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五嫂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單純就是家世低了一點,如果要怪,也怪皇阿瑪賜婚,不是嗎?”


    胤禟倒是深明大義,將這件事情的本質看得很清。


    胤祺:……


    生氣!


    直奔正院,這會兒,給五福晉送賞賜的宮婢已經到了,看著這一托盤一托盤金光閃閃亮晶晶的各種金銀珠寶珊瑚瑪瑙首飾。


    一看就特別值錢,淑嫿可喜歡著呢。


    “替我謝謝額娘,額娘真是太好了!有額娘這樣的婆婆,簡直就是我的幸福。”拿了這麽多值錢的東西,淑嫿笑得開懷得很。


    要是以後錢花光了,這些拿出去賣,可賣得不少呢!


    “嬤嬤,一定要放好,下次進宮給額娘請安,戴上給額娘看看。”吃飽喝足之後,淑嫿就開始想其他事情了。


    爭權奪利,不是淑嫿的愛好,這麽漂亮的首飾,不好好打扮一番,真是浪費了。


    宮婢聽著五福晉說的話,臉上也是笑容,“五福晉放心,奴婢一定將您的心意傳達給娘娘。”


    宮婢離開時,還拿了個荷包,裏麵裝著五福晉的賞錢。


    還挺大方,難怪之前露珠姐姐要爭著給五福晉送賞賜呢。


    “福晉!”五阿哥胤祺帶著張全直奔正院後,站在門口,看著淑嫿歡天喜地的挑選著晶瑩漂亮的首飾。


    對比自己的慘淡情況,胤祺的心裏都不平衡了。


    明明自己是給福晉背鍋,福晉連連得到皇阿瑪和額娘的賞賜,自己卻連連被罰,丟臉丟到眾位兄弟麵前了。


    能不惱火嗎?


    還在挑選漂亮簪子的淑嫿聽到胤祺那怒氣衝衝的聲音時,抬起眼皮,淡淡的看了胤祺一眼。


    “幹什麽?差點嚇到我了。”淑嫿對胤祺的生氣一點兒都不關心,也沒想過要哄胤祺。


    “這個手鐲不錯,配我。”淑嫿用異能洗滌過的身子,肌膚都白嫩光滑了,做工精致的花雕鏤空金手鐲,雕刻著複雜花紋與鳥紋。


    金子俗氣?不管是哪個朝代(除了末世),金子都是最容易脫手(賣出去)的存在。


    剛打造出來的花雕鏤空金手鐲,要是太陽照耀還能金光閃閃的璀璨,襯托那白皙的肌膚更加白嫩。


    “你們先下去!”胤祺想要叱罵福晉一頓,又看到了這群礙眼的奴才,真是不懂看人臉色,就該送去內務府好好調jiao一番。


    正院的婢女還將目光放在了福晉身上,似乎是用自己的眼神詢問福晉,我們要退下嗎?


    “退下吧。”淑嫿倒要看看,胤祺這麽氣勢洶洶的過來,要跟她說什麽?


    “是……”


    等到奴才婢女們都退下後,將這個空間交給了他們兩人,胤祺才憤憤不平。


    “福晉,你倒好,現在享福了,我可因為你慘了,皇阿瑪和額娘都覺得是爺打了你!現在還在懲罰爺呢。”


    胤祺先是憤怒,但是憤怒裏麵又夾雜著絲絲的委屈在裏麵。


    皇阿瑪和額娘看著自己長大,難道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人嗎?


    他看起來是那種會打福晉的人嗎?


    “你是,你還還手了。”淑嫿點頭回答。


    嚇了胤祺一跳,原來,他剛才不自覺的將自己心裏想的話給說出來了。


    “我哪裏還手了,我隻是擋住你打我的動作而已!”胤祺氣壞了,難道要他一動不動的任由福晉打他嗎?


    “那……要不我去跟他們解釋一下,你被我打得嗷嗷叫?”淑嫿看著胤祺那氣急敗壞的模樣,若有所思的問道。


    “不用!鍋都背上了,現在你又說出去,豈不是要讓我丟臉第二次?”他連個女人都打不過,豈不是更丟臉?


    被誤會就誤會吧!


    “哦。”淑嫿看了一眼胤祺那委屈又生氣的臉,都說死要麵子活受罪,這句話說的就是胤祺此時的情況吧?


    不過,淑嫿不介意自己在外的名聲,被打就被打吧,看在宜妃兩次賞賜、皇上一波賞賜的份兒上。


    庫房都被填上了不少好東西,原主身為諸位皇阿哥福晉中家世最低的那位,他塔喇一家就算是掏空家底,也不可能給她十裏紅妝。


    更何況,原主在家時,根本不受寵,嫁妝大部分都是不算貴重的大物件。


    這樣占箱底,表麵看起來也有上百箱嫁妝。


    “你就這個態度?”胤祺是自己說服了自己,可被罰了之後,大男孩的年紀,自尊心強著呢。


    心裏本來就不舒坦,福晉還一副敷衍的模樣,他到底是為了誰?


    “我覺得我態度挺好的啊,尚且,皇阿瑪讓你好好學習,是為你好,脾氣這麽暴躁可不好。”淑嫿無辜的看著胤祺,我態度哪兒不好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胤祺就想起了今日諸位弟弟們看自己的那複雜微妙的眼神。


    以及先生教導的課程,全是針對自己的。


    “他塔喇氏!”胤祺憋著的火夾雜的那份尷尬委屈一同發泄出來,朝著淑嫿大吼了起來。


    外邊兒守著門的張全都有些為難了,哎,主子爺誒,難道你又想跟福晉打起來了嗎?


    張全將目光看向了旁邊的鄧嬤嬤身上,“鄧嬤嬤,您說這……”


    鄧嬤嬤也希望主子爺能夠跟福晉順順利利和和美美,總是這麽打打鬧鬧,福晉還下手這麽重。


    要是哪一天,主子爺真的惱羞成怒,福晉還能有好下場嗎?


    “要不,張公公,您去攔一攔?”鄧嬤嬤將這份期待托付在張公公身上,好歹,張公公您也是主子爺身邊的心腹啊!


    您說話,肯定比我們有效果多了。


    張全沉默,要是我能攔住的話,早就攔下了。


    今日主子爺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他是看在眼裏的,如果讓主子爺發泄一頓就能好起來的話,張全當然選擇站在主子爺這一邊了。


    可關鍵是,福晉不縱容著主子爺啊!!!


    張全就沒有看到哪個女人敢這麽大膽,對自家男人動手這麽狠的。


    就是蒙古那邊來的嬪妃,也不敢對萬歲爺……


    哦,不對,嫁入宗親的那些蒙古嬪妃,似乎差不多人手一個鞭子,潑辣得很。


    可福晉平日也沒有跟那些蒙古來的宗婦玩在一起啊,怎麽就學了這個壞毛病?


    “鄧嬤嬤,你平日的時候啊,還是要多勸勸福晉,你也是老人了,瞧瞧主子爺喜歡的劉佳側福晉,她性子如何?”


    張全決定從鄧嬤嬤這兒入手,鄧嬤嬤乃是福晉的奶嬤嬤,要是她勸福晉的話,福晉肯定能聽得進一二。


    下次,別這麽惹得主子爺動怒了。


    和和順順過日子,不是很好嗎?


    鄧嬤嬤:……


    我勸過了啊,我跟春月她們一起勸說福晉的,福晉當時還問怎麽才能哄得主子爺喜歡(淑嫿:我當時可不是這麽問的),她和春月幾人都給福晉出主意了。


    福晉當時還點頭讚同了她們的話,膚白貌美,溫柔細語的解語花,哪個男人不喜歡?


    就福晉……見到主子爺就暴躁得很,都打起來了,她好說歹說,才哄得福晉,下次見著主子爺,說話不要這麽耿直。


    張全跟鄧嬤嬤兩人還在那兒討論著,如何能讓福晉與主子爺和和順順過日子,這樣對他們底下的這些人也好。


    總是提心吊膽的過日子,誰樂意啊?


    春月和夏蘭覺得……福晉的脾性好像有些難改,主子爺更是天潢貴胄,張公公和鄧嬤嬤會白商量一頓。


    這不,如春月、夏蘭所料的那般,胤祺的一聲怒斥,淑嫿根本沒因此而害怕。


    “叫我作甚?你看看皇阿瑪跟額娘,都知道賞賜我這麽多漂亮的金銀珠寶,珊瑚瑪瑙寶石首飾,你呢?”這時候的淑嫿,是站在皇上和宜妃這一邊的。


    “我對你還不好嗎?我還將管家權交給你了!後院的中饋,都由你來管!”這代表著他的信任,他塔喇氏竟然還不知足?


    “那是幫你管家,我隻是拿到了我該得的那一份,尚且,之前我被克扣了一年多的份例,怎麽說?”


    淑嫿一說起這個,就覺得虧了!之前被克扣的那些份例,應該給她還回來的才對。


    “胡說八道,誰敢克扣你份例了?幫我管家還不樂意了?後院格格樂意得很!”胤祺覺得他塔喇氏就是給點顏色就想開染坊,慣的她心大了?


    “誰敢?之前誰管就是誰克扣的,必須將克扣的份例給我還回來!”努力爭取自己的權利後,覺得胤祺又欠揍了。


    “你又想挨打了是吧?”中饋權她可以不要,但不能不給,胤祺又想要跟她爭執這個了?


    “你以為你想打,就能隨便打得過我嗎?我之前不過是讓著你!”吵起架來,已經顧不上自稱‘爺’了。


    胤祺有時候也不太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打不過一個女人,一個深閨女人!


    張全等人守在外麵,聽著裏麵那‘砰砰’的聲音,還有拳頭砸在肉裏的聲響,動靜是不是有些大?


    真,真又打起來了?


    張全這會兒閉目養神,不再衝進去攔住主子爺了,上次攔住主子爺,回到前院時,還被主子爺罰了幾大板。


    主子爺上次不過是看在眾人都看著的份兒上,不想丟了份兒,動手打福晉而已。


    這次肯定能贏。


    鄧嬤嬤想起了福晉的天生神力,心裏祈禱福晉下手一定要有個輕重,別打傷了主子爺啊!!


    兩人正在為自己的主子祈禱,擁有原主大力和自己異能的淑嫿更勝一籌,尤其是異能,包裹在拳頭上,砸得胤祺發疼。


    偶爾,還幹擾了一下胤祺的腳下,讓胤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搞虛了,下盤怎麽如此不穩?


    淑嫿覺得,近身作戰,鞭子也不是特別好使,不過沒關係,專打臉的話,胤祺為了不讓尚書房的弟弟們懷疑,還是要護著臉的。


    在他護臉閃躲之際,褲腰帶再次登場,綁住了胤祺。


    “福晉,你竟然又打我的臉?”被綁住的問題,胤祺已經有一次了,沒有意外,但打臉堅決不行。


    男人的顏麵何其重要,福晉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


    “還不放開爺?”胤祺懷疑,福晉以前是不是專門練過,怎麽綁他這麽順手?


    “不行呢,今天要跟爺玩個新奇的。”淑嫿溫柔的笑著,伸手撫摸著那光光的額頭。


    隻是,這一抹溫柔,在福晉臉上,胤祺隻覺淑嫿不懷好意。


    可能是胤祺過於羞憤,張全守著,都偶爾能聽到爺傳出來的羞憤怒斥,“他塔喇氏,你敢讓爺在下麵?”


    伴隨著女子笑聲,而後隱隱約約,聽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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