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眼前這位矮胖矮胖的經紀人水岱提到“格鬥之籠”,唐玉蜓以為自己聽錯了。


    “格鬥什麽?”唐玉蜓問道,“這裏麵肯定有誤會,水岱先生。”


    “誤會也是一種緣分,我不管你怎麽來的,那條路,就是你要走過去的路。”水岱大手一揮指向房間另一側的出口。


    那個出口閃著五顏六色的光束,好像還傳進來一陣陣的歡呼聲。


    糟糕了啊,這裏怕是個打黑拳的格鬥館吧。


    “非常抱歉啊,水岱先生,我想我肯定是走錯門了,我應該要去買票進場的那個門。”唐玉蜓尷尬地笑笑,轉身就要走。


    水岱向兩邊使了個眼色,兩個黑衣大塊頭擋住了唐玉蜓的退路。唐玉蜓把脖子仰到發酸的角度,才看得到黑衣大塊頭毫無表情的臉。


    “來都來了,不如就打一場啊。金絲籠裏那麽多人,找起來怪麻煩的,也許你要找的人就在某個地方看著你。”水岱咧嘴笑著說,“而且我感覺你應該有潛力。”


    唐玉蜓咽了口口水,他覺得水岱說的有道理,與其費力找人,不如讓那人來找他。


    水岱向唐玉蜓介紹道,由於身體改造價格高昂,一些窮小子想賺錢做改造,就跑來金絲籠打黑拳。


    格鬥之籠挑戰賽的收視率很高,每期的盤口都有豐厚的投注,打贏了能獲得不菲的獎金和押注分成,身體素質出眾的、有實驗價值的參賽者還會被神秘的“接引師”相中,得到意想不到的強化改造機會。


    就算參賽者打輸了,也會拿一筆出場費,橫豎都不虧。


    格鬥之籠挑戰賽開播近十年,捧紅了很多實力強勁的當紅格鬥家,有不少人被藤氏和水氏兩大家族高薪雇傭,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


    “多麽令人向往的生活啊,你不羨慕嗎?”水岱說道。


    老子才不稀罕,唐玉蜓暗暗想道,找到“接引師”才是目的,但是嘴上卻假裝很感興趣地說:“這麽火爆的節目,應該擴大規模大搞特搞啊,為什麽開在交通不便的半空中?”


    “哈哈哈哈,你果然是新來的。”水岱大笑道,“你有沒有想過,這麽火爆的節目,為什麽沒有一個幫派勢力把它攬入手中?這正是創始人的高明之處。水陽城最大的兩個家族,藤氏和水氏,對金絲籠這個地方是既想控製,又要抵製,還很依賴。想控製,是因為它能帶來巨大的利益,要抵製,是因為他們家族裏好多人參與賭博甚至親自出場賺外快,最後他們還依賴金絲籠向他們輸出身強體壯戰鬥力高的參賽者充實私人武裝力量。金絲籠能在這些勢力的夾縫中屹立十年不倒,正是大家族在場外博弈的結果。”


    “厲害!”唐玉蜓聽完之後,覺得這個格鬥之籠創始人的手段確實高明。


    “所以老弟,填表登記吧,飛黃騰達之路在等著你。”水岱捧著肚子說道。他示意旁邊的跟班把電子簿拿來讓唐玉蜓簽字。


    唐玉蜓草草看了一下內容,無非是登場順序、比賽規則什麽的,就在電子簿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見唐玉蜓簽了字,水岱哈哈大笑,向唐玉蜓伸出右手示意握手。唐玉蜓略一遲疑,還是跟水岱握了握手。


    沒想到水岱的袖口裏突然彈出一個機械爪,瞬間把一根手鐲扣在他手腕上。


    “安防措施,請別介意。”水岱嬉皮笑臉地說,“隻是一個電子標記器,用一點小小的電流來保證比賽順利,打完比賽會自動脫落。”


    唐玉蜓抬手看看這個鐲子,好像有電極吸附在他手腕上。他試了試想把它摘掉,吸得太緊拔不動。他想,也許堂主鋼戒能解開它,等會兒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再操作。


    “你就參加無改造級的比賽吧,我的人會幫你準備。”水岱用力拍拍唐玉蜓的肩膀,搖晃著走向其他小組。


    兩個服務人員走過來,一個幫唐玉蜓戴上護具,另一個對他進行精神按摩。


    “你來這裏,就是為了發財,為了出名對不對!你看那些對手,都是白癡!都是害蟲!你一隻腳就能踩死他們!你信心十足,力量無窮……”那個精神按摩師對唐玉蜓大吼大叫。


    我能先搞死這個瓜皮嘛,被煩得要死的唐玉蜓心想。


    “格鬥之籠挑戰賽”分成三個級別,參賽者都沒做過肢體改造的“無改造級”、都做過改造的“改造級”和無論改造與否都能參加的“無限製級”。唐玉蜓參加的無改造級,規則允許參賽者帶一件冷兵器上場,唐玉蜓自然選擇了自己的佩刀,他被排在了第三場。


    過了不久,閃著五顏六色光束的出口外麵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歡呼過後,唐玉蜓聽到一個激昂的聲音說道:“女士們先生們,還有不管他嘛的什麽性別的尊貴來賓們,歡迎各位來到格鬥之籠挑戰賽現場,讓我們先感謝墊場演出的佳麗們,謝謝她們帶來的勁歌熱舞,接下來正式比賽馬上開始!”


    又是一陣歡呼。


    那個激昂的聲音繼續說道:“今天的第一場比賽,參賽雙方都是一場場打過來的勝利者,本場比賽必定非常精彩,非常血腥,非常非常暴力!讓我們歡迎毫無人性、毫無仁慈、毫不留情的守擂者——血!潭!王!費!樁!”


    誇張的飛船起飛音效響起,觀眾們呼喊著費樁的名字和血潭王的綽號,想必是一個滿身是血的狠角色。


    “接下來是充滿勇氣、充滿力量、充滿自信、一切都充滿的挑戰者——碎!星!者!雨!銅!”


    迎接這位碎星者的卻是不斷的噓聲。


    排在門口第一位的肌肉猛漢揮舞著改造的一雙鋼鐵拳頭,把牙齒咬得硌硌響,他的精神按摩師對他喊道:“該你了!該你表現了!費樁就是個急粑!你要給這個急粑揍出屎!”


    “啊啊啊啊!費樁!我要把你的急粑揍出屎!”這位碎星者雨銅怒吼著衝出門口。


    為了烘托開局氣氛,第一場是激烈的改造級比賽。鐺!一聲鈴響,比賽開始。


    在門口排隊的唐玉蜓看不到比賽的情況,隻看剛才出場的鋼拳壯漢充滿殺氣的表情,就一定很血腥很暴力很精彩吧。


    幾分鍾後,突然傳來聲嘶力竭的慘叫,叫得人心裏發毛。隨後,海嘯般的歡呼再次響起,鐺鐺的鈴聲宣告比賽結束。


    “費樁!血潭王!費樁!血潭王!”觀眾們高呼著。


    看來急粑被揍出屎的是那位碎星者。


    片刻過後,兩個工作人員把不省人事的碎星者抬了回來,順著牆邊通道去往可能是醫務室的地方。唐玉蜓看到碎星者的一雙鐵手消失無蹤,斷臂流出的血瀝瀝拉拉流了一地。


    “乖乖,這麽慘的嘛。”唐玉蜓自言自語道。


    他旁邊的精神按摩師剛要張嘴對他進行精神按摩,被他製止了。


    “你閉嘴,你就不能正常點說話?”唐玉蜓說。


    “可以可以,我們這些人就是專門做服務的,隻要能給參賽者整精神了,怎麽按摩都可以。”精神按摩師說道。


    “這比賽,他們打得這麽慘,裁判不製止?”唐玉蜓問道。


    “裁判?什麽裁判。”精神按摩師疑惑道。


    “沒有裁判?那有人犯規怎麽辦?”唐玉蜓又問。


    “犯規?犯什麽規。”精神按摩師還是一臉迷惑。


    “握草,沒有裁判,沒有犯規,這要是把人打死了算誰的。”唐玉蜓有點怕。


    “死了就死了啊,擂台上越死得慘,觀眾越開心,看的就是這個刺激。”精神按摩師輕描淡寫地說。


    嗯?剛才水岱可沒說打死了白死啊。比賽這麽黑的嗎?


    唐玉蜓有點想逃,我是來找人的,有必要為了找個人冒生命危險嘛。但他向後一看,身後已經排起了長隊,各組的參賽者準備好上場了,把他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真是見鬼!唐玉蜓心裏嘀咕道,看來非打不可了。


    “不過你別擔心,比賽時間太久,觀眾會煩,所以每場比賽最長隻有三個回合,每回合三分鍾。你隻要堅持九分鍾不死,就能活著拿到出場費。”精神按摩師安慰道。


    老子可不是為了拿出場費來的啊,這場比賽,不但非打不可,還非贏不可了。好,老子就認認真真打一場!唐玉蜓下定了決心。


    “是不是參賽的人必須得有個綽號?”唐玉蜓問道。


    “可以沒有,但最好有一個,威風點的,或者奇葩點的都可以,方便觀眾們記住,不管是對你呐喊加油還是噓你,都能產生很強的節目效果。你有嗎?沒有我可以幫你想一個。”精神按摩師說。


    唐玉蜓想起早前跟程旭聊植入芯片的機器翻譯時,自己的名字被翻譯成相當離譜的意思,正好用在這裏。


    “有。我就叫‘虛空翡翠飛龍’!”唐玉蜓說。


    “夠威猛!我給你登記一下。”精神按摩師拿出電子簿登記綽號。


    唐玉蜓緊了緊頭部護具的帶子,攥緊了腰間的佩刀,等待著自己上場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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