取教訓,但不乏還有頭鐵的繼續犯錯。”


    “你指誰?榮寧嗎?還是喬二?”顧月姝提起這兩個人,也是一陣頭疼。


    “喬二搞出這麽多事的目的就是想離開軍營,但誰都知道,想要離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至於榮寧,他的問題很好解決,你隻要告訴他真相就可以了,但矛盾恰恰就擺在這兒,你要等他度過了新兵連三個月才能把真相告訴他,你說怎麽辦吧。”


    袁野捂住額頭,“榮寧的話,我先找他談談,給他畫張大餅掛前麵,告訴他隻要新兵連一結束,我就把一切都讓他知道,應該能讓他安分下來。”


    “至於喬二,想留下的必須要走,不想留的卻偏偏怎麽鬧都走不了,實在不安分,就練到他安分為止!”


    “也隻能這樣了。”顧月姝歎氣道。


    “希望這次的教訓能讓他們安分一段時間吧,我還是挺希望他們有個適應環境的時間的,不然,真在這第一個月下了狠手,原原姐他們這些醫生護士就有的忙了。”


    “我總覺得你的好心要白費。”袁野心裏不好的預感很強烈。


    顧月姝瞪了他一眼,“那你還不趕緊找時間和榮寧聊聊?等著他犯錯了你才管啊!”


    “那喬二交給你?”袁野就像是想把問題兒童推給孩兒他媽的爸爸。


    “我不是一直在管嗎?還用你說,走啦,你趕緊工作去,我還要去趟檔案室呢。”答應了袁副司令的事不能不做。


    “我和你一起吧,雪山之鷹,我也想見見他。”袁野認識雪山之鷹,俗一點兒來說,他把雪山之鷹視作自己的偶像。


    他想再見見那個英雄,雖然隻能通過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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