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麽認真啦要是我可以幫上什麽忙的話我很樂意哦?”鶴丸國永說道。


    得到了這樣的回答藥研藤四郎便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口。


    他本就不是什麽委婉擅長言語的刀劍直白的話語在此刻甚至讓鶴丸國永都受到了驚嚇。


    等藥研藤四郎好不容易說完鶴丸國永才扶著額開口:“等等你讓我反應一下。”


    被藥研話語中的信息量嚇到但鶴丸國永也的確意識到剛才他說積灰的時候藥研藤四郎為什麽會是那種反應了。


    思考著這些問題鶴丸國永卻沒有回答藥研在意的任何一個問題而是抓住了一個藥研藤四郎並未注意到的細節。


    “骨喰和你說他當時完全沒有反抗就這麽帶著第一部隊去找亂他們了?”鶴丸國永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後又問:“但是他自己說他並不能接受主公的靈力對嗎?”


    鶴丸國永不點出來還好他一點出來藥研藤四郎也猛地反應過來了。


    “他——那位鶴丸先生從一開始就知道會被人帶回來?”藥研藤四郎眼睛微微睜大。


    鶴丸國永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隻是覺得是‘我’的話絕不會一點反抗都沒有?”


    “除非已經是‘迫不得已’ ‘不得不’這麽做了。”鶴丸國永平靜地問出了一個還沒有人注意到的問題他說道:“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無法接受其他人靈力的刀劍又還能存在多久呢?”


    第90章 未來的期許。


    鶴丸國永並未直麵百鳥,所以很難知道更細致的信息,但是根據他目前已知的信息,另一個自己真的相當糟糕啊?


    鶴丸國永憑借對自身的了解,暫且不提曾經經曆過什麽,但要他老老實實跟著誰離開,都不會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就算沒有什麽惡意,往往他也會做點小“驚嚇”,絕不可能會那麽平靜地被帶走。尤其是麵對這種程度的暗墮,一般會有的結局也並不一定會完美。


    怎麽思考都覺得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但不真正碰麵,鶴丸國永也無法確定自己的猜測。


    哪怕他再通透敏銳,隻是通過他人的第三視角去分析,肯定會存在不少錯漏的。


    果然還是要見一麵。鶴丸國永想到。


    隻是要如何見,什麽時候見,那就不是今晚的事了。


    並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無所謂——他人因自己產生的思考,百鳥目送藥研藤四郎離開之後,低著頭有意無意撥弄著腳腕上新纏上的繃帶。


    腳腕上並沒有什麽明顯的疼痛,基本上不刻意施力的話,平時走路行動也不會受到影響,不同於第一次那般還有個鎖鏈作為累贅。


    這麽一想……若是現在遇到第一個本丸的刀劍付喪神或者審神者,總覺得會出現什麽新的誤會?


    想到這裏,百鳥那詭異的笑點不知道怎麽又被戳中了。但他僅是勾勾唇角,帶起淺淺的笑意。


    五虎退躲在角落的陰影之中,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


    因著亂藤四郎和百鳥的態度,審神者並未對失控的五虎退做些什麽,隻是強調這次算作意外,若是這振暗墮的五虎退再度失控,那他就要進行行動了。


    我需要為自己本丸的刀劍負責。審神者是這麽說的。


    五虎退的暗墮很深,這份深刻甚至不是來自於人類的直白傷害,而是因為他失去了小老虎。


    五隻小老虎是五虎退的半身,並不隻是一句話的意思。失去了五隻老虎,構成他名字、逸聞之中的“五虎”也就消失了,就好像把他完好的靈魂硬生生分割了一半。


    五虎退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踏入了的深淵,靈魂上就像是有個巨大的漏洞,一直向外逸散著他的理智和思維。他很難控製住這個,與其說是對力量的渴望,不如說……他在本能地補足自己缺陷的那部分靈魂。


    血液之中的靈力並不能完美地滿足他,但是就像是飲鴆止渴……他無法拒絕。


    那份力量的溫暖,就好像曾經小老虎還在自己身邊……


    失去了一半的靈魂,讓五虎退甚至不同於過去,無法擁有正常的情緒反應,所有的一切都和他隔了一道透明的薄膜。


    若他具有理智,他還能通過曾經兄長的教導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但這也隻是他意識到,並不代表他真的能去理解。


    這甚至不是他自願的,失去了小老虎的五虎退,本身就會比其他(不論正常與否的)刀劍付喪神需求更多。


    他已經無藥可救了,五虎退很清楚這個。但是他還是……以這麽醜惡的模樣掙紮到現在,不為別的,就因為……曾經的亂哥,現在的亂哥,都在要求他活下去。


    理智的消失讓五虎退對過往的記憶也不太明晰,但是在有些時候,片段記憶之中的亂藤四郎和此刻身邊的、完好的亂藤四郎重合。


    五虎退隱約記得……他不能忘記——他是被亂哥救下來的,所以他也得保護亂哥才行。


    前後的邏輯暫且不提,現在的五虎退隻能牢牢抓住這一點如風箏線一般脆弱又堅韌的聯係,讓自己抓住一切活下來。


    甚至不會有人去提醒他,好像一旦讓他意識到答案,躲在陰影之中的小老虎就會就此靈魂崩潰。亂藤四郎不說,百鳥也不說,他們就卡在這樣奇妙的平衡之下,讓五虎退在清醒和失控之中徘徊,卻又被亂藤四郎努力拉著不真的走向崩潰。


    若是在此之前——五虎退這種暗墮程度,是百鳥都會產生“放棄吧”的想法。但是現在百鳥不這麽想了。


    最開始的時候,時政可連中度暗墮付喪神都想過放棄,現在不還是在努力地去淨化調解嗎?


    五虎退想活下去,不同於那些已經失去了求生欲丨望的刀劍付喪神,緊緊抓著一切努力活下去的人、哪怕變成惡鬼……又有誰能去評價什麽?


    就好像去讓真正感受過饑餓的人、長久未曾進食的人,對眼前救命的食物和水視而不見,還在旁邊用“何不食肉糜”的語調說著為什麽會餓肚子呢一樣殘忍。


    哪怕或許沒有那麽多,但總有人想活下去。光是為了這麽一個人,就值得去研究淨化深度暗墮的工作。


    至少百鳥是這麽想的,而他也有資本去承擔這個研究帶來的代價。


    其他事情暫且不提,但是這一點百鳥已經清楚了自己的想法。他還是想要救人,對方若是不願……那是另一件事,他暫時還沒有想通。


    但是對方都已經對他露出了求助的目光,在波濤洶湧的海水之中,已經將手遞到了他這首小船的麵前,他再不去拉一把……那他就不是百鳥了。


    所以他會這麽做,他會盡自己可能救下這隻求生欲丨望很強的小老虎。


    百鳥的目光轉移到蹲守在陰影之處的五虎退,擺了擺手:“是在和我玩捉迷藏嗎?退。”


    陰影之中的人影似乎動了一下。


    “如果是想給我一個驚嚇的話,躲在這種地方是沒用的哦,我是不會被嚇到的。”百鳥帶著笑意彎彎眼睛,語氣之中沒有任何負麵的情緒,甚至稱得上輕快:“還是說,退是希望我過去抓你?”


    陰影之中的男孩還在猶豫,直到百鳥做出了站起身的行動,他才小心翼翼從陰影之中探出半邊身體。


    百鳥很滿意,他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邀請道:“這裏的風景很不錯哦?要一起看嗎。”


    花費了不少時間,百鳥才把警惕防備的小老虎哄到自己身邊來。


    說實話,在五虎退在遇到第一部隊之時,第一反應是攻擊第一部隊的成員,並且和亂藤四郎站在自己身前的時候,百鳥還挺驚喜的。


    不論五虎退是為了什麽,至少那一刻,他的行動是“守護”。守護和自己本來無關的人,而不僅僅隻是作為兄弟的亂藤四郎。


    所以百鳥挺想和人聊聊的,隻是這孩子好像一直在避著自己。


    也許是他的血真的有什麽用,又或者是他天然適配且吸收暗墮氣息的殼子起了什麽作用,五虎退至少比起一開始多了一些理智。


    五虎退一點一點挪到了百鳥身邊,但還是隔著一點距離。


    百鳥也不想引起他的害怕恐懼或者警惕,隻是看著天空之上的月亮,嘴角帶著一直沒有消退的淺淺笑意。


    “抱歉哦?”百鳥很出乎意料地開口了。


    五虎退似乎看了他一眼。


    “沒有提前和你們說,就把他們帶回去了,這也算是一個大驚嚇吧?”百鳥撐著下巴說道,沒有將目光落在五虎退身上,繼續道:“雖然對你們來說,可能不會很有趣啦。”


    五虎退還是不說話,百鳥現在其實也沒有什麽說話的心情,但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沒有前後邏輯的話語。


    “這種時候如果有點心就好了,總覺得很適合這個賞月的氣氛呢。”百鳥說道。


    “這裏的靈力太強了,會有被壓製的感覺嗎?”百鳥又問。


    “說起來那位審神者看起來是個好人啊。”百鳥漫無目的地說著。


    一直說到月亮藏在了雲後,百鳥又突然來了興致,拍拍自己的腿:“要試試嗎?”


    “傳說中的叫做膝枕的東西?”百鳥勾唇帶著仿佛回憶的笑:“我個人是覺得還蠻好玩的,小退來試試看,怎麽樣?”


    話是這麽說,百鳥倒也沒真的想過五虎退會配合。


    但是出乎意料,這一次,五虎退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在百鳥都疑惑自己臉上是不是被畫了什麽惡作劇的時候,五虎退動作極輕地挪了幾步,然後閉著眼睛,將腦袋擱在了百鳥的腿上。


    百鳥的身體一僵——他是這麽邀請的沒錯,但是和人這麽親近,對他來說果然不是什麽能很快熟悉的事情。


    但是當意識到五虎退也全身僵硬之後,百鳥又忍不住笑了。


    這算什麽?互相傷害?在心裏嘀咕著,百鳥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讓五虎退可以躺得更舒服一點。


    他雙手撐在身後的地板,半仰著身體看著再度冒出頭的月亮,心情出乎意料地平靜了下來。


    他的姿態悠閑得不可思議,沒有一點防備,就好像之前給他帶去傷口的不是這個正倚在他腿上休息的短刀。


    這份扭曲又矛盾的現實,對於暗墮刀劍來說卻是每日的日常。


    怎麽都睡不著,突然發現五虎退消失的亂藤四郎著急地想去找百鳥,卻在跑到一半看到眼前的一幕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月下的兩道影子保持著這樣親近的姿態,本都該是純白的色彩染上了汙穢,可此刻就好像一切都未曾改變。


    如同五虎退的五隻小老虎現在同樣睡在他的周圍一樣。


    穿著一身白衣的黑色側過頭,對他彎彎眼睛,伸出手在唇前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亂藤四郎忍不住做了個口型,停在原地無聲對著眼前的青年撒嬌一般說道:“太狡猾了!我也想一起玩嘛!”


    在這一刻,亂藤四郎帶著對未來的期許,對眼前的黑色的鶴道:“下次就輪到我啦!”


    百鳥輕笑著回答道:“好。”


    第91章 我餓了。


    百鳥一晚上沒睡,他就這麽坐在門口的廊下,發了一晚上的呆。


    因為旁邊就是湖水,在太陽未升起前,清晨的水霧較重,仿佛再深重一些,百鳥的發上睫上都能掛滿凝結而成的水珠。


    雖然不至於真的這樣,但是百鳥真的覺得身上沉沉的,清早的潮氣在他衣服上掛著,半潮不濕的感覺並不算好。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


    百鳥在亂藤四郎一早睡醒走出門的時候,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救命——”


    亂藤四郎:“怎麽啦?鶴丸先生。”


    百鳥眼角擦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悲痛極了:“腿麻了——”


    亂藤四郎憋著笑蹲在旁邊,戳了戳五虎退:“早上好,起床啦,鶴丸先生撐不住啦,退。”


    五虎退安安靜靜地睜開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直都和百鳥待在一起,還是因為這一次睡得真的很舒服,他的狀態明顯比之前好很多。


    雖然沒有回話,但是五虎退很自覺地站在了亂藤四郎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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