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審神者就在進入這棟樓之前,擔心出現意外,提前讓山姥切國廣留在外圍——這本是二手準備,誰知道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審神者一臉懵逼地聽著山姥切國廣幹巴巴的解釋,表情一直在變化。


    “所以意思是,拍賣會最後一件拍品是螢丸,為了救螢丸,我們才來到了這裏?”審神者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對於這份信息量感到不可思議。


    但這又的確解釋了為什麽他們會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裏,畢竟拍賣會的地址又不在這裏……


    一期一振開口道:“但是現在,我們卻什麽都不記得了。”


    “而且剛剛被你們打暈的人,現在看起來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山姥切國廣補充道。


    正因為他在暗中觀察,雖然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但是自家同僚直接動手打人這件事,他還是有看到的。


    對於本身就有靈力的人,記憶的封印混淆顯然效果不足,還有一個人直接點出了他們被混淆的所有記憶。


    審神者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在意識到自己的記憶出現錯誤之後,就像是電路連接一般,本就不牢固的封印破碎,她“啊!”了一聲,嚇了另外幾把刀。


    “我想起來了!”審神者鈴鐺開口道:“既然這樣,螢丸很危險啊!我得去救他!”


    一期一振拉住了下意識又想衝進去的審神者,低聲道:“但我們還沒有弄清發生了什麽。”


    審神者一頓。作為時之政府的審神者,她下意識就聯想到了類似的時間回溯。她當然不會認為是螢丸(百鳥)做的,先不提螢丸有沒有這個能力,光是剛才的情況,根本沒有什麽讓螢丸回溯時間的契機在啊?


    那麽這個回溯對誰有好處?記憶之中哪個拍下螢丸的慈善家的麵孔在眼前浮現,雖然不知道他之前被螢丸捆住脖子有沒有死,但這個回溯唯一有利的人隻有那個家夥。


    鶴丸國永更是腦洞大開:“說不定這個回溯時間,是自動的——當他受到了生命危險,一定範圍內會回溯時間到他安全的時候?”


    根據山姥切國廣的觀察,他們進去前後也不過十分鍾,如果是十分鍾的話,的確不容易被人發現問題。


    山姥切國廣並沒有被清除記憶,但是那棟樓卻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想起記憶的審神者同樣想起來那個被明石國行一擊打碎的監控器,直接在門口隨機找了個路人給他打錢,讓他進去看一眼監控是否完好無損——原本一臉煩躁的路人看到直接進賬的餘額,頓時喜笑顏開,正大光明走進那棟樓裏,正大光明掃了眼監控,行動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雖然不知道這位女士想做什麽,但是看一眼東西就能賺錢的事是誰都樂意做。然後他走出來對審神者鈴鐺回答道:“監控很正常,沒有被損壞。”


    得到了這個答案,審神者認同了鶴丸國永的判斷:“你所說的可能性很大!”


    然後審神者更慌了:“那螢丸很危險誒!”


    “這次我們不能硬闖了,那個人說不定記住我們了。”一期一振摸著下巴思考道。


    “我們都不擅長隱蔽行動,短刀更適合。”鶴丸國永說道。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明石國行的身上。


    明石國行:“……”


    “嘖……國俊不合適,他會衝動。”明石國行說道。


    “說得好像你剛才不衝動一樣。”審神者小聲吐槽道。


    誰都知道明石國行的個性,審神者能帶到現世的刀劍有限,所以既然帶了明石國行,必然還會帶上一個螢丸或者愛染國俊——上次來玩是螢丸單獨一個人來的,所以這次他把機會給了愛染國俊和明石國行。


    也就導致……這次隊伍之中的五把刀劍,隻有一把短刀。


    現在讓本丸換一個刀劍過來顯然有些來不及,所以明石國行雖然有點不樂意,但還是沒有阻止和拒絕。


    另一邊,百鳥感覺自己背後有些發涼,完全不知道有人把自己幹的髒活全都丟到了受害者頭上,甚至還幫他找了個完美的借口。


    他仔仔細細在昏迷的受害者“屍體”脖子後麵畫控製催眠的法陣。


    這次的行動顯然都比較禁丨忌,但是隻要不留下證據,那就沒問題了。


    百鳥的控製不是那種百分百的傀儡式控製,被他所控製的這位“慈善家”,不會改變自己的性格和習慣,隻不過是在自身性格的基礎上,會按照百鳥的要求行事。


    畢竟百鳥不知道“慈善家”的性格底色,若是讓他控製,很有可能會暴露不對勁,讓“慈善家”按照自己的習慣去行動,才不會暴露疑點。


    百鳥重新把自己塞回鐵籠裏,看著“慈善家”高高興興和朋友“炫耀”自己獲得了新收藏的事情。


    而在他交流的這些朋友之中,顯然都是知情丨人,甚至有那麽一兩個,身邊大概率也有被拍賣的刀劍。


    若是不知道價值,炫耀自然就無趣了。


    於是“慈善家”剛剛撥打的電話聯係人,全都上了d的黑名單,也將是百鳥之後要去一個一個“上門做客”的名單。


    靠在鐵籠旁邊的百鳥呼出一口氣,綠色的眼睛垂下,看著一閃一閃的螢火蟲落在他的手指上,點點螢火落在他的眼底,就像是他此刻的生命一般,微弱又輕易就會消散。


    雖然過程稍微繞了個彎,但是計劃第一步的確結束了。一想到這個,看著手指上閃光的螢火蟲,百鳥的嘴角就勾起了一點弧度。


    天色早已經暗下,螢火蟲的光芒是這個房間唯一的光源。在不抓到幕後之人之前他們的行動都會受到限製在不能打草驚蛇的前提下執法隊是無法出動的。


    要想辦法合理地出現在其他知曉刀劍付喪神的知情者麵前……聚會?


    百鳥稍微聯想了一下那個畫麵雖然刀劍本就有展覽的曆史甚至大多數刀劍在喚醒付喪神之前本就是放在博物館之中的但是作為刀劍和作為人類被“展覽”“觀賞”——概念真的完全不同。


    並不疼痛的傷口處傳來麻癢的感覺百鳥有些驚訝地低下頭意外發現傷口竟然好像比最開始減輕了一些。


    ……居然真的可以修複本體?要知道現在c的技術可是不支持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靈力修複的啊。


    對此百鳥眼中的笑意更加鮮明低聲對著這些環繞在自己身邊的螢火蟲說道:“謝謝你們啦辛苦了。”


    隻是在說完這句話之後是錯覺嗎?還是說……是幕後之人?百鳥重新垂下頭隻當做自己沒有發現。他暫時還不能暴露自己。


    而另一邊攀爬高樓站在天台的愛染國俊整個人都在輕微地顫抖著而他所看到的一切也同步傳遞給了一直保持著聯係的審神者。


    所以所有人都可以看到明明之前還一臉乖巧又傲慢逃離了牢籠的男孩此刻重新蜷縮在鐵籠之中被鎖鏈捆綁的畫麵。


    明明對著外人顯得如此危險連明石國行都無法信任卻在獨自一人、隻有螢火蟲包圍的時候重新顯露出這振刀劍本質的乖巧溫柔。


    銀發孩童臉上那道柔軟的笑容幾乎要讓審神者的心碎掉了。


    愛染國俊輕輕在通訊對麵說道:“我真的不能殺了那個人類嗎?主公。”


    審神者當即黏好自己碎掉的小心髒尖叫哀嚎道:“不可以——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你們來派到底什麽情況啊!真的好危險啊明明以前都那麽乖的!!


    審神者努力安撫道:“至少現在有證據了!我這就對時政舉報……!”


    愛染國俊歪過頭:“但是主公時政真的不知道這種事嗎?”


    單純的短刀說出了讓人細思極恐的話:“畢竟……是販賣刀劍啊……”


    就要點下舉報按鈕的審神者動作突然僵住了。


    第145章 擂台。


    時之政府的存在總是那麽稀薄,風評也時好時壞,審神者鈴鐺遲疑地說:“應該不至於吧?”


    但是她手上的動作明顯僵停住了,隻是一點可能性,都可能會出現意外。審神者鈴鐺想了想:“實在不行我們還是強行把螢丸搶回來?”


    愛染國俊第一個響應:“那我現在就可以——”


    “不可以。”一期一振搖頭:“這次螢丸的情況顯然不是第一次,一旦我們打草驚蛇,就沒辦法找到其他被拍賣的刀劍了。”


    審神者一愣,她隻是性格比較歡脫,但是該有的靈敏度和嗅覺她也都是有的,所以她一看到一期一振這個態度,就戳了戳山姥切國廣的胳膊,戳得山姥切國廣下意識拉了一下白色的兜帽,看起來想重新變成自閉小蘑菇。


    於是審神者直接強行拔出蘑菇,好奇道:“一期怎麽了?”


    “這種事,你應該問他們吧?”山姥切國廣這麽嘀咕了一句之後,但他還真的知道答案,便回答道:“……在離開拍賣會現場的時候,一期一振試探過拍賣的安保人員,聽說這不是第一次拍賣‘人類’,之前也有過小孩子。”


    但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個“人”已經不是人類,而是刀劍付喪神了,那麽那些小孩子,也就隻有可能是短刀了。本丸之中誰家短刀最多啊?


    粟田口。


    審神者懂了,她瞬間就理解了。


    她做出了判斷:“意思是,我們現在不僅不能打草驚蛇,還得借由螢丸的機會找到其他短刀是吧?”


    假設時政真的沒問題——隻要信息暴露一點,說不定都會導致意外發生。


    和人說過秘密的都知道,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因為隻有自己知道。


    一期一振抱歉地看了眼明石國行,他知道這是他的私心,否則如果隻是想救螢丸的話,他們現在就可以去做。


    就算時政有問題,有他們監督,至少這一振螢丸是絕對可以救下的。否則時政就會落下話柄。


    這也是他之前一直沒有提起,一路欲言又止的原因。一直到第一次救助失敗之後,才開了這個口。


    正因為他們第一次失敗了,證明了後麵水足夠深,簡單的救助顯然是不合格的,一期一振才敢於說出這樣的判斷。


    明石國行瞥了眼一期一振,側過頭:“反正螢我是肯定要救的。”


    但這不代表其他人的想法他也一點不顧了。好歹是一個本丸住了這麽久的同僚啊,如果他拒絕了,他自己的那個螢,大概得敲著他的腦袋責怪他吧?


    “感覺就像是簡單模式變成了地獄模式。”審神者也沒有拒絕的意思,一期一振不說還好,一期一振一說,審神者也意識到了其中的重要性,焦急地在房間裏轉起了圈圈:“別的不說,我們應該怎麽讓那個螢丸配合我們啊?”


    審神者遲疑道:“愛染有用嗎?”


    愛染國俊不滿道:“什麽叫做我有用嗎?我超厲害的!”


    審神者立刻安撫道:“抱歉,是我用詞錯誤,我們家愛染最棒了!所以你可以嗎?”


    愛染國俊:“……”


    愛染國俊:這是在哄小孩子嗎!!


    愛染國俊:“我試試?”


    “如果是螢的話,說不定會聽我的呢。”愛染國俊也不確定。他是不會否認自己和螢丸的感情的啦,可是這個螢他……看起來經曆過很多事情,就算不答應,他也覺得可以理解。


    “所以你們都是這麽想的啦?”鶴丸國永掃了眼在場所有人,嘴角勾起:“但就算要發動奇襲,也要先暫時觀察一下吧。萬一房間裏有什麽裝置,愛染一進去就會踩中什麽陷阱,也不好玩啊。”


    畢竟已經失敗了一次,這一次鶴丸國永顯然小心了一些。


    誰知道這個“慈善家”背後還有沒有做過什麽二手準備啊?


    於是鶴丸國永的提議獲得了所有人的同意,但是愛染國俊強調道:“如果那個壞人傷害螢的話,我會動手的。”


    要讓他看著螢丸被折磨,是絕對不可能的。


    一期一振都不會拒絕這個,畢竟眼前可能會有的傷害是實打實的,沒有人願意看到這個。


    另一邊,百鳥完全沒有想到這夥人已經從“時政可信不可信”的思維轉向了“這件事有陰謀,不能打草驚蛇,得讓螢丸配合”這一點。


    不僅他的身份一點沒有暴露,身上的問題都被他們自覺找了個理由解釋,無辜(也並不無辜)的拍下他的“慈善家”,反倒成了個那個陰謀詭計傍身的家夥。


    也因為不知道這些,百鳥睡了個好覺,雖然身上看起來怎麽怎麽狼狽,但是精神狀態好得不可思議。


    在早起的時候,百鳥甚至擋著嘴打了個哈欠。經過一個晚上的努力,百鳥身上的傷從重傷轉化為了中傷,隻是已經流的血不會回收,所以隻是普通的觀察,倒是看不出太大區別。


    而一早起來的時候,原本圍繞在身邊的螢火蟲倒是不見了,大概這已經是它們所能做到得最好了。


    因為昨天晚上感覺到的被窺視感,哪怕有d的幫忙,百鳥也沒有再多做什麽,安安靜靜縮在鐵籠之中。還因為不想做表情,大多數時候都保持著蜷縮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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