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晷上的斜影一圈一圈不停歇的走著,流雲飛轉,星河飄移,天界的日子也是眨眼而過。


    月池帶著夕瑤來到神樹下,婆娑起舞的神樹也是盡力舒展著枝葉,仿佛在迎接主人的到來。


    “何人在此!”


    隻聽一聲嗬斥,一道流光般的人影落了下來。


    神色警惕容貌俊美,身形也是極為修長,纖細有力的手臂揮舞起腰間的佩劍,一道寒光閃過,極為細薄的刀刃就擋在夕瑤麵前。


    月池挑了挑眉頭,似是想到什麽抬起的腳步又落了下來。


    夕瑤穩了穩心神,泰然自若的看著他。


    “我是夕瑤,神樹的守護神,你是…”


    畢月烏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夕瑤,見她身上帶著仙澤,氣質也是純澈這才收起了劍來。


    “我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畢月烏,前不久天帝派我前來代為看管神樹。


    不過你不是前幾千年就已經消失了嗎?怎麽如今回來了?”


    夕瑤動動嘴,正想說什麽,肩膀上就被搭上了一隻手來。


    月池走上前,畢月烏這才看清她的臉,瞳孔不由的一縮。


    (`皿′)這不就是之前打傷自己搶了自己寶物的那個魔頭!!!!


    下意識的畢月烏就準備去找天帝,但卻被月池定住,隻徒勞的轉著眼珠。


    見他這副慌張的樣子,月池也是嬌嬌嬈嬈的笑了起來。


    “呦,這麽急著走幹嘛,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不得好好招待一下我們嗎?”


    說著,一個傀儡咒打去,畢月烏也是僵硬的動了起來。


    好酒好菜都招呼了上來,完了還帶了兩個舞姬來給月池跳舞看。


    夕瑤坐在榻上,有些不安,但看著月池悠閑的樣子也是沒有再開口說什麽,也跟著月池喝了起來。


    畢月烏坐在二人中間,看著酒杯空了就趕緊滿上,聞著美酒的香氣,畢月烏也是饞的口水直流。


    但因為傀儡咒的緣故,他隻能幹巴巴的看著了。


    青衫羅裙腰輕舞,三尺束素擢蓮間。


    果然是美麗不可方物啊,沒看出來這天界之人竟是這般會享受的。


    “夕瑤,天上一天凡間一年,如今飛蓬是不是曆劫快回來了?”


    夕瑤聞言這才掐指算了起來,算算日子好像確實也差不多了。


    不過自己怎麽突然有些心慌來了呢?


    “是的,應該就快了,可是寒水,我忽然感覺心很慌,好像有什麽事會發生一樣。


    可是我的道行太淺,算不出來,你能不能幫幫我?”


    說罷,月池也是沒有拒絕,直接就抬起手掐算起來。


    飛蓬的性命無虞啊,不過,怎麽他感覺少了什麽??


    月池猛的站起,一把拉起夕瑤就跑了起來。


    “若是我算的不錯,你的飛蓬怕是要遭殃了。”


    夕瑤滿眼擔憂,卻也知道輕重緩急,跟著月池就一同飛去。


    畢月烏見二人走遠,也是鬆了口氣,總算不用倒酒了,不過怎麽沒有把自己解開啊。


    畢月烏:(t_t)嗚嗚嗚嗚x﹏x 誰來救救我啊喂。


    橫衝直撞一通後,月池也是發現了一處結界籠罩的地方。


    一張破開後,月池撩起裙子就是一腳,隻聽門砰的一聲就被砸開。


    屏風後,影影綽綽的可以看見一個人躺在床上,身邊圍著拿著刀和針線的人。


    “還不住手!”


    月池一聲嗬斥,隨即拔下發簪化為長劍就挑破了屏風,直取天帝命門。


    夕瑤也是拿出自己的法器炫彩菱將其他的人綁到了一起。


    見飛蓬躺在床上,夕瑤也是心疼的落下了眼淚。


    “飛蓬!!飛蓬,你醒醒,你醒醒啊。”


    摸著飛蓬身上剛割下的一道口子,夕瑤的心上仿佛也像劃了一刀,疼的她無法呼吸起來。


    “你們怎麽能這麽對他呢,飛蓬到底做錯了什麽居然要遭受這樣的折磨!”


    月池把天帝釘在牆壁上,欣賞著他因疼痛而變得猙獰的麵目。


    那些醫官們瑟瑟發抖,見天帝都被製服,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生怕夕瑤也像血池一樣再把他們也釘在牆上。


    飛蓬麵色有些蒼白,人也是在昏迷著,隻是身體依舊有著溫度來。


    “天帝陛下啊,你這是在做什麽呢?


    又是刀又是針線的,不知道還以為你在做人偶呢。


    飛蓬將軍不是你們天界對抗魔界的必勝法寶嗎?


    你怎麽舍得傷害他來著呢?說,你有什麽目的。”


    話音一轉,溫柔的聲音頓時狠厲下來,就連劍鋒也在肉裏轉了幾厘。


    劇烈的疼痛讓天帝麵色頓時煞白,他張大嘴巴,狠狠的呼吸著空氣,想要減輕些自己的痛苦。


    “沒有……沒有……是飛蓬受傷了……受傷了……”


    月池眉頭一挑,轉身掀開了飛蓬胸膛上蓋著的衣料。


    順著傷口一摸,果然在肉下找到了一縷不該存在的東西。


    帶上銀牙手套,月池在傷口處蘸了些血來,隨後就把手聰從傷口處伸了進去。


    夕瑤見狀眼睛也是睜得老大,但她相信月池應該不會害飛蓬,所以就沒有了動作,隻能從眼神中看到夕瑤的擔心。


    天帝本來還有些慶幸,可看到月池真的從傷口處拉出了自己放的噬情後,身子也是直接軟了下來。


    本就無華的麵色更加的雪上加霜了,本來溫和的麵色也是狠厲猙獰,活脫脫像墮魔的人。


    “天帝應該知道這個是什麽東西吧?形如蛇,細如絲,輕如霧,甜如蜜,若我猜的不錯,這應該就是上古時期才有的噬情吧?


    隻一縷便可讓人在天長地久中與自己的愛人反目,直至殺死對方,還可以吞噬人的情魄。


    使人日日心口如蟻噬般疼痛,若是好好的加以利用,便是一把好劍,我說的對吧?天帝。”


    天帝陰測測的笑了,渾身散發著陰鬱的氣息。


    “對,沒錯,你說的一字不差,可惜啊可惜,若是我再快一點,就成了。”


    夕瑤不解,但更多的是憤怒,她隨意抹了一把眼淚,就直接來到了天帝麵前。


    “為什麽?飛蓬他從來沒有做過背叛天界的事,就那一次擅離職守他都已受了三世輪回之苦。


    為什麽你還要這樣去折磨他呢?到底是為什麽!!”


    天帝看著麵前逼問自己的夕瑤,也是眼眶猛的紅了起來。


    “是我想的嗎!!難道我不知道這有多痛苦嗎?可是我又什麽辦法呢?夕瑤,你是神女,你怎麽能隻看到飛蓬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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