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藍玉似曾在京城,與晉元王世子有一麵之緣。


    回憶片刻後,他描述道:“晉元王世子身高似乎並不出眾,體態纖細,膚色白皙,且有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聽聞此言,顧言笑稍顯驚訝:“你竟見過他?”


    得到謝藍玉的肯定答複後,顧言笑開始激動地抒發自己的不滿:“講起此人,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像他這樣一個比女子還要俊美的男子,娶什麽媳婦呢?幹脆娶自己算了!另外,你可知他今年芳齡幾何?”


    顧言笑冷冷一笑:“他隻有十六歲!他才十六歲!比我小一個多月啊!你說,我以後還怎麽嫁給他,難不成他晚上要尿尿,我要把他,要吃奶,我還要起床喂他!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還敢冒充大人!”


    謝藍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也太誇張了吧。晉元王世子,都這麽大的人了,不會像你說的那樣的。”


    烤好的地瓜,顧言笑拿出一塊給謝藍玉。


    舔了舔嘴唇,說道:“我怕我以後老珠黃,他還年輕,那我可就吃虧了,要找個比我大幾歲的,隻要別太年輕就行。男子衰老緩慢,女子衰老迅速!”


    待水溫適中後,需將藥物傾倒入木桶內。


    顧老家主精心挑選了眾多藥材,隨後指導林子墨除去外衣,浸入水中,以清除體內的淤積和毒素。


    在此過程中,顧言笑對他人評頭論足,私下裏與謝藍玉竊竊私語:“藍玉,我觀察你表哥體格魁梧,且精於武藝,想必身材定是非常健碩。”


    謝藍玉瞥了她一眼,語氣沉穩地說道:“顧言笑,請收斂一下你的舉止。”


    後來,顧言笑堅持要偷偷躲在門外,她用手指在門紗上輕輕戳了一個小洞,渴望窺視裏麵的情景。


    謝藍玉見狀,迅速上前試圖勸阻她,但顧言笑固執己見。


    無奈之下,謝藍玉隻好直接遮住她的眼睛。


    顧言笑感到十分沮喪,她嘟囔道:“喂,你別這樣遮我啊,這樣我怎麽看啊!哎呀,我什麽都看不見了!”


    謝藍玉嚴肅而認真地回應道:“你不應該看。”


    “為什麽我不能看?看一眼又不會對他造成什麽傷害的!”顧言笑不滿地反駁道。


    謝藍玉既感到無奈又覺得好笑,他耐心地解釋道:“作為女子,你應該懂得保持適當的羞澀。總之,你不應該看。”


    顧言笑提議道:“藍玉,若你允許我看,我便可考慮讓你觀賞我兄長作為交換。他日我兄長沐浴時,我必設法盜取他的衣物,使你得以一窺全貌。”


    謝藍玉依舊緊緊捂住她的雙眼,說:“我沒有那方麵的愛好。”


    “你太摳門了。”


    說她摳門也沒關係,她隻是不想讓別人偷窺子墨而已。


    從那以後,顧言笑每一次有偷窺的念頭,謝藍玉都會小心翼翼地守在林子墨的房間門口。


    然而,顧言笑在藥穀中的逍遙日子並未持續太久,很快他就被晉元王世子找到了蹤跡。


    當時,顧言笑迅速躲到了謝藍玉的身後。


    盡管她試圖躲避,但晉元王世子仍然從遠處的藥田中發現了她,他高聲喊道:“笑笑,我已經看見你了!你躲也沒有用!”


    顧言笑憤怒地回應道:“你哪裏看見了?”


    晉元王世子冷靜地回答道:“你的裙擺都被身後的樹枝勾住了,那麽大的一塊,你都不知道?”


    經過顧言笑的仔細檢查,她發現裙子確實被風力牽引,不慎鉤在了旁邊的樹枝上。


    晉元王世子走到她跟前,打開了手裏的紙包,遞給了顧言笑,說道:“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糕點,我在來的路上給你買的。”


    盡管顧言笑收下了甜糕,但她對晉元王世子的態度仍然充滿了不滿和嫌棄。


    晉元王世子方才轉向謝藍玉,以正式而禮貌的口吻道:“謝小姐好。”


    謝藍玉對世子亦抱有適度的熟悉感,她回應道:“世子安好。”


    晉元王世子繼續道:“我聞聽王爺在藥穀休養,家父特地囑托我前來探望,並詢問是否有需協助之處。若有任何需求,但說無妨。”


    謝藍玉表示感謝:“有勞世子代為向晉元王致謝。”


    晉元王世子露出溫和的笑容,道:“謝小姐不必過於謙遜。”


    盡管他的笑容略顯憨厚,與顧言笑所追求的那種風流倜儻相去甚遠,但他的俊朗外貌和陽光氣息仍然相當引人注目。


    晉元王世子在藥穀逗留了一日,得以與林子墨會麵,此後大部分時間均在與顧言笑交流互動。


    顧言笑所到之處,晉元王世子如影隨形,宛如一位嬌羞的小娘子。


    兩人在田野間時而牽手,時而拉扯,顯得異常親昵。


    謝藍玉從遠處觀察,心中不禁暗想,這兩人之間的默契與般配,實在是非同一般。


    當夜幕降臨之際,顧言笑費盡口舌,終於說服晉元王世子離開。


    在臨別之際,晉元王世子依然依依不舍,他深情款款地表示:“明日我再來看你,你想吃什麽,明天來的路上我都會買好。”


    顧言笑聞言,一口氣報出了十幾種食物的名字。


    晉元王世子一邊鄭重其事地銘記在心,一邊穩步向山穀外行去。


    顧言笑目送著他的背影,轉向謝藍玉,問道:“依你之見,這位世子是否顯得有些憨厚?”


    謝藍玉沉思片刻,回應道:“世子對顧姑娘你確實頗為照顧。”


    顧言笑輕輕歎了口氣,嘀咕道:“他對我好又有什麽用呢?我們自小一同長大,他哭鬧時的模樣我都一清二楚,實在是讓我無法對他有任何幻想。”


    顧老家主為林子墨徹底清除了體內的淤毒,這使得他傷口中的血液由之前的暗沉色澤恢複到了鮮豔的殷紅色。


    如今,他可以安心地調養傷勢了。


    顧老家家主,一般都是讓謝藍玉來處理林子墨的傷口。


    她會先將藥物放置在床邊,然後跪坐在林子墨的麵前,以熟練而輕柔的動作解開他的衣物。


    在整個過程中,林子墨始終保持著靜止的姿勢,低垂著眼簾,默默注視著謝藍玉。


    林子墨沒動,隻是低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現在脫我的衣服,越來越熟練了。以後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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