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夜的深處,夢境的帷幕緩緩拉開,宛如一場未知的舞台劇即將上演。


    起初,一切都沉浸在朦朧的迷霧之中,意識如同在混沌的海洋中漂浮,找不到方向。


    黑暗逐漸濃鬱,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攪動著這墨色的深淵。


    細微的聲響在意識的邊緣響起,像是古老的咒語在低吟,又似遙遠星辰的呢喃。


    接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悄然襲來,並非突如其來的重擊,而是如同逐漸收緊的繩索,慢慢勒緊心靈的防線。


    夢境中的景象開始扭曲,熟悉的輪廓變得陌生而詭異。


    陰影在角落裏蔓延,它們似乎擁有了生命,悄悄地蠕動著,仿佛在孕育著某種可怕的存在。


    每一次呼吸都變得沉重,仿佛空氣都被某種未知的恐懼所充斥。


    然後,在那無盡的黑暗深處,一點微光閃爍。


    起初,它帶來了一絲希望,可當目光聚焦,才發現那並非希望之光,而是一隻巨大而邪惡的眼睛,冷漠地凝視著這渺小的夢境世界。


    那眼睛的周圍,無數蠕動的觸須若隱若現,仿佛在向四麵八方探索,又似在掌控著一切。


    隨著那眼睛的出現,整個夢境世界開始顫抖,現實的規則被無情地撕裂。


    一種超越理解的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來,將意識徹底淹沒,讓人在這無盡的恐怖中沉淪,無法掙脫。


    在我們的夢裏,一道金光驟然出現。


    它璀璨奪目,猶如破曉的曙光,瞬間驅逐了內心的恐懼以及其他種種複雜的情緒。


    在那光芒的指引下,我們的眼前呈現出一座華麗無比的殿宇。


    “哇,這殿宇簡直太壯觀了!”


    在夢裏的我忍不住驚歎出聲。


    這座殿宇,散發著一種神秘而莊嚴的氣息。


    殿宇的飛簷高高翹起,宛如展翅欲飛的大鵬,簷角掛著的銅鈴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朱紅色的大門上鑲嵌著金色的門釘,排列整齊,熠熠生輝。踏入殿內,映入眼簾的是精美的雕花梁柱,每一處雕刻都栩栩如生,地麵由光滑的青石鋪就,一塵不染,能清晰地映出人的倒影。


    抬頭望去,天花板上繪著色彩斑斕的圖案,有祥瑞的雲彩,有靈動的仙鶴,讓人仿佛置身於仙境之中。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


    一道道玄奧的聲音悠悠響起,仿佛清澈的溪流,緩緩地洗漱著我們那充滿恐懼的心靈。


    在這神秘的聲音撫慰下,我們那原本黑暗的夢境也開始漸漸變得亮堂起來。


    “喝,醒來!”


    突然,一道猶如雷霆般的厲喝在我們耳邊炸響。


    我猛地從夢中驚醒:


    “呼,哈……”


    大口喘著粗氣,隻感覺渾身不適,腦袋昏昏沉沉的。


    再看陳玉樓幾人,也都是差不多的情形。


    汗水早已浸濕了他們的衣襟,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疲憊和驚惶。


    “這夢,可真是邪乎!”


    我忍不住嘟囔道。


    陳玉樓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說道:


    “莫慌,先緩一緩神。”


    大家都沉默不語,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眾人在歇息之際,鷓鴣哨三人圍坐在一起。


    “師兄,那我們還去古滇國王墓嗎?”


    坐在鷓鴣哨身邊的女子率先開口問道,她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疑惑與期待。


    鷓鴣哨微微沉吟,而後說道:


    “花靈,我們不應放棄任何一次機會。”


    原來,這位女子名叫花靈。


    “我們出來之前就已經得到了啟示,這次又碰巧遇上了鬼手師伯。


    鬼手師伯身為降門弟子,說不定……”


    鷓鴣哨說到此處,欲言又止,不過花靈已然心領神會,她深知作為降門子弟的張老爺子或許會有法子。


    鷓鴣哨三人彼此對視一眼,隨後鷓鴣哨起身,向著張老爺子所在之處走去,並在其身邊坐下。


    張老爺子見走過來坐在自己身旁的鷓鴣哨遲遲沒有開口說話,便率先打破沉默,開口詢問道:


    “年輕人,找我有什麽事嗎?”


    鷓鴣哨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向張老爺子,誠懇地說道:


    “師伯,我知道您是降門子弟,不知您是否知曉有什麽辦法能解除我身上的詛咒?”


    “嘿你小子,我不是說過了嗎?


    解決的法子,就倆!”


    張老爺子瞪了鷓鴣哨一眼,似乎生怕他不明白“倆”的意思,還特地豎起了兩根手指頭在他麵前晃了晃。


    “我們想請神……”


    鷓鴣哨話音剛落,張老爺子猛地站了起來,雙目圓睜,狠狠地盯住鷓鴣哨。


    “你可知道請神意味著什麽?


    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張老爺子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語氣中滿是嚴肅與警告。


    鷓鴣哨毫不退縮,迎著張老爺子的目光說道:


    “師伯,我清楚其中的風險,但這詛咒若不解,我……”


    張老爺子打斷他道:


    “哼,你這小子,就是性子急!”


    鷓鴣哨神色堅定,繼續說道:


    “師伯,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這詛咒如附骨之蛆,若再不尋得解法,我這一脈恐難有生機。”


    張老爺子聽了,眉頭緊皺,在原地來回踱步,半晌後停下,長歎一口氣說道:


    “罷了罷了,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便與你細細說道說道這請神之事。


    但醜話說在前頭,稍有差池,後果不堪設想。”


    鷓鴣哨趕忙拱手作揖:


    “多謝師伯成全,鷓鴣哨定當謹記教誨。”


    張老爺子抬頭望向天空,緩緩開口:


    “這請神之法,極為凶險。


    首先,需尋得一處靈氣匯聚之地,且要在特定的時辰,備好祭品,誠心祈禱。


    稍有不敬,神靈怪罪下來,可不是我們能承受得起的。”


    鷓鴣哨認真聆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


    “師伯放心,我定當萬分謹慎。”


    張老爺子又道:


    “還有,這請神之後,你的身體與靈魂皆會處於極為脆弱的狀態,若被邪祟趁機而入,那便是萬劫不複。”


    鷓鴣哨咬了咬牙:


    “師伯,我已做好準備,無論如何,也要一試。”


    張老爺子無奈地搖搖頭:


    “唉,希望你莫要後悔今日的決定。”


    “那我們什麽時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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