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左手持著龍膽連弩,右手提著長槍,長呼一口氣。


    此時,他感覺到戰鬥直覺和戰鬥專注的效果在消退,恢複到了平時的感覺。


    “戰鬥直覺,真好用啊。”


    方振剛才左腳單腳給龍膽連弩上弦,完全就是靈機一動。


    就有一股直覺,告訴他這麽做肯定沒事,而且一定能成功。


    方振就順應了這股直覺,一氣嗬成。


    那時候,如果鬆開長槍,拔出狗腿刀,也是一種選擇。


    不過在直覺下,方振選了用龍膽連弩。


    事實證明,那直覺是真的,固化的戰鬥直覺並不僅僅是一種感覺,而是真的有用。


    戰鬥專注加戰鬥直覺,真是絕配,一個心無雜念,一個靈感頻發,這兩個技能固化下來,有相互促進,都變得更厲害的體驗。


    看來固化這兩個戰鬥技能,是固化對了。


    他並沒有鬆懈,稍微回了一口氣後,將龍膽連弩放回了地上,持著長槍,走出了礦洞甬道。


    在甬道外,還有一隻受傷的狗頭人礦工沒被幹掉。


    方振走出來後,看到那狗頭人礦工,走路都一瘸一拐,還不停咳血,手裏也沒有礦鎬,衝著方振吠叫。


    吠叫幾下,就咳出一口血。


    “嗬……”他看出來了,龍膽連弩還是夠猛,雖然沒直接射死這隻狗頭人礦工,但八成鋼珠是打著狗頭人肺裏了,眼前這狗頭人就是半殘。


    方振大步走過去,雙手持著長槍,一招基礎槍法‘刺’就紮了過去。


    長槍雪亮的槍刃紮在了狗頭人斥候的額頭上。


    方振是故意紮這裏的,現在沒有多少狗頭人的威脅了,方振就是故意紮狗頭人身上可能是最硬的地方,要試試狗頭人的強度。


    長槍劃過一道漂亮的直線,方振的發力幾乎百分之百傳導到了長槍上,雪亮的槍刃紮在狗頭人的額頭。


    方振感覺像是用快刀往木頭上懟一樣,能感覺到阻力不小。


    然而,長槍的槍刃,依舊刺穿了狗頭人礦工的額頭,從眉心刺入,紮入大腦,槍刃甚至從狗頭人的後腦透了出來!


    狗頭兒礦工慘嚎都沒發出,額頭被洞穿,直接身體一軟。


    方振是雙手持槍,高段下刺,此刻的身體姿態相當完美,能拉一個遠景簡直有一種暴力美學的美感。


    “看著挺強,其實骨頭還是挺脆,骨骼和肌肉的強度比哥布林高,但也沒高到哪裏去,也就強個二三成吧。”


    方振試出來手感,長槍一抖,狗頭人礦工的屍體從長槍上掉落下來。


    方振長長呼出一口氣,從緊張的戰鬥狀態逐步平息,回到正常的狀態。


    他看向四周。


    狗頭人並沒有全都死去,還有幾隻被龍膽連弩射到,重傷卻沒死,在地上翻滾哀嚎。


    方振想了片刻,決定去補刀。


    他拎著長槍,走到一隻半邊臉被射穿,一隻眼睛被打爆的狗頭人身邊。


    方振挑了挑眉頭。


    他並沒有直接紮死這隻狗頭人,而是想著,怎麽能將這隻狗頭人弄殘但不弄死。


    剛才在戰鬥的時候,方振靈感一閃,意識到了如果製造狗頭人的傷兵,那麽狗頭人的部族首領就麵臨一個兩難選擇了。


    要麽,狗頭人首領就將傷兵直接弄死一了百了,可那樣狗頭人的部族肯定會掉士氣。


    要麽,就治療看管傷兵,可那樣一來,就拖累狗頭人的兵力,同時會給狗頭人部族的後勤補給造成極大的壓力。


    從這個角度講,方振現在殺了狗頭人殘兵收益不是最大,最大化的收益,是將這些傷兵全弄殘卻不弄死。


    “是不是有點殘忍?”方振忍不住在想。


    他在現代社會久了,多少會覺得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太人道?畢竟就算戰爭還有一個日內瓦公約在。


    方振心中正有點嘀咕,忽然餘光掃視到了那一灘人類白骨。


    方振注意到那一灘白骨。


    幾秒鍾後,他回過頭來,目光變得冷靜果決。


    想多了。


    這些狗東西不是人,不用對它們留手。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慈不掌兵,別濫用自己的同情心。


    方振目光冷了下來,抽出要腰間的尼泊爾彎刀,開始對狗頭人傷兵動手。


    一陣犬吠哀嚎後,方振將還活著的四隻狗頭人全都弄殘了。


    方振用狗頭人的麻布衣服擦拭幹淨尼泊爾彎刀,長長呼出一口氣。


    本來以為會有一些心理壓力,可是方振挑這些狗頭人手筋腳筋的時候,沒太大的感覺。


    一方麵,可能是方振心中還有一些怒氣在,另外一方麵,則是因為這事是有戰鬥上的意義。


    方振心中對邪惡的定義之一,是製造無謂的痛苦。


    戰場廝殺,各憑本事,輸了死了誰也別怨誰,沒什麽說的。


    而如果隻是為了邪惡動機,或者隻是單純取樂,沒有實際意義隻是為了好玩而去折磨動物或者其他智慧生命,這在方振心中可以歸入邪惡範疇。


    小孩子這麽做也就罷了,成年人這麽做,多少有點不太對勁。


    像是傳說故事裏的紂王,剖腹孕婦,炮烙大臣,就為了圖一樂,那肯定是要歸於邪惡的。


    當然了,那段曆史是否是真實的,還是勝利者書寫的,方振就不知道了,也無法探究。


    不過,如果是作為戰爭手段,去有意識的製造傷員,倒是可以接受。


    殺神白起,坑殺四十萬趙軍戰俘,是有點殘忍,但也是有理由,不算邪惡。


    出於戰略考慮,滅殺敵國有生力量,還是出於後勤壓力,震懾敵人,又或者是秦國的要人首級的軍事文化,還是防範於未然,突顯戰爭的殘酷性,都還是有一定理由的。


    方振想著這些,忽然嗬嗬一笑。


    “嗬嗬。”


    大丈夫做就做了,能承擔起來後果就行。


    男人有時候心狠一點,不算大毛病。


    敢作敢當,不需要找理由。


    方振不糾結這事,頓時又感覺神清氣爽。


    之前見到那灘白骨時候的怒氣,他也發泄出去,氣也出了,隻覺得胸懷一陣敞亮,豁然開朗,輕鬆許多。


    他嗬嗬一笑。


    又到了喜聞樂見的環節。


    聽說這些狗頭人喜歡收集閃亮的東西?就是黃金和寶石?


    “來,看看它們身上,都有些什麽。”


    方振開始在狗頭人身上,尋找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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