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亞文和黃月從批發市場回到家裏,看黃母正在抱著田夢遙小朋友在屋子裏麵轉來轉去,馬上到春天了,小姑娘已經五個多月,淘氣得很。看到黃月,伸出兩隻胖乎乎的小手就朝黃月興奮的喊叫。


    “這孩子越來越追人,我就出去這麽一會兒。”黃月從母親手裏接過孩子,在她的小鼻子上麵刮了刮,“小磨人精。”


    “你們兩個找到裝修工了嗎?”黃母問。


    “找到了,把房子鑰匙給了他們,也告訴他們怎麽裝了。”田亞文將手中買的菜放到廚房,“現在手裏麵沒多少錢,就想簡單裝修一下,先住進去再說。”


    “你們兩個最近沒找對門那兩口子要一下錢嗎?”黃母說,“我覺得他們生意不錯,看他們早出晚歸的,幾乎都碰不到麵。”


    “媽,你可不能和他們提這事兒。”黃月說,“我看之夢現在瘦得厲害,好像是病了。”


    田亞文想了想,他也覺得薛之夢是病了,因為看著不精神,雖然不精神,但是似乎比以前漂亮了不少,身材纖細得有點像是弱柳一樣,那張臉,似乎比之前柔和了不少,不象以前那樣的棱角分明,線條分明不那麽硬了。


    “她不是病了吧,我最近和她婆婆偶爾也見麵聊幾句,聽她說急著要孫子,說兒子媳婦天天折騰也沒折騰出個孩子來,她都著急了。”黃母說。


    “天天折騰?”黃月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怎麽天天折騰?那換誰也受不了呀。”


    “看高寒的樣子倒沒啥,可是看著之夢,覺得不太好。”田亞文覺得丈母娘說得有點誇張。


    田亞文的班是上四天休四天,上班的四天,他和黃月不在一起,休班的四天,他和黃月在一起,有的時候會一晚幾次,但是這一晚做的幾次,第二晚必是要好好休息的,天天折騰,那豈不是很累嗎?什麽樣的身體能吃得消?難怪薛之夢會那麽瘦呢。


    “你在想什麽呢?”黃月看田亞文表現出一臉的不解,就問。


    “沒什麽,就是覺得那是不可能的。”


    “有什麽不可能的呢?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唄。”


    “嗬嗬嗬……”田亞文笑。


    “你是不是有點心疼了?”黃月問,“看之夢現在比以前好像漂亮了不少呢,臉上的肉少了,竟然比之前好看多了。”


    “那孩子身材不錯。”黃母說,“就是現在太瘦了,要懷上個孩子,太瘦可不行。”


    “行了行了,別討論這些了,媽,你去做飯吧,我想晚上和亞文去看電影。”黃月說。


    “好,我去做飯,你們兩個想吃什麽?”黃母問。


    “吃什麽都行,隻要你做的,我就喜歡。”黃月拍馬屁。


    “少來這套,我天天伺候你們,好不好吃都得將就著。”黃母伸手逗了逗黃月懷裏的孩子。


    田亞文笑,他覺得自己挺幸運的,有一個能把自己當兒子的丈母娘,又有黃月這麽漂亮的媳婦,還有了小夢遙這樣可愛的女兒。


    黃母去做飯,田亞文伸手去抱黃月懷裏的女兒。


    黃月拍了田亞文的手一下,抱著女兒走到床邊,放在了床上。


    “你心疼之夢了吧?”黃月有點沒事找事兒地看著田亞文,田亞文對薛之夢的那份情,是黃月心裏一直都過不去的坎,她知道薛之夢對田亞文沒有感情,但是,她就是覺得田亞文喜歡過薛之夢讓她難受。


    “我心疼她幹什麽?我心疼你還差不多。”田亞文坐在床沿,一邊抱起放在床上的女兒,一邊說。


    “你不是喜歡過她嗎?”


    “我沒否認過我曾經喜歡她呀,聽好了,是曾經,不是現在。”田亞文看黃月的臉拉下來,忙哄:“再說了,你看看我老婆多漂亮呀,我都有這麽漂亮的老婆了,她還給我生了這麽漂亮可愛的女兒,我還喜歡別人的老婆幹什麽?”


    “算你識相。”黃月瞪了一眼田亞文,哼了一聲,去廚房幫著母親做飯。


    “夢遙,看你媽像不像像是母老虎?”田亞文逗著女兒,聲音提高了幾分。


    “我就是母老虎,你給我小心點兒,如果哪天你惹了我,我就吃了你。”黃月說。


    “我怕了。”田亞文說。


    黃月和母親做好了飯,幾口人吃了。


    田亞文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想看什麽電影?”


    “真去看呀?”黃月懶洋洋地逗著孩子,說:“我不想去了,看一場電影還得花錢。”


    “去看吧,我想和你去看了。”田亞文說。


    “去吧去吧,我在家帶孩子。”黃母說。


    黃月想了想,覺得去看也沒有什麽,所以就起身去換衣服,一邊換一邊說:“叫上薛之夢和高寒唄,咱們好久沒一起出去了。”


    “你去叫吧,我這就洗完碗了,一會兒他們出來你叫一聲我。”田亞文說。


    黃月便到對門去敲門。


    來開門的是高母。


    “阿姨,之夢和高寒呢?”黃月朝屋裏麵看,看到薛之夢正向門口走過來。


    “今天是怎麽了,白天去市場找我,晚上回家又來家找我?”薛之夢看著黃月,像是開玩笑。


    “想找你們兩口子一起去看電影。”黃月說。


    這時候高寒從臥室走出來:“好啊,我們也好久沒看電影了。”


    薛之夢想,反正在家裏麵也沒有事情可做,睡得太早又怕高寒再折騰。


    黃月看高寒同意去看電影,趕緊回家去叫田亞文。


    “看不看電影都無所謂,咱們一起出去走走也挺好。”高寒說完,又回了臥室去,“你們等我一會兒,我有點東西要拿。”


    田亞文也從家裏出來了,幾個人站在樓道裏等高寒,等高寒出來,和他們一起下了樓。


    “我覺得啊,看電影不如就這麽散散步好,這天氣多好啊,不冷也不熱,看電影還得花錢,這一天沒賺多少,還是能省就省了。”高寒說。


    “是啊是啊,好久沒有這麽出來散心了,感覺風都是甜的。”薛之夢說。


    “這兩口子一唱一和的,還挺恩愛。”田亞文調侃。


    幾人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初春的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偶爾有小販從身邊經過,路燈昏黃的光拉長幾個人的身影。


    “黃月,我們這幾個月賺了一些錢,所以,我和夢夢商量著,把欠你的錢還上,你看你們買房我們也沒幫上忙,還扯你們的後腿了,真的很不好意思。”高寒從隨身的衣兜裏掏出來一疊錢,遞給黃月。


    黃月看著那疊錢,有點歡喜,但看一眼薛之夢,還是沒去接,“之夢的臉色看上去不好,是不是病了?你們手頭如果緊的話,不要急著還我這些錢,我緊緊手就能過得去。再說房子我們都買上了。”


    “別,你還是收著吧,是我們欠你的錢,你再不收我們都不好意思了。”薛之夢把錢從高寒手裏拿過來,塞在黃月手裏,“你們裝修房子還需要錢呢,別的忙幫不上,你們搬家的時候,我們幫著搬搬家吧。”


    “你們可真的是……”黃月看著手中的錢,覺得很開心,裝修房子正缺錢,這些錢真的還得很是時候。


    “亞文,咱們去買盒煙。”高寒拉了拉田亞文。


    田亞文和高寒去買煙,黃月拉著薛之夢找了街路邊的長椅坐下。


    “你最近過得怎麽樣?雖然住對門,但是我們見麵的機會並不多,我還以為你們兩個過得很開心呢,可是看你的臉色,我覺得有點心疼,你怎麽這麽瘦了?”黃月把錢塞自己衣兜裏,抓起薛之夢的手,急切地問。


    “我們也沒啥矛盾,就是……”薛之夢覺得,有些事情真的太難以啟齒。


    “就是什麽?是高寒的原因嗎?”黃月問。


    “就是,就是那種事,他好像總是要。”薛之夢的聲音在嗓子眼兒裏。


    “看來是真的呀?”黃月說。


    “什麽是真的?”薛之夢納悶。


    “我聽我媽說,你婆婆說你和高寒天天折騰也沒折騰出個孩子來,你們真的天天都做呀。”


    “我婆婆說的?”薛之夢沒想到,婆婆連這種事情都和別人去說,她心裏別扭極了。


    “她說的是真的?”黃月問。


    “就是高寒,每天晚上都折騰,我有時候都覺得自己要被他折騰死了。”薛之夢覺得臉都要被火燒著了。


    “我不知道正常不正常,但我覺得,要是天天都做,那是真的累。”黃月說。


    “我覺得那種事情太討厭,我一點兒也不喜歡。”薛之夢覺得,每天晚上都把床單弄得那麽髒,還要讓自己很累很累,那種事情有什麽好的?為什麽高寒會那麽喜歡?


    “你不喜歡?”黃月有點不敢相信,薛之夢對那事是排斥的。


    “是不喜歡,每天都很累,還弄髒床單。”薛之夢兩隻手絞在一起,很委屈。


    “其實那種事情如果兩個人很相愛,是很快樂的。”


    “我沒感覺到,就是每天都害怕,因為第一次的時候我縫了好幾針,後來一和他在一起我就想起第一次,就覺得難受。”薛之夢想起第一次,覺得有血汩汩地流出來。


    “傻丫頭,你不會告訴我,你從來沒有被他疼過吧?他竟然那麽粗魯嗎?”黃月和田亞文兩個人的房事是很和諧的,而且她本身對那事是不排斥的,甚至她還是喜歡的。


    “這事還要怎麽疼,本來就是疼的。”薛之夢聽不太明白黃月說的話。


    “我說的疼,是疼惜,是他對你的溫柔嗬護。那種事情,你首先得接受,然後才能有美好的感覺,那感覺是享受,是兩個人一起享受,而不是一個人獨自快樂。”黃月說。


    “什麽呀,我不明白。”


    “你記住了,以後你不要帶著排斥的心理,如果總是排斥,肯定不會感受到美好的。”


    兩個人說著話,看田亞文和高寒兩人勾肩搭背回來了。


    “你們兩個,什麽時候好成這樣子了?”黃月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又拉了薛之夢起身。


    薛之夢的手很柔軟,拉著的感覺又軟又滑,黃月還是第一次這樣感覺,她以前不是沒拉過薛之夢,但是沒有一次是這種感覺。


    “你的小手可真軟啊!”黃月把薛之夢的手放在掌心裏麵,一雙眼睛在薛之夢的手上掃來掃去。


    薛之夢的手不大不小,指頭又細又尖,白白嫩嫩的,怎麽看,怎麽好看。


    “我以前真的沒仔細看過你的手,可真是好看啊。”黃月感歎,“這手太招人稀罕啦。”


    “放開,那是我老婆的手。”高寒一邊說,一邊走過來,把薛之夢的手握在手心裏,那手感就象是絲緞一樣,滑滑的,軟軟的。


    “你看你看,我是個女人,你吃什麽醋。”黃月指著高寒的鼻子:“你這個男人可真的是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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