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旭已經做好安排,唐玉蜓拔刀向常焰秋衝去,但他深知這個烈焰王子速度快得過分,絕不可正麵對決,於是他做了個假動作引誘常焰秋出拳,身體向側麵一閃,把刀尖留在了常焰秋的正前方。


    常焰秋果然中計,揮出突破音障的一拳卻打了個空,拳風的激波震蕩開來,彈飛了唐玉蜓的刀,卻引爆了唐玉蜓留在刀尖圓洞中的催淚彈。隻聽到噗的一聲響,滾滾濃煙從刀尖爆出向四周蔓延,很快籠罩住了整個金籠。


    常焰秋沒料到他這招,濃煙遮住了視線,鼻子和喉嚨被熏得刺痛,眼淚不住地往下流。他氣急敗壞地一邊向周圍瘋狂揮拳亂打一邊罵道:“唐玉蜓!咳咳咳咳!你這混咳咳蛋!竟然咳咳咳如此下作!”


    唐玉蜓閉著眼睛屏住呼吸躲在濃煙中,靜靜感受著常焰秋的殺氣,預判他亂拳打過來的方向提前躲避。


    觀眾們看著場上的一團濃煙不知發生了什麽,隻能聽到烈焰王子的叫罵和拳風破空的聲音,一時間議論紛紛。


    “老唐,左手三十公分。”程旭開啟了透視掃描,向唐玉蜓報出對方的位置。


    唐玉蜓左手攥拳一擊同時彎腰躲避,砰的一聲擊中了常焰秋的鋼鐵肋骨。常焰秋揮拳反擊,卻撲了個空,怒氣更加重了幾分。


    “左手二十公分。”程旭再次報出位置。


    唐玉蜓再次出拳,擊中常焰秋的同時下蹲躲過了攻擊。


    在程旭的電子眼中,煙霧裏的兩個人,一個在屏息靜氣等待機會,一個在涕泗橫流盲目揮拳。他不斷報出常焰秋的位置,唐玉蜓不斷給對方騷擾性的打擊,目的就是讓常焰秋快速消耗體力露出破綻。


    第一回合即將結束,唐玉蜓掐準時間將一顆震撼彈塞進刀尖的洞中,在又一次不痛不癢的引誘攻擊之後伸出刀尖,常焰秋哇哇大叫著使出一記下劈,引爆了震撼彈。


    “咣——”震撼彈的巨大聲響和強光瞬間驅散了濃煙,引得現場觀眾一陣驚呼,前排的觀眾更是被閃瞎眼睛捂著腦袋大喊大叫。


    鐺鐺鐺……第一回合結束的鈴聲敲響,處在震撼彈爆炸中心的常焰秋遭到強烈的聲光刺激,痛苦至極地抱著頭跪在金籠中間不斷呻吟。


    籠門打開,唐玉蜓收起刀剛要走出去,常焰秋突然大喊一聲跳起來,帶著背後騰起的火焰撲向唐玉蜓。


    由於常焰秋沒有佩戴電擊手鐲,金籠內的保險係統立即開啟,一道高頻聲波從上方射出籠罩在他的周身,極強的振動使他渾身刺痛,他再次跪倒在地抬不起頭。片刻之後,幾個工作人員把他抬到了休息區,精神按摩師剛要給他噴酒降溫,被他一把攔住。


    “蠢貨!現在噴酒會爆炸!快拿水!”常焰秋忍住全身的疼痛叫道。


    一桶冰冷的水從他頭上澆下,背後哧地一聲升騰起大量水汽,他打了個寒顫,頭腦清醒了許多。


    唐玉蜓坐在另一側的休息區,程旭急急忙忙跑過來,把一個小小的皮囊交給了他。


    “搞到了,沒想到做黃牛生意的碎布幫效率這麽高。”程旭說。


    “好。你在嘞邊兒等我信號,然後在出口藏起,隨時接應我們。”唐玉蜓小聲說。


    程旭點了點頭,跑出了休息區。


    唐玉蜓偷偷把皮囊安裝在了藏在左手籠手裏的金蛇絕魂刺末端。


    第二回合鈴響,兩人再次麵對麵站在金籠中間。常焰秋冷靜了不少,他收起憤怒的表情,一臉便秘地瞪著唐玉蜓,但滾燙的脊椎沒有完全降溫還是讓他心煩氣躁。唐玉蜓把刀收在鞘中,做出拔刀斬擊的姿勢,似要一招定勝負。


    “有種不要用你那些惡心的伎倆,跟我正麵幹啊!”常焰秋言語挑釁道。


    “伎倆就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唐玉蜓說。


    常焰秋鼻翼抽動了一下,大喊一聲,以極快的速度衝向唐玉蜓。


    心境亂掉了,出招前就會有多餘的動作。唐玉蜓趁常焰秋大喊的時候已經做出了規避的準備,眼看對方的急速鐵拳打來,他並未出刀,卻突然向後仰身躺下躲過了一擊,手持刀鞘向地麵一頓,整個人借力翻身橫越過常焰秋的頭頂。在擦過常焰秋耳朵的瞬間,唐玉蜓說道:“你水叔呢?”


    常焰秋聽到這句話猶如雷霆灌頂。是啊,水叔呢?算起來他已經逃出蠍峰城有七天了,水叔為了掩護他,落入荒島荊手裏生死未卜,他卻在這裏任性地浪費時間發泄內心的憤恨。想到這裏,一股悲傷突然在腦中湧現,剛揮出的拳頭也停滯在空中。


    唐玉蜓趁他發呆的極短時間內向他的肋骨間隙射出了金蛇絕魂刺,籠手中的小金蛇咬到他的皮膚,一刹那就將皮囊中的毒液盡數注入他的體內。


    “啊啊啊啊!唐玉蜓!你這個卑鄙小人!”常焰秋頓時感到一股滾燙的熱流竄入身體,讓他全身血液沸騰,從內到外炙烤著他的皮肉與神經。


    “關燈!”唐玉蜓迅速向程旭發出信號。


    早就守在電控箱外的程旭立即切斷了金絲籠的總電源,整個金絲籠一片漆黑。


    場內觀眾被突如其來的黑暗嚇到,爭先恐後湧向場館出口,手中的熒光棒在黑暗中漫天飛舞,活像一群沒頭沒腦四處亂撞的螢火蟲。


    “你……又給我打了什麽!”常焰秋感到頭暈目眩,身體發軟。


    “超濃縮咖啡因加龍之淚,帶勁吧!”唐玉蜓笑道。


    他抓起常焰秋的胳膊架在肩上,踢開籠門混進亂湧的人群。


    在程旭的指引下,他們順利逃出了金絲籠,不遠處一輛粉色小車正在等著他們。


    “三個人啊?有點擠噢。”開車的藤蘿看到他們擠進了小車,嫌棄地說道。


    “感謝感謝,感謝老大幫忙,我們得趕緊去航空港。”唐玉蜓連連道謝。


    “我這是看在桃子姐的麵子上幫你忙啊,不然我才懶得摻和你這破事。”藤蘿說著開動了小車。


    常焰秋已經爛醉如泥,他晃悠悠抬起一根手指說道:“我……好像聽見……海盜海……盜頭子的聲……音了。”


    “你出現幻覺了,睡會兒就好。”唐玉蜓把他的手按下了去。


    車子駛到水氏航空中心,水莖已經在那裏等待,小魚號飛船就停在她旁邊。


    “按你說的,已經在裏麵放了一大桶冰塊。”水莖指了指飛船說道,突然她看見車子裏冒出一股焦糊味的煙,尖叫道,“哎呀,我的香車!”


    唐玉蜓和程旭把常焰秋抬出來,回頭看見常焰秋坐的地方已經被燒糊得一塌糊塗,一臉抱歉地說道:“太對不起了水莖小姐,你的車我一定賠給你。”


    “唉。行了,你們趕緊走吧。”水莖歎了口氣擺擺手說。


    “後會有期。”唐玉蜓說完跟程旭一起架著常焰秋登上了飛船。


    飛船升上天空,唐玉蜓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了。常焰秋迷迷糊糊躺在冰桶裏,嘴裏叨咕叨咕地說著醉夢中的話。程旭用電子眼掃描常焰秋的身體,發現除了一些反複燒傷的痕跡外,整個脊椎係統還算穩定。


    “咱們去哪?”程序問道。


    唐玉蜓想了想說:“先回家吧。”


    飛船開啟了空間跳躍,消失在水陽城外。


    一天後,魚陽城雙魚宮。


    一道陽光透過舷窗照射進房間,躺在床上的常焰秋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他有多久沒曬過太陽了,至少十幾年了吧。


    他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嚇了一跳,突然從床上跳下。他活動了活動四肢,沒有感覺到什麽異常,隻是背後好像敷了什麽涼涼的藥膏,身上纏了好多繃帶。


    房門打開,唐玉蜓、程旭和桃子走了進來。


    “聽說你醒了,我們過來看看。”唐玉蜓說道,“看來精神不錯啊少爺。”


    “你?這是哪裏。”常焰秋問道。


    “魚陽城,這是我的地盤,你大可放心。”唐玉蜓說。


    “你的地盤?哼!”常焰秋轉過身麵向窗戶。


    此時的魚陽城還在大規模改造中,奔流不息的車隊將大量垃圾一點點鏟走,運送到城尾的工廠區進行分揀、冶煉,再把建築用的鋼材運回來搭建起一座座樓房。


    常焰秋在不久前得到的情報還說魚陽城內垃圾成山、居住區破敗不堪、武裝騷動時有發生,眼前這副勃勃生機萬物竟發的景象讓他頗為意外。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少爺?你們費那麽大勁救他,連句謝都不說,一點禮貌都沒有。”桃子抱怨道。


    常焰秋並不回應,隻是默默看著窗外。


    “他心裏苦。”唐玉蜓說,“讓他自己待會兒吧。”


    他們走出屋外關上房門,留下常焰秋自己在屋裏靜靜待著。


    雙魚宮內,議會辦公室。


    程旭把整理好的藍血人資料投影放給唐玉蜓和桃子觀看,等他們確定內容之後就發給鐵氏王國。


    “目前知道的藍血人有四個,”程旭一邊播放一邊說道,“第一個,當歸教的成歸葉,是我們老熟人了,身高190,胸腹部有槍傷,麵部有燒傷,沉默寡言,善於謀劃,沙嶺死後,他可能已經控製了當歸教。”


    “第二個,黑兵工廠的李老板,推測其真名中帶有‘葉’字,身高185,胸部有槍傷,說話喜歡陰陽怪氣,掌握著大量可以躲過探測的特殊槍支,和荒島荊有合作關係。”


    “第三個,是我在掃描金絲籠貴賓室發現的,金絲籠老板梁振葉,身高185,肩部有刀傷,旗下籠絡了一批格鬥狂人。”


    “第四個是藤蘿提供的,向她購買‘雙魚座’情報的客戶,和梁振葉相識,身高190,嗓音聽起來像女人,似乎是個富商。”


    唐玉蜓看著投影中的四個藍血人,思考著他們之間的關係。四個人好像各幹各的,沒什麽往來,但他覺得這之間肯定有什麽聯係,隻是現在還沒發現。


    “你們平時就在搞這麽無聊的事?”一個聲音傳過來。


    唐玉蜓他們向那聲音看去,發現常焰秋倚靠在門框上,穿著粗製的化纖套頭衫,雙手揣著,精神看起來不錯。


    “常家少爺見多識廣,你有什麽高見?說來聽聽啊。”桃子沒好氣地問道。


    “藍血人,當歸教,兵工廠,看來阿荊奪城還有他們的份。”常焰秋說,“據我所知,你們得到的名字都不對。”


    “啊?都是假名?”程旭吃了一驚。


    “藍血人姓在後名在中,第一個字隻是用來混淆視聽的,這幾個人,應該分別叫做葉歸、葉修、葉振、葉準。”常焰秋說,“最後這個女富商葉準暗中控製了相當大份額的礦產品貿易,你們魚陽城的產品之所以賣得這麽便宜,一部分是你們自己的原因,更多的是這個女富商從中作祟。”


    唐玉蜓、程旭和桃子互相看了看,然後一起看著常焰秋。


    “你們這是什麽表情,懷疑我說的嗎?”常焰秋不高興地說,“有不少黑心的家夥借著蠍峰城交通便利人員混雜,偷摸做著見不得人的交易,我作為一城之主當然知道。包括你唐玉蜓跟一個小妹妹用假身份在蠍峰宮開房間,你以為瞞得住我。”


    程旭和桃子同時“噢?”了一聲,震驚地盯著唐玉蜓。


    “那是宋琪瑰啦,我們是去追阿荊的線索去的,你們想多了。”唐玉蜓連連擺手說道。


    “那你們買情趣內衣是發現了什麽線索?”常焰秋板著臉繼續說。


    程旭和桃子眼睛瞪得更圓了。


    唐玉蜓臉漲得通紅,他心想一定是他們用的假名剛好跟鐵濱司令官重名了,這才引起了常焰秋的懷疑,不知道這位少爺居然有這麽強的偷窺欲,把他們的行蹤刷了個遍。


    “我信我信,少爺的情報還是很準確的,我們繼續說藍血人的事吧。”唐玉蜓捂著臉說。


    常焰秋沒再追問,指了下投影繼續說道:“他們看似互不相幹,實際上都在為藍血家族做事,至於他們的目的,並不清楚,隻知道他們最大的仇家是鐵氏王國,他們所作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是在為戰爭做準備。”


    唐玉蜓聽完若有所思,藍血人最終的目標指向了月球,這些情報對鐵氏王國相當重要,應該盡早交到鐵濱手裏。


    他抬頭想問問程旭和桃子的意見,卻發現兩人還在擺著“噢”的表情看著他。


    “你們看啥子嘛。”唐玉蜓說道,“還有什麽情況我們討論一下?”


    “我有,”桃子認真地說,“那個情趣內衣是什麽樣的?”


    “就是三條細繩兩個銅碗,還有……你問這個幹什麽啊!”唐玉蜓用力搖晃雙手叫桃子不要說了。


    桃子把嘴一撅,她隻是想知道唐玉蜓所喜歡的“女人味”究竟是怎麽樣的。


    “感謝常少爺給大家帶來的分享,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裏吧,程旭你把資料整理一下發給鐵司令,那咱們,散會?”唐玉蜓試圖岔開話題。


    “唐玉蜓,你說的報恩還算不算數?”常焰秋突然問道。


    “啊?算,當然算。”唐玉蜓說道。


    “那好,幫我打敗荒島荊,把水楊救出來。”常焰秋說。


    “那是當然。”唐玉蜓說。


    “但是我的脊椎過熱的問題一直無法解決,水家的改造機構對此毫無辦法,我發揮不出來全部力量,每次都敗在發熱上。聽說不久前29號科學會的褐山給魚陽城解決了機械方麵的問題,你帶我去見他,也許可以請他幫忙。”常焰秋說。


    “這倒是個辦法,但我不知道他人在哪裏,也不曉得科學會在哪裏,無從找起啊。”唐玉蜓說。


    “也許有個人知道。”程旭插嘴道,“你還記得衛青原嗎?跟褐山一起來的那個。”


    “噢!那個去廢地球搞環保的老頭,對,可以問他。”唐玉蜓說。


    “好,帶我去找他。”常焰秋說。


    一艘飛船駛離魚陽城,向沙黃色的廢星地球飛去。


    程旭調用“雙魚座”的預警掃描係統對準飛船飛去的方向,仔細搜尋著地球表麵的一切異動。


    桃子還在為唐玉蜓不讓她一起去生悶氣,程旭找她說目前城裏的建設工程要放緩,撥出一些能源來供“雙魚座”給武器充電,以備在唐玉蜓遇到麻煩的時候給予火力支援,她聽後連忙找人協調工程去了。


    遙遠的火星軌道,燈火璀璨的蠍峰娛樂城寂靜地飄在宇宙中。


    蠍峰宮的頂層,被緊緊綁著的水楊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隻有一個嘍囉兵偶爾送點水給他喝。


    一串腳步聲響起,水楊抬起無神的眼睛看了看門口方向,荒島荊帶著人出現在他麵前。


    “阿荊小姐,好久不見了。”水楊有氣無力地說道。


    “水叔,抱歉讓你久等了,我有些事情要處理。”荒島荊說。她示意手下把水楊鬆開。


    鬆綁的水楊保持著跪坐的姿勢,腦袋垂著說道:“你不用費心了,就算你把我折磨得再久,少爺的秘密,我也不會跟任何人說。”


    荒島荊向後使了個顏色,手下人知趣地退出房間關上了門。


    “水叔,我想跟你聊聊水陽城的事。”荒島荊盤腿坐在水楊麵前說,“你們水家和藤家爭鬥很多年,應該很了解對方吧。”


    “你問這個做什麽。”水楊低聲說。


    “就隻是聊聊。我從小跟著師父,一直都沒什麽朋友,你就陪我聊聊天,也許心情好些了,我就放了你。”荒島荊貌似隨意地說。


    “嗬,阿荊小姐真會說笑。”水楊說道,“也好,或許有些事情,能讓阿荊小姐找回原來的你。”


    荒島荊隻是笑了笑。


    “水陽城曾經是藤氏的天下,二十年前他們族長受到蠱惑,清洗了五個掌管重要部門的家族分支,有掌管外圍防務的藤婉氏,內部安保的藤瑜氏,財政的藤臻氏,人事選拔的藤安氏,工業部門的蔓氏。這些家族分支的消失造成了巨大的權力真空,我們水家就趁這個時候攻取了大片藤氏地盤,一群小幫派也趁機崛起,基本形成了現在水陽城的格局。”水楊說道。


    荒島荊聽到這裏,握緊了拳頭,片刻之後又放鬆下來,說道:“那藤家的族長為什麽會受到蠱惑?”


    “關於這點,江湖流傳著幾個版本,有說繼承人鬥爭的,有說兄弟分家的,也有說是間諜潛入。其實真正的原因是雙瞳公會盯上了他們。那次戰爭之後,藤家的權力落到了武備局手裏,現任武備官靜海和他失蹤的師父,都是雙瞳公會的人,就像你一樣。”水楊說。


    荒島荊並沒有反駁什麽,她問道:“為什麽雙瞳公會要削弱藤家?”


    “嗬,嗬嗬,為什麽,你難道不知道嗎?”水楊反問道,“藤家過於強大,雙瞳公會無法控製,就出此下策,削掉了藤家的左膀右臂,其目標是藤家的芯片工業。現在的太空城,大部分人都裝了植入芯片吧,那個東西,全部出自藤家的芯片穀。”


    荒島荊摸了一下自己太陽穴上的植入芯片,好像預料到了什麽。


    “那藤家的族長肯定不甘心現在的處境吧,好好的一方霸主變成了傀儡,任誰都不能忍。”荒島荊說。


    “所以藤家的族長對魚陽城的‘雙魚座’武器係統極為感興趣,他認為有了‘雙魚座’就能瞬間打垮水氏、一眾小幫派和內部的靜海派,重新統一水陽城。像你,像藍血人,還有很多勢力,都在圖謀‘雙魚座’吧。”水楊冷笑道。


    荒島荊不再追問,她默默掏出一個微型投影機,打開開關,投影機顯示出她父母被殺的畫麵。


    那畫麵一遍放完,她按住按鈕再放了一遍,然後再放了一遍。在那畫麵一遍遍播放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流滿淚水。


    水楊瞪大了眼睛看著那畫麵,再看看荒島荊,立刻就明白了。


    “水叔,我不是想做什麽大事,也根本沒有跟誰交易過什麽,我想的隻是複仇。”荒島荊擦掉淚水說。


    “唉。阿荊小姐,你要是早跟少爺說這些,少爺肯定會盡一切力量幫你,你又何必做到現在這樣。”水楊歎了口氣。


    “我有我自己的方式。水叔,如果你想幫我,就告訴我‘雙魚座’代碼在哪裏,我要用它把仇人釣出來。”荒島荊說道。


    水楊垂下頭,沉默許久,終於開口說:“火衛二……”


    突然砰的一聲窗戶被撞碎,一個身形怪異的機器人衝進房間,抓住水楊跳窗而逃。


    在外等候的手下們聽到動靜,闖進房門跑到窗邊瞄準那機器人就要射擊。


    “不用管他了,那老頭已經沒用了。”荒島荊恢複了冷漠的表情,攔住手下說道,“去把城裏所有的飛船都開起來,我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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