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7日晚上八點,惡靈再次進入了暗牢,手中端著醫療工具,治不了大傷,卻可以保住他的命。


    這自然是瘋子讓來的,她不會在這個關鍵時候讓自己出半點差錯。


    裏麵的人已經坐不起來了,傷痕累累的躺在地上,昨天還能傳遞各種神情的雙眸已經變成一雙血洞。


    胸膛的起伏和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很痛很痛的活著。


    瘋子沒想要他口中問出任何事情,因為他知道問不出來。


    用刑僅僅隻是為了折磨這個和淩啟關係極好的華夏軍人,從而滿足自己的快感。


    瘋子耐心不多,要不了多久就會玩膩,到時候,就是陸晟的死期。


    惡靈走到他身邊,半蹲下將托盤放在地上,然後開始檢查他的身體。


    陸晟早就聽到動靜了,但他已經沒有力氣理會進來的是誰了。


    直到感受到一隻小手在身上按壓,才有氣無力的開口:“孩子,是你嗎?”


    嗓音十分沙啞,一看就是許久沒有喝水了。


    惡靈頓了一下,然後輕輕嗯了一聲。


    手上不停,繼續檢查,然後還把了個脈。


    這副身體,內外都已經十分破敗,即便被救回去,後半生也將時時刻刻伴隨著疼痛。


    不過華夏醫學博大精深,也未必不能調理。


    當然,她沒學多久,沒這個本事。


    將可能致命的傷處理了一下,止血喂水喂藥然後打了一針,勉強維持住了他的生命。


    然後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沉默許久的陸晟開口了,比剛剛多了一丟丟氣力。


    “孩子,別怕,別怕…”


    “別被別人影響,看清內心,跟著自己的心走。”


    惡靈停頓手上的動作,看向他表麵十分恐怖的麵容。


    怕?


    她這一路走來,無時無刻不在克服懼怕與恐慌,怕不怕的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不能壓製和克服。


    “你不勸我,別成為他們的敵人?”


    鬼使神差,惡靈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可能是想到幼時的一些事情了吧,她無比厭惡幼時清晰的記憶,那種在天地之間徘徊的落差感,讓她無比痛苦,時常想要毀掉一切。


    但她又無比慶幸有那時的記憶,讓她能夠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誰,不至於淪落為真正意義上的殺人機器。


    陸晟搖了搖頭,強忍著痛苦緩慢開口:“未經他人苦,不勸他人善,孩子,我隻希望你能保持理智和冷靜,做事之前,三思而行。”


    惡靈端著托盤站起來,俯視看他一眼,沒再說話,轉身離開。


    “別怕,我在…”


    這是惡靈聽到來自他的最後一句話。


    那時候她在想,你都自身難保了,還能說出這麽幼稚的話。


    …


    2013年2月9日晚上七點。


    華夏時間2月10號淩晨十二點。


    這個時間點有點特殊,正好是華夏新年的那一天時間。


    在那遙遠的東方,此時此刻一定漫天花火,燈火通明,闔家歡樂。


    這是惡靈自陸晟被抓後第三次見他,是瘋子叫她過來的,同時過來的還有六位少主中排名第一的…


    戾鬼。


    小小少年,碧眼藍眸,天使麵容,幹淨美好,這是隻看外貌給他的評價。


    若是加上神色,那就是另一種形容了。


    暗牢裏不隻有瘋子,還有兩個守衛。


    現在的陸晟,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眼睛,舌頭,一隻手,好幾個指頭都已經不在他的身上。


    惡靈和戾鬼都是靜默的站著,一言不發,惡靈麵無表情,冷漠十足,戾鬼一臉桀驁厭世。


    陸晟雙手被反綁吊在一個大水缸上麵,旁邊有轉輪可以控製他的升降,水缸底層還有沒有化開的鹽。


    看到這個架勢惡靈就知道,瘋子玩夠了。


    也代表著,陸晟要死了。


    他被放在鹽水中,折騰一段時間然後拉上來,緩了沒一會兒,繼續放下去,如此反複,隻要他還活著就不會停歇。


    “先生,留著他惡心華夏的人不是更好嗎?”片刻後,惡靈開口道。


    語氣平淡無波,仿佛隻是提了個普通的建議。


    瘋子坐在一邊喝著咖啡,聽到這個話,放下被子,流露出若有似無的笑容,說:“可是我想讓他死,這個時間點是我特地為他挑的呢。”


    聞言,惡靈不在說話。


    “先生叫我們過來,隻是看著嗎?”旁邊的戾鬼幽幽開口。


    瘋子站起來,從身後的手下手裏接過一把手槍,打開保險,走到惡靈身邊,將手槍放在她的手中,說:“一分鍾還是一個小時,先生把選擇權交給你。”


    說完,走到戾鬼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玩玩。”


    說完,繼續坐下喝咖啡,仿佛自己不在這裏。


    一分鍾一槍解決,一個小時折磨致死,選擇權掌握在惡靈手中。


    瘋子說這個話的時候,陸晟正好被拉上來換氣,他聽到了大概,但他已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神智也在被侵蝕。


    等瘋子說完,就開始搖頭,搖的僵硬緩慢,喉間溢出聲音,他寧願受盡折磨而死,也不想惡靈手上沾上他的血。


    此時,戾鬼已經從守衛手中接手控製手柄,看了惡靈一眼,嗤笑一聲,將人放了下去。


    求生是人的本能,尤其是已經基本無法控製自己身體和神智的人,鹽水浸泡傷口,疼痛和窒息讓他不受控製的掙紮,越掙紮,越痛苦。


    惡靈垂眸,看著手中的手槍,心中思緒翻轉。


    她對陸晟印象不深,幼時記憶最深刻的那一年陸晟不在帝都。


    隱隱約約記的,那是一個溫潤儒雅,風采動人的青年,孩子們都很喜歡他。


    印象更深的,是他的兒子,一個很好看的小男孩,會一邊叫著昭昭,一邊跟在她身後跑的小跟屁蟲。


    明明已經過去多年,早該忘了的,可為什麽,心裏會難受呢?明明冷心冷情才對呀。


    惡靈舉起槍,對準了還在承受折磨的男人。


    鹽水混著血水從他口中吐出來,他依舊在緩慢僵硬的搖著頭,他已經無法思考自己為什麽要搖頭了,但還是分出為數不多的精力做這樣的動作。


    惡靈將食指放在扳機上,隻要輕輕用力,他就會結束痛苦,同時…


    也結束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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