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總最聽話啦, 他就穿上了。


    男人進宴廳的第一秒眼神就在四下搜尋她的身影。


    甘望舒在遠處和這家酒店的老板聊工作, 遠遠斜睨了眼入口處, 兩人的眼神跨越無數人在璀璨夜燈下交融在一起。


    蕭津渡嘴角下意識上揚, 轉頭就心滿意足地去應酬自己的。


    一路兜兜轉轉走來,剛剛正和她攀談的席式酒店老板就和蕭津渡在一塊聊起來了。


    今晚單葉心跟著她老公來應酬, 甘望舒和她碰了個麵站在角落聊了幾句。


    “你和表哥, 這都, 光明正大參加晚宴了, 那你倆一會兒打不打招呼啊?”


    甘望舒端著香檳杯子和她對視,在她曖昧不明的視線下抿唇淺笑。


    單葉心一顆八卦之心熊熊燃燒:“我跟我家那個說你和蕭津渡在一塊, 他不信你知道嗎?他死都不信,說沒人會當這種不肖子孫。”


    擱兩年前,甘望舒自己也不信,所以她點點頭說這可以理解。


    “所以你倆一會兒要是來個世紀握手什麽的,我天,明天的北市報紙,從上到下,全屠版,標題我都想好了 #蕭安甘氏握手言和,世紀同框#。”


    甘望舒輕笑抿酒,不置可否。


    “你別喝酒了,你不是懷著孕怎麽還端著……”


    “哦這不是紅酒,玫瑰茶呢,喝一點無妨。”


    甘望舒和她碰了一下,“我要去和司總說點事,等會兒有空再和你玩,你自個兒小心點。”


    “去吧去吧,我是純來玩的,我們甘總可不是,大老板是來社交的。”


    甘望舒淺笑走出了角落。


    她要去找某個姓司的老總聊一聊兩方近期的一個項目。


    蕭津渡還在宴廳中央和別人說話,正好說完,鍾承敏走了上去,而她路過,就不偏不倚被鍾承敏的網兜住了。


    “甘總。”


    “……”


    有病吧他,站在蕭津渡麵前喊她。


    甘望舒放慢腳步,尋聲看去。


    鍾承敏端著笑臉和蕭津渡介紹道:“蕭總估計還不認識吧,這位是甘氏集團的老板,年少有為的女總呢,比你應該還要小上幾歲。”


    話落,扭頭對甘望舒說:“這位是蕭安資本的蕭總,你們兩家現如今也是合作上了,可以打個招呼。我幾年前就想要安排一個大家一起坐下來喝茶的局的,可惜一直未能成行。”


    有病。


    甘望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了眼她家那身著文雅中山服,眼角夾著絲絲縷縷的笑,帥氣得她心突突跳的男人,她咬咬唇,還是走了過去。


    “真巧,碰上了傳說中的蕭總。”她淡淡瞄了眼他,又轉頭看鍾承敏,不留情地道,“不過鍾先生說錯了,那隻是兩家共同參與了一個項目,我們的直接合作方是林州的合作方,不是彼此。”


    “有一就有二,下次就可以直接合作了嘛哈哈哈。”鍾承敏毫不在意地表示。


    甘望舒覺得他今天是專門故意惡心她的,雖然現如今她和蕭安私下裏關係美好和睦,但是他這司馬昭之心,實在明顯。


    “希望吧。”她索性如他所願,伸手遞給蕭津渡,“蕭總,久仰大名。”


    蕭津渡一手端酒杯,一手插在口袋裏,見此忙掏出來握上去,“甘總晚上好,一早就看到了一個美豔不可方物的身影,還得感謝鍾先生牽線搭橋。”


    鍾承敏:“……”


    兩人有問題吧,還真握上了,尤其蕭津渡,說的這是什麽話?友好成這個樣子,還捧起了她了。


    周邊這時候也已經傳來無數目光,紛紛對那握著的一雙手驚訝到無與倫比。


    甘望舒淡定地抽出手就轉頭就去找那位司總說話了,一副不想過多攀扯的意思。


    蕭津渡去了宴廳陽台,鍾承敏下一秒就跟上去了。


    “蕭安最近,具體是什麽情況,蕭總有時間就說說吧。”鍾承敏可以說今天晚上就是為了這一個事情而已。


    蕭津渡單手搭在陽台玻璃,喝著酒,淡淡看他一眼,很平靜地說就是蕭安後期的投資方向不和名嘉國際的項目一致了。


    “可我聽說你前幾天才簽了京徽集團的一個項目,京徽的項目和名嘉沒有區別。”


    蕭津渡麵若平湖,望著天際一絲月牙彎,淡然道:“半年前就聊的項目,隻是程序走到最近。”


    鍾承敏見此,知道他似乎是鐵了心不和名嘉國際拉扯了,就說:“蕭總既然改變業務方向,咱也隻能遺憾擦肩,那名嘉這些項目,隻能和朔方資本合作一個了。”


    “鍾先生請便。”他碰了個杯。


    鍾承敏咬著後槽牙微笑著和他喝了酒,轉身進了宴廳。


    甘望舒和鍾承敏嘴裏的京徽集團老總剛好談完話,就一路應酬著準備去陽台了。


    快到時,剛剛進來後在附近的鍾承敏過來攔住了她說:“甘總。”他意味深長地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啊。”


    “嗯?”


    “蕭安資本的蕭總在外麵,我看你也不待見他,咱就不去了,別弄得進退不得,尷尬。”


    甘望舒彎起唇角:“多謝鍾先生,但是無妨,你覺得我怕他嗎?”


    “……”這……


    甘望舒臉色冷漠:“再說,我們兩家再鬧不和,他一個大男人,還能打我一巴掌啊?嗬,他又沒瘋,你放心,他不敢的。”


    “……”


    鍾承敏覺得她今天有點暴力,他不是那個意思。


    甘望舒徑自出去了。


    宴廳陽台外,蕭津渡正一邊喝酒一邊看著手機,有點像在等她,兩人今晚還沒有獨處的空間。


    甘望舒挨到他身邊去,睨了眼他在橘色水晶燈下朦朧的下頜線。


    蕭津渡拿手機給她看,“喜歡嗎望舒兒。”


    甘望舒好奇地低頭,屏幕上是一隻擺在拍賣會展台上的帝王綠手鐲。


    “這是……你之前說要送新的那個?”


    “嗯。”


    甘望舒馬上道:“別破費了蕭總,一個能上拍賣會的鐲子,多少錢呢。”


    “無妨,拍成功了。”


    “啊?”


    “這場秋拍就在今晚,在北市拍,我讓特助盯著了。已經到手,一會兒咱到家就能見到了。”


    甘望舒輕吸口氣:“真的啊。”


    蕭津渡輕笑,和她碰了個杯。


    甘望舒無奈,舉手喝酒。


    結果蕭津渡這個人,做事就沒一個是正經的,他把手往她這兒一轉,和她手臂交纏了起來,喝上了交杯酒。


    甘望舒:“……”


    她羞澀地看看他,再痛苦地喝下,完了就馬上抽出手拍打他,“一會兒讓人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了,我今兒還打算單身走出去啊。”


    “……”她無奈失笑。


    “這鍾某人在陽台和你聊什麽呢。”


    “說項目的事,他能有什麽事兒。”他給她說了幾句剛剛的談話。


    甘望舒明了地點頭,又和他咬耳朵:“那估計是因為你給他吃釘子了,他剛剛攔住我勸我別出來,因為你在這。”


    蕭津渡莞爾。


    甘望舒聲音寡淡:“我就沒見他對我這麽好心過。沒了蕭安這棵大樹,名嘉國際很熱,隻能又抱上甘氏這條腿了。”


    “那他還算聰明。”


    “不過他不是說要和朔方合作嗎?”


    “就那麽一說,朔方是港澳企業,在內地的項目素來不算多,而且之前沒合作過,最多是最近才聯係上,朔方壓根不可能一下子吃下名嘉一整年的業務量,又不是有錢沒處花。”


    “也是。”


    蕭津渡轉身去一旁的茶幾上拿酒。


    陽台一張圓形茶色小桌擺滿了花,很有七夕氛圍,還放了幾瓶香檳和紅酒供客人自給自足。


    蕭津渡拎起一瓶紅酒,給甘望舒倒了點,讓她別喝太多,末了給自己倒了半杯多。


    兩人在宴廳陽台溫存了一刻鍾,直到廳內有人在找蕭津渡。


    鍾承敏知道蕭津渡早前去了陽台,而且甘望舒也去了,半天一直沒見兩人誰出來,雖然不至於在陽台吵架,但是鍾承敏實在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為什麽能在陽台待那麽久的。


    所以他找了個侍應生去喊蕭津渡。


    侍應生剛到陽台,邁出半步,就轉身回來了。


    在鍾承敏困惑的目光下,跟他耳語說:“一男一女在接吻,不方便出去。”


    “……”


    鍾承敏腦子嗡了一聲,不相信是他心裏的那兩人,“是誰?”


    “看不清,在角落。”


    五分鍾後,甘望舒休息好了,進宴廳去。


    蕭津渡又等了會兒進來。


    兩人分開和眾人應酬,大概到了晚上九點出頭,晚宴接近尾聲,到了傳統的大合影環節。


    今晚來赴宴的女企業家不多,餘下兩位都是中年人,被安排坐在了前排。


    作為今晚幾乎是最年輕的繼承人,甘望舒習慣性往後排走,被幾個男同誌謙虛地推著推著,她就又穩站了c位。


    本來甘氏就是城裏幾乎年限和威望並重的企業,理所應當受人尊重,加上她是女孩子,所以年年大家都如此捧她。


    蕭津渡幾乎是最晚入排的,蕭大哥淡定地還在不遠處和人談笑風生呢,等到差不多都快開拍了,才和鍾承敏幾個老企業家一起往那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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