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到底是什麽,才能讓周學選擇冒險呢?”葉桑桑臉上帶著疑惑。


    難道是財產?可兩人就兩套房子,加上卡上的兩萬多塊錢,真的值得冒險嗎?


    思考一瞬後,葉桑桑選擇暫時不管了。


    因為此路不通,她做出的假設需要實際證據作為支撐。


    現在還有一個非常大的疑惑,為什麽周亞,或者說周學要殺死那個女人呢!


    葉桑桑看了看表,今天是第三天了。


    前天他們打電話到死者老家的派出所了,通知了死者的家屬。按照兩個城市的距離,今天下午他們應該能趕來認屍體了。


    想曹操曹操到,同事進來通知,說死者家屬來了。


    死者已經麵目全非,她走了出去,提醒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來人有死者的父母,還有打跑死者的丈夫。


    走在前麵的死者父母臉上帶著悲痛,跟在後麵的丈夫臉上帶著幾分無所謂,對於女人的生死他似乎並不在意。


    根據工地經理的說法,女人是受不了打,從老家逃出來的。


    死者年齡大約在二十三四,隻能說還好兩人沒有孩子。


    葉桑桑和楊浩領著他們去放屍體的地方,首先是家屬確定死者身份,然後做dna對比,確定確實是死者。


    走進房間,中年男女攙扶著上前。


    葉桑桑戴著口罩和手套揭開了死者的臉部,最後是身上。


    因為在水泥地裏密封不錯,她並沒有完全潰爛,還能依稀看見一些麵部特征,隻是血肉模糊,看起來十分可怖。


    上前觀看的兩人是強忍著惡臭和讓人驚悚潰爛看下去的,然後是身高、手和腿以及身上的衣物。


    這年代的人大多節省,特別是普通家庭,錢不多買不了太多衣服,


    所以有時候辨認屍體,衣服也是一個點。


    因為屍體太過於恐怖,兩人加上後麵時不時探頭看一眼的男人都忍不住出去吐了又吐。


    這是生理性的,和感情無關。


    仔細觀察後,葉桑桑蓋上白布,帶著三人走了出去,才看向他們問道:“怎麽樣,是你們的女兒嗎?”


    其實葉桑桑到現在,都是不太相信這人是工地上失蹤的女人,隻是恰巧她和周亞認識,恰巧對方年齡相仿,周亞說是她而已。


    可從本質上分析,周亞這個人說的話,就不該信。


    所以她聯係認屍,如果確認了還要做dna比對,確定死者究竟時不時工地上失蹤的女人。


    率先開口說話的是剛才一直哭泣的中年婦女,她仔細想了想,搖頭,“不是,我女兒我熟悉,這屍體看起來不像她。”


    一旁的中年男人不確定搖搖頭,他看起來像又不像,最後囁嚅著道:“她好像不穿裙子。”


    丈夫開口道:“我倒是確定,我之前打斷了她的右小腿,當時還去了醫院養傷,但我看著左小腿沒斷過。既然這人不是我老婆,那警察你一定給我找到她啊!我娶一個媳婦可不容易。”


    丈夫的話讓一旁的中年男女臉色鐵青,可囁嚅了兩句,還是沒說話。在他們看來,女兒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了,打了罵了也是兩口子的事。


    葉桑桑看向他,聲音冷淡,“我們隻查死人,如果你要找老婆,自己想辦法去找。”


    送走了他們,葉桑桑臉上表情多了幾分迷惑。


    既然不是失蹤的那個女人,那那個女人去哪兒了?


    葉桑桑想了想,找了建築工地經理,要了女人熟悉的工人電話一個個打過去。


    她問得仔細,很快無奈歎息一聲。


    因為其中一個女工人說,女人其實是去外地進廠了,因為有同鄉和她丈夫說她在這裏了。


    聽到消息,女人連行李都沒敢要,揣上錢連夜就出發了。


    之前不敢說,是怕惹上麻煩,並給了女人另外辦的電話。


    平白給警方增添了麻煩,她也有幾分不好意思。


    葉桑桑即使之前沒經曆過,也知道辦案遇到這樣的事其實是常態,不能溝通的人也不在少數。


    她掛斷電話後,著手尋找這具屍體是誰了。


    比對其他失蹤人口了,看看有沒有符合的人,讓人認屍體。


    屍體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死亡時間是三個月前,大部分監控都不可查了。


    他們隻能用這樣的笨辦法。


    想到自己會側寫,葉桑桑找了鉛筆和白紙,回憶死者的麵容進行側寫還原她本來的麵貌。


    一旁的楊浩直接愣住,嵐姐居然還會這一手。


    葉桑桑解釋閑暇時間學的。


    花費了半個小時,葉桑桑獲得了一張畫像。


    對比了失蹤人口後,發現沒有符合的人。


    沒有放棄,兩人馬不停蹄拿起畫像,去了被害人被害區域進行走訪調查。


    如果她沒猜錯,對方應該就住這附近,因為晚上出來行走的人實在少,如果不是附近的話,大概率走不了這麽遠。


    遠處打車來的話,也沒必要到建築工地旁不遠處下車,因為很危險。


    接連問了幾條街,都沒有人認識。


    直到朝著大學城方向走,兩人終於在一家賓館問到了相關的信息。


    葉桑桑收好畫像後問道:“你認識她對嗎?”


    前台點點頭,“這人是附近的大學生,之前還和人來開過房。因為兩人年齡差距大,加上我們產生了一些矛盾,所以我還記得。”


    葉桑桑臉上露出笑容,“賓館有登記兩人的身份信息嗎?”


    麵對警察,前台十分肯定點頭,畢竟這年頭住賓館都是要登記身份信息的,而且他們還不止來過一次。


    她找出厚厚的手工登記簿子,翻了一會兒,顯示快四個月前對方來過一次。


    “就是她,”前台指了指名字。


    葉桑桑連忙掏出手機拍下,然後又腦子記住這個名字和身份證號。


    “她犯事了嗎?”前台好奇地問。


    葉桑桑目光凝視著她。


    前台當即閉嘴噤聲,因為她想到,警察辦案是不能問的。她之前遇到警察也沒問,這次實在是忍不住好奇那個女人究竟怎麽了。


    葉桑桑得到了大概是死者的身份信息後,又繼續問她帶來的男人姓名以及身份信息。


    前台十分配合,指了指下麵一條。


    葉桑桑拍了下來,謝了前台後離開了。


    回去後就是驗證了這是不是那個女孩了,通過身份證號,葉桑桑調取到對方的全部身份信息。


    女孩叫寧媛媛,年齡比推測的小一歲,今年二十二歲,是附近遠城大學的大四大學生。


    至於另一個身份證號,查出來的是一個普通中年男人的信息。


    不過,遠城大學的學生。


    這是周學畢業的學校,看來沒有完全毫不相關的人,隻有沒查到的信息。


    一切的一切,都顯示著,這三個人都牽扯其中。


    葉桑桑開始排查寧媛媛的社會關係,對方家裏人聯係不到人,竟然沒有報警嗎?


    這非常不尋常。


    通過寧媛媛留下的號碼,葉桑桑打電話給了寧媛媛母親村裏的電話。


    過了很久,才有人接通電話,葉桑桑通知對方來遠城這邊的刑偵支隊一趟。


    對麵愣了愣,問是不是寧媛媛犯了什麽事,葉桑桑頓了頓,還是通知了對方是來認屍體。


    實際從打電話差不多半小時才來接,她就想到了為什麽家裏人沒報警。因為聯係需要錢,對方大概率不會主動花錢聯係女兒。


    可學校那邊怎麽解釋。


    葉桑桑通知完對方,前往了遠城大學。


    中間去大學城周邊吃了點東西,不讓這個身體處於饑餓狀態。


    到達時是下午五點半,大部分學生都已經沒課了,校園裏全是人。


    葉桑桑找到了寧媛媛所在的學院,通過輔導員得到了對方寢室的信息。


    當然,輔導員也沒能幸免,得到了葉桑桑詢問。


    隻是因為身份沒完全確認,葉桑桑並沒有說寧媛媛身上發生了什麽。


    輔導員要管很多學生,她隻聽說對方出去找工作了,加上大四下半學期基本沒課了,所以根本沒關心對方去哪兒了做了什麽。


    葉桑桑繼續轉戰寢室,寢室隻剩下兩個女生,剩下的一個因為家在本地,已經回家了。


    “你們知道,寧媛媛平時和誰走得近嗎?”葉桑桑坐下後問兩人。


    兩人知道葉桑桑和楊浩是警察,坐得端正筆直。


    較為瘦弱的女孩推了推眼鏡道:“其實從她和我們一個寢室開始,她就不太愛搭理我們。她長相好,性格冷,我們最開始還想處理好關係,後來時間長了就懶得熱臉貼冷屁股了。”


    另一個女孩猛點頭,神色有些緊張,是麵對警察下意識地緊繃起來的緊張。


    “那你們有看到她和誰走得近嗎?就是一些傳聞之類的。”雖然看起來問得差不多,但實際意思卻不一樣。


    另一個女孩撓頭,然後搖頭。


    剛才說話的女孩想了想,“另一個室友似乎有看到過有車來接寧媛媛,學校論壇有傳言說,寧媛媛好像認識大款,在給人做情婦。隻是這些都是傳聞,我們隻是聽說。”


    “不能是她家裏有錢嗎?”


    這句話是葉桑桑故意問的。


    回答的女孩幾乎立刻搖頭,“怎麽可能,寧媛媛剛進校園連手機都沒有呢,穿的吃的都很差,一看家裏條件就不好。”


    葉桑桑頷首,掏出名片,“謝謝你們,這是我電話,如果有什麽線索,可以和我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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