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如此篤定,陳少青也有些動搖了:“你確定沒有記錯嗎?”


    “我肯定。因為那天分開之後,我還跟姚老師說了明天要來上班的事情。”寧語秋非常斬釘截鐵地回答道:“之前學校給我批了假期。”


    姚也當然清楚這是記憶忍術帶來的效果,但陳少青可不知道。他再三觀察寧語秋的反應,確認對方不可能存在包庇情況後,頓時一下子有些泄氣。


    沉默了半晌,陳少青緩緩開口道:“行吧,可能是我胡思亂想了。”


    “是因為監控被破壞了,所以要從我們這裏搜集人證嗎?”寧語秋好奇地詢問道。


    “等一下,你為什麽會知道監控壞掉的事?”陳少青立刻嚴肅了起來,他眯起眼睛重新凝視寧語秋。一旁的姚也聞言也同樣詫異無比——為什麽寧語秋會知道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是佩嶺告訴我的。”寧語秋見氣氛有些不對,連忙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額...這個是不可以說的嗎?”


    (其實這也側麵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職業刑警的氣場其實是非常強的,根本分不清他們什麽時候,哪句話會給你施加壓力,具有豐富辦案經驗的陳少青更甚。姚也是忍者,強大的反偵察經驗能夠讓他自如從容地應對警察的各種問詢,但身為普通人的寧語秋顯然就辦不到了。)


    “哦!”姚、陳二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原來隻是鬧了個烏龍啊!


    原來如此,看樣子是警隊裏的內鬼將監控給抹掉了。姚也把頭轉向一邊,開始在心中默默思索。


    所以說這個“狡猾”的陳警官其實一直都在詐自己而已,他那邊是完全沒有我暴露的證據的,早知道剛剛就編個更離譜的謊了。


    不過沒有監控的話,那肯定意味著玉藻還是沒有被追回,更無法調查出到底是誰偷走了它。


    “這個小吳怎麽把機密告訴你了。”陳少青裝作板起臉的樣子:“回去之後我要狠狠教訓她了。”


    “啊...她可能也是無心一提,您別怪她!”寧語秋沒想到會出賣了自己的好友,急忙想著為對方開脫。


    “哈哈,開個玩笑,這也不算是什麽太大不了的事。”陳少青正了正衣領:“時間不早了,今天就交流到這裏。你們忙,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姚也起身陪對方一道走了出去。在半路上,陳少青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突然對姚也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姚也,你是語文老師,知道“敵在本能寺”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嗎?”


    “嗯?讓我想想。”不清楚對方賣的關子,姚也打算糊弄過去:“怎麽了?”


    “是一個人寫給我的條子,我不清楚他想表達什麽。”陳少青抽出一直帶在身上的紙條,將其攤平了展示給姚也看。


    一看到上麵潦草又娟秀的字體,姚也便意識到了這是出自川野心的筆下。很明顯自己當時讓阿心告知陳少青警隊有內鬼時,她采用了最原始的密信方式。


    這個阿心,寫得那麽文縐縐的,直接寫個“警察局有內鬼”不是簡潔明了嘛!他默默吐槽道。


    ““‘敵在本能寺’是一個源自日本戰國時代的典故。在日本天正10年(公曆1582年)6月2日,明智光秀在京都的本能寺中起兵謀反,殺害了其主君織田信長。這一事件被稱為“本能寺之變”,是日本曆史上最大也最有名的政變之一。”


    對於這些霓虹典故,姚也心裏可是一清二楚、倒背如流。他擔心陳少青不理解背後的深意,繼續補充道:“因此,這句話的含義通常指敵人就在本能寺,意味著需要立刻采取行動,對抗敵人。但後來,這句話在日本影視遊戲行業中被多次引用,形成了一個名梗,通常用來表示‘有內鬼,終止交易’。”


    “這是誰寫給你的?會不會是提醒你要留心自己人啊?”姚也明知故問道。


    “這樣嗎?”陳少青沒想到短短五個字之後還有這番深意,隨後他將紙條放回兜裏:“嗬嗬,一個神秘人給我的。”


    “了解。”姚也揣著明白裝糊塗,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了。


    將陳少青送到車邊上,見對方欲言又止,姚也便詢問道:“陳警官,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年輕人這個生活作風問題還是得注意。”陳少青咳嗽一聲:“悠著點,不然就把你抓起來。”


    “好的,我立馬改正。”見對方嚇唬自己,姚也一本正經地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等等。”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要緊事,隨即敲了敲馬自達的車窗:“陳警官,我想請教你一下。按照z國法律而言,私人安裝的攝像頭拍攝到的內容可以作為有效證據嗎?”


    ...


    晚自習下課前二十分鍾,何萌萌獲得批準,提前跑到了宿舍。


    將姚也準備好的便攜式攝像頭取出後,她按照對方的要求,將其安放在了正確的位置。它被巧妙地隱藏在一個裝飾物後麵,幾乎難以察覺。


    一切工序準備就緒後,何萌萌裝作沒事人一樣跑回了教室。姚也交代她等會兒一定要和往常一樣,按照正常時間返回寢室。


    九點半的鈴聲一響,同學們便陸陸續續離開了。何萌萌估算著時間,不緊不慢地往自己所在的房間走去。


    一到寢室裏,唐優果然早就回來了,正和幾個室友正在聊天,她們的笑聲在何萌萌聽來格外刺耳。像往常一樣,她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床邊,開始整理東西。


    何萌萌的心跳得有些快,但盡量保持著冷靜。今天姚也的話給了她莫大的鼓勵,讓她決心一定要抗爭到底。


    突然,唐優走了過來,她故意撞了一下何萌萌的身體,書本和文具頓時散落一地。何萌萌蹲下身去撿拾,唐優卻一腳踩在了她的手背上。


    “哎呀,真是對不起啊,我沒看見。”唐優嘴巴說著,臉上卻帶著嘲諷的笑容。


    何萌萌疼得幾乎要哭出來,但她強忍著淚水,默默地撿起了東西。她知道,這一切都被監控攝像頭記錄了下來。


    見對方不敢反抗,唐優膽子愈發大了起來。“小學霸,你今天怎麽看起來這麽不開心啊?”她故意挑釁道,聲音裏充滿了趾高氣昂的嘲諷:“還是說你終於知道了,惹姑奶奶我不高興的下場?”


    何萌萌沒有回應,她默默地整理著自己的床鋪,冷靜地避開和對方的視線接觸。然而,唐優並不打算放過她。


    她突然站起身,猛地一把搶過何萌萌手中的講義夾,狠狠地摔在地上。卷子散落一地,紙張四處飛揚。


    “你看你,連個書都拿不穩,真是個廢物!”唐優嘲諷道。


    何萌萌咬著牙,忍住眼眶中的淚水。她蹲下身,開始撿拾散落的書本。就在這時,唐優的幾個“跟班”也圍了上來,她們用腳踢著書本,故意不讓何萌萌撿到。


    “哈哈,你們看她,好可憐哦!”一個跟班嘲笑道,引得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是時候了!何萌萌想起姚也的交代,立刻站起身麵無表情地反問道:“你們到底想怎麽樣?昨天唐優已經把我打傷了,還嫌不夠嗎?”


    她掀起袖子,撩起頭發,朝“眾人”展示起了自己的傷口。


    “當然!我還想要你的命!”唐優果然被激怒,立刻口無遮攔地說道。她伸手揪住何萌萌的頭發,用力拉扯起來,何萌萌疼得大叫,但唐優並沒有鬆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拉扯著。


    “叫啊,你繼續叫啊!看看有沒有人來救你!”唐優惡狠狠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殘忍的光芒。


    “一起上,揍死這個人!”唐優指揮了起來,其他的室友立刻上前將何萌萌團團圍住了。


    在千鈞一發之際,何萌萌悄悄按下了口袋中的一個按鈕,這時川野研發的簡易信號發射器,信號立刻發到了姚也的腕表上。


    “那孩子果然又被欺負了,咱們趕緊過去。”寢室樓下,姚也和身邊的寧語秋、周興對視一眼,立刻三步並作兩步跑了上去。


    “砰砰砰!”周興大力敲擊起了房門:“開門,查寢!”


    “操你媽,怎麽偏偏是這個時候?”唐優怒罵一聲鬆開了手,何萌萌的頭發已經被扯得亂七八糟。她捂著頭,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一個室友打開了門,立刻看到了一臉怒氣的姚周寧三人。


    “你們在幹什麽?寢室裏乒乒乓乓的?”周興如同怒佛一般走進了房間,今天下午姚也和寧語秋向他反映了何萌萌被校園霸淩的事情,周興這個人本來就相當正義,遇上這種事情自然是願意挺身而出,全力糾察了。


    “沒幹嘛,我們準備睡覺了。周主任你怎麽擅闖進來啊?”唐優做了個手勢,幾人立刻將身後被打倒在地的何萌萌擋了起來。


    “嗬嗬,那我讓寧老師來檢查你們,行不行啊?”周興環視一圈,為寧語秋讓出了位置。


    “你們幾個剛剛在幹什麽,何萌萌為什麽蹲在地上?”寧語秋走上前去,繞開幾人將何萌萌扶起來,隨後問道:“何萌萌同學,剛才你是被她們欺負了嗎?”


    “嗯。”何萌萌點點頭,她看到姚也已經悄悄將攝像頭取了下來。


    “你跟我們出來一下,我要好好調查一下這件事。”周興大手一揮,便帶著何萌萌和寧語秋走了出去。


    什麽?眼見自己的罪行將要暴露,唐優幾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抬頭,她們看到了姚也露出了一抹活閻王似的冷笑。


    “我草他們媽的!”見幾個老師離開,唐優生氣地一拳捶在床板上,其他幾個室友早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了。


    “周興那個死肥豬和寧語秋那個臭婊子為什麽會知道這事?”


    聯想起姚也勝券在握的表情,唐優心中一陣惡寒——肯定是姚也那個自以為是的裝逼男知道了什麽,才會指使他們來對付我的。


    想到這裏,她掏出藏在枕頭下的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姐,你幫我弄一個老師,我要讓他直接丟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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