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等周純趕到本部駐地的時候,所見情景卻是令他神色一沉,眼中露出了駭人的凶光。


    隻見原先的第一大隊駐地當中,到處都是殘留的血跡和破碎肢體,建築物也損毀了大半,唯獨不見一具屍體!


    這種情況周純並不陌生。


    任何一座被魔修攻破的據點,基本上都是這樣,所有完整的修士屍體都會被帶走,用來充當魔修練功材料!


    “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啊!”


    周純麵色陰沉的喃喃自語道。


    然後朝著滿目瘡痍的駐地鞠躬深施一禮道:“各位兄弟你們放心,此仇周某日後一定替你們十倍討還!”


    他沒有救度死人的能力,但是斬殺主導此事的魔修還是能夠做到。


    既然殷少天能夠找上他的駐地,他日後自然也能通過天靈軍團的情報係統,找到那個豹尾魔女的所在地。


    豹尾魔女也因此成了周純自“血煞公子”燕無忌後,第二個想要主動擊殺的目標!


    而周純直到在第一大隊駐地等候了半個時辰後,第一支前來救援的隊伍才抵達此地,領頭者乃是與他同屬一營的第三、第五大隊副統領。


    兩位紫府中期修士帶著上百位築基修士作為援軍趕來,也算是一股非常不弱的力量了。


    可惜等他們趕到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不過他們似乎並沒有來遲一步的自覺。


    在見到隻有周純一人在第一大隊的駐地廢墟上麵等候後,兩位領頭前來支援的紫府期修士彼此對視一眼,當即便朝他出言問道:“周道友,敵人呢?為何隻有你獨自一人在這裏?第一大隊其他各位道友呢?”


    “兩位道友這個問題問得好!周某也想問問兩位道友,明明你們各自駐地距離此地都隻有三四百裏,為何過來的卻如此慢?”


    周純麵色陰沉的看著二人,語氣低沉的沉聲說道:“現在距離周某給兩位道友發送求救消息,可是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聽到他這質疑的話語,那二人也頓時不幹了。


    第五大隊的副統領當即就沉聲回道:“周道友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接到你的報訊後,可是片刻都不敢耽擱,立即召集人手趕了過來!”


    “隻是周道友你也該清楚,如今我們各個大隊都被抽調了不少人手前往參與攻打魔修據點,我等就算前來支援第一大隊,也要先將本身駐地後事安排好,避免有魔修聲東擊西趁機偷襲本部駐地。”


    “而且未防敵人圍點打援,故意埋伏我等支援修士,我們兩隊人馬也不敢單獨孤軍前來,還需彼此傳訊集結一同前行,如此自然消耗的時間不在少數!”


    話語落下,便見第三大隊的副統領也是連忙跟著點頭道:“是啊是啊,胡道友說得極是,我們可是沒有半點耽擱,周道友若是不信,盡可等指揮使大人回來後遣人調查此事!”


    “哼,此事你們不說,周某也自會稟報指揮使大人!”


    周純一聲冷哼,冷冷看了二人一眼後,便不想再與這二人多費口舌了。


    他也相信這二人不敢故意延誤救援,可二人定然是沒有全力救援。


    而他多少也猜得到二人一些真實想法,是以現在並沒有想和二人多做扯皮的意思,也懶得和他們爭吵什麽。


    那二人對他這般態度自然也是頗為不滿,可顧忌著他的凶名,也不敢再對他不依不饒。


    在自討了個沒趣後,便各自又帶人返回了駐地。


    如此等到這些人離開差不多兩刻鍾後,一道火紅色遁光忽然飛落到了第一大隊駐地外,顯現出了那位金丹中期修為的紅袍老者身影。


    周純見此,連忙朝其躬身施了一禮道:“晚輩周正純拜見前輩,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紅袍老者見此,卻是擺了擺手,嗬嗬一笑道:“嗬嗬嗬,周小友不必客氣,老夫不過是受人之托罷了,你要謝也應該去謝你們指揮使魏道友!”


    果然是魏勇安排的麽?


    周純心中一動,麵上卻是一臉誠懇的說道:“指揮使大人晚輩自然要謝,但前輩的救命之恩晚輩也或不敢忘!”


    “哎,周小友這樣說,老夫反而要慚愧了!”


    紅袍老者一聲輕歎,不禁麵有愧色的輕聲說道:“那個魔修逃命手段不一般,老夫雖然將他重創,卻依舊讓他給逃了!”


    說完又看了眼已成廢墟的第一大隊駐地,再度一聲長歎道:“而且周小友這邊的駐地老夫也未能救下來,讓許多道友都命喪魔修之手,實在是有愧於魏道友的囑托啊!”


    “不幹前輩的事,前輩已經來得夠快了,隻怪晚輩修為實力不濟,未能護得住手下各位弟兄安全!”


    周純連連搖頭,急忙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可不敢真怪到這位救命恩人頭上。


    他心裏清楚,魏勇既然請托了這位紅袍老者保護自己,說明二人交情肯定不一般。


    他怎敢讓紅袍老者背上救援不力的責任。


    當下也是語氣低沉的說道:“逝者已逝,晚輩如今也不想其它,隻想將來有朝一日能夠為今日隕落的各位弟兄們報仇雪恨!”


    紅袍老者人老成精,一聽他這些話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也是配合的點了點頭道:“周小友所言極是,戰場上麵生死無常,我等既然無力救度死者,那便唯有盡力為死者報仇殺敵,如此方能告慰死者在天之靈!”


    “正是如此!”


    周純跟著點了點頭,隨後便一臉正色的看著紅袍老者說道:“此番晚輩擒獲了那位‘白發血魔’葛長生,此獠地位非凡,或許知道那些魔修是如何得知晚輩消息,如何繞過我方防線來到本部駐地外才暴露行蹤的!”


    聞聽他此言,紅袍老者也是當即拍掌叫好道:“甚好!那老夫這就試試看能否搜魂其神魂獲取相關情報!”


    第468章 周明德突破


    前來救助周純的紅袍老者,據其自己介紹乃是來自於申國三奇門,姓柳名伯陽,與魏勇乃是數百年的交情。


    此人受魏勇所托,暗中坐鎮在營部裏麵,一旦發現周純的求救信號就會馬上趕過來救援。


    這次正是他收到信號後及時趕到,才讓周純避免了直接和金丹期魔修正麵交戰。


    此時受到周純所托,他又馬上對尚處於昏迷狀態的“白發血魔”葛長生進行了搜魂。


    隻見靜室當中,柳伯陽盤膝而坐,兩手掐訣結印,很快便將手掌搭上了葛長生的腦袋,雙目緊閉著搜魂起了葛長生神魂。


    而周純則是在外為他護法。


    如此過去一刻鍾不到,便見柳伯陽將手一收,緩緩睜開了雙眼。


    “怎麽樣?柳前輩可有什麽發現?”


    周純等了一會兒,見到柳伯陽沒有主動開口的想法,便忍不住出言詢問了起來。


    聽到他這話,柳伯陽當即緩緩開口言道:“他的神魂深處被種下了禁製,一些重要記憶都無法翻閱,但好在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還能窺見不少。”


    說到這裏,也是臉色一沉,語氣凝重的接著說道:“周小友你想的沒錯,這些魔修此番能夠精確找到這裏來圍殺你,確實是有著精心預謀,也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乃至視若無睹的故意放他們穿過重重防線!”


    “是誰?是誰給他們通風報信和開後門的?”


    周純神色一怒,麵有怒色的怒聲低喝道。


    猜測是一回事,猜測變成事實又是一回事。


    自己兢兢業業為了抵抗元魔軍團入侵而戰鬥在第一線,為天靈軍團流血流汗,現在卻被自己人出賣。


    換誰都無法不憤怒。


    很多人都以為一個人如果活得長久,見的事情多了,閱曆增長了,情緒上麵就應該很收斂了,可以萬事不喜不怒了。


    其實那都是自以為是的想法!!


    隻要還是個人,隻要不是因為修煉了某些特殊功法神通導致絕情絕性,抹除了人性,那麽一個人不管他經曆有多豐富,依舊會有自己的喜怒哀樂。


    甚至活得越久的人,他更加可能因為經曆多了而變得喜怒無常。


    普通人非常在乎的事情,他或許一點都不會在意。


    但是普通人不在意的某些小事,他可能就會非常在意!


    一個很簡單的例子,某個富翁將一大筆錢放在門外,晚上關門睡覺。


    他雖然早已做好了明早起來錢被偷了的準備。


    可是等他早上開門發現錢沒了,那一瞬間心中也肯定會生出負麵情緒的。


    然後他可以不在意的搖搖頭,感歎一句人心不古便算了。


    也可以惱怒的調動自身能量,找出那個偷走錢的人。


    不管他做出哪種選擇,都無法否認一點,他曾經因為錢被偷了而憤怒過!


    好比周純現在,就算他已經提前猜到肯定是有人出賣了消息給魔修。


    現在猜測得到證實,他也無法不為之感到憤怒寒心。


    而他當然可以控製自己情緒,讓自己什麽表示都沒有。


    但他並沒有必要那麽做。


    因為柳伯陽並不是他的下屬,不是他周家那些後輩族人,而是他的前輩,一個和他沒有什麽交集的陌生人。


    他不需要刻意控製情緒來顯示自己有什麽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本領,來顯得自己多有城府,多有定力。


    恰恰相反的是,他現在順從自身情緒,表達出自己的憤怒,既可以不壓抑自己,也更容易讓人覺得他是個性情中人,容易對他生出好感,對他產生認同。


    畢竟絕大多數人都不想和一個城府極深,什麽都藏著掖著的人打交道。


    家人、朋友、上司、下屬後輩、陌生人、敵人,在不同的人麵前表現出不同樣子,才是正常情況。


    周純在親厚長輩麵前會謙恭有禮,不怕顯露出自己某些缺點。


    在普通朋友和族人麵前,他會讓人覺得自己言之有物,能力高強,值得信賴。


    上司麵前,他會謙恭有禮,小心謹慎揣摩上意,逢迎上意。


    下屬後輩麵前,他又是威嚴不失隨和,言出必踐,能力卓越,令人信服。


    陌生人和敵人麵前,他可視乎情況隨意發揮就行,無需太過在意自己言行舉止。


    他是這樣,別的修士自然也可以是這樣!


    其實在修仙界,很多中低階修士都喜歡腦補臆想高階修士生活是什麽樣的。


    但實際上的金丹期修士,其實和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


    有的金丹期修士覺得自己此生已經到了極限,便會放縱自己,縱情享樂,廣納侍妾,每日酒池肉林般享受著美人美酒美食。


    有的金丹期修士可能會沉醉於某項修仙技藝上麵,醉心於鑽研某種技藝。


    也有的金丹期修士可能會癡迷於荒野冒險,喜歡到各種險地去冒險挑戰。


    這些金丹期修士並不見得會比煉氣期修士聰明,不見得比煉氣期修士有城府。


    但是他們掌握的力量,讓他們可以全方麵碾壓煉氣期修士,讓所謂的聰明智慧和城府心性全部成為笑話!


    這也是修仙界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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