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青看到古曉的店裏來了顧客,便不再糾纏古曉,他裝模作樣地在店裏麵轉了轉,指著一件式樣很新穎的衣裳問價格。


    “那件衣服,一百塊錢。”古曉用眼瞟了一眼劉永青,順口就報了一個價格。


    “給我包起來,我買了。”劉永青豪氣地說。


    “隻買一件嗎?你好好看看,這店裏有不少適合你媳婦兒穿的呢。”古曉不看劉永青,臉上的笑完全是對著剛進店的幾個穿著光滑的女人。


    “你看著合適的,再給我包一件吧。”劉永青簡直要氣抽過去,剛才的話題正好聊到點子上,這幾個女人來得不是時候。


    古曉聽了,很高興的樣子,她在一堆衣服裏麵劃拉了一陣子,找出一件衣服就和剛才劉永剛挑好的那件包在一起,抬手遞給了劉永青:“這兩件你給我二百二十塊錢就行,我跟你說,這也就是你來,如果換了別人,我才不賣這個價呢。”


    劉永青被這衣服的價格給心疼壞了,他想討價還價,奈何又想和古曉扯上關係,心裏麵疼得直抽抽,但還是假裝很大方地從衣服的兜裏麵掏出錢來遞到古曉的手上。


    “謝謝你啊帥哥,拿回給你家嫂子穿了看,如果她喜歡的話,下次還來我這裏買哦。”古曉收了錢,朝著劉永青一個勁兒地拋媚眼。


    “一定,一定。”劉永青拿了衣服,想走,又有點舍不得,不走,又覺得不合適。


    “那哥你回吧,有時間和你嘮啊。”古曉使了眼色讓劉永青快走,劉永青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他覺得,這兩百來塊錢花得也太值了,換來了古曉對他的刮目相看,這小媚眼拋得,都要把他的魂兒給勾飛了。而且,古曉叫他什麽來著?叫他“哥”,這聲哥叫得他心花怒放,就差扭起大秧哥慶祝了。


    c城這邊,田亞文把丈人接到家裏,把黃月感動得,又哭又笑。


    黃母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和老伴見麵了,她覺得自己都要忘了老伴長相了。


    “這老東西咋變得這麽邋遢啊。”黃母一邊說著,一邊把抱在懷裏的孩子遞給黃月。


    黃月接過孩子,順手就放在了地上,孩子在地上搖搖晃晃地朝著田亞文走,一邊走一邊叫著“爸爸”。


    田亞文被孩子奶聲奶氣地叫聲給甜到了,他伸開雙手,朝著女兒走過去,一把把女兒抱了起來,親著女兒嫩嫩的臉蛋兒。


    “爸爸臭。”小夢遙一雙胖手用力地推著田亞文的臉,她的嘴嘟起老高。


    黃月笑了,她看了一眼田亞文,見田亞文雖然精神很好,但是好像是累到了,眼睛裏全是疲累。


    “你累了吧,把孩子放下來,別抱著了。”黃月忙去接孩子。


    “不累,就是昨晚沒睡好。”田亞文把孩子放下來,朝著黃月笑了笑,他昨天和古曉折騰一次,今早又折騰了一次,渾身的肉都是疼的。


    “那就去睡一會兒吧,我去做午飯。”黃月推田亞文進臥室。


    田亞文聽話地進了臥室,脫掉外套就紮到床上,閉上了雙眼假裝很快就入了睡。


    聽到黃月走出房間的聲音,田亞文睜開了雙眼,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聽著廚房裏傳來的做飯聲音,心裏充滿了愧疚。然而,愧疚也隻是愧疚,身體卻很誠實地希望著下一次與古月的糾纏。


    黃月很快就做好了午飯,來房間看田亞文。田亞文根本沒睡,聽到黃月進屋的聲音就睜開了眼。


    “呀,睡這麽一會兒就醒了?”黃月親親熱熱地走到田亞文身邊,伸出手給他。


    田亞文伸出一隻手,勾住了黃月的手,兩個人同時用力,田亞平就被黃月從床上拉了起來。


    “餓不餓?”黃月和田亞文手拉手往客廳走。


    “有點兒餓。”


    田亞文其實是不太喜歡吃黃月做的飯的,黃月以前在娘家沒做過飯,結婚以後才學著做,因為做得不太好吃,田亞文在家的時候就總是讓她看自己做,後來有了孩子,黃母過來後就一直黃母做飯。現在孩子大些了,黃母讓黃月學著做飯,說她不可能一直在c城,以後田亞文如果上班去,黃月無論如何也得給孩子做飯,黃月便也聽話地學著做起了飯,但是她的手藝一直不好,大家夥誰也不想打擊她,硬著頭皮吃。


    黃月對自己的手藝也是心裏有底,別說田亞文和父母,就是自己,也不太喜歡吃自己做的飯,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才不會做飯呢。父親來家裏了,她去廚房做飯這一表現,父親覺得很是欣慰,覺得女兒終歸是長大了,能休諒母親了。


    “爸也來家裏了,我想出去找點活幹,不能總這樣呆著了。”黃月在飯桌上說。


    “孩子大了,再過一年就能送幼兒園去了,我和你爸給你帶孩子,出去找點活兒幹也好。”黃母說。


    田亞文見丈母娘沒意見,也便沒有阻攔,他問:“你想幹點兒啥?要不然也和薛之夢似的,去租個攤位,賣點兒衣服吧?”


    “我不喜歡賣衣服,也不喜歡每天在市場裏麵悶著。”黃月其實有想過,但又覺得自己如果去市場租攤了,那田亞文又要經常見到薛之夢,那麽,他的心裏頭會一直惦記著薛之夢。


    黃月覺得薛之夢於她來說,就是一種潛在的危險,她生活這個危險一下子就破壞掉她現在的幸福生活。


    田亞文似乎能看穿黃月的心思,他覺得黃月一直象是防賊似的防著薛之夢,多少有點傻。黃月做夢也不會想到,田亞文是被古曉給拉到床上去了。


    “你自己想做啥就去做,無論你做啥,我都支持你。”田亞文的態度讓黃父和黃母都挺滿意。


    黃月沉吟很久,才下定決心地說:“我想去考個駕駛證,然後買一輛出租車。”


    “啊?”田亞文驚得差點把嘴裏的飯都吐出來,“咱們還有饑荒呢,用啥來買車?”


    “想想辦法啊,總歸是有辦法的。”黃月也知道這個時候提出來自己的想法是有點不現實,但她覺得就這樣下去,隻有田亞文一個人賺的那點兒工資不知道啥時候才能還得上欠的那些債,她得想辦法賺錢。


    “買車的事兒你們不用著急,現在一輛出租車有四萬多元就能買下來了,我和你媽這些年手裏頭也攢了些錢,夠你們買車的了。”黃父很大方地說。


    “啊?爸,你們有那麽多的錢呢?”黃月被父親的大方給嚇到了,她簡直不敢相信,平日裏小氣摳門的父親竟然會有這麽多的存款!買房的時候,母親給出一萬塊錢,她覺得就已經是到頂了!


    “本來是想留著養老的,家裏有一些老的物件,連你媽都不知道。我前陣子在家裏麵翻出來都給賣掉了。”黃父見老伴不可思議的眼神,連忙解釋。


    “你這個老東西,有老物件不留著,你賣了幹嘛?你不知道那些東西越留越值錢嗎?”黃母氣結。


    “留著幹嘛?能賣就賣了吧。”黃父不以為然。


    黃母想起自己鎖在倉房裏麵的那幾個青花瓷茶壇和膽瓶,忙問:“倉房裏的茶壇和膽瓶呢?”


    黃父有點膽怯地看著老伴兒,他站起身來,盡量離老伴兒遠一些,結結巴巴地說:“那玩意兒,放在那裏怪占地方的,我,我,我就,我就賣了。”


    “哎呀!”黃母覺得胸口一下子就疼起來,疼到她直吸氣,“那是我專門存在倉房裏麵的,你竟然自做主張給賣掉了!你究竟賣了多少錢?我以前就找人看過,那些玩意老值錢了!”


    “賣了近三萬塊錢,我家裏老一輩傳下來有一盒子大洋,我也賣了,那大洋我賣了五萬塊錢,加起來有八萬塊錢呢。”黃父覺得,八萬塊錢別說在鄉下,就是在城裏麵,也是不小的一筆錢,有的人一輩子也沒見過一萬塊錢,自己一下子就有八萬塊!


    “你是要死嗎?!”黃母被黃父氣得捶胸頓足。


    黃月和田亞文對老物件值多少錢都不太懂,但是一聽到八萬這個數字,還是被嚇到了,兩個人覺得這輩子可能都不一定擁有八萬塊。


    “媽,媽,你別急,反正是賣掉了,你急也沒有用了啊。”黃月去安撫母親。


    田亞文卻在想著,有八萬塊啊!八萬塊!如果自己買房的時候就有這八萬塊,他何至於買一個六十平的房子?!


    “你們不知道,咱們家的老物件能傳下來有多不容易!咱們祖上還是挺富有的,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家裏情況一年不如一年,到我和你爸這輩兒都沒剩多少了。”黃母見兩個孩子滿臉的不可思議,就解釋起來,“你爺爺的爺爺是財主呢,能傳下來的東西不算多了,但是如果慢慢花,也夠我和你爸這輩子衣食無憂,也能解決你們兩個的一些實際困難。”


    “你們買房的時候我也想多幫你們點兒,可是你們還年輕,想著能讓你們努力賺錢,要有點壓力才好。我是沒想到啊,我這才多長時間沒在家呀,你爸就把這些物件給折騰出去了。”


    黃月壓住心底的狂喜,假裝生氣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爸,你也真的是,為啥不和我媽商量一下就私底下做主賣了?”


    黃父期期艾艾,不敢辯解,但他的心裏頭卻在說,哼,那些東西放在家裏怪占地方的,賣了還能見著錢呢,這麽多年以來,自己賣過幾件?好不容易你不在身邊了,我不趕緊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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