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全是被血液染成的黑褐色,走在地麵上都充滿了那種血肉的黏膩感,叫人內心無比不適。


    在白色的燈光下,隻有星星點點的地方,能看出原本的模樣。


    屋子裏擺放了很多玻璃器皿,裏麵的血液顏色由濃到淡,地麵和天花板滿是血跡,碎骨和碎肉甚至毛發散落得到處都是。


    綠頭蒼蠅在整個房間盤旋,密密麻麻多到令人發指。


    恐怖片現場,也比不上這人間地獄一半。


    “這碎屍案現場,真是……”葉桑桑低聲道。


    周建國眼神複雜,地上的棉被,足以證明這人是知道十年前碎屍案,並且試圖模仿作案的。


    因為十年前,那個凶手也是將棉被放在地麵上碎屍。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避免發出聲音被周圍樓棟的人知道。


    三人對視一眼,不需要多言。


    勉強找了個地方放下工具後,三人各自分開在這個房子裏找頭顱。


    這是最重要的。


    周建國去廁所,另一個同事去了臥室,葉桑桑選擇了廚房。


    【啊這,我眼前除了人物,基本沒其他了。】


    【這馬賽克打的,我都能預想現場一點縫隙都沒留,全是血腥。】


    【這是我見過最殘忍,下手最狠的凶手。】


    葉桑桑不知道直播間的情況,她一邊注意腳下的東西,朝著廚房走去。一邊皺著眉,訴說自己內心對腳下黏膩感覺的不喜歡。


    這個房子是兩室一廳的格局。


    老式的房子,即使是兩室一廳,房間都是寬大的。廚房和廁所這些也盡量做大,因為並沒有什麽所謂的公攤。


    所以它的廚房,足有七八平方,還有一大扇窗戶作為通風。


    她打開燈走進去,緩緩走到水池邊。


    廚房地麵稍微好些,隻有一塊一塊的黑褐色痕跡。


    葉桑桑戴著手套的手蜷縮了一下,目光望著水池。


    黑色的長發,連同這頭皮,被放置在水池的凹槽裏,血肉模糊的紅已經因為氧化變黑。


    地麵血水因為腐敗,散發著濃鬱的惡臭,甚至還有蛆蟲在上麵緩慢爬行。


    葉桑桑麵不改色挪開腳,看著一池連著頭皮一起被剮下來的頭發。


    她嫌棄轉過身,走到了屋內的冰箱前,打開了上下兩層。


    老式的冰箱都不算大,打開後不需要多看,就能一覽無餘。


    三個頭顱,正對著葉桑桑,血肉模糊,眼神黑洞洞“看”著她。


    因為打開冰箱門,已經順著冰箱玻璃隔板流下來,積蓄在最冷藏最下麵一層的血水,迫不及待流下來。


    下麵冷凍室瞬間被流下的血水完全覆蓋,畫麵極其恐怖詭異。


    死者的臉皮已經被剝掉,所以麵容顯得尤為猙獰。


    如果是一般人看到,已經在驚聲尖叫出聲。


    葉桑桑扶額,隻感覺到了拙劣的模仿表演。


    凶手想獲得的,大概就是驚恐尖叫,獲得愚弄他人的滿足感。


    “頭部找到了!在冰箱裏。”


    她聲線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還有閑心瞥頭部特征好幾眼,才開始喊在其他房間的人。


    周建國是第一個到的,看著這一幕,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小心翼翼把頭顱拿出來,又打開冷凍層,再把頭皮頭發全都收集起來,然後就是在房間各處找眼睛臉部皮膚等等。


    一點一點拚湊一個完整的頭顱。


    房間裏,各種工具,器具全都被拍照後搬走。


    葉桑桑有其實有些詫異,好奇凶手去哪兒了,她接到電話,還以為凶手也死裏麵了呢。


    當然,這隻屬於一種美好的願景。


    看到現場,葉桑桑就知道,這個案子到現在,其實已經剩不下多少要查的東西了。


    因為警方掌控身份信息後,凶手大概率逃不掉了。


    順利地讓她覺得,真有這麽簡單?


    葉桑桑一邊整理一邊思考,開始懷疑遊戲副本的案子根本不是這個。


    葉桑桑他們加班加點,把現場清理了個底朝天。


    幹幹淨淨到一點肉渣都沒有留。


    做完這些,他們就幹淨撤了。


    實在是血腥和漆黑的血,把整個房間都染成了黑色,碎肉碎渣讓整個房間變得比地獄還恐怖。


    所有進來的人,除了葉桑桑以外,沒人能受得了。


    在葉桑桑三人收拾時,偵查員並沒有停下,開始在周圍詢問布控,找可能隻是暫時出去的凶手。


    還有一部分偵查員觀察現場,比如門的情況。


    還有作案現場細節。


    其實到這裏,整個案子的情況,基本就已經全部浮出水麵。


    葉桑桑聽著,結合自己看到的資料,飛快拚湊出了一個大致的案發情況。


    夫妻倆在醫院,獲得了懷上第二個孩子的喜悅,這樣的情況下憧憬和興奮是難免的。


    隻是他們沒想到,旁邊坐了一個家庭事業身體全都失敗的人。


    他心生惡意,歹念起來,就朝著這一家三口和一個胎兒下手了。


    或者說他將自己的一切不順,都莫名歸咎在別人身上。


    他想破滅受害者的幸福。


    十年前的案子,他絕對關注過,知道一些案件細節。


    他堅信自己能做得比十年前作案的凶手好,所以開始了模仿作案。


    按照現場的情況,他極有可能是比對方先到一家三口家裏,用卡片什麽東西打開老舊門鎖。一家三口進門後,他首先控製住了女兒,通過脅迫女兒,使夫妻倆被迫接受沉默。


    然後就是失手掐死女兒,妻子因為情緒激動或者什麽嚇暈了,丈夫反抗沒想到凶手動作極快殺死了他。


    因為過於激動,所以他準備的東西不足以碎屍。


    加上屬於衝動作案,所以他留下的指紋和腳印。


    所以他現場用刀切碎剁碎小女孩,全部塞到洗衣機裏。


    他們回來時已經是晚上,等待中妻子醒來,也被男人在蘇醒的情況下殺死。


    然後他用屋子裏的塑料袋子,將兩人分兩次帶走。


    沒被人看見,實在是因為那個家屬院平均年齡上去了,睡得太早,樓道裏根本沒人,保安也形同虛設。


    這裏距離那邊走路隻需要十來分鍾,來回用不了太長時間。


    把屍體帶回來後,他首先開始肢解男人,然後找了個自以為沒人的地方,騎著樓下放在樓道裏的自行車拋屍。


    沒想到案發極快,男人開始分屍女人,在對女人進行了侵犯行為後,他開始肢解女人。


    期間出去工作時,還把女人放進了準備的冰櫃裏。


    這點痕跡科在客廳角落發現的被蓋住的冰櫃,可以進行佐證。


    他們也從凶手床頭櫃上,發現了一個玻璃器皿,裏麵的福爾馬林浸泡著一個胎兒。


    凶手還在這裏睡了三個晚上,對她來說,還挺重口的。


    雖然她也沒好到哪裏去。


    案件基本真相大白,葉桑桑還挺好奇,凶手什麽時候能抓到。


    《犯罪檔案》的案子難度都高,這次難道是凶手不好抓嗎?


    葉桑桑提起工具箱,目光落在被搬運的玻璃器皿,以及已經被裝好的頭顱上。


    回到局裏,三人開始給他們進行拚接,然後分析作案手法,作案時間和那些細枝末節。


    首先,頭皮是分段式,用手生生配合著小刀剝下來的。眼睛被挖出來,臉皮被剝下。


    他應該是還想破開大腦,處理掉頭顱的血肉,但時間沒夠。


    所以把頭顱放在了冰箱裏,等待下一次操作。


    “這在古代,叫碎屍萬段,這得多狠啊!”同事戴著口罩的,看著麵前的屍體,吐槽道。


    周建國低頭繼續動作,把頭皮分類整理好後,才平淡開口,“每個人內心都存在惡意,隻是區別是惡意大小,以及有沒有釋放出來。”


    “關鍵是防不勝防啊!這受害者什麽也沒做錯,真讓人憋屈。”同事語氣裏難掩氣憤,甚至說整個局裏現在知道案情的人,心底都很氣憤。


    大家都憋著一股勁兒,等著把人找到。


    葉桑桑想了想,開口道:“沒人能預想到這樣的情況,別想了,快點屍檢,還要組織第二次認屍呢!”


    另外兩人點頭,專心致誌做好手裏的工作。


    【這種隨機起了殺意的人殺人案件,能找到真凶挺不容易的。】


    【誰能想到,凶手和死者就是碰了一個麵,就起了殺心。】


    【我無法理解凶手的腦回路,我隻知道,這種人就要抓回來,迅速給他槍斃了!才能解恨。】


    葉桑桑隻是在思考,凶手之前,是認識這一家人的。


    甚至知道這家人住在哪裏,跑去守株待兔。


    這種人,不會臆想夫妻倆懷孕的事,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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