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津渡眉一擰,“別了吧,上班本來就煩,下了班還要和老婆聊工作。”


    “……”


    “下班我隻想和你聊點兒,”他眼尾吊著愜意,“咱倆喜歡的。”


    “……”


    她笑得不行,拍了拍他的肩頭,“好了,你去洗澡吧,好晚了。”


    “我明兒不上班,不著急。你先睡。”


    “你明天是不是又準備上我辦公室去睡覺啦?”她調侃。


    “是啊,你真聰明啊寶寶。”


    “……”


    蕭津渡捧著她的臉深深親了一口,才去洗澡。


    甘望舒去衣帽間取了個枕頭出來,丟在自己枕頭邊上。


    “望舒兒。”蕭津渡在浴室喊。


    甘望舒走了過去:“嗯?”


    “毛巾放哪兒了?”


    “哦……”她蹙眉,“好像讓我拿去洗了,準備走了我曬了好多東西。你用我的吧,那條米白色的。”


    “這,合適嗎,這麽親密的東西。”他聲音夾著笑。


    甘望舒倒是很淡定,“接吻的時候沒見你說太親密,少假惺惺的了,蕭總。”


    浴室裏傳來細密低笑,沒有說話。


    甘望舒默默回去爬上床,把臥室的大燈調整成睡眠模式,在淡淡光影下安心地玩著手機等洗澡的人。


    她還沒考慮好明天要怎麽跟家裏人回話,她說她明兒就回覽市來,今天出差了,但是具體要怎麽回複,她還沒想好,剛剛就是因為想這事兒所以醒來後失眠了。


    其實蕭津渡剛剛在樓下開的玩笑是不錯的,她是可以什麽都不要的,比起甘家給的東西,顯然他更值錢,離開了兩年回來接手甘氏,也隻是覺得不要白不要罷了。


    但是他肯定不行,他也許願意放棄家裏的東西跟她在一塊兒,但是她總不能那麽自私,真的和他孑然一身拋棄所有去過自己的生活。


    她不要甘家的東西是因為和甘家完全沒有一絲親情可言了,但是他不一樣,他有美滿的家庭,家裏人是疼愛他的,除了爺爺因為之前的仇恨不願意一下子就答應他,其他的,父親大哥都是站在他那一邊的。


    想著想著,熟悉的腳步聲踩著木地板輕而穩地飄來了,床側陷入一分,甘望舒心也隨之往一側傾斜。


    一隻長臂朝她摟了上來,把她圈到懷裏去。


    “想什麽。”渾身放鬆的男人聲音有一絲蘇啞,好聽極了。


    甘望舒心頭仿佛有一根絲線纏繞,再隨著他話音收尾而拉緊,她癢得忍不住蹭了蹭他。


    他身上都是濕潤潮濕的氣息,冰冰涼涼的肯定洗冷水澡了,但是蹭起來好舒服。


    她完全沒動,任由他調整了一個兩人都很舒服的摟抱姿勢,再在他心口輕聲說:“想那事兒,明天要不要也一樣坦白了。”


    “坦白得有善後的路,想到了嗎?”


    “沒。”


    “那不能光挨罵,挨完罵還沒結果,不白挨了?我心疼死。”他收緊了手臂。


    “唉,”甘望舒把腦袋整個靠在他脖頸間,親密地歎息,“我是覺得善後不了。以前他們就知道我們有關係,以為咱倆在一起了,後來也許以為分了。


    現在把事情攤開來說,無論如何都得挨一陣罵,至於挨完罵的結果,似乎真的沒結果,你那邊是因為你爸爸和大哥都疼你,我這裏不行,我還沒跟我二哥說,而且我無法保證我二哥會在這個事情上支持我,這涉及原則問題了。”


    “那咱就先別說了。”他親親她微燙的側臉,給她支招,“你就說你現在和蕭津渡沒聯係,這事兒你不知道,手底下的人幹的,隨便找個人給你兜著。完了要是讓你結束合作你就說目前應該結束不了了,不想浪費一大筆違約金,你說估摸蕭安那邊會結束合作。”


    “……”


    “你就等著,等著等著咱就合作愉快了。”


    “……”


    她陡然笑了,“你怎麽這麽壞啊。那下次呢?”


    “你家裏人的反應應該不會太大,甘氏這幾年不太順,現在追求的是穩定發展,你父親和奶奶大概率不會特別在意這個事情。”


    “但是,利益是利益,他們在意利益,也許能在錢這點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能接受我跟你在一塊兒嗎?你總要上甘家大門的。”


    “咱不著急結婚,明年看看情況,錢不夠就砸錢,我一定給嶽父嶽母和奶奶都砸得他們接受我這個女婿。”


    “……”


    甘望舒愣了會兒,和他咬耳朵,聲音細若蚊蠅:“你不用叫那麽好聽的,我現在在家裏都不叫人了,今年回國至今我都沒在家裏吃過一頓飯。”


    “……”


    蕭津渡心疼得翻身把她壓下了。


    “望舒,沒關係,我們現在自己有一個家,我們天天一起吃飯,沒錢我給你,工作不順有我,有人和你當一家子,我稀罕得不行,你也稀罕稀罕我。”


    甘望舒眼一眨就掉了眼淚。


    蕭津渡親了上去,“別哭,以前我就喜歡看你笑的樣子,你第一次對我笑得特別開心的模樣,我還記得呢。”


    “我以前沒有對你笑嘛。”


    “沒有,第一次是我們在四合院的時候,去菜市場買菜,你喜歡那個地方,就衝我笑。那天我可開心了,我無比喜歡你笑的樣子。”


    甘望舒說不出一個字,隻有眼淚如急流淌下眼角。


    蕭津渡俯首吻住。


    甘望舒腦海裏還在努力搜尋他說的那一幀畫麵,眨著淚光閃閃的眼,沒有回神。


    蕭津渡把手從她發絲上往下摩挲,擦上她細白的眼皮,輕輕撫摸讓她閉眼,再深入地索要。


    斷斷續續的如絲線纏繞般讓甘望舒覺得抽不開身,從枕頭上往下無力地滑落,又及時被撈起來繼續。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吻能那麽久,五分鍾,十分鍾……一刻鍾,反正停停歇歇他又繼續,像盛夏急雨一陣又一陣,太陽悄悄爬出來讓植被喘點氣,還沒退下呢雨又來了,她都分不清是自己緩和時間太久還是那陣雨太急了。


    反正陽光裏的雨,漂亮,燥熱,涼意,悶,呼吸不過來,是一種人體承受的極限。


    她能感覺到自己身上已經有汗濕了,即使在空調房裏還是覺得體溫在逐漸攀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滾燙起來。


    蕭津渡的身子更是了。


    “好熱。”她控製不住嚶嚀出聲。


    那一刻腦子好像宕機了,脫口而出,接著就隱約聽到空調滴滴答答的聲音,冷氣一下加足。


    甘望舒想扯被子蓋住彼此,但蕭津渡摁下,沒讓蓋。


    她在他耳邊嘀咕關燈,蓋被子。


    她害羞。


    蕭津渡知道,但是他沒想做最後一步。


    他起身要去衝冷水澡的時候,甘望舒才知道他的想法,她纏住他不讓,手腳糾纏著那修長的四肢,不想和他分開,腦袋埋在他肩窩裏嘀咕著不用洗。


    蕭津渡起初不知道什麽意思,後來反應過來,那火一下子好像澆了油一樣,猛烈不已。


    他火速下了床,“別,不行。”他笑了笑,聲音啞得像高燒過後,“這才幾天啊。”


    甘望舒半顆腦袋縮在被子裏,看著他在床邊昏暗的光影幽眛中整理衣服,她迷戀不已地說:“可我們認識好久了,三年多了。”


    “那也不行,你以前對我可冷了,”他一本正經道,“我沒法當在一起過。”


    “……”她委屈地呢喃,“那你跟文律師說我們在一起了。”


    “我沒說,隻是沒否認而已。”


    “……”她嘟嘟嘴。


    蕭津渡在床邊居高臨下地逗她:“再說這事兒和嘴上口嗨能一樣嗎?”


    “……”


    “我可不能做這種壞人,那麽快就把我的望舒吃幹抹淨,我舍不得。”


    沒有男人不貪戀那種耳鬢廝磨的親密感,貪戀四肢百骸電流彌漫的新鮮感,貪戀她身上和那條酥軟的毛巾一樣的奶香味。


    說實話那條毛巾蕭津渡用著不是很順手,太軟了,浸了水好像一團棉花,好像隨時要化開,男人用不慣,但是上麵全是奶香味,一握住,根本舍不得放開,他都想跟她申請一下以後就用她毛巾好了,他已經讓自己立刻習慣這種像海綿一樣的東西洗澡。


    甘望舒縮在空調被裏,渾身泛紅,安安靜靜聽著腳步聲走遠,依稀有流水聲傳來。


    大約半個鍾頭後,夜深水熄,腳步聲不輕不重地去而複返。


    他知道她沒睡著,並沒有刻意放輕腳步,而是走著讓她能深切感受到他回來了的步伐。


    甘望舒那一刻真的有種他們已經在一起三年的那種……劇烈的幸福感。


    從十二歲回到甘家那一刻至今,她從沒有這種飽滿的歸屬感,從前都感覺,哪裏都空蕩蕩的。


    “望舒,還熱嗎?不熱空調調高一點,別感冒了。”


    “那得看蕭總咯。”她調皮道。


    蕭津渡挑了個眉,遙控器放在手裏捏著,看了看那空調上22的數字,又看了看床上隆起的那一小抹,掂了掂遙控器,沒有動。


    甘望舒透過被子的縫隙看著他這一幕,滿臉羞澀,“快關呀。”


    蕭津渡瞄了眼她,但是遙控器在手中把玩了幾下,幾秒後又放下了。


    “等你睡著再調吧,你睡著了我就做人了。”


    “……”


    第60章 死的說成活的。


    甘望舒不知道自己幾點睡著的, 隻知道半夜醒來,蕭津渡還沒睡,抱著她, 手在她背後玩手機,鍵盤摁得飛起。


    她瞥了眼,看到備注是榮晟, 咕噥了句你們同性的大老板半夜那麽想對方嗎,都不要女人的, 把他惹得直笑, 完了就丟下手機哄她睡。


    他幾點睡的甘望舒不得而知。


    第二天在公司裏, 甘望舒才知道蕭總半夜聯係榮總並不是想對方。


    蕭津渡在美國流浪的那些年創立了一個公司,xq集團,他是創始人,榮晟是聯合創始人, 兩人不止一起玩,利益牽扯也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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