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芙佳模模糊糊地做起來,才發現自己竟然在醫務室裏麵,她摸摸自己的腦袋,好像她剛剛在和顧語白講笑話來著,怎麽講著講著還暈倒了呢??


    賀蘭晝抬眼看了看她,遞過來一杯水,“把藥吃了。”


    “小姑娘早飯都不吃就上體能課,還挺能耐的。不按時吃飯會得胃病的,以後不要這樣了。”


    舒芙佳不好意思地笑了,這才意識到這個醫生叔叔有點兒眼熟,“誒?醫生你不是小強鴿鴿的叔叔麽?怎麽……”


    “小強?”賀蘭晝笑了笑,“原來你叫賀蘭卿小強麽?我也是學校裏麵的醫學普及課老師,來校醫院拿東西,看到你了就順便幫賀蘭卿照顧一下,小朋友不介意吧?”


    舒芙佳連忙搖頭,“不介意的不介意!”


    舒芙佳想起來小強鴿鴿的叮囑,連忙下床,“時間差不多了,叔叔我回去上課了!”


    賀蘭晝笑了笑,“不著急,慢慢走回去,藥喝了會有點兒暈,直接回宿舍休息吧,我和你批一個請假條。”


    舒芙佳撓撓腦袋,嗯了一聲,接過來晝叔叔寫的請假條,和他打了個招呼就撒丫子跑了。


    賀蘭晝的視線一直注視到舒芙佳消失為止,才微微笑了笑。


    很快會再見的,我的孩子。


    ***


    舒寒看了看光腦上的消息,嘆了一口氣,把飛行器上麵的目的地從耀州改成了帝都——說起來,她已經十多年沒有回帝都了。


    但是現在也不得不回去了。賀蘭晝拿佳佳威脅她,他知道她最在乎佳佳,所以她肯定會去見他的。


    雖然……舒寒很清楚賀蘭晝不可能傷害佳佳。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賀蘭晝愛佳佳,不亞於她。


    舒寒離開帝都之後才遇見的賀蘭晝,其實舒寒到現在為止,都不是很了解賀蘭晝這個男人。沒人比賀蘭晝更清楚佳佳真正的父親是誰:因為製造胚胎的人就是他。


    雖然他告訴舒寒:製造的過程中出現了紕漏,幾個基因的瓶子混在了一起,最終使用的父方基因到底是誰的他也不清楚。


    但是舒寒知道,他在撒謊。


    身邊的機器小狗汪汪了兩聲,舒寒摸摸小狗的腦袋,小時候佳佳最喜歡這隻機器小狗了,總是試圖去騎狗,然後每次都讓機器小狗發出“警告!負重過大!”的提示音,年幼的佳佳那個時候總是試圖減肥然後去騎狗——當然了,這麽多年佳佳都沒有做到就是了。


    說起來佳佳雖然很熊,但是真的是她的小天使呢。


    一日後,飛行器在帝都研究院的停車場停下。


    賀蘭晝聽說外麵有一個高挑的女人找他的時候,無聲地笑了笑,他走出去,果然看到了風塵僕僕的舒寒。


    她和以前一樣漂亮,在omage裏麵是少有的美艷的類型,隻是看起來比之前成熟了不少,現在那裏,眉眼裏麵都帶著一股子的冷意。


    “不介意一起去咖啡廳喝一杯?”


    五分鍾後,他們各自落座。


    顯然舒寒並不想和他廢話太多,單刀直入,“你在佳佳身上做了什麽手腳?”


    賀蘭晝淡淡道,“你知道了?”


    “我從佳佳那裏知道了。三份一樣的鑑定書,我想這並不是巧合——當年的基因瓶也是你動的手腳對不對?我以為你是愛佳佳的。”


    “……”


    “是,我愛佳佳,她就像我的女兒一樣。放心,我並沒有做任何傷害佳佳的事情。”賀蘭晝淡淡道,“我隻是給她用了一種偽裝劑。本來我是打算在和佳佳做鑑定的時候,拿出一份報告來的——哪知道他們搶先一步,才有了這樣的烏龍。”


    “方麵打亂的基因瓶裏麵,也有我的。如果說有這份報告的話,你說,佳佳看起來是不是就是我的女兒確定無疑了?”


    賀蘭晝從始至終都是笑著的,舒寒卻微微攥緊了裙擺——那個時候她走投無路,所以對於施以援手的賀蘭晝來說,她很相信他,一直到幾年前,她還是相信他的。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佳佳是你親手製造出來的,她小時候身體不好,沒有你佳佳也長不到這麽大,我想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佳佳知道之後,也會把你當成親爸爸一樣對待的……你為什麽……”


    賀蘭晝放下了杯子,“我以為你知道的,我以為你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做的。”


    “前年我拿下來了帝國最高科學獎,如果你不想嫁給韓森的話,可以嫁給我,法律是保護的。”


    賀蘭晝笑了笑,“我一開始就是這麽想的,但隻有拿到了那個獎,我才有資格開口。”


    “我騙了你給佳佳注射基因偽裝劑,偽裝劑沒有副作用,你放心。但是基因瓶的事情隻是一個意外,如果我是故意的,我完全可以拿自己的基因製造一個胚胎,而不是千方百計地偽裝。”


    “……”


    許久之後,她才垂下了眸子,


    “沒必要的……不值得。”


    “我很喜歡佳佳。”


    “我也很喜歡舒寒。”


    “我努力拿獎,為了我的佳佳,我的舒寒。”賀蘭晝淡淡道,“我想帶你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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