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馨覺得好新奇,也跑去試了試紮馬步,但沒堅持多久,腿就開始發抖,扛不住了。


    因為她年紀小,還是個女孩子,林子墨對她就沒那麽嚴格啦。


    於是她就坐在屋簷下,晃著小短腿,看著哥哥們在那裏“受折磨”,心裏偷著樂。


    阿馨小聲地問她爹:“娘怎麽午睡要睡這麽久呀?”


    林子墨說:“娘累著了唄。”


    阿馨又問:“娘為什麽會累著了呢?”


    林子墨告訴她:“因為娘要哄你們睡覺,哄著哄著就把自己給哄累了。”


    阿馨一聽,心裏有點心疼娘,就說:“那我去看看娘吧。”


    林子墨看了看她,說:“你娘睡得好好的,你去看她幹什麽?”


    阿馨剛準備起身,聽到這話就默默地坐了回去。


    謝藍玉一覺睡到了,黃昏日暮才醒來。


    到了晚上,四個小家夥都圍在謝藍玉膝蓋邊。平時阿馨總是最調皮搗蛋的,但今晚她卻特別乖,還特別體貼。


    林子墨在書房裏忙著他的事情,謝藍玉就和孩子們坐在坐榻上,一邊翻書一邊給他們講故事。


    無意中,注意到老三的小手臂上有塊紅印子,仔細看了看,還真是呢!


    阿馨悄悄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下午的時候,爹爹讓他們紮馬步,沒紮好就給打了。”


    謝藍玉轉頭看了看林子墨那邊,他耳朵那麽靈,肯定也聽到了阿馨的話,但他就跟沒事人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心裏那叫一個心疼啊,但最後也沒說半句責怪的話,隻是問他們兄弟三個:“今天爹爹教你們的,都學會了嗎?”


    阿馨搶先回答:“我看是學會了,剛開始被打了幾下,後麵就沒再挨打了。”


    後來謝藍玉把三個兄弟都檢查了個遍,然後叫紫煙送來了活血化瘀的藥,親自給他們均勻地抹上。


    塗抹完藥後,林子墨也忙完了事情,就帶著幾個孩子回房間睡覺去了。


    從那以後,隻要林子墨有空,他都會來哄孩子們入睡。


    三個男孩還好,但阿馨就有點兒不習慣了。


    因為爹哪有娘那麽溫柔啊,娘有時候還會給她唱歌,那聲音簡直美到不行,一聽就能讓人安心入睡。


    可爹爹就不一樣了,他既不會唱歌也不會輕聲細語地說話。他講的故事總是那麽刺激,讓孩子聽了都熱血沸騰。然後他突然就把故事結尾給收了,四個小娃娃還沉浸在故事中呢,他就淡淡地說:“睡吧。”


    然後他就坐在他們床邊,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他們四個跟他大眼瞪小眼,連個緩衝都沒有,這讓人怎麽睡得著啊?


    過了一會兒,阿馨忍不住說:“爹爹,我還想聽。”


    林子墨一聽,立馬說:“不想睡覺,那就起來蹲馬步去!”


    四隻小家夥一聽,立刻閉上了小眼睛。


    又過了一會兒,林子墨輕聲問道:“都睡著啦?”


    三兄弟沒說話,阿馨支支吾吾地回答:“嗯…嗯,在,在睡著了。”


    林子墨輕輕說:“睡著了就好好睡,別出聲了。”


    又過了一會兒,林子墨忍不住又問:“你睡著沒啊?”


    這次阿馨眼皮微微動了動,但也沒出聲。


    林子墨說:“不錯嘛,繼續保持哦。”說完他就拉了拉衣擺,起身離開了。


    謝藍玉哪能讓林子墨一個人對付這四個小家夥啊,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靠在寢房門邊偷偷看呢。林子墨帶娃的方式她可是清楚得很,稍不注意就會像野馬一樣脫韁。現在看著這一幕,她真是哭笑不得,但眼裏卻滿滿的都是溫柔。


    嬤嬤適時地把燈熄了,隻留下一盞微弱的燈。夜裏還有乳娘在外邊守著,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林子墨轉身往門口走,順手牽起謝藍玉的手,帶她一起回房間去了。


    躺在床上,謝藍玉身上淡淡的香味慢慢散開,林子墨輕輕地把她抱進懷裏,用手臂環著她的身體,用盡他所有的溫柔,哄著懷裏的這個女人入睡。


    她渾身無力,他溫暖有力的大掌,在她身上輕輕按摩,偶爾還能聽到她舒服的呻吟聲。


    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整個人軟綿綿的,像一塊柔軟的豆腐,貼在他的胸膛上,似乎隻要他一個翻身,她就會被他揉成一團漿糊。


    謝藍玉在他懷中拱來拱去,臉頰貼著他的胸口,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二天,阿馨醒來,發現自己還是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左、右哥哥們都不在,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然後紫煙告訴她:“哥哥們已經上學去了,昨天不是還去見過嗎!”阿馨這才恍然大悟,有點哽咽地說:“哦對!昨天我還去學堂見過他們呢。”


    說著說著,她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個討厭的太傅又把我哥哥們抓走了!”


    但阿馨沒哭多久,她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穿衣吃飯,然後在院子裏開心地玩了起來。


    今天真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她心裏偷偷決定要去救哥哥,然後趁謝藍玉不注意,她悄悄溜進了書房,把她爹那把大劍給拔了出來。她兩手緊緊抓著劍,費力地拖著,一路上“哎喲哎喲”地往太學院走。


    她爹說過不能用樹杈去叉太傅,但她心想:扛劍去殺總可以吧!


    不過,她爹那把劍也太重了吧!她還沒走到太學院呢,半路上就累得直喘氣,最後隻能一屁股坐在樹底下,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等三兄弟從太學院放學回家,走到樹腳下時,突然看見了阿馨,大哥立馬就問:“你是不是偷了爹爹的劍出來?”


    阿馨點點頭,一臉認真地說:“嗯,我本來想拿它去殺太傅的。”


    大哥一看那把劍,原本應該很鋒利的劍鋒,因為阿馨一路拖著走,還在石板地麵上磨來磨去,已經變得坑坑窪窪了。


    然後,大哥就把劍和阿馨一起帶到了林子墨麵前。


    林子墨拿起那把劍,翻來覆去地看了看,發現劍鋒都被磨得卷刃了,他皺著眉頭問:“你剛剛不是說要去殺誰嗎?”


    阿馨突然抖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啊,我是說…殺魚…”


    林子墨說:“你知道‘殺’是什麽意思嗎?”


    阿馨一臉迷茫,林子墨就解釋:“意思就是我揮一劍,你的腦袋就掉了,懂不懂?”


    阿馨好奇地問:“腦袋掉了,會掉到哪裏去呢?”


    林子墨指著兩丈外的地方說:“就是從你脖子上掉下來,滾到那邊去,再也回不去了。”


    阿馨一聽,嚇得使勁搖頭:“我不要試,我不要試,我要找娘親!”說完,她轉身就跑,結果在門口撞到了謝藍玉,一頭紮進謝藍玉的懷裏,緊緊地抱住她。


    謝藍玉一看她抖得跟篩子似的,就猜到林子墨肯定嚇她了,於是她抬頭瞪了林子墨一眼,然後嚴肅地對阿馨說:“以後還敢不敢偷你爹的劍玩了?”


    阿馨趕緊回答:“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謝藍玉又問:“還敢不敢去找太傅的麻煩了?”


    阿馨連連搖頭:“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林子墨用手指摸了摸那把已經卷刃的劍,這把劍陪他征戰多年,沒想到最後竟然被自己的女兒給弄壞了。不過,他看起來並沒有很生氣,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女兒嘛,怎麽也比劍重要多了。然後他就叫了禁衛統領過來,把劍遞給他,看看能不能修補一下。


    後來啊,阿馨老覺得早上起來見不著哥哥挺別扭的,所以謝藍玉就讓她和哥哥們一起早起,然後一起去太學院。


    可是沒多久,阿馨就覺得更不適應了。


    在課堂上啊,她總是打瞌睡,太傅講啥她也聽不懂,還隻能乖乖坐在位置上不能動彈。


    哎,說起來,還是待在寢房裏睡覺來得舒服些!


    阿馨去了沒幾天就不樂意去了,上午謝藍玉教她認字,她剛拿起毛筆,覺得特別好玩,就拿著毛筆在紙上亂畫,畫得滿臉、滿手、滿身都是墨水。


    後來林子墨回來了,剛好在院子門口撞見阿馨,他一看阿馨這模樣,眉頭就皺起來了,問她:“你是誰家的小孩啊?”


    阿馨一臉尷尬,望著她爹,都不知道說啥好。


    我們大哥是家裏年紀最大的,學習也是最忙的。上午要學習文化,下午還要學功夫。不過還好,二哥和三哥比她大一歲,可以多陪她玩會兒。


    謝藍玉啊,她雖然當皇後,但不是整天都帶孩子哦。她得忙國家大事,比如桑蠶五穀的祭祀啦,還有給百姓做榜樣之類的。那些朝中官員和女眷們的大事,她也得一一過目。


    謝藍玉和林子墨經常一起出席各種活動,有時候還一起去大營呢。這天下是他們一起打拚下來的,林子墨不會因為謝藍玉當了皇後,就讓她隻待在後宮裏。


    林子墨帶她去軍營,兩人一起騎馬、練槍,有時候還會切磋幾招呢。他甚至還手把手教她幾招功夫。


    孩子們在宮裏也玩得很開心,有阿馨和他們在一起,從來都不會無聊。


    林若維這小夥子,沒他爹盯著也從不偷懶,紮馬步紮得跟機器人一樣標準。他兩個弟弟可沒他那麽厲害,才練了一半就被阿馨叫去辦大事了。


    原來阿馨在花園裏發現了個鳥窩,非要兩個哥哥幫她掏。


    阿馨挽起袖子就要爬樹,結果被她二哥一把拎了下來,林若勤說:“你老實點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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