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可?朕既不寵幸她們,為何要平白耽誤她們的年歲?”


    夏侯玄一臉不解地望著薑挽歌,希望她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答。


    “你早就耽擱她們了,雖然鳳羽國民風開放,但是保不齊有人怎麽議論她們,還不如等解決完夏家這邊,問後宮的嬪妃,若是願意出宮,那便送她們離開,若是不願意,陛下就好生養著她們吧,反正國庫充足,養她們也不費勁。”


    薑挽歌耐著性子和夏侯玄解釋道。


    夏侯玄一聽,覺得確實是如此。


    “是朕缺乏考量了,那還是按照挽挽所說,等夏家解決完之後,再來商議此事。”


    “這就對了,我沒有那麽容不下人,隻要她們不作妖,陛下不必為我遣散後宮的。”


    薑挽歌也順帶把自己的真心話給說了出來,夏侯玄一聽,甚是感動,覺得薑挽歌是在替他考慮,免得他難做。


    殊不知,薑挽歌也是在替自己做打算。


    如果可以,她還是想要出宮,過自己想要的鹹魚生活,而不是被束縛在這四方天地中,成為籠中金絲雀。


    而另一邊,夏清淺和薑挽歌攤牌之後,決定找個時間再拜訪,順便提出一個合作,一個可以解決雙方困境的合作。


    夏清淺找了一個夏侯玄陪著薑挽歌的時間點去到了鳳鳴宮。


    “臣妾見過陛下,喜惠妃姐姐安好——”


    “平身,淑妃來見朕是有什麽事情要說嗎?”


    夏侯玄淡淡瞥了她一眼,問道。


    “回陛下,臣妾是來尋求合作的,臣妾知道陛下苦於夏家涉政過多太久,想要鏟除夏家,臣妾可以助陛下一臂之力,還望陛下功成名就之後,給臣妾一條生路。”


    不管是夏侯玄還是薑挽歌,都沒有想到淑妃一開口就是這句話。


    薑挽歌不知道夏清淺到底想要幹什麽,她並沒有把夏清淺的真實身份告知夏侯玄,夏侯玄現在肯定很茫然。


    “淑妃這話是什麽意思,朕不是很明白。”


    夏侯玄挑眉,滿是玩味地盯著她瞧。


    “陛下,你我都是聰明人,不用擔心臣妾是在耍詐,為了表示臣妾的誠意,臣妾願意向陛下坦白一件事,還請陛下聽完後再定奪。”


    這一瞬間,薑挽歌就明白她要說的事情是什麽了,不禁屏息。


    而夏侯玄則是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接下來的小半個時辰裏,夏清淺把自己如何殺死淑妃,如何偷天換日取代淑妃的過程又說了一遍。


    夏侯玄的震驚程度不亞於當時的薑挽歌。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宮妃!”


    夏侯玄第一反應是生氣,在他發怒之後,夏清淺就跪了下來。


    “還望陛下恕罪,臣女也是無可奈何之舉,希望陛下能給臣女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臣女一定會幫陛下掃清前朝後宮障礙的!”


    夏清淺言辭懇切,讓夏侯玄和薑挽歌都無法拒絕她的提議。


    良久,夏侯玄示意她起來,把如何合作的計劃說了說。


    聽完之後,三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並不是說夏清淺這個計劃不好,相反,這個計劃簡直是天衣無縫,隻是.....需要牽扯到的人很多,是一盤很大的棋局。


    “你可有把握說動那位?”夏侯玄眯了眯眸子,看向夏清淺。


    “陛下放心,如今太後最信任的便是臣女了,隻要按照計劃進行,臣女一定會說動太後的。”


    見夏清淺這般信誓旦旦的模樣,夏侯玄一時拿不定主意。


    “你先回去吧,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提及,朕考慮兩天,到時候給你回複。”


    夏侯玄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說要考慮幾天。


    夏清淺也明白事關重大,陛下要考慮清楚也是正常的。


    “那臣女就回去等陛下的消息。”


    說罷,夏清淺便離開了。


    在夏清淺離開後,夏侯玄立即問薑挽歌:


    “你那日是不是去找她了?你比朕早知道淑妃就是夏清淺是不是?”


    薑挽歌沒想到夏侯玄一下子就聯係到了前幾天那件事,點了點頭。


    “嗯,我之前和夏清淺接觸時間比較多,所以比較了解夏清淺,自從夏清淺暴斃後,我就覺得淑妃變化很大,而且淑妃的變化在逐漸向夏清淺靠攏,所以就有了猜想,那日也是去問她這件事嗎,她直接向我承認了這件事情。”


    夏侯玄都這麽問了,薑挽歌自然不會再有隱瞞,實話實說。


    “那為何不早點告訴朕?”


    “陛下,夏清淺原本是可以殺了我的,但是她沒有,怎麽說,我欠她一個恩情,所以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我做不出來,若是陛下要怪罪,我也認罰了。”


    薑挽歌坦坦蕩蕩,她隱瞞了這件事不假,要是夏侯玄氣不過,那就懲罰她好了。


    但是,再來一次,薑挽歌還是不會選擇出賣夏清淺的。


    見罷,夏侯玄歎了一口氣:


    “朕沒說要罰你,隻是想知道你瞞著朕的理由罷了。”


    見夏侯玄真的沒有要生氣的意思,薑挽歌這才放心下來。


    “我相信,如果換成是陛下,陛下也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的,夏清淺說到底也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聞言,夏侯玄並沒有否認她說的話。


    如果一切都像夏清淺所說的那樣,那她確實是個可憐人,而原本的淑妃,也是死有餘辜,不值得惋惜。


    “朕會讓玄衣衛的人去查查夏清淺的底細,若真的如她所言,朕覺得可以按照她剛才說的計劃去實施,夏家太狡猾了,很多事情都找不到證據,既然被他們毀屍滅跡,還不如像夏清淺說的那般,給他們創造一個犯錯的機會,隻要夏家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錯誤,那麽必定會覆滅的。”


    其實夏侯玄心裏的天平早就傾向了夏清淺說的那個計劃,隻是需要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罷了。


    “陛下讓玄衣衛調查清楚也好,畢竟這麽重要的計劃,可不能出一點差池的。”


    薑挽歌很是讚同夏侯玄剛才的那番說辭。


    玄衣衛按照夏侯玄的吩咐,去把夏清淺的底細調查了一個底朝天,還找出了很多夏清淺和她的“小情郎”來往的書信,這下,夏侯玄才真正相信了夏清淺合作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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