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柳翹心時,逸無夜也是一懵,他還真沒想到,柳翹心也會抽到三十三號簽。


    他現在是既開心又緊張,開心對手是柳翹心,緊張柳翹心會不會把自己認出來。


    柳翹心一上來就盯著逸無夜看,似乎很想看出點什麽。


    逸無夜也不敢刻意的躲閃,他隻能強行壓製內心的激動,一臉平靜,看著柳翹心。


    就這樣,兩人愣是看了半天。


    “開打啊!你們都看對方半天了,要是對上了眼,打完了,你們過夜都行。”


    也不知道是誰調侃了一句,引起一陣哄笑,把專注的柳翹心也驚醒。


    她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匆忙抽出長劍,指向逸無夜。


    也許感覺不妥,又立刻指向了地麵。


    “你,你出劍吧!”


    柳翹心一緊張,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冒出這麽一句。


    雖然她的排名在最後,但是她說這句話,沒有人笑話她。


    之前那場戰鬥,很多人還記憶猶新。


    眾人本以為那一幕還會再現,結果今天柳翹心的表現,和那天截然相反。


    就像小媳婦遇見情郎一樣,嬌羞個不行,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百劍門區域,陸鴻洲也坐直了身子,把懷中的美豔婢女推了推,讓她暫時離開。


    看著台上的這一幕,他的眼中也充滿了疑惑。


    師姐,你這是幹什麽,你之前的冷漠霸氣呢?


    你這樣,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


    逸無夜沒有拔劍,而是冷冷說道:“我沒有打女人的習慣,但今日比鬥事關我們江湖修士的名譽,所以這一戰無法避免。”


    “另外,你的實力還不足以讓我出劍,我也不會像那個傻子一樣,等你蓄招,你沒有那個機會。”


    江寒風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正在被治療。


    要是他聽到逸無夜對他的評價,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看著逸無夜冷漠的表情,柳翹心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猜測。


    她扭過頭去,目光從觀看的人群中掃過,似乎想要找到某個人。


    “姑娘,我勸你專心一點,如果你不想打,可以主動認輸。”


    沒有發現自己想要找到的那個人,柳翹心失望的收起目光。


    她重新審視眼前之人,現在她又覺得,眼前之人似乎不是逸無夜。


    “還沒打,怎麽可能認輸?”


    “你確定不出劍,我告訴你,我可是不會留手的。”


    逸無夜單手抬起,做好招架的姿勢,“你盡管出手,我會讓你主動認輸的。”


    柳翹心也不再廢話,抬劍就向逸無夜刺了過去。


    起手都是一些簡單的劍招,稀鬆平常。


    看的眾人是一陣著急,這有啥看頭。


    “我靠,放大招啊!有壓箱底的招式怎麽不使出來?”


    兩人沒有理會那些人的嚎叫,依舊打的有來有回。


    近距離下,柳翹心出招很慢,因為她的眼睛一直都盯著逸無夜的臉。


    手和心根本就不協調,有兩劍刺的是空氣,她都沒有注意到。


    在眾人眼裏,這哪是比鬥,分明就是調情。


    你一劍,我一擋。


    你一刺,我一躲。


    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你打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玩的很開心。


    全場近萬人都大眼瞪小眼,一臉尷尬的看著這一幕。


    也許從來沒有人見過,比鬥還有這麽比的。


    逸無夜最先反應過來,他和柳翹心擦肩而過的瞬間,趕忙開口。


    “師姐,你別再盯著我看了,再盯就穿幫了,認真點,我現在還不能暴露身份。”


    這句話就跟炸雷一樣,瞬間在柳翹心的耳邊炸響。


    熟悉的聲音,還有那有些不著調的語氣,讓她瞬間有種淚奔的感覺。


    逸無夜感覺到柳翹心的遲鈍,看到她抑製不住,快要爆發出的情緒。


    兩指瞬間夾住了柳翹心的劍尖。


    這把劍是蘇妙月的,柳翹心自己的劍,在原先的戰鬥中,已經被毀了。


    “柳姑娘,我讓的你夠多了,也算仁義至盡,你要是再不當回事,我可要出手了。”


    一股溫和的靈力,通過長劍灌入柳翹心體內,替她梳理因為激動,已經紊亂的氣息。


    柳翹心這才想起逸無夜的話,趕忙抽劍後撤,距離逸無夜遠遠的。


    這又是鬧的哪出?


    逸無夜也不知道柳翹心想要幹什麽,他想要隱瞞也是迫不得已。


    為了對陸鴻洲有更多的了解,他必須隱忍到最後。


    如果他暴露了,陸鴻洲肯定會主動找上他,那個時候勝算就會小上很多。


    “剛才我對你隻是稍作試探,現在才是真正的進攻。”


    柳翹心盡量控製表情,不讓自己高興的笑出來。


    但那抹笑意根本掩飾不住,加上有些別扭的表情,看起來十分不協調。


    百劍門的陸鴻洲,臉色陰沉的向後擺了擺手,身後的迅河趕忙俯下身來。


    “你確定把他調查完了,他就是一名江湖修士?”


    迅河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根據他周圍的一些散修描述,夜尋很早就來雲頂上了,而且還和魅影門的宗主有接觸。”


    迅河便把那天,慕瑩瑩勾搭逸無夜的事情,描述了一遍。


    這件事情很多人都在現場,所以細節方麵描述的很清楚。


    “從性格上來講,那天夜尋的表現和現在很不相符,但是慕瑩瑩畢竟是化神境修士,又是一宗之主,所以夜尋主動示弱,估計也是不想和慕瑩瑩糾纏。”


    迅河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也非常符合當時的情況。


    “不,很多事情沒有表麵那麽簡單,你立刻再去查查。”


    “看看這個夜尋從哪裏冒出來的?還有蒼雲宗、帝國學院那邊給我盯緊一些,看看他有沒有去過。”


    陸鴻洲看著比鬥場上,站在遠處靈力各種爆發,卻怎麽也打不到對方的柳翹心,眯了眯眼。


    他很相信自己的感覺,但不會貿然出擊。


    在這一點上,他和逸無夜非常相似。


    過多的試探,就是為了知道更多的秘密。


    “少主,你是不是還堅信認為,他就是逸無夜?”


    迅河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因為從各個方麵來看,夜尋和逸無夜根本就是兩個人。


    陸鴻洲不由淡淡一笑,“迅河,你跟了我也很久了吧!怎麽看問題還這麽膚淺?”


    “你給我記好了,任何東西隻要存在,它就有偽裝的可能,那怕它從未移開你的視線,上一秒是真的,下一秒就有可能是假的。”


    “對任何問題,都要保持一種懷疑態度。”


    隻有長期行走於仙界的人,經曆過很多事情,才會這種強烈意識。


    比如,逸無夜就是這樣的。


    對於這個燒腦的邏輯,迅河一時也想不明白,隻能表示他會認真調查,便離開了。


    “我不打了,你贏了,連我的絕技你都能躲過,還打什麽打?”


    柳翹心直接收了劍,累的有些氣喘籲籲,擺手認輸。


    她說的絕技自然是冰怒寒凜,蝕骨飛花她可不敢使用。


    先不說施展蝕骨飛花代價太大,而且她也把握不住力道,江寒風都被打成那樣,她可不想傷到逸無夜。


    逸無夜嘴角抽了抽,那招冰怒寒凜站那麽遠釋放,別說他一個金丹境,就算是個煉氣修士,隻要腿沒斷,就能躲的開。


    最後,在督戰裁判宣布結束後,逸無夜趕快走下了比鬥場,現在他可不能和柳翹心有太多交流。


    伴隨逸無夜的下場,一堆的江湖修士向他簇擁而來,各種道喜和恭維,現在他可成了名人。


    不管這場戰鬥打的怎麽樣,總而言之,他是這片區域,唯一一個進入決賽的人。


    逸無夜沒敢回頭去看柳翹心,而是小心翼翼的瞟了眼陸鴻洲。


    發現陸鴻洲正看著這邊,估計是猜到了什麽。


    那麽接下來,肯定會對他進行全麵的調查。


    這一些逸無夜根本不在乎,時間到了,他就會主動亮出身份。


    那個時候,就是他和陸鴻洲一決生死的時候。


    那些猜測、懷疑,都是徒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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