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榮和高紅兩個吃過飯就各自回家去了,高寒也收拾了一下要去車行,高梅因為下午還要不能耽誤明天給學生上課,下午要坐客車返回學校,所以家裏又隻剩下了薛之夢和高母還有孩子。


    薛之夢因為出了月子,是很想和高寒一起去車行的,但是又不想把剛出月子的孩子抱出去,所以想了想,還是算了,她知道最近古曉和劉永青兩個人回了老家去,車行裏麵隻有高寒一個人,自己如果真帶著孩子去了,沒準隻會給他添亂。


    “車行的事情如果多的話,我晚上就不回來住了,有的租車人會在半夜往車行送車。”高寒說。


    “行吧,如果不回來,就不回來吧。”薛之夢說,她覺得,最近高寒真的不那麽糾纏她了,是值得高興的事情,畢竟她白天黑夜地帶孩子,也覺得累,再應付高寒,是真的有點力不從心。


    高梅聽說高寒晚上可能不回家來,趕緊說:“嫂子,嫂子,我晚上想和你睡一起,你放心,我能幫你帶孩子。”


    高母看著高梅一臉興衝衝的樣:“我看行,晚上你和你嫂子睡,如果你嫂子累了,還能幫著她哄哄孩子,不過這剛出滿月的孩子晚上吃飽了也不會太吵人。”


    高寒見無論是母親還是薛之夢,再加上高梅,三個人都對他晚上不回家住沒有任何懷疑,便放心地到車行去了。


    因為古曉和劉永青一直沒有從老家回來,所以車行裏就高寒一個人,薛之夢也給古曉打過電話,問什麽時候回,可是古曉一直很含糊地說等一陣子,具體日期也沒有說,劉永青那邊聯係不上,和古曉也沒法在電話裏麵問和劉永青有關的事情,怕古曉身邊有人。


    高寒到車行的時候,王芳芳已經等在門外了,她有好幾次和高寒要車行的鑰匙,說她可以幫著高寒看著,但是高寒說什麽也不給,他覺得王芳芳現在心思沒有以前那麽純正了,她幾乎很少去批發商場和呂豔茹她們看守攤位了,也不知道那兩個人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麽?


    “哥,你怎麽才來啊,我都等你好長時間了,還有兩個要來租車的,到這一看門鎖著,就走了。”王芳芳很自然地走到高寒身邊,去牽高寒的手。


    “你不去守自己的攤,天天往車行跑,不怕別人說三道四啊?”高寒沒讓王芳芳牽到,開了門,進了院子。


    “我把攤位兌給我師傅了,我想幹點別的。”王芳芳說。


    “你想幹什麽?”高寒走進辦公室,坐到老板椅上去。


    “具體幹什麽,我還真的沒想清楚,反正,我不想在商場裏麵了,天天守著那幾個攤位,要煩死了。”王芳芳又是很自然地到高寒跟前,一屁股就坐到了高寒的懷裏。


    “下去。”高寒覺得王芳芳的骨頭很硬,硌得他腿上的肉很疼。


    “我不。”王芳芳撒嬌。


    “趕緊的,你不下去我惱了。”高寒推開王芳芳,看她仍舊不情不願的樣子,心裏有些氣:“你有病啊?要是不想在這的話,就趕緊走,萬一這時候有人來看到了怎麽辦?我早就和你說過了,不能太過份,你要是再這樣子,我跟你說咱們趁早拉倒。”高寒從椅子上麵站起來,朝著臉紅心跳的王芳芳冷冰冰地說。


    “我忍不住嘛。”王芳芳覺得委屈,她覺得自己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陪著高寒,怎麽著他也是對自己有感情的,沒想到他這麽冷漠,無論和自己如何纏綿,完事以後都不給她一個好臉。


    高寒覺得自己的心理不正常,他一方麵想和王芳芳糾纏,解決一下生理需求,另一方麵,卻想著讓她離自己遠點,因為一看到她那扁平的身子,還有那張帶著兩坨紅暈的臉,就覺得莫名的厭煩。


    王芳芳不知道高寒是怎麽想的,薛之夢坐月子期間,她一次又一次地和高寒睡在一起,在她看來,高寒找她,哪怕隻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那也是因為心裏有她,肯定也是愛著她的,所以,她不管高寒的態度有多厭煩,也一次次湊過來。


    “我對你都這樣了,你還往我跟前湊幹什麽?不覺得傷心嗎?”高寒不解地問王芳芳。


    “也傷心啊,我還是個女孩兒呢,能不傷心嗎?可是誰讓我喜歡你了?”王芳芳也氣自己太賤,但沒辦法,她有受虐傾向。


    “哎呀媽呀,你還小女孩兒呢?你看看你哪象小女孩兒了?說實話,我以前真的以為你挺純真的,看上去又傻又可愛,可是咋和你睡了以後才發現,你比之夢懂的還多呢?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和以前判若兩人了都。”高寒帶著嘲諷的語氣說。


    這時候有幾個租車的將三輪車騎進院子裏來。


    “我們幾個租期到了,想退了押金。”那幾個人說。


    高寒便一輛一輛地去看三輪車有沒有問題,然後又回到辦公室找合同,找到合同看過後覺得沒有問題,又開放錢的抽屜找錢,可是他翻遍了所有的抽屜,也沒有找到錢的影子,他明明記得,所有的現金都是放在老板台的抽屜裏麵的!


    因為在抽屜裏麵找不到錢,他隻好從自己兜裏掏錢,當初簽訂合同的時候,每人收拾的押金是二百元,回來退租的人一共有四個,得退八百元,他掏了半天才掏出來三百塊錢,看著四個人圍在身邊,他尷尬極了。


    “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有那麽多的錢退給你們,等明天我回家拿了錢再退吧?你們把車先放在車行吧,明天我給你們退。”高寒覺得臉上像是著了火,這種尷尬讓他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哥,我這裏有五百塊,加上你手裏的三百塊,正好夠八百。”王芳芳大氣地從自己隨身帶著包裏麵拿出錢包,抽出幾張鈔票遞給高寒。王芳芳覺得,這個時候,隻有大方地幫助高寒,才能體現出她的重要性,她必須大方。她的包裏麵,隻有一千塊錢,這一千塊錢,是她攢了好一陣子才攢出來的,一直放在包裏麵,想著抽空去銀行存了,可一直沒存,現在終於滿派上用場了。


    四個退租的人拿錢交車後走了,留下來高寒和王芳芳,高寒的心裏頭又是感動又是無奈,他沒想到王芳芳會幫自己退租!再看向王芳芳,他覺得那臉上的兩坨紅暈也沒有那麽討厭了,似乎還可愛起來。


    “哥,你得和劉永青聯係一下,不然這錢上的事情你們怎麽弄?以前的賬我不知道你們怎麽分配的,但是很明顯,最近你的車行裏麵幾乎沒有現金了,難道你都存到折子裏麵去了嗎?”王芳芳對生意上的一些事情還算明白一些,她最近總來,感覺這裏麵有些不對勁。


    高寒的心裏也直敲起鼓來,他聯係了古曉幾次,古曉總是支支吾吾著什麽也說不明白,劉永青又聯係不上,他感覺這裏麵的事情必須得弄明白了。


    王芳芳見高寒的眉頭皺起來,心下也有點替他著急,於是拿起電話,遞給了高寒:“哥,快給劉永青打個電話。”


    高寒於是給古曉撥了電話。


    古曉接了電話,卻說自己沒有劉永青聯係,問起車行的事情,古曉說一直以來她也沒有管賬目上的事情,現金都在劉永青的手中,她走的時候,沒有動現金,至於劉永青拿沒拿,她不知道。


    高寒傻眼了,他們合夥這段時間,所有的租金都是劉永青管著,到了一整個月分成時間,就從現金裏麵拿出兩個人各自所得的那一部分,現在好了,劉永青說是回了老家,他沒有呼機,家裏麵沒有電話,想聯係上他,寫信怕是來不及,隻能去他家裏找。


    “你和之夢姐兩個都是糊塗的,和朋友一起做生意,這錢的事情得弄清楚了!怎麽不把錢存到銀行去呢?竟然放在車行的抽屜裏麵,誰知道你們是咋想的!”王芳芳歎氣。


    高寒急得不行,他索興把車行院門鎖上了,在辦公室裏麵生悶氣。


    “你著急也沒有用,還是想想辦法吧。”王芳芳走過來抱住高寒輕聲安慰。


    高寒覺得情緒裏麵最脆弱的那一部分“轟”的一聲就倒塌了,他抱住了王芳芳,象抱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不由自主地又去親吻她。


    王芳芳沒想到,高寒會在心情低落的時候擁抱和親吻自己,雖然她不太明白,高寒無論是情緒高漲還是情緒低落,都會用這種方式來發泄,似乎身體上的極致疲憊與快感,能讓他忘卻身邊所有一切煩惱,無論是在妻子薛之夢身上,還是在王芳芳身上,這種發泄方式讓都能讓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存在感,這種存在感,是被需要,被愛,也是被承認和被仰視。


    “哥,你放心,無論什麽時候,我都愛你。”王芳芳一邊回應著高寒的親吻,一邊努力地向高寒保證。其實她心裏麵清楚,高寒對她的索取,感激的成份永遠大於感情,但她已經不在乎這些,隻要此時此刻,她被需要著,那就證明她是他生命當中一個不能被忽略的存在,這存在管他長久還是短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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