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北苑皇宮,不管殿內殿外,無數光華從地底湧現,升華上空直至消失,奪目且神秘。


    若能站在雲端之上,俯視這一切,定會被眼前的璀璨所震撼。


    除了賀時詢外,其他的人無一不露出驚駭之色,沒人能想明白,這匪夷所思的一幕,是怎麽回事。


    “作為北苑百姓的信仰,北苑王朝最後的屏障,如果那麽容易就被據為己有,你覺得天下還能太平,這帝王之都還能延續到現在嗎?”


    賀時詢話鋒淩厲,帝王之氣盡數展露,讓人心生畏懼。


    與此同時,數道身影從殿外飛躍而進,速度非常之快,沒有任何預兆,賀雲身邊幾人的頭顱突兀飛起,鮮血四濺。


    賀雲猶如墜入冰窟,深深的恐懼感直衝大腦,整個人瞬間癱軟在地。


    那可是渡劫境的高手,而且還是好幾個,在一瞬間,就這樣簡單的被擊殺了?


    在他的認知裏,絕對不會想到,這個時代的天花板,也會如此脆弱。


    不止殿內,此刻殿外也是一片喧嘩,各種殺伐之聲不絕於耳。


    賀時詢眼神冰冷,此刻就像換了個人一樣,他一臉淡然走到賀天麵前,數道光華將兩人包裹在內。


    “賀天,你以為帝王是那麽好當的,如果沒有過硬的手段,到了今天,這天下還能是我賀家的?”


    “這伏天珠光陣就是先祖留下來的,本意是誅殺賊人,提防外敵入侵,但我萬萬沒想到,竟然用在了你的身上。”


    “你說,你怎麽會讓人如此失望?”


    場外的人看的到他們在交談,但沒人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嗬嗬……”


    短暫失神,賀天突然笑了,他看著自己的父皇,臉上的恐懼消失,變的有些嘲諷和悲涼。


    “我現在才明白,你有多奸詐,有多狠毒,有多虛偽,自始至終,我不過是你的棋子罷了,其實從一開始我就被算計了,不……不止,是所有人,所有和你有關的人,都被你算計了。”


    “從我踏入朝堂的那一刻,我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你說,是也不是?”


    賀時詢滿臉淡然,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一句話也沒說。


    沒有開口,就等於默認。


    賀天的笑容中帶著一絲淒慘。


    “當一個瘋狂可怖的人,遇見一個更加瘋狂可怖的人,也就變得很普通,我就想知道,這麽多年來,你如此偽裝,不累嗎?”


    了解到賀時詢真正的內心,賀天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個笑話,從頭到尾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在給別人賣命罷了。


    殺掉那些朝臣武將,還有自己的兄弟姐妹,也許賀時詢早就想這樣做了,隻不過是借了他的手而已。


    就賀時詢手中的資源,想要保住這些人的話,他賀雲根本不可能動得了他們。


    虎毒不食子,可人畢竟是人,況且還是人上人,思維豈會和普通人一樣?


    “累?你不是我,你怎麽知道我會累,你知道你錯在哪裏了嗎?”


    “錯在沒有早日看清你,錯在我的心太急。”


    “不,你連你自己錯在哪都不知道,怎麽贏得了?”


    賀時詢搖了搖頭,他豎起一根手指道:“你最大的問題就一點,避重就輕,為什麽你今天敢動手,那是因為你覺得我不行了,這麽多年來,我就像是吊著一口氣,始終咽不下,可你別忘了, 我也是個修士,難道你不知道,修士和普通人的時間度量,是不一樣的嗎?”


    賀雲一愣,然後猛然驚醒,他這才意識到了自己最大的失誤。


    是啊!賀時詢,他還是個修士。


    時間的長河中,人會遺忘掉很多東西,尤其是權利的鬥爭中,讓人最關心的就是算計。


    “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賀雲問出了最後的疑問,賀時詢的權利已經最大,再加上他手中的資源,誰敢不聽他的命令,又何必費盡心思做這些。


    “在你看來,我的掌權無可撼動,可皇權也免不了小人的窺探,時間久一些,這種威懾力就會大大減弱,倘若再滋生一些不忠者,政權的威脅就會逐漸放大。”


    這些話,聽在賀雲耳朵裏,他有些難以接受,如果真的隻是這樣,那為什麽要拿他開刀,他可是皇子啊?


    也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賀時詢再次說道:“對這種權威的威脅,就算是皇子,下場也是一樣,那其他人會怎樣想?”


    賀雲猶如五雷轟頂,賀時詢的狠辣、瘋狂,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用覺得驚訝,享受了這麽多年的榮華富貴,你也不算白來這世上一趟,如果你是我,肯定也會和我一樣,甚至比我更甚之。”


    如果他是賀時詢,會不會也做出今天這種事,賀雲不知道,也許他的確會這樣,因為他倆的性格實在是太像了。


    對於修士而言,想要再生子培養成人,也不過二三十載的時間,並不是什麽難事。


    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新的儲君出生,是走著相同的路,未來還是有機會成為新的帝王,這些和他賀雲就沒什麽關係了。


    “咻!”


    一柄鑲嵌寶石的長劍丟到了賀雲麵前,落在地上發出鏗鏘有力的嗡鳴聲。


    “作為一個失敗的領導者,如果你做對了選擇,也許史書上會為你留下濃重的一筆。”


    賀雲目光黯然,他是一個瘋子,但也是一個人,害怕死亡是必然。


    可為了篡奪帝位,讓整個北苑帝都血流成河,也證明了他的勇氣,死亡他不怕,隻是沒有想過。


    當真正麵對的時候,恐懼還是不斷挑動著他的神經。


    目光看著地上的天子劍,又看了看滿臉冷漠的賀時詢,賀雲最終還是緩緩伸出了手。


    極力壓製著顫抖的身體,右手握住了劍柄,做完這一切,似乎抽光了他所有力氣。


    兩個選擇,一個刺向賀時詢,一個就是刺向自己。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們也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麽,但眼前的場景已經說明了一切。


    突然,賀雲橫劍在脖頸,伴隨一聲清脆響聲,他倒了下去,身下流出一灘鮮血。


    瞳孔放大,瞪大的眼睛,始終沒有閉上。


    賀時詢冷淡的目光中,此刻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畢竟這是自己的兒子。


    可這絲動容很快就消失了,恢複到以往的威嚴狀態。


    與此同時,殿內殿外那些光華也漸漸隱去,再次暗淡下來。


    原本喧嘩的金鑾殿內外此刻落針可聞,隻有微微冷風吹蕩著四處的血腥味。


    片刻後,賀時詢看向店外,大聲道:“賊首已伏誅,其餘賊人何在?”


    這時一人,身披染血的軍甲,迅速跑進了店內,單膝跪地道:“稟聖上,其餘賊子盡數伏誅,無一活口。”


    來人不是他人,正是安娣燕的父親,安信木。


    賀時詢淡淡看了他一眼,“很好,立功者一定要登記造冊,之後論功行賞。”


    “是!”


    簡單吩咐完其他事情後,等其他人都離開,賀時詢轉身看向旁邊三位老者,滿臉堆笑。


    這三名老者就是擊殺賀雲身邊渡劫境的人,在外人看來,他們的麵容有些扭曲,根本看不清模樣。


    這是動用能量刻意而為之,就是不想別人看到他們的真麵目。


    “別忘了你答應我們的事。”


    “當然不會忘,這種約定的事情,我怎麽敢忘,今天我就會安排下去,明天就可以開始了。”


    “這樣最好。”


    三人身影猶如鬼魅一樣,消失在了原地。


    賀時詢的臉色再次變得冷漠,地上賀雲的屍體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離開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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