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接著說:“我今天來,就是聽王爺您發落的。我保證,以後一定好好管著蘇魅,不讓她再闖禍了。要是王爺您還覺得氣不過,我這就把蘇魅叫來,一起給您和謝小姐賠禮道歉!”


    林子墨冷笑一聲,“跟謝姑娘道歉?她有這個資格嗎?”


    說完就走了,直接從蘇喬身邊走過去,上了馬,坐在馬背上斜眼看著蘇喬說:“如果你還記得怎麽回大營,那就跟上來吧。”


    蘇喬連忙抬起頭來,就看到林子墨策馬而去。他眼前一亮,連忙起身,跟了上去。


    以後,林子墨隻需要將李闊帶在身邊,蘇魅就不會在蘇喬麵前耍什麽花招了。蘇喬肯定會盯緊她的,因為他不願再讓這一切付諸東流。


    蘇魅這事兒就算翻篇了,顧言笑看了好幾次熱鬧,還是覺得不過癮,就問藍玉:“你就這麽輕易放過她了?還讓她哥哥跟著林大哥回軍營?”


    謝藍玉聞之,莞爾一笑:“她現在的處境,可以說是自作自受。”


    顧言笑憂心忡忡道:“可是,你這麽做,就不怕她弟弟找你報仇嗎?那天在茶館裏,我見過她兄長的為人,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謝藍玉眯了眯眼,喃喃自語道:“我就擔心他不來。”


    顧言笑似懂非懂:“要是我的話,直接給她下毒就好了。”


    謝藍玉笑眯眯地看著她:“要是下毒,毒死了,那太便宜他了,留下來看他們怎麽窩裏鬥,那樣更精彩。”


    顧言笑了笑,揮了揮手,不以為意:“罷了罷了,你這地方可比江陵要複雜得多,留著肯定有用處。蘇家也不過是個小家族,你表哥要對付他們,那也是輕而易舉的。”


    近期,顧言諾已將吳華楓之母調理得頗為妥當。同時,江陵亦傳來書信,大致內容是催促顧言笑盡早歸返。


    如果謝藍玉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在秋天的時候就開始籌備婚禮了。


    顧言笑看著賀錦佑的來信,信件已被她揉成一團,她輕攬著謝藍玉的肩膀,語氣中透露出些許不滿與無奈:“這個笨蛋!隻知盼望我早日回去,與他共結連理!”


    謝藍玉聞言,輕笑出聲,她以柔和的語調回應道:“那你回去之後,記得給我發個請帖,我一定會去的。”


    顧言笑聽後,微露幽怨之色,反問道:“你很希望我早些回去?”


    謝藍玉經過深思熟慮,沉穩地開口:“言笑,外界所流傳的風花雪月與琴棋書畫公子的傳聞,大多隻是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真正重要的是,能否尋得一位能夠全心全意對你好的人,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顧言笑輕輕地擺弄著手指,略顯沉思地回應:“藍玉,你可能並不了解,賀錦佑他對我確實十分依戀。”


    她抬起眼眸,用一種鄭重其事的目光注視著謝藍玉,繼續問道:“你覺得他以後還會像現在這樣依戀我嗎?他現在黏著我,但並不能保證將來也會如此。畢竟,人是會成長的。”


    謝藍玉一時愣住,沉默了許久,竟無言以對。


    確實,未來的走向無人能準確預測。


    也許顧言笑並非真的渴望那些世人所津津樂道的美滿結局,她可能隻是對未來充滿了太多的未知與不確定。


    隨後,謝藍玉寬慰顧言笑道:“對了,我有個表妹,她在成親前還埋怨自己的準夫婿隻有一麵之緣,相較之下,你自小便與你的夫婿相識,早就對他厭煩了。我覺得你們倆應該能聊一聊。”


    顧言笑聞言,頓時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詢問道:“那她現在的生活怎麽樣了?”


    謝藍玉回答道:“你要不要和她見上一麵,明日我邀請她來,與你一起談談。”


    她心中暗忖,李蕾兒與顧言笑皆性情開朗活潑,二人若能相見,必能一拍即合,相談甚歡。


    李蕾兒自出嫁之後,這是謝藍玉第一次請她來聚一聚。


    李蕾兒讓人告訴謝藍玉,她今天下午就會來公主府。


    此次,李蕾兒並非空手而至,她已嫁作人婦,攜諸多禮品登門拜訪。


    她先前往探望安惠公主,隨後才到謝藍玉這裏來。


    謝藍玉察覺她的氣質較以往有所轉變,似乎已從少女的發髻蛻變為了婦人的裝扮,因而顯得更為成熟穩重。


    起初,李蕾兒在顧言笑在場時,尚能維持一定的矜持與禮節。


    然而,隨著幾番交談,她發現與顧言笑頗為投緣,便逐漸放下了拘謹,三人相聚於涼亭之中,共享冰鎮西瓜,暢談心事。


    顧言笑向李蕾兒詳細了解了其成親前後的經曆與變化,而李蕾兒亦得知了顧言笑目前的狀況。兩人相見恨晚,深感彼此的親近與投合。


    顧言笑倒是一點都不矜持,直接問道:“洞房花燭夜,怎麽樣?”


    李蕾兒一拍大腿,“哪有那麽容易,我們剛見麵,他就把我的衣服給脫了,多丟人啊!我當時就想喊他變態了。”


    一想到那個畫麵,謝藍玉便忍不住露出愉悅的笑容。


    顧言笑得前俯後仰,稍事喘息後,以沉穩的語調說道:“我又能比你好多少啊,我就要在秋後嫁給他了。那位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怎麽可能會對他有什麽非分之想!”


    李蕾兒則是一臉成熟地看著她,“那可不一定,你現在對他沒感覺,但等洞房花燭夜,就不一定了。”


    “哪裏不一定啊?”顧言再次問道。


    李蕾兒言明:“即已有了肌膚之親,確立了夫妻之實。自此之後,你看他哪裏,都是好的。”


    謝藍玉以沉穩的語調說道:“看來你嫁給他之後,婚後生活頗為美滿,夫家對你亦是關懷備至啊。”


    李蕾兒麵露笑意,輕應一聲,與昔日出嫁前之忐忑神態已然大異其趣。


    突然,她似乎想起了某些細節,隨即又趨近謝藍玉與顧言,帶著幾分戲謔的語氣說道:“隻是那洞房花燭之夜,初次體驗之時,確實疼痛難忍。”


    謝藍玉原本對此事並未抱有過多期待,如今聽聞李蕾兒的陳述,心頭又不禁蒙上了一層陰霾。


    事實的確如此,她母親當初之所以那樣說,無非是為了安撫李蕾兒的情緒。


    然而,李蕾兒隨後又露出眉飛色舞的神情,繼續道:“雖然初次嚐試時確實會感到疼痛,但正如姑姑所言,後續便不再覺得疼痛了。嗯,甚至還有些許益處。”


    顧言笑聽後,陷入沉思,似有所悟,卻又帶著幾分懵懂。


    謝藍玉眉頭緊鎖,沉聲問道:“這究竟有何益處?”


    李蕾兒臉上泛起一抹紅暈,簡潔而明確地回答道:“便是能夠感受到舒適,等你結婚了,你就會明白的。”


    謝藍玉心存疑慮,目光多次落在李蕾兒身上,細細打量。她注意到,自從李蕾兒出嫁數月後,身形略顯豐盈,氣色亦頗為紅潤,眉宇間更添了幾分溫婉之色,透露出幾分成熟的韻味。


    然而,謝藍玉對此仍持保留態度,並未完全信服。


    相比之下,顧言笑的接受能力則顯得頗為出眾。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心,厚著臉皮向李蕾兒請教相關經驗。


    隨後,話題不知怎的轉移到了林子墨的身上。


    顧言笑心中一直存有一個遺憾,那便是上次在江陵之時,未能趁林子墨療傷之際一窺其身材。時至今日,她仍對此念念不忘,心生惦記。


    然而,李蕾兒亦曾對林子墨抱有短暫的憧憬,兩人在這一點上亦是不謀而合地感歎不已。


    李蕾兒慎重地陳述道:“林大哥身材魁梧,給人一種強烈的安全感。他騎馬領軍,武藝高強,體力自然非同一般。在日常生活中,他行走間步伐穩重而內斂,身姿筆挺且修長,即便隻是觀察他穿衣的體態,便已十分賞心悅目。擁有如此體格,其身體素質無疑是非常出色的。”


    僅從李蕾兒所描述的內容中,顧言笑已然心生向往,懷揣著在離開京城之際,務必設法一睹其風采的強烈願望。


    可要是沒有謝藍玉的幫忙,別說她看不了,她就是連林子墨的院子也進不去啊。


    顧言笑與謝藍玉進行協商,提出用顧言諾作為交換條件。


    然而,謝藍玉對此表示哭笑不得,並堅決地拒絕了這一提議。


    回想起上次在江陵時,謝藍玉出於某種未知的心情並未允許顧言笑窺探,而如今出於個人的私心考量,更不可能輕易鬆口。


    謝藍玉內心深處有著明確的界限,她不願讓任何人窺探到林子墨的私密。


    即便是聽到她們如此談論,她也感到極為不妥。


    因此,她決定堅守自己的原則,拒絕顧言笑的交換提議。


    因此,謝藍玉以嚴肅之態,目視涼亭之外,鄭重其事地道:“子墨來了。”


    顧言笑和李蕾兒聞此,遂收斂嬉戲之舉,然舉目四望,卻未見林子墨的身影,方知被謝藍玉戲弄。


    此後,謝藍玉再以此由戲謔二人,二人皆不為所動。


    謝藍玉很後悔啊,果不其然,當林子墨真的來了,她們倆就不再相信了。


    當時,林子墨剛好回來,恰好從涼亭附近的小路經過,途經涼亭。


    顧言笑尚自沉浸於回憶之中,述說往日趣事:“年幼的時候,我哥沐浴,我就去偷他的衣服,看他洗澡。他生病需要藥浴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著,有時候還能摸一下他的腹肌。”


    所以兩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謝藍玉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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