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玉槿和玉楓三個人站在屋外,麵麵相覷。


    “千月姐姐,小主這是怎麽了?情緒好像有點.....不太穩定?”玉槿十分擔心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小主這麽傷心的樣子,也不知道小主昨晚到底去哪兒了.....”千月愁眉苦臉的,心目中很是擔憂。


    玉槿聞言,露出了一個了然的神情:


    她倒是知道小主昨晚去哪兒了,所以小主之所以情緒起伏這麽大,是和陛下有關?


    龍吟宮內,夏侯玄坐在高位,聽著玉槿的匯報,麵色鐵青。


    “朕知道了,這幾日照看好她,別讓她亂跑。”夏侯玄冷聲道。


    “是,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說完,玉槿便離開了。


    在玉槿離開之後,夏侯玄麵色難看地看向海德子:


    “海德子,給朕侍寢是什麽很委屈很丟人的事情嗎?”


    海德子一聽就知道夏侯玄指是薑貴人昨晚侍寢的事情,也不好隨意置評。


    “陛下,總歸薑貴人今年才十八,年紀還小呢,您大她半輪,便多遷就些吧。”


    聽到海德子的話,夏侯玄猛地回過神,然後又問道:


    “她難不成是嫌朕年紀太大了?朕今年才二十四!”夏侯玄氣結。


    海德子:......怎麽和陛下就說不太明白呢?唉,罷了罷了,還是讓那個陛下自己好好靜一靜吧,總會想明白問題出在哪兒的。


    薑挽歌回鹹福宮後,先是大哭了一場,然後倒頭就睡,睡醒就讓千月準備了很多吃食,大吃大喝,就和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但是千月看到薑挽歌這個狀態,真的很擔憂。


    “小主,您真的沒事嗎?要是有什麽委屈,您就和奴婢說,奴婢雖然不能幫您解決問題,但是好歹可以讓您發泄一下。”


    “我能有什麽事?我好得很,我什麽事情都沒有!我現在能吃能喝,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薑挽歌一臉坦然的模樣讓千月有些摸不著頭腦。


    確實,主子這樣能吃能喝能睡,確實不像是有心事的樣子,但是千月就是覺得不對勁。


    千月正思考著,就看到薑挽歌又盛了一碗大米飯,繼續埋頭苦吃。


    玉槿看到薑挽歌食欲這麽好,不禁有些羨慕:


    “玉楓,你看小主,吃這麽多,也不見長胖,真好,我都不敢多吃呢,生怕臉上和腰上長肉。”


    “小主在用膳,噤聲。”玉楓淡淡瞥了玉槿一眼,不欲與其多言。


    “玉楓,你這性子未免太冷了,也不知道為什麽陛下要讓你和我一起來伺候小主,悶葫蘆似的。”玉槿小聲抱怨道。


    玉楓默默看了玉槿一眼,玉槿便不再作聲。


    吃完飯,薑挽歌繼續倒頭就睡,一睡就直接睡到了夜裏,直接錯過了晚膳時間。


    半夜醒來的薑挽歌隻覺得肚子餓,剛想叫千月給自己準備吃的,就看到屋內坐著一個她極其不想看到的身影。


    夏侯玄見人醒來,放下手中的書卷,朝著她勾唇一笑:


    “醒了?朕讓人給你備了吃食,起來用膳吧。”


    聽到夏侯玄的話,薑挽歌隻覺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陛下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把嬪妾喊醒?”


    “朕原本是打算陪你用晚膳的,但玉槿說你已經休息了,朕便沒有叫醒你。”夏侯玄輕聲解釋道。


    薑挽歌從床上走到桌旁坐下,看著一桌子的菜,卻沒了胃口。


    夏侯玄見罷,也走了過來,坐在薑挽歌的身旁,見她遲遲不動筷,便問道:


    “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沒,菜都是我喜歡吃的菜,隻是突然不想吃了而已。”


    聽到薑挽歌的話,夏侯玄方才還笑意盈盈的臉,突然就變了:


    “所以不是飯菜不合胃口,是人不合胃口,對嗎?”


    夏侯玄捏住薑挽歌的下巴,讓她抬起頭看向自己,言語間的脅迫感很強。


    “嬪妾沒有這麽說,是陛下自己揣測,當不得真。”


    “薑挽歌,給朕侍寢,當真就這麽委屈你嗎?”


    薑挽歌默不作聲,用沉默回應一切。


    “說話!啞巴了嗎?”


    夏侯玄將薑挽歌低下的頭又往上抬了幾分。


    薑挽歌紅著眼眶,淚珠奪目而出的畫麵就在眼前,讓夏侯玄的手不禁鬆了幾分。


    夏侯玄很難形容此刻的心境,往後的很多時候,他想起今晚,都會心疼不已。


    沒有人教過他怎麽哄女孩子,夏侯玄隻憑著自己的心,下意識地吻去她的淚珠。


    薑挽歌被夏侯玄這番舉動給嚇傻了,瞪大雙眼,然後還打了一個嗝,不過倒是止住了哭泣。


    夏侯玄被她的反應給逗笑了。


    “你這是什麽反應?不哭了?”


    “陛下,你.....你為什麽要親我?”


    “朕想親就親了,還需要理由嗎?朕真的不知道你爹到底怎麽把你養成這般不知世事的模樣,天真但殘忍。”


    “你什麽意思?”薑挽歌不明白夏侯玄是什麽意思,但能感覺他在罵自己。


    “薑貴人,你既然都進宮了,侍寢是遲早的事情,朕昨晚隻不過是做了你進宮當天就應該做的事情,當真會讓你那麽委屈嗎?”夏侯玄直勾勾地盯著薑挽歌的眼睛,輕聲質問道。


    “我沒有覺得委屈......”


    薑挽歌的辯解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準確來說,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矯情什麽,從代替薑挽意進宮選秀的那天起,她不早就做好了失身的準備了嗎?為什麽發生昨晚的事情後,她卻那麽難以接受呢?


    薑挽歌想了一天,大概是從夏侯玄一開始給了自己承諾要放自己自由開始,她內心就充滿了期待,再加上這些時日夏侯玄有意無意的縱容,她有些飄了,一旦夏侯玄做出讓她不滿意的事情,心裏就有了落差,反應就有點大了。


    “既然沒有委屈,為什麽回鹹福宮哭了?昨晚朕弄疼你了嗎?可是你明明也很享受其中的,若是有不適的地方,你提出來,朕改便是了,薑挽歌,朕也有自尊,你這樣一聲不響從龍吟宮回鹹福宮,還大哭一場,置朕的顏麵於何地?”


    薑挽歌聽著夏侯玄的虎狼之詞,想要反駁,但是卻怎麽都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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