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鳥帶著這份思緒,跟隨著人模狗樣的“慈善家和“朋友走進了內室。


    可是在進入房間的那一刻,百鳥的眼神就變了——房間重要是一個擂台,但在這裏,顯然不是人類的爭奪,而是……刀劍和刀劍之間的戰鬥。


    百鳥嗅到了屬於刀劍冰冷的血腥味,整個人背脊發涼。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在現世之中出現的刀劍不可能很多,但這樣在現世顯得稀有珍貴的刀劍尚且會被這麽對待,那麽在時政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是否會有更加隱蔽、但具有規模的類似情況?


    就例如古代羅馬常見的——鬥獸場。


    第146章 擂台維修不過關。


    當下有了這個猜測,百鳥就明白自己不能直接暴露執法隊的身份了,意外出現的審神者鈴鐺反而更合適接下去的計劃。


    畢竟時政內部知道c的這個技術的人並不多,還從一開始就簽訂了保密協議——這個協議可不是普通的契約,而是真正帶咒的契約,想要違反不僅會受到懲罰,執法隊也會第一時間意識到這一點。


    因此當時簽訂了保密契約之中的高層,有問題的可能性不大,也就是說——就算時政高層之後混入了什麽不該出現的惡人,他們就算知道了執法隊相關的任務,也不會知道“螢丸等於百鳥”的這個事實。


    那麽若是背後真的有什麽陰謀,就讓他們覺得執法隊還沒有查出真相、或者慢了一步什麽的,隻有這樣,執法隊才有更多的時間去調查深入之中可能存在的黑暗。


    雖說隻是可能存在,但是百鳥的直覺一直在發動著警報。時政之中幹實事的人很多,可是人一旦多,總會有涉及不到的黑暗。而越是現代,有些人的思維卻更像是封建的古代人。


    百鳥進行著判斷,意識到若真是如此,不可避免就會利用到審神者鈴鐺,將她擺在明麵上。


    所以他得先和愛染說一聲確定對方是否答應——這件事本就和審神者鈴鐺以及她的本丸無關,如果被拒絕,百鳥也會去想別的辦法。


    因為“慈善家”是新人,所以這位“朋友”給慈善家介紹了一番場地,就帶他回了房間。


    而回了房間之後,百鳥控製著慈善家單獨出了趟門,給自己和愛染國俊的交流創造了機會。


    百鳥坐在床上,雙手撐在床的兩邊——這個房間很空很大,帶著西方建築特有的設計。窗戶旁邊探出一個紅色腦袋,百鳥眼睛彎彎,對著愛染國俊擺了下手,手腕上和項圈配套的金環顯而易見。


    愛染國俊一下就竄了進來,忍不住抓住百鳥的手,看著上麵的金環,下意識尋找著可以解開的機關:“這個怎麽打開啊?”


    “應該是需要鑰匙什麽的吧?”百鳥不怎麽在意,直接拉過愛染國俊,轉移了他的注意,說道:“比起這個,有件事我想拜托你的審神者啦。”


    愛染國俊眼睛一亮:“需要我們做什麽嗎?主公她肯定不會拒絕的啦!”


    愛染國俊的態度已經相當明顯地說明了這個本丸氣氛的輕鬆,百鳥對此笑了笑,語氣輕柔而溫和:“還是要問問她的意見啦,畢竟會有危險哦?”


    “我才不怕危險啦。”愛染國俊足夠單純,但是他的直覺也很強:“螢你想做什麽危險的事情嗎?”


    百鳥輕輕解釋道:“你們不是懷疑這後麵有幕後者嗎?但是我很討厭這裏,所以想毀掉這裏。”


    麵容精致又可愛的大太刀眼睛彎彎,綠色的眼睛倒映著愛染國俊的麵孔,他說道:“所以,之後大概會給你的審神者惹出麻煩呢。”


    如果想要拒絕的話,隻有現在這個機會了。國俊答應才沒有用,必須要審神者答應才行。


    愛染國俊聽出了這個意思,他知道自家主公肯定不會拒絕,但是顯然自己的答應還不夠,所以他直接拿出了通訊,對著另一邊說道:“主公主公,你聽到了吧?我可以答應螢,對吧?”


    審神者鈴鐺現在正披著山姥切國廣的披風,所在小樹林的陰影處種蘑菇,非常具有氣氛地說道:“如果要拒絕的話,從一開始我就不會過來啦!不管有什麽麻煩,我都會接著!”


    百鳥微笑著看著拿著通訊的愛染國俊——你們猜為什麽你們的信號沒有被屏蔽?要不再猜猜看這個別墅之中有沒有什麽靈力探查的法陣,愛染國俊為什麽可以輕而易舉進來。


    百鳥在心裏給加班的d道了聲辛苦,然後高高興興接受了審神者鈴鐺的幫助。


    審神者鈴鐺等通訊結束之後,才後知後覺疑惑道:“所以螢丸說要我幫的忙是什麽啊?”


    其他人:“……”


    其他人:“所以你根本沒有搞懂就直接答應了啊!”


    審神者義正言辭:“螢丸難得拜托我誒!我不能顯得我那麽沒用!”


    愛染國俊:“其實我也沒搞懂螢要做什麽啦,但是看起來應該是什麽挺重要的事情?總之能幫上忙就太好啦!”


    審神者:“沒錯!我就是這麽想的!”


    被搶走了披風的山姥切國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伸手在自己的披風上猶豫地試探性扯動了幾下。


    另一邊,百鳥得到了確切的回複之後,就繼續安安靜靜坐在房間裏,等待著他們所說的遊戲開始了。


    人類似乎總喜歡競爭戰鬥的暴力係美學,拳擊戰鬥也好,相撲比賽也罷,都是兩個人的競爭。他人的傷口和生命有時候隻是名譽和金錢的代價。


    百鳥不是很喜歡這個,他不喜歡受傷後的疼痛,也不喜歡將人類或者其他生命體的生命作為代價的遊戲。


    可是好像從百年前千年前起,這樣的遊戲就從未真正斷絕過,就算表麵上消失,深處也一直保留著。


    百鳥坐在房間之中,透過窗戶,看到了時不時駛入這棟別墅的車。隻掃了一眼,百鳥就暗中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那些車一個比一個價格昂貴,從中走出的人更是看起來人模人樣。但是會進入這個別墅,就已經說明了他們的本質到底如何汙濁。


    時間一直來到夜晚,別墅的燈光閃爍,在遊戲開始前,有錢人似乎總有先社交聚會的習慣。


    真正熟悉的朋友根本不需要這程序化的一步,而一群人舉著酒杯,交流著商場慈善相關的話題時,好像這裏就是一場普通的商業聚會。


    “來,螢丸,我給你介紹一下——”慈善家做足了那副一直以來對外的形象,樂嗬嗬地帶著身材嬌丨小的大太刀介紹自己的“友人”。


    整場聚會隻有他帶了刀劍付喪神出現,但其他人或許心底鄙夷輕蔑,覺得他炫耀的行為不入流,表麵上也不會提起。


    甚至於在他們眼中看到偶爾閃過的惡意時,百鳥就猜到了他們的內心想法——無非是想看到新的刀劍知曉真相之後崩潰的表情之類的。


    慈善家的態度越好,就越讓人期待之後這振“螢丸”之後的不敢置信。


    畢竟孩子的外表總讓人會下意識覺得他們單純無知,就算帶著他去了擂台,也很難讓人聯想到那是給刀劍戰鬥使用的。


    ……可是刀劍付喪神可不是人類啊,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戰鬥和殺人。你們真的覺得自己可以掌控一把殺人的利器嗎?百鳥跟隨在慈善家的身邊,根據他們的態度,判斷出這場宴會——全員惡人的事實。


    既然如此,他之後行動也就不用考慮太多了。百鳥在心裏這麽想到。


    宴會的社交結束,慈善家將手搭在百鳥的肩膀上,笑著聽著這場聚會的發起人的通知。


    “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這次遊戲的獎品,話不多說,我也知道大家已經在期待了——所以接下來,請大家移步‘遊戲擂台’吧。”


    遊戲發起人這樣說道,主動領著他們進入電梯,然後走向了擂台的位置。


    雖說是擂台,但是觀眾席的安排並不是單純的一個座位。每個人的位置都是單獨的,甚至都配備了一位“服務員”可以及時傳遞他們的想法。


    就算是在這種場合,他們也透著一種高人一等的討人厭的態度。


    作為新人的“螢丸”顯然都不可能是直接出場的,他被安排坐在了慈善家的身邊,說不定每個“新人”都會有類似的程序。


    主持人站在擂台上方單獨製造的高台之中進行著遊戲介紹,在介紹結束之後,似乎不滿足於簡單的遊戲,還笑著說明了另外的玩法:他們在開場前可以賭誰贏——賭法和普通的賭局沒什麽差別,甚至可以堵上選手(刀劍付喪神)的所有權。


    現世的刀劍付喪神依舊是稀少的,所以很難直接成為“消耗品”,但也因為如此,他們身上所經曆的痛苦,會因為他們的“珍貴”而變得更加強烈。


    百鳥感受到自己心底的憤怒越來越深,但是表現在臉上的,卻是平和又柔軟的屬於孩童一般不知事的表情。


    愛染應該被攔在外麵進不來——百鳥掃了眼門口的位置,做出了這個判斷。也好,接下來也不適合他看到。


    “遊戲要開始了,做好準備哦,螢丸。”慈善家這樣對著身側的第一次參加的刀劍付喪神說道。


    這並不是百鳥刻意的控製,而是慈善家本性就會說出的惡意。百鳥垂下眼,感受到了其他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們似乎都很好奇自己接下去會有的反應。


    遊戲也正式開始了。


    主持人激昂熱烈地開口道:“讓我們歡迎第一局的擂台對手,想必大家已經久等了!”


    就如百鳥要被鎖鏈禁錮,這群有錢人一個比一個怕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在進入擂台之前,那些刀劍身上的限製一個比一個多。


    百鳥在拍賣會的時候得到了相應的情報,在自己之前應當也有短刀待過那個小黑屋,所以下意識認為他們手中握著的最多的應當是短刀。


    但出乎意料,第一局出場的對手,竟然是兩把打刀。


    披著羽織的大和守安定,以及圍著紅圍巾的加州清光——這是一場衝田組內戰。


    “真沒想到這次是你啊,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的臉色蒼白,他的打扮分明是極化刀劍,他平靜地一字一句說出了加州清光的名字。


    作為初始刀、某種意義上才是最常見的刀劍的加州清光咬住下唇:“……大和守安定。”


    而主持人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聒噪的背景音:“讓我來介紹一下這次的兩位對手,對一些客人來說應當不陌生——是的,他們就是大名鼎鼎的天才劍客衝田總司的配刀!大和守安定以及加州清光!”


    “讓我們看看,同為衝田總司的刀劍,他們到底誰能更勝一籌!”


    “不管聽幾次,衝田君的名字被他們這麽輕易地說出口,總覺得很討人厭呢,你覺得呢?清光。”相較比剛才的冷淡,這一次大和守安定的口吻更加親近。


    “安定……”加州清光皺了皺眉,看著對方手腕處暴露出來的散落下來的繃帶:“你受傷了?”


    大和守安定一愣,輕笑道:“現在可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啊。”


    藍發的打刀握起了自己的本體,上麵閃過的裂痕足夠讓同為刀劍的夥伴感到幻痛——還是那句話,這裏是現世,而那些作為觀眾的“刀劍主人”,並不具備產生靈力的能力。


    因而刀劍付喪神存在於世,是很難直接得到靈力,也就是說,就算受傷了,他們的恢複速度遠遠低於擁有審神者的刀劍付喪神。


    他們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得到那個據說有靈力儲備的“晶石”。


    而遊戲的賭注,準備刀劍需要存在的靈力,都是一大筆開銷——這群有錢人為什麽會做這種事?無非是為錢為名,若不能因此賺錢,那麽刀劍付喪神會遭遇什麽,不必多說。


    “不好意思哦,清光。”大和守安定說道:“這次我必須要贏呢。”


    說著這樣話語的大和守安定率先發動了攻擊,極化打刀和普通打刀的戰鬥力相差極大,加州清光的防守就顯得相形見絀了。


    大和守安定挑了下眉,低聲強調道:“畢竟我可不能讓衝田君丟臉呢!”


    而這句話直接激起了加州清光的情緒,穿著紅衣的打刀付喪神眼神一厲,手下的力氣明顯重了幾分:“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啊?”


    “可不要讓身上的羽織蒙羞啊!”伴隨著刀劍碰撞的聲響,加州清光加重了聲音。


    “原話奉回!”大和守安定回應道。


    兩人同為衝田總司的刀劍,使刀的手法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這群普通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百鳥看得清晰,就算他們看起來打得足夠激烈,但是大和守安定還是放水了,加州清光更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對準大和守安定的致命處。


    這是一場“戲”。


    一場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來的戲碼,隻是因為刀劍本身的默契,才讓他們在沒有交流的時候,就做足了態度。


    也因為這群“普通人”根本不了解刀劍,才給了他們這樣的機會。


    可是遊戲必定會有一個贏家,輸家必定會遭遇一些他們都不願意看到的傷害。因此這一場戰鬥,比試的根本不是贏家,而是需要阻止對方主動的認輸。


    看似凶狠的戰鬥,哪怕鮮血滴落在擂台之上,卻充滿了親友的善意。


    明明本該是不通人性的刀劍,此刻卻比人類更像是人類。百鳥仰著頭看著台上的刀劍,又瞥了眼台下對這次戰鬥感到精彩的人類。再加上自己此刻是披著刀劍外皮的人類——這讓百鳥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錯位感。


    原本以為這場戰鬥會持續到其中一方竭力,百鳥猜測贏的會是大和守安定——不是說擂台的戰鬥,而是大和守安定會成功輸給加州清光這件事。


    但是之後發生的事不隻是出乎了百鳥的意料,也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


    大和守安定在戰鬥之時,在和加州清光擦肩而過之時,手中的本體刀脫手——並非是雙手失力的脫手,而是在那一瞬間,大和守安定的攻擊對象,不再是加州清光。


    藍發的刀劍付喪神,動作狠厲地將手中的刀劍刺向了作為主持站在高台本該安全無恙的主持人。


    “這個首級,我收下了!”當血液從高處潑灑下來時,大和守安定露出了癲狂的笑意:“我還以為是我的感覺錯誤呢,沒想到竟然真的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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