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藍玉急忙轉過頭去,小聲嘀咕:“我又沒勾引你。”


    林子墨笑了笑說:“但你的眼睛和動作可不是這麽說的。”


    謝藍玉輕輕推了他一下,說:“子墨,你還是好好看你的書吧。”


    他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謝藍玉才慢慢平複下來,自己也拿了一本書開始看。


    車廂裏突然變得好安靜,隻有彼此輕微的呼吸聲,謝藍玉覺得有點不自在,看著看著就走神了。


    突然問道:“子墨,我們這次出去,還是以表兄妹相稱吧。”


    林子墨淡淡道:“也行。”


    謝藍玉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了他,窗外的光線恰到好處地灑落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筆挺的身姿,那一身墨色的衣裳更是彰顯出線條的流暢美感,宛如一尊精美的雕塑,令人矚目。


    謝藍玉突然來了興趣,腦子一熱就問了出來:“那以後,我是叫你子墨呢,還是叫表哥啊?”


    林子墨悠哉悠哉地放下書,突然抓住了謝藍玉的手腕,一使勁就把她拉進了懷裏。


    謝藍玉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問了個不該問的問題。


    林子墨在她耳邊輕聲說:“你喜歡怎麽叫,就怎麽叫。”


    謝藍玉輕輕抵住他的胸膛,稍微躲開了他呼出的氣息,聲音略帶顫抖地說:“嗯,要不還是叫子墨吧……”


    京城這邊總共有十三座小城,四十萬大軍在京城外根本住不下。所以,他們就把這些大軍分配到各個軍防之地去屯守和訓練了。


    以前林子墨都是一個個城去視察,每天看一個城,差不多得花上半個月的時間。


    現在有謝藍玉跟著他一起,兩天的時間足夠巡邏一座城池了!


    從京城到每一座城池,都有專門的驛站,供官員們休息。林子墨帶著謝藍玉,還有幾個心腹手下,在一處驛站休息。


    驛站裏的房間,還挺幹淨的。謝藍玉住進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解開裹胸...


    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沒覺得,但這麽綁了一天,她都覺得自己快被勒得變形了。


    謝藍玉換上了一襲長裙,在桌子上坐下,看著剛剛解放的胸部,心裏果然還是不能一直這麽束縛下去啊。


    沒過多久,林子墨就把吃的送到了謝藍玉的屋子裏。


    他端上菜上來,目光卻落在謝藍玉身上,看到她一身女裝,胸脯高高隆起,他輕聲道:“這才好看。”


    “……”謝藍玉無言以對。


    外麵的飯菜都是隨便對付一下,雖然謝藍玉也能吃,但林子墨總是特別照顧她,跟軍營裏一個樣,總是把好吃的都挑給她。


    看著林子墨這樣,謝藍玉心裏真是又幸福又溫暖。不過,林子墨人高馬大的,怎麽能總把好吃的都讓給她呢?於是,謝藍玉就夾了點菜準備給林子墨。


    結果,林子墨半路就把她的筷子給攔住了。


    謝藍玉笑著說:“子墨,你也吃點啊,別光顧著我。”


    林子墨將她的筷子從自己的碗裏移了出去,說道:“外麵的夥食跟家裏不一樣,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是男子,吃什麽都行。”


    謝藍玉抿了抿嘴唇,輕聲細語地說:“你是男人嘛,要消耗體力,當然得吃好點才行。”


    林子墨挑了挑眉,說:“你放心吧,我又沒被餓著。”


    然後他的視線在謝藍玉身上掃了一圈,語氣堅定地說,“你得多吃點,吃兩碗飯的女人和吃一碗飯的女人,那差別可不是一般大。”


    謝藍玉害羞得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白了他一眼後,就默默閉上了嘴。


    那天晚上洗漱完,謝藍玉早早就鑽進了被窩。


    因為她一整天都束著胸,胸口總是緊繃繃的,到晚上終於放鬆下來,再加上白天趕路累得夠嗆,所以她睡得特別香,特別舒服。


    第二天,謝藍玉聽到外麵隨從們忙碌的腳步聲,就早早地起床了。


    她不願再因為自己睡懶覺,而影響了這個團隊的行程安排。


    謝藍玉正在洗漱呢,突然聽到林子墨在門外敲了幾下門,道:“把門打開,我去把早餐端上來。”


    謝藍玉答應了一聲,走過去把門閂給打開了。


    林子墨動作可真快,謝藍玉剛洗完臉、紮好頭發,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呢,他就已經把早飯端進來了。


    他啊,總是習慣和她一起吃飯。


    以前啊,林子墨都是跟他的隨從們一起在樓下堂裏吃飯的,但現在呢,隨從們都自己圍了兩桌,各吃各的,基本不用叫他了,因為他現在都不太願意下來。


    早飯挺簡單的,就是清粥和饅頭。謝藍玉吃飽後放下筷子,看了看林子墨,發現他好像還沒打算走。


    謝藍玉想了想,然後開口說:“子墨,你能不能先離開一會?我去更衣。”


    林子墨一眼就瞅見了床上放著的男人衣服,兩步就走過去拿了。


    謝藍玉一看這情景,突然想起來什麽,心裏咯噔一下,趕緊也跑過去。


    可惜她慢了一步,被林子墨搶先了。他胳膊一伸,就把那塊三四尺長、一尺多寬的白色束胸布給拿在手裏了。


    謝藍玉一看,趕緊伸手去搶,紅著臉說:“快還我!”


    可是謝藍玉沒林子墨高,林子墨一抬手,她跳起來也夠不著。


    林子墨看著謝藍玉急得跟小野貓一樣,就笑著說:“你還打算裹這個啊?”


    謝藍玉想都沒想就說:“當然要裹啊,不裹的話,就算換了男衣,人家也能看出來我是個女的!”


    林子墨搖搖頭說:“看出來就看出來唄,你跟著我,誰敢多看你一眼?”


    謝藍玉瞪他的時候,心裏也慌慌的,好像全身的力氣都在慢慢消失。


    哎,她的病又犯了。


    謝藍玉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小了很多,她說:“你快還給我吧。”


    林子墨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別纏了,再纏,我就把你那衣服和這裏都撕了。”


    謝藍玉張了張嘴,嘴唇紅潤,可是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林子墨的眼神變得有點深沉,看起來有點嚇人,他接著說:“沒有經過我同意,你要是再敢藏著掖著,我非得狠狠罰你不可。那可是我的東西,哪能讓你這麽委屈它啊。”


    謝藍玉不知不覺地就靠在了床柱子上,看著麵前那個充滿侵略性和壓迫感的林子墨,她隻能扶著床柱子,腿都軟得跟啥似的。


    她哪還敢去林子墨手上搶那個束胸布啊,能站穩就不錯了。


    謝藍玉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點,說:“我不裹了,總行了吧?那你現在能不能出去一下啊?”


    林子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邊吃邊說:“我還在吃飯呢。”


    謝藍玉無語地看著他:“……”


    他在他房間裏


    他坐在那裏,好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似的,還讓她換衣服,真是服了!


    “子墨……”


    她嬌滴滴的聲音,就是一隻小貓的爪子一樣,讓他心裏癢癢的。


    再留在這裏,隻會自討苦吃。


    林子墨輕輕地呼了口氣,稍微放開了謝藍玉,然後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咱們該出發了。我在樓下等你啊。”


    說完,他就先站起來,轉頭走出了房間。


    謝藍玉一個人躺在床上,望著頭頂的床帳,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好像從昨天到今天早上,他都沒有太過分地碰自己。就剛才親了一下額頭,別的啥也沒有。


    他……這是不是在硬撐著啊?


    謝藍玉緩了一會兒,然後就下樓了。外麵的人都準備好了,馬車和馬也都準備好了。


    謝藍玉剛走到馬車旁邊,裏麵就伸出一隻手來,拉她上車。


    當他們抵達第一座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眾人沒有著急入城,而是直奔軍營而去。


    林子墨這次巡視,也沒提前通知誰,到了軍營出示腰牌,守衛見狀就行。隨後才得知消息的軍官,趕緊跑出來迎接。


    其實軍官們也知道,每年年底都會來巡視,但是具體是什麽日子,他們並不清楚。所以,隨著年關的臨近,士兵們也變得更加嚴格。


    謝藍玉和林子墨剛在營帳裏坐下沒多久,軍官們就搬來了一大堆書簡,放在了林子墨的麵前。


    謝藍玉看著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書簡,心想這得看到啥時候啊,怕是要忙到第二天早上了?


    等所有的軍士都走了,林子墨才對著她招了招手。


    “你以前在家的時候,姑母不是教過你看賬簿嗎?那這些軍賬對你來說應該也不難看吧。”


    軍賬上記錄的就是軍隊的開銷,看看軍需糧草從哪來、用多少,還有兵器、盔甲這些的買賣情況。


    京城那些大家族每年都會給軍營裏砸錢,林家得搞清楚養兵要花多少,也得讓出錢的人知道錢花哪兒了。


    林子墨讓謝藍玉跟著,就是想讓她慢慢了解林家軍隊的情況。


    好在謝藍玉之前有安惠長公主的教導,看軍賬也不費勁,就是速度比林子墨慢點。


    手中的算盤劈裏啪啦地打著,仿佛在為這寂靜的帳篷中彈奏著曲子。


    本來以為,得看一整夜才能把這些軍賬都看完呢。


    但沒想到,他們二人配合得挺好,效率特別高,直到深夜,才將所有的內容都看了一遍。


    這些軍賬啊,看起來數目都對得上。


    而且這裏的軍官每年都會換一批,他們剛來沒多久,應該還沒膽子在這麽大的軍需上做手腳。


    謝藍玉清點完畢,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數。


    可是,坐得太久又太認真了,腿都麻得沒感覺了,站起來差點摔倒。好在林子墨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謝藍玉,讓她緩了好一會兒。


    等謝藍玉緩過勁來,他才鬆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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