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雲聽著門外的動靜,沉下一口氣,不悅地看著宋雲棠:“你就讓人一路跟到這來?”


    宋雲棠對突發的狀況略顯無措:“我……”


    逐雲打斷了她的辯解,問起重點:“附近的人都清走了?”


    宋雲棠點頭:“是。”


    逐雲:“待在這,等著善後。”


    宋雲棠猶豫半晌,最終應下:“是。”


    若楓回頭,看了一眼追來的女人,厲聲對今夕說:“分頭跑。”


    今夕卻反駁:“分頭死得快。”


    若楓皺眉:“為什麽?”


    今夕沒看她,隨口補充:“我是說,你把她引到我這邊,我死得更快。”


    被拆穿的若楓一時不好意思言語了。


    身後的逐雲抬手,一團霧氣相繼追逐,二人向兩邊分散,躲過這一擊。


    若楓心有餘悸地看著被波及到的房屋:“這可是枕越的地盤,她是怎麽敢鬧出這麽大動靜的?”


    比她多了一些正道經驗的今夕回答:“因為她剛才,用的是怨氣。”


    若楓:“她不是逐雲宗的前宗主嗎?為什麽還會用這種東西?”


    身前閃過一陣暗芒,今夕閃身躍過,情急之下轉頭問若楓:“你能打嗎?”


    “能。”若楓應聲後便立刻勸阻,“但不行,浮錫城的結界很敏感。”


    浮錫城的結界很敏感,稍有外來的魔氣泄出,枕越那邊怕是會即刻感應到。


    今夕強迫自己靜下心,回想起方才聽到的談話,宋雲棠的語氣,她和逐雲絕不是簡單的合作關係那麽簡單。


    枕越定是不知道這層關係。繞來繞去,宋雲棠還是逐雲宗脫不開幹係。


    “我看你是故意的。”今夕迂回一轉,拉著若楓閃身進了拐角的巷子裏。


    “你做什麽?”若楓落地後穩住身形,滿眼戒備。


    “是我該問你才對。”今夕向她迫近,“你若是再敢動手腳,我現在就殺了你。”


    若楓沒好氣地駁斥:“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我們可是在逃命!”


    今夕不語,抬手在夜幕中揮動一下,所經之處出現了血色痕跡。


    漸漸血霧向四處延展,包裹住兩人。


    若楓目瞪口呆地看著血霧發揮效用,隱匿住二人的身形:“你為什麽會枕越的術式,你這個騙子。”


    “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麽?”今夕心累地看了她一眼。


    夜色沉靜,殘月從天邊垂下,壓得人無法喘息。


    逐雲靜身而立,凝視二人消失之處,在原地巡視片刻,未果。她收了手上的怨氣,動身離去。


    若楓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將將鬆了一口氣,放鬆的動作卻瞬間被人打斷。


    今夕一手鉗製住她的長頸,將她帶至麵前:“叫奚段滾過來見我。”


    “你好歹對我們大人尊重一點。”若楓皺著眉,試圖拿開她的手,卻紋絲不動。


    她不禁妥協:“好吧,我叫他滾過來見你。”


    說著,她指尖向腰間探去,摸空那一刻,她不禁僵住:“壞了。”


    今夕不解:“怎麽?”


    若楓的麵色不太好看:“我的短笛不見了。”


    今夕:“什麽?”


    泛著銀光的東西在夜色中尤為顯眼。宋雲棠跟著她們行動的痕跡,一路收拾殘局,她目光一瞥,注意到了那一角,俯身拾起。


    逐雲轉頭看著她。


    宋雲棠解釋道:“這個材質,隻能是燈下醉的東西。”


    若楓:“那個,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今夕神色凝滯片刻,隨即鬆弛一笑,她一步步向若楓靠近:“那怎麽辦呢?看來隻好殺了你。”


    若楓退後幾步,警惕地看著她:“我警告你,你可別亂來。”


    “不想死?那就叫奚段過來。”清瘦的少女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住,沒有任何動作。


    若楓耳畔的一團血霧示威性地炸開。


    她被突如其來的響動驚地後退一步,平靜下來後點頭:“好,你有事就找我們大人,都是他出的餿主意。”


    今夕看著她遞來一麵鏡子:“你幹什麽?”


    若楓解釋道:“我們大人新發明的秘術。”


    “方便他帥氣的臉頻繁地,接連不斷地,出現在下屬的視線中,又叫視頻連線。”


    “你們北域卷你*呢?”今夕聽著這個新奇的秘術,伸手接過鏡子。


    奚段果然出現在鏡子裏。


    那頭傳來有些賤的語氣:“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今夕忽視他的調侃,直截了當地開口:“原本,我可以引導枕越和宋雲棠狗咬狗,現在打草驚蛇,逐雲怕是今晚就會銷聲匿跡。”


    “看來,你不是很喜歡這種處理方式。”她毫不留情拆穿某人動的手腳。


    奚段毫無慚愧之意:“你了解枕越這個人嗎?”


    今夕:“我為什麽要去了解枕越這個人?”


    奚段:“若無重大事宜,枕越每年隻會親自現身浮錫城一次。”


    今夕:“你想說什麽?”


    奚段:“燈下醉,就是他的常駐之地。”


    今夕:“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奚段那頭懶散地往後一靠:“他瘋癲的母親是秋水一帶有名的歌伎,最拿手的本事就是琵琶。”


    “他會親自現身燈下醉,每年,就像是什麽儀式。”


    今夕譏諷道:“調查得這麽仔細,你比你哥更像個變態。”


    奚段笑了一下:“總之,我就告訴你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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