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高寒不知道的是,王芳芳的x伴侶不隻是有她口中說的除了高寒外,還有另外兩個,她在“秋韻”服裝店裏裝了電腦,也裝了寬帶,有事沒事每天都會在電腦前麵泡著,聊天,約網友,隻要想,聊著聊著,就約了,約著約著,同第一個見麵的網友就約到了賓館去,然後又每約一個,就會糾纏在一起,久而久之,同幾個異性發生過關係,她也不清楚,當看著高寒氣呼呼地摔門而去時,她隻是有點惋惜,以後沒有人象高寒那麽大方的給她錢花了。不過她很奇怪,為什麽她隻是感覺到下身癢了些,而高寒卻說她傳給他的是x病?她沒有往深了去想,倒是一個一個掰開手指頭計算起和多少個網友上過床。


    高寒怒氣衝衝地出了王芳芳的家門,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連自己是開車來的都忘記了,當想起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候,於是他又打了輛出租車到王芳芳家附近,開了自己的車,往薛之夢的店走。


    薛之夢今天一直心裏麵又煩又亂,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在qq上麵看了一眼趙振剛日複一日的問候,沒有回複,她已經習慣了不回話,但是如果看不到這問候,她又覺得生活中缺少了什麽。可是很奇怪,今天她總覺得除了趙振剛的問候,還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臨近中午時候,她正要鎖上店門,到門店附近的拉麵店裏麵吃拉麵,最近她特別想吃拉麵館拌的小鹹菜,就象是懷了身孕以後害口的女人一樣,急切地想吃到嘴裏麵,她正要鎖門的時候,看到了高寒的車正朝著門前駛過來。


    “你今天怎麽來店裏了?”薛之夢停下了鎖門的動作,看著下車後關上車門又朝著她走過來的高寒問道。


    高寒的心裏正因為王芳芳的事情而惱著,聽到薛之夢的問話便劈頭蓋臉地、不分青紅皂白地發起了脾氣:“怎麽了薛大老板?我有段時間沒來,你自由過頭了?還是我來了會擾了你的好事?”


    聽著高寒的陰陽怪氣,薛之夢的心一下子沉了沉,這個男人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和她這樣發過脾氣,也許是自己太過放鬆,讓他看不慣了?還是他又在外麵遇到了什麽事情?薛之夢不想和他掰扯,便接著鎖上了店門,然後說:“走吧,一起去旁邊的拉麵館吃碗拉麵吧,都中午了。”


    “你就是這樣混日子的?天天到飯店去吃飯?你知道不知道孩子和他奶奶在家裏麵也需要人照顧?你不回去給他們做飯就自己在外麵逍遙?”高寒仍舊不肯放過薛之夢。


    薛之夢不想吵架,她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己從早上來到店裏就心裏麵堵得難受了,原來是有預感的啊,這高寒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過去的那個讓人討厭又恐懼的家夥了,她知道就算是解釋也沒有用,因為高寒明明是知道孩子中午是不回家吃飯,在學校附近的一個接迎班吃飯,然後在那裏午睡的。因為她店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有急活,中午可能回不了家,而婆婆雖然年紀不算太大,卻不會騎自行車,步行去學樣挺遠,所以全家一起商量著在學校附近給兒子找了接迎班,早晚接送就可以了。沒想到這個時候高寒忽略了孩子在接迎班這件事情,直接就拿著孩子中午要吃飯來找薛之夢的茬了。


    “你天天出去吃飯,是很有錢嗎?你很有錢是不是?還是有別的男人請你吃了?你很想出去鬼混是不是?”高寒此時此刻看著薛之夢一張臉平靜的表情,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麵,生生地憋氣,“你就這個德性,明明長得挺醜,裝得卻挺清純,好象你tmd就是一個不染世俗的仙女似的,你以為你是誰啊!”


    高寒說著就想去扯薛之夢的胳膊,伸出去的手還沒有碰到薛之夢,就看到了朝他們走過來的黃月和田亞文,那夫妻兩個手挽著手,有說有笑的模樣刺疼了他。


    “高寒!之夢!!”黃月聽不到他們的話,也沒發現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笑吟吟地朝兩人揮手,大聲地打著招呼。


    薛之夢用力掙脫開高寒的手,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回應黃月。她看著眼前的兩人,再看看一旁的高寒,隻覺得心中一陣悲涼。


    “你們聊,我還有事,先走了。”薛之夢說完,轉身離開。


    “之夢,別走啊!亞文和我過來就是想找你們兩口子一起出去吃飯的!我的那個店兌了出去,在旁邊買了一個和它相差不多的小廳,以後我也不用租房了,特別開心,所以就想找你們兩個一起出來慶祝一下!”黃月追著薛之夢,在她身後急急地說。


    薛之夢隻好停下來,回過身:“真的啊,那真的是恭喜你們了。”


    田亞文看了看薛之夢,又看一眼高寒:“你們倆這是怎麽了?有話好好說呀......”


    高寒看著薛之夢硬擠出幾分笑意來,卻又委屈的眼含著淚花,他的心中懊悔不已。他知道自己剛剛有些過分了,但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衝動。


    黃月見高寒和薛之夢神色異常,開口安慰道:“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的,床頭吵架床尾和嘛。我跟田亞文也經常鬧別扭,過兩天就好啦。要不然,午飯咱們先將就著吃點,晚上帶上兩個孩子一起去唱歌吧,放鬆放鬆心情。”


    薛之夢不想出去,因為她不喜歡歌廳裏麵的環境,太嘈雜,可是又不好拒絕,於是便朝高寒看一眼,高寒見薛之夢看自己,以為她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見,看樣子,好像並不太生自己的氣,心裏又得意又舒坦,完全忘了剛剛在王芳芳那裏所升起的怒氣,所以他忙點頭:“好啊,好啊。”


    晚飯時間,兩對夫妻各自帶著孩子來到了歌廳。高寒主動拉起了薛之夢的手,向她道歉白天的行為。這是高寒常用的技倆,每次都把薛之夢傷到體無完膚,然後再用各種手段誘哄,他是拿準了薛之夢的脾性,知道她總是會因為自己的誘哄而選擇原諒,他傷害薛之夢的代價實在太小,小到隻需要動動嘴,稍微放低一下自己的姿態,就可以了,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


    進入包房後,薛之夢發現這裏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嘈雜。大家歡聲笑語,孩子們也玩得很開心。可是薛之夢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她的心裏像是壓了一塊石頭,沉甸甸的,壓得她生疼。


    薛之夢看著高寒和田亞文爭搶著唱歌的樣子,腦海裏忽然就閃現出趙振剛那張又帥又憨的臉,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是也把她嚇了一跳,她覺得自己的思想有點不集中,要不然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想起趙振剛?


    黃月從田亞文的手中搶過麥克風,點了一首《糊塗的愛》,然後把麥遞給薛之夢,讓她和高寒合唱。


    薛之夢不想唱,覺得高寒未必能懂這首歌的含義,她覺得高寒未必懂得什麽是真愛,因為這些年以來,他口口聲聲地對自己說著愛,卻又一次次做著傷害自己的事情,無論是用言語,還是用行動,都讓自己對他這種所謂的“愛”想著敬而遠之。


    “媽媽唱吧,唱吧。”高勁陽一直在和男夢遙吃著果盤,小孩子的心思單純,隻要有吃有喝有玩,對別的事呢都不太感興趣,也不介意歌廳包間裏麵的音樂聲音有多大。


    薛之夢接過麥,朝著兒子微微一笑,她的兒子,她的兒子啊,隻要兒子好好的,不給兒子造成任何傷害,那麽,就這樣吧。薛之夢心裏說著,又朝著高寒點了點頭。


    隨著音樂的聲音響起,薛之夢和高寒唱起了《糊塗的愛》


    “愛有幾分能說清楚


    還有幾分是糊裏又糊塗


    情有幾分是溫存


    還有幾分是澀澀的酸楚


    忘不掉的一幕一幕


    卻留不住往日的溫度


    意念中的熱熱乎乎


    是真是假是甜還是苦


    這就是愛


    說也說不清楚


    這就是愛


    糊裏又糊塗


    這就是愛


    他忘記了人間的煩惱


    這就是愛


    能保持著糊塗的溫度


    忘不掉的一幕一幕


    卻留不住往日的溫度


    意念中的熱熱乎乎


    是真是假是甜還是苦


    這就是愛


    說也說不清楚


    這就是愛


    糊裏又糊塗


    這就是愛


    能托起人間的脆弱


    這就是愛


    他再累也不覺得苦


    這就是愛


    說也說不清楚


    這就是愛


    糊裏又糊塗


    這就是愛


    它忘記了人間的煩惱


    這就是愛


    它再累也不覺得苦”


    薛之夢的聲音輕柔中帶著絲絲的憂鬱,又帶著難以言說的委屈,但是歌聲婉轉又動聽,高寒的聲音本來就好聽,唱起歌來也同樣動聽,兩個人的聲音又柔又軟又輕,連兩個孩子也聽得入了神。


    黃月以前聽過薛之夢唱歌,但那個時候隻是為了玩樂而唱,從來沒有認真聽過,而田亞文,卻是第一次聽到薛之夢唱歌,他沒想到,薛之夢的歌聲會如此婉轉,不由得輕輕在心底裏麵歎息一聲,這個女人,似乎隱藏得挺深,從來不喜歡在人前露出自己優秀的那一麵,一直以來,他以為這女人已經被高寒給消磨得成了一塊糙石,沒想到,她稍稍一露風華,就能吸引自己,可是,一切,都無法重來了。


    高寒唱著歌,就想伸手去拉薛之夢,他的手剛剛碰到薛之夢,薛之夢卻像是觸了電般的把手收回了,讓他尷尬的差一點又火冒三丈,可是看一眼田亞文和黃月,他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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