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百鳥都做好了舉刀的準備,卻沒想到歌仙兼定一個抬手一個晃臂,動作之間充滿風雅氣質地——扒下了他的外套。


    百鳥:?


    百鳥:???


    歌仙兼定看著手中的黑色紋付羽織袴,神色間帶著焦慮的不滿:“太不風雅了!”


    歌仙兼定抬起頭,那雙泛著紅光的眼睛對準了百鳥,看起來對於隻扒下一件外套非常不滿意,似乎還打算對他繼續出手。


    在這個過程中,歌仙兼定大聲道:“鶴丸殿下!你到底做了什麽才把一身白衣染得這麽髒?!請脫下來讓我幫你洗幹淨!!”


    歌仙兼定義正言辭地低吼道:“這太不風雅了!!!”


    亂藤四郎原本也做好了反抗幫忙的準備,看到這一幕,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幫忙。


    百鳥欲哭無淚:“這就是我現在的衣服啊?!”


    “請不要說這些無用的謊言!”歌仙兼定手裏撈著百鳥此刻的外套,追著百鳥滿空地亂跑:“也請不要再搗亂了!平日玩鬧也就罷了,穿著這麽髒的一身衣服實在是太過糟糕了!鶴丸殿下!”


    “不是啊?歌仙你冷靜一點??”百鳥動作輕盈又狼狽地躲著歌仙兼定此刻的堅持,他有點崩潰——昨天是啃我,今天就是扒衣服了?這裏是什麽未成年禁止的片場嗎??


    “光坊——救我!!!”百鳥頭一次不要形象地喊了出來。


    或者說正因為他要形象,他此刻才會這麽不顧形象地躲著歌仙兼定。


    他總覺得這個歌仙兼定真的幹得出來把他扒光然後去洗他衣服這件事!你暗墮的方向是不是不對勁啊?!


    “請不要再搗亂了!鶴丸殿下!!連小夜都不會像您這樣幼稚!!”


    “我才沒有搗亂啊?!”百鳥攀到院內的樹上,低頭看著樹下眼睛放著紅光——不是誇張,是真的在放字麵意義上的紅光——的歌仙兼定。


    日式的裝修向來不隔音,更別提現在是過去的曆史,裝修更是比不過真正的本丸。因而他們的吵鬧顯然影響到了在房間裏休息的另外幾人。


    “真是吵鬧啊,那家夥。”膝丸不滿地皺起了眉頭,看起來很想離開房間去讓外麵的人物理閉嘴。


    髭切倒是靠在窗邊,看著外麵的動靜,輕笑著說道:“別這麽嚴厲嘛,那個……”


    “是膝丸啊兄長!”膝丸近乎本能地回了一句。


    “哈哈,這裏很久沒有這麽熱鬧了呢。這不是挺好嗎?”髭切笑著說道。


    膝丸抿了下唇,突然開口:“兄長,您這麽做是有什麽打算嗎?”


    “唔?”髭切像是聽不懂一般歪了下頭。


    “留下鶴丸國永這件事……我並不覺得他適合這裏。”膝丸認真道:“他身邊的亂藤四郎也是,那振五虎退倒是挺適合留下的。”


    但是膝丸顯然沒有反駁髭切的經驗,自己說完之後,就又說道:“不過,兄長您肯定有自己的緣由吧!是我未曾勘透。”


    對此,髭切眨眨透著迷茫的眼睛:“原來我有嗎?”


    膝丸:“……兄長!請別玩鬧了!”


    “別總是想著意義什麽的,我隻是覺得,他留下的話,事情會變得很有趣呢。”有著一頭米白色頭發的太刀付喪神輕笑著說道:“而且,他似乎也並不願意就這麽離開啊,我隻是順便推了一把。”


    膝丸這才流露出些微驚訝。


    “嘛,不過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就是了~”髭切自然而然略過了這個話題,手指輕點自己的下巴,目光凝聚在此刻正端正跪坐在自己麵前的弟弟,語氣柔軟而平和:“這樣堅持也很辛苦吧。要不今晚我去砍了那隻鳥,他的血說不定有用哦?”


    “請不要開這種玩笑了,兄長。”膝丸垂著眼說道:“隻要能和您一起,不論是什麽結局,我都非常滿足了。”


    “哎呀,氣氛又嚴肅起來了。”髭切再度看向窗外,原本鬧騰的家夥已經離開了那個位置,他低聲喃喃:“我不喜歡呢。”


    在源氏兄弟交流的時間裏,百鳥被燭台切光忠拯救了,而這麽吵鬧的動靜,除了歌仙兼定和燭台切光忠之外,竟然沒有一個人選擇出門。


    宗三左文字暫且不提,堀川國廣又是什麽情況?百鳥思考著問題,目光無意中落在自己那身被強行扒下洗幹淨曬在外麵的黑色外套,表情瞬間就空白了一瞬。


    百鳥的思維被硬控了幾秒,無奈扶額:“天哪,我從沒有想過歌仙會這麽可怕……”


    亂藤四郎幹笑著安撫著大受打擊的百鳥:“但是那件衣服也的確髒了嘛,上麵都沾了好多血……”


    一聽到這個關鍵詞,百鳥一點也不想去思考自己沾了血的外套在清洗過程中會經曆什麽。但是以風雅為要求的歌仙兼定,應當也不會做出什麽不風雅的事情吧?


    “幸好真的隻是洗幹淨……我還以為歌仙會想把我的衣服重新染成白的,那就真的變得驚嚇了。”百鳥吐槽道。


    或許是因為這裏沒有加州清光,所以吐槽變成了百鳥的工作。


    燭台切光忠幫著自己的夥伴解釋:“額、歌仙他……隻是比較在意幹淨?對這些事有些執念……”


    把燭台切光忠的話語簡單翻譯一下,其實就一句話。


    歌仙都是暗墮付喪神了,讓讓他。


    在這樣近乎平和、甚至算得上愉快的氛圍下,百鳥的套話也變得更為順利,燭台切光忠難得多說了一些。


    “說起歌仙,我還記得曾經在本丸裏,因為山姥切先生總是不樂意脫下身上的披風,所以歌仙隻能在晚上偷偷去幫忙洗幹淨那身他口中‘不風雅’的披風,甚至為了不被山姥切先生發現,還會留下一定的灰塵和汙漬。”燭台切光忠忍不住低笑了起來:“不過這倒是我第一次看到歌仙逼迫鶴先生呢。”


    “畢竟,鶴先生你總是一身純粹的——”後麵的話語還未說出口,就被燭台切光忠猛地咽了回去他抱歉地看向百鳥嘴巴張了又閉說不出任何話。


    本該象征著純粹潔白的太刀此刻卻是一身代表著墮落的黑色他說什麽都不該提到會讓對方回憶起不堪過往的話語。


    “嗯?怎麽了。”百鳥隻做出一副滿不在意的疑惑表情笑著順著這個話說道:“那如果我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歌仙會露出崩潰的表情嗎?”


    黑色的鶴甚至在此刻流露出了躍躍欲試燭台切光忠無奈道:“請不要逗弄歌仙了鶴先生。”


    “哈哈哈不過難得聽到光坊你說起過往呢?聽起來好像還挺不錯的?”百鳥試探著燭台切光忠的情況並且想慢慢確認對方對官方人員的看法。雖然時政暫時沒有淨化的能力但是也說不定啊!萬一呢?


    然而燭台切光忠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眼睛一暗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之前玩了那麽久鶴先生肯定餓了吧?我去幫您準備午餐。”


    百鳥:“……”


    百鳥回憶起自己早上吃得那些東西語氣幹巴巴的:“不我不——”


    隻是那句我不餓還沒有說完他就看到了燭台切光忠瞬間變得危險的表情彎著赤色眼睛的燭台切光忠突兀地貼近了百鳥。過近的距離讓百鳥下意識後仰了身體眼睛微微睜大。


    燭台切光忠的聲線柔和又帶著天然的曖昧:“您是想說什麽嗎?”


    百鳥:“我想說……”


    看著身上氣質越來越危險仿佛暗墮氣息似乎還要增強的太刀百鳥聲音一噎錯開了眼神死心說道:“……是的我餓了。”


    “真沒辦法啊鶴先生總是喜歡撒嬌呢。”燭台切光忠立刻露出了滿意且溫柔的貼心微笑:“雖然我們是刀劍付喪神但是也是需要通過食物來增強體力。這份工作請不要客氣地交給我吧我可是很擅長這方麵的。”


    看著高高興興離開的燭台切光忠百鳥空洞的眼睛看向了亂藤四郎亂藤四郎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百鳥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感歎道:“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吃上一頓正常的飯菜?”


    五虎退躲在亂藤四郎身後說出了對百鳥的第一句話那雙如野獸般的眼睛之中透著天真的單純:“鶴丸、鶴丸先生沒有……吃過嗎?”


    他小聲重複道:“……正常的、飯菜?”


    百鳥:“……”


    百鳥:“額、我隻是誇張?”


    五虎退小聲哦了一聲然後低下了頭。


    第74章 那是什麽。


    百鳥對著麵前看起來就很不妙的午餐,別的什麽都不能確定,唯一能確定的,是這份飯菜的確沒有毒。


    沒有毒,就是百鳥對這份餐點唯一的要求。


    這次明明沒有身體上的問題情況了,結果竟然變成了外界因素不能好好吃頓飯!他的運氣已經糟糕到這種程度了嗎?


    百鳥已經在考慮自己學做飯這件事了——他雖然沒有做過,也幾乎沒有進過廚房,但是做飯……其實就是這樣那樣把東西煮熟吧?


    不管怎麽樣,也都比燭台切光忠現在做得能入口吧?


    百鳥非常有自信,明明過去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打算學做飯的大少爺,這一次真的被逼到想要學習這一門手藝了。


    但是亂藤四郎眨巴眼睛,對於百鳥一臉自信邁步走向那個小廚房的行動,反而沒有那麽有信心。


    他小聲和一直粘著自己的五虎退說道:“等會發現不對我們得記得把鶴丸先生撈出來。”


    五虎退拉著他的衣擺,乖巧地點點頭。但是當亂藤四郎回過頭之後,那雙屬於野獸的眼睛微微眯起,帶起了狩獵的色彩。


    百鳥探出腦袋:“你們在說什麽呢?”


    不過他也不在意,撩起袖子就打算給自己做一份晚飯。廚房的食材不多,看著像是臨時準備出來了的,燭台切光忠之前說自己很久沒有做過飯大概是真的。付喪神缺乏靈力的時候的確需要食物補充體力,但是當體內穢氣大於剩餘的靈力後,反而不再依靠靈力進行行動了,會更依賴於屬於暗墮的穢氣。


    當穢氣完全侵染了剩餘的靈力,那麽付喪神就會完全變成敵人。


    這裏的付喪神,危險程度基本上都已經不需要另外進食了。


    百鳥其實也不需要,需要的隻有亂藤四郎,但是現在說不吃、好像也已經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了。


    燭台切光忠的狀態明顯不對勁,中午的情況和上午醒來的溫和完全是兩個極端,在剛醒的那會兒,理智分明清楚,說話邏輯也好、態度也罷,都非常收斂。


    但是隨著時間越往後,燭台切光忠的態度也開始了有些細微的偏移轉變。


    這中間的區別是什麽?百鳥看著手中纏繞著的繃帶,很懷疑就是自己的血的用處。要不然就是他吸收了一部分暗墮氣息的效果、隻是這個效果時效太過短暫,隻能堅持那麽短短一瞬。


    百鳥一邊想著,一邊把手裏的食材洗了洗,然後下鍋。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一邊幫忙的亂藤四郎欲言又止的表情。


    等回過神時,百鳥看著眼前猶如黑炭一般的“晚餐”,沉默了半晌,對著亂藤四郎微笑道:“我們是刀劍,想必牙口一定很好吧!亂要試試看嗎?”


    亂藤四郎猛地搖頭:“對不起啊鶴丸先生!我做不到!!”


    那張漂亮的像是女孩一般的麵孔上滿是不情願:“我才不要吃那麽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東西啊。”百鳥遭受了這幾次任務之中最大的打擊。這可是他第一次做飯的成果!!


    亂藤四郎忍不住安慰了一下百鳥。百鳥當然也很有自知之明,他當然也看得出這份晚餐的確不能下肚。燭台切光忠做得或許沒有毒,他這份就不一定了。


    百鳥歎息一聲,把晚餐倒進火坑之中,在他做完這個動作的瞬間,亂藤四郎瞳孔一縮:“鶴丸先生——快逃!!”


    “——要爆丨炸啦!!”亂藤四郎尖叫道!


    伴隨著猛烈的爆炸聲,就連忍受了白天一整天吵鬧的宗三左文字都被逼得不得不出門了。宗三左文字漂亮的眉眼間滿是不耐,異色的雙瞳天然帶著妖冶詭魅,他斜斜靠在欄杆上,整個人看起來略顯病態,聲線之中透露出一種絕望消沉之氣,他輕緩著開口:“……又怎麽了?”


    “哎呀,外麵真的太熱鬧了,如果是兼先生的話,肯定會很喜歡這種情況吧?”帶著微笑的堀川國廣雙手背在身後,看著眼前近乎爆丨炸的廚房,臉上也沒有流露出什麽負麵情緒,反而興致勃勃。


    “啊啊……這可真是太不風雅了。”歌仙兼定看起來似乎想要發瘋了。


    “真是亂來!”膝丸批判道。


    “看起來挺有趣的呢。”髭切也評價了起來。


    燭台切光忠抓著現在連皮膚都透著煙灰黑色的百鳥跑出爆丨炸範圍,亂藤四郎的頭發更是亂糟糟支棱著,五虎退一直都躲在亂藤四郎身後,在此刻也不明顯。


    “鶴丸先生,你不想吃燭台切先生的飯也不至於炸廚房吧!!”亂藤四郎的聲線在這一刻都有些尖銳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啊!”百鳥是認真的,雖然他擅長爆丨炸符咒、也知道如何拆解、善於在無的地方構建新的法陣,但也不至於大材小用用來炸廚房啊!!做飯過程中也沒有出現什麽別的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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