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還是一動不動。


    還是不行嗎?


    我移開視線,內心苦澀,失望地收回治療的雙手。


    氣氛一時沉默,查爾斯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眼睛似乎在看自己的腳,又似乎什麽都沒看,臉上一片恍惚。


    “教授……”


    “我……剛剛感覺腳趾好像動了一下,但我不確定。”查爾斯飄忽不定的話語打斷了我。


    我猛然低下頭,目光恨不得穿透查爾斯腳上的皮鞋。


    “嘿,嘿,別緊張,瑪格麗,你這樣盯著我的腳讓我有點害怕。”說著,查爾斯的一隻腳向後縮了縮。


    我們都怔住了。


    “我沒有看錯吧……”查爾斯的聲音有點幹澀。


    “顯然沒有。”


    查爾斯雙手撐住輪椅的扶手,一點一點站起來,他的腿在顫抖,像是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他小心地邁出一條腿,可惜沒能掌握好平衡,身體搖搖晃晃地又坐回了輪椅。


    這並沒有打擊到他,他又站了起來,試圖向前走,一次又一次地嚐試,先是走出一步就坐到了草地上,然後是兩步,三步……


    走出去五米左右,他興奮地回頭看我,臉上的笑容比此時的陽光還要燦爛,就是……像個傻子。


    我笑眯眯地站在原地,這一刻,讓他做個開心的傻子吧!


    ……


    回到皇後區的日子忙碌又充實,上課,課外活動,到新開起來的花店裏幫忙,偶爾還要和陪著男朋友一起行俠仗義。


    我沒想到查爾斯派來花店的主要負責人竟然是瑞雯。我和她接觸的時間不長,印象最深刻的是她的變種能力是改變外貌。


    有一次我和彼得去電影院重溫了鐵達尼號,我心血來潮去問瑞雯,她可不可以變成年輕時的萊昂納多,她二話不說,幾秒鍾內變成了顏值巔峰時期的小李子。再想到年輕時的德普,裘花,布拉德皮特……我單方麵地決定,瑞雯是我的好朋友了。


    以前,和彼得一起在皇後區的上空遊蕩是我最喜歡的課後時光,現在,我喜歡帶上我的小姐妹簡,每天放學時殺到花店,看瑞雯變帥哥。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唯帥哥與美食不可辜負。


    ……


    高中的第一學年很快過去了,暑假一過我們就是十年級生了。


    這一天晚上,我和彼得坐在我家房頂上上約會。那是個非常晴朗的日子,天空上沒有雲層的遮擋,可以清晰地看到彎勾似的月亮和耀眼的星河。


    我雙手枕在腦後,享受著這一刻靜謐。


    遠處一道藍色的火焰沖天而起,我沒太在意,隻以為是類似煙花之類的東西。旁邊同樣躺著的彼得卻坐了起來,神情嚴肅地看著消散的餘光。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我撐起身子。


    “瑪格麗,你還記得前幾天那群搶劫銀行的傢夥嗎?他們用的武器發出的光和這個很像。”


    藍色的光芒印在他的瞳孔裏,像是一團幽藍的火焰。


    我想起來了,前幾天街角的銀行的取款機被一幫匪徒搶劫,正好被彼得看到,在打鬥過程中,敵人失手毀掉了德爾瑪的店鋪。在新聞中看到的時候,我嚇了一跳,能輕鬆毀掉一棟房子的武器,如果射到彼得身上會是什麽後果,我簡直不敢想。


    “我得去看看!”他一骨碌爬起來就要從房頂往下跳。


    我連忙拉住他的手:“帶上我!”


    “不行!那很危險!”他試圖掰開我的手。


    就是因為危險才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啊,等他擺脫我的手,我撲上去從背後抱住他的腰,像塊撕也撕不掉的狗皮膏藥。


    “我離遠一點,不會讓他們發現的!”


    最後彼得還是妥協了,我們找到了地點。那是一個橋洞,貌似有兩幫人在進行武器交易。


    “就是這種武器。”彼得低聲說道。


    我留在稍遠的地方觀察,彼得悄無聲息地靠近,看是否能打探到什麽消息。


    由於武器的殺傷力太大,我們沒有貿然行動,靜靜地蟄伏著。


    沒過一會兒,兩幫人似乎談崩了,賣方開著運著武器的白色貨車想要離開。


    跟著車子說不定就能找到武器的來源了,我和彼得對視了一眼,謹慎地跟在了他們的後麵。


    裝著一車極度危險的武器,白色貨車行駛在靠近郊外的公路上。車子越走,地段越偏僻,可供我們躲避的地方也越少。


    突然,車子前窗裏伸出了一顆男人的腦袋,陰森地朝我們的方向一笑。


    不好,他們發現了。


    貨車的後門打開,另一個男人端著一把槍,熟悉的藍色能量束朝我們射了過來。


    彼得抱著我翻滾躲避,好一會兒之後,槍聲停止,我們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隻見地上到處都是能量槍打出來的坑。


    此時車子已經和我們拉開了距離。


    彼得把我淩亂的長髮撥到而後,輕輕地擁抱了我一下,又迅速地分開。我還處在翻滾過後的懵逼之中,他一個轉身,靈巧地向貨車離開的方向追上去,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


    “彼得,你這個混蛋!快給我回來!”我生氣地咆哮!


    “太危險了,你先回家,我不會有事的——”彼得的聲音遠遠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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