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人,在多年以後又聚到了一起,是在薛之夢的新店裝修完畢,正式開始營業的那天晚上,高寒在仙客來酒店定了一個大的包間,黃月和田亞文帶著女兒,古曉帶著她的新男朋友,一起來給薛之夢和高寒慶祝,當然了,趙敏和劉永青,高梅夫婦,還有韓佳人,甚至連老韓和趙振剛,都來了。


    “咱們好像有好多年沒有這樣聚在一起了,真是太開心了。”黃月感歎著,雖然老韓父女兩個還有趙振剛父女兩個都是她所不熟悉的。


    “是啊,是有幾年沒聚過了。”薛之夢微笑道。


    “也不知道呂豔茹姐姐和王玉梅劉新穎她們現在怎麽樣了,想一想當年,還是挺快樂的。”古曉舉起倒滿了酒的酒杯,舉起來說,她是故意沒有說王芳芳,因為她知道這個場合王芳芳如果來了是不合適的,畢竟她是高寒的情人。


    黃月和薛之夢把目光一起投到古曉身上,心裏都有一萬個不痛快,但又不好當著一大桌子的人發作。也許是感覺到了兩個人的眼光不友好,古曉趕緊就閉上了嘴巴,說實話,她是真的不敢和黃月對上目光的,雖然她早就和田亞文結束了,但是畢竟那是黃月名正言順的丈夫,自己和人家的丈夫上過床,還要在人家麵前無所謂,這是她無法理直氣壯的原因之一,畢竟,田亞文今天還穩穩當當地坐在黃月身邊,好象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給過自己。


    高寒也對古曉的口無遮攔很是不滿,他和王芳芳之間的那點兒事,古曉是第一個知道的,而且,他第一次和王芳芳鬼混到一起,他現在越想越有點堵得慌,總覺得自己好象是中了某些個詭計,但是過去這麽多年了,也無從去追究了,隻是怎麽都覺得和古曉脫不開幹係。


    一頓飯吃下來,滿桌子的人各懷各的心事,表麵上看去似乎和諧得不能再和諧了,可是暗地裏的那些湧動著的,都是波濤。老韓是第一次正式和高寒接觸,他的感覺是高寒表麵上憨厚老實,其實骨子深處是油滑又花心的,趙振剛看薛之夢的目光象是帶著鉤子,但又總是躲躲閃閃,趙振剛身邊的柳絮,似乎一副所有的事情和她都沒啥關係的樣子,但是看誰都帶著幾分不屑,劉永青和趙敏兩個光顧著自己膩歪,幾乎全程不在乎別人的目光,黃月和田亞文兩個偶爾交頭接耳,目光在桌上轉來轉去,田亞文的目光卻總是繞過古曉,韓佳人隻顧著往自己嘴裏麵放吃的,對桌上所有人都不關心,高寒打著哈哈,和老韓趙振剛一個勁兒地湊近乎,高梅和王順兩個人也隻是顧著彼此,似乎滿桌子的人隻有高寒與薛之夢和他們有關係,而古曉,因為一句話說錯了,就開始和小男友眉來眼去,高母卻忙著照顧田夢遙和高勁陽兩個小朋友,雖然兩個孩子都上了小學,根本不用照顧……


    終於散場,薛之夢覺得累到不想說話,還是第一次,她感覺到聚會不都是快樂的,還需要藏著很多心思,應付一些言不由衷的祝福,讓她疲憊。


    “以後再也不想和這麽多人聚了,太累。”薛之夢坐在高寒的副駕駛位上,閉上雙眼做著深呼吸,坐在後座的高母和高勁陽兩個因為不太熬夜,都眯著眼睛快要睡著了。


    “要不咋說你在應酬上是真的不如古曉和黃月呢,你看看她們兩個和什麽樣的人打交道都顯得遊刃有餘,而你,這臉上的笑就像是浮上去似的,根本就顯得不那麽真誠。”高寒歎了口氣,怕吵著母親和兒子,聲音壓低了。


    薛之夢知道自己的短板是什麽,就是不擅長應酬,不會說場麵上的話,人一多,她就想沉默,而她現在所處的位置又不允許她沉默,所以,她就有一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不舒服。


    黃月和田亞文兩個因為和薛之夢他們住同一個小區又是同一棟樓,所以就和他們一前一後走著,因為田亞文喝了點酒,黃月便說什麽也不讓他開車,黃月現在已經是一個老司機了,所以開車開得也穩。


    “都三十多歲了,怎麽感覺薛之夢還不太喜歡應酬,本身就是做小買賣的,不應酬怎麽行呢?”黃月說。


    田亞文在後座挨著女兒,拉著女兒的手一直不肯鬆開,嘴上說:“她的心思還是太過單純,不太適合商場上麵的爾虞我詐,你看咱們這些人都不是特別複雜的,除了那個老韓看著象是個有城府的以外,別的都不是做大生意的,所以也就沒那麽複雜,倒是高寒,我看著象是變了很多,人有點看不透了。”


    “那劉永青呢?人家賺的錢比高寒多多了,生意做得也大,怎麽就沒有那麽多心思?”黃月說。


    “你咋看出來人家沒有那多心思了?他的心思更深,隻是不讓你看出來罷了。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的人,誰的心思能赤裸裸地擺在你眼前啊。他們和我們不一樣。”田亞文說。


    “你少來了,說別人的時候你想沒想過你自己呀,你這些年變得都讓我有點認不出來了。”黃月嗔道。


    田亞文沒有答話,他看著車窗外的夜景,心中感慨萬千。曾經的他也是一個心思單純的人,但生活的磨礪讓他逐漸變得世故。


    車子開進了小區,黃月停好車後,田亞文抱著女兒下了車。他看著薛之夢和高寒把車子停在了不遠處,心中默默地想著,希望薛之夢能夠保持那份純真,不要被商業的喧囂所影響。


    回到家後,田亞文將女兒哄睡,然後來到客廳,看到黃月正在收拾餐桌。他走過去,輕輕地抱住了黃月,說道:“謝謝你,這些年一直陪伴在我身邊。”黃月微微一愣,然後笑了笑,說道:“我們是夫妻,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田亞文抱得更緊了。


    黃月其實不傻,關於田亞文和古曉的傳言,她不是沒聽過,當年回娘家去,整個鎮子上麵傳的都是田亞文從古曉店裏清早走出來的傳言,她的父母也和她提起來過,讓她小心點,不要放任田亞文,她也曾經想過和田亞文鬧,但是田亞文對她一直很好,哪怕裝,他也裝得很徹底,所以,她也就裝做不知道了,更何況,後來古曉跟著劉永青同居,又跟著林琳介紹的大款同居,她就知道,古曉那個女人不是個安份的,似乎隻圖個新鮮,新鮮勁一過,也就沒什麽了。


    薛之夢一家人回家後,高母把孫子送進臥室,看著他睡著後才回自己的房間去睡。


    “老婆……”高寒和薛之夢回到自己房間後,就想過來抱薛之夢,可是薛之夢的腦中忽然就閃過了王芳芳那張臉,心裏莫名地湧上了幾分嫌棄,差一點吐出來。


    看到薛之夢臉上的不耐煩,高寒心裏的火氣忽地衝向了頭頂,眼前閃過趙振剛看薛之夢時候的那種眼神,又增加了幾分怒氣,他惡狠狠地推著薛之夢到床邊,然後盯著她的臉,那臉上的皮膚細嫩白晳,竟然象是沒有經曆過任何風霜的樣子,再看那雙眼睛,漂亮得有點晃他的神,那眼神純靜又帶著幾分呆萌,讓他的火氣又一下子就滅了,倒是身體裏麵升騰起來的那種火氣,開始橫衝直撞起來。


    對著薛之夢,高寒是愛的,但又總是覺得她太過單純太過簡單,一點兒也不知道變通,和王芳芳兩個一比,薛之夢是讓人憐惜的,他所有的怨氣和脾氣,都隻是想告訴自己,配薛之夢,自己是有能力的,他所有的自卑,都是因為配與不配的問題,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告訴自己,不是自己配不上薛之夢,是薛之夢太傻太笨了,根本就配不上自己。每每想到這個問題,他就覺得頭疼,所以,他才在王芳芳身上不管不顧地發泄,因為王芳芳不用哄,隻需要直截了當地索要就可以了。


    高寒一想到自己可能配不上薛之夢,心底的火氣就又一下子躥上來了,在這股火氣的支配下,他一把將薛之夢推倒在床上,用力撕扯著她的衣服。薛之夢被嚇了一跳,她拚命掙紮著,想要推開高寒。


    “你幹什麽?放開我!”薛之夢有點恐慌,看著高寒眼神裏麵的火氣像是要把她給吃掉了,她漂亮的眼睛裏開始泛起了霧氣。


    高寒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完全不顧薛之夢的反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欲望和憤怒:“你把這雙好看的睛睛閉上,不要這樣看著我好不好?你這樣看著我,就象我是一個畜牲似的,你是我老婆,為什麽就不能好好地讓我要你?為什麽每次都象是我在強迫你?我為什麽要去找王芳芳?你不是說我出軌王芳芳嗎?我告訴你為什麽,我隻是覺得,他在床上挺有味道的。”


    薛之夢推不開高寒,又不能大聲喊,怕孩子和婆婆聽到聲音,所以她閉上了眼睛,有淚水從眼角溢出。


    高寒卻不管薛之夢在哭,他見薛之夢不再反抗,雙眼卻停在她的唇上,覺得這唇實在太過香甜,吻了上去。


    薛之夢的淚水流得更凶了,她的心像被針紮般刺痛,她很想用盡全力扇高寒一巴掌,趁高寒驚愕之際,快速穿好衣服,衝出了房間去,但是腦子裏麵卻有一個聲音在說,算了,不就是床上那麽點事情嗎?再反抗有什麽用?還不是每一次都得給他?


    高寒在發泄完以後,便去衛生間去清洗自己,也不看薛之夢是什麽狀態,他的心裏其實是愧疚著的,隻是怕看到薛之夢的樣子會泛起心疼,所以,狠狠心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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