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拉著我出門來散心,怎地我瞧著,你好似有什麽話要同我說?不若大方說來叫我聽聽,看看你可是遇到了何事?”宋錦悅大大方方,擱下碗筷,問道。


    秦綰抿了抿唇,這才也跟著擱下了碗筷,支支吾吾開了口,“我想問問錦悅姐姐,你同兄長的婚事……”


    她偷偷打量著宋錦悅的神色,先前定好的婚期,後來因著沈夫人喪期的緣故推遲了一年。


    可如今兄長遲遲未歸,也未曾同她說起過到底為了何事離京。


    她擔心二人之間可是有了什麽嫌隙。


    畢竟她已認定了宋錦悅這個嫂嫂。


    “原是為著這事兒來的啊。”宋錦悅一副恍然大悟模樣,笑道:“我還隻當你要同我說什麽事情呢,我同你兄長無事的,你莫要擔心。”


    說著她便抬手輕輕拍了拍秦綰的肩膀。


    她同秦晟之間的事情,到底是他們二人的事情。


    她不想將秦綰牽扯進來,跟著他們鬧心。


    “錦悅姐姐,還有、還有一件事兒……”秦綰麵上爬上一抹異樣的紅暈。


    這便讓宋錦悅起了好奇之心,“何事?”


    語氣也跟著放低了些許。


    “章、章二公子他近來可有信給錦悅姐姐?”


    秦綰說完,終是鬆了一口氣,抬起眸子直直盯著宋錦悅,眼底閃著清澈的光。


    “你同平表哥?”


    秦綰這副嬌羞模樣,宋錦悅哪裏還猜不出端倪來,隻是她有些好奇。


    秦綰同平表哥是兩情相悅?還是旁的?


    她那平表哥,因著自幼留在京城,身上到底沾染了些紈絝子弟的風流。


    秦綰性子單純良善。


    她擔心平表哥未必能成為秦綰的良配。


    倒不是說她覺得外祖家會低看了秦綰來,章家子孫的姻緣,皆是不看重門第的。


    且平表哥留在京城這些年,若是有心那位小姐,想來舅母早早便打發了媒人前去議親。


    這些年下來,平表哥倒是沒有在京城另眼相看過旁人。


    秦綰嬌羞地點了兩下頭,眸子裏滿是歡喜,“在定州,隻是這些日子,倒是不曾來信,故而,我有些擔心……”


    畢竟皇帝下旨,讓吏部趙大人將章大將軍同章小將軍羈押回京城。


    可章二公子在軍中並未官身,原先她隻當平公子會隨著章家父兄一道兒歸來。


    可如今章家遲遲未歸,京中也再沒有消息。


    平公子也再未給她送信來,難免叫她憂心,故而今日這才尋了宋錦悅出門來。


    宋錦悅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二人已是兩情相悅,她還有什麽好再繼續阻攔的,抬手握住秦綰的手,寬慰道:“不必擔心,定州無信傳來,才是好事,若是有信傳來,想必不是什麽好事,且京中同宮中都沒有消息傳揚開來,可見表兄他們一切都好,你勿要擔心才是。”


    宋錦悅返回國公府後,還未換衣裳,袁嬤嬤匆匆而來。


    “二小姐,不好了!”


    袁嬤嬤一臉焦急,神色還有幾分緊張。


    宋錦悅心下一沉,忙示意袁嬤嬤細細道來,“嬤嬤,且慢慢說。”


    “城中戒嚴了,外頭亂糟糟的,還有那毛賊趁勢作亂,鬧的街上人心惶惶。”


    袁嬤嬤緩了一口氣,又道:“方才宋管事來傳話,說是國公爺吩咐了,這兩日府中閉門不出,老奴瞧著,怕是要亂了!”


    宋錦悅皺起眉頭,這般沒有預兆的戒嚴還是頭一遭。


    且城中竟有毛賊作亂,巡城司在作何?


    “官差呢?”


    袁嬤嬤搖了搖頭,歎道:“街上也不知哪裏湧出了許多人來,現下巡城司的人手皆是把守在城門處,街上還哪裏有官差……”


    “嬤嬤可還聽說了旁的起因?”


    袁嬤嬤往外頭張望了一眼,這才湊到了二小姐跟前,壓低聲音說道:“老奴今日去街上,正巧撞上了一群鬧事的,這才從那些人口中聽了幾句,說是皇上今日忽然在禦書房昏厥了過去,宮裏壓著此事才沒叫這個消息傳開來,老奴也不確信這事兒的真假。”


    宋錦悅心一沉。


    想起前世,算著時辰,皇帝中毒身亡也大抵在這個時間。


    想來此事,怕是真的。


    可是此時五皇子賀元幀並不在京中,葉貴妃歿了,那能給皇帝下毒之人,怕是唯有後宮那位最貴的主子了。


    第255章 醒來了


    “父親可還回府了?”


    宋錦悅忙問起父親來,先前父親便已經每日去去當值去了。


    這些日子總是早出晚歸,說是前些日子落下了許多事情還沒做完,如今身子大好,自是要將先前積壓下來的事情給一一處理了。


    袁嬤嬤苦著一張臉,搖了搖頭。


    先前宋管事來送信時,她便問起國公爺了,宋管事隻道說是現下也不確定國公爺何時歸來,今日回府送信的還是跟著國公爺一道兒出門的貼身小廝。


    若不是事情到了緊急地步,這小廝斷然不會離開國公爺身邊一寸。


    “嬤嬤,讓宋管事讓咱們府上的護衛往秦府去一趟,將秦小姐接來咱們府上住上幾日,就說是我的意思,讓秦小姐莫要耽擱,即刻就來。”


    袁嬤嬤思慮著現下城中正亂著,本想勸上二小姐兩句,畢竟現下這般處境若是還分出府中的護衛,若是府中出了岔子,又如何能確保二小姐的安危?


    可轉念一想,秦大人現下不在京中,且秦家就秦小姐一個主子。


    秦府上下的小廝,現下還不知是個什麽光景。


    若是秦小姐出了什麽差池,那二小姐同秦大人又如何交代呢?


    權衡了一番利弊,袁嬤嬤也不敢再多做耽擱,應了聲,便匆匆退了出去。


    宋錦悅吩咐人將明築軒右側的偏房收拾了兩間屋子出來。


    想起借住在秦府的徐家姐弟,她又道:“秋韻,吩咐再多收拾一間屋子來,再讓廚房備上一桌菜來。”


    不過半個時辰,秦綰便帶著徐家姐弟二人來了國公府。


    見隻有她們三人,宋錦悅不由問道:“綰兒,怎麽沒帶上婢女一道兒來?”


    秦綰麵上滿是愧意,道:“錦悅姐姐,我不必人伺候的,你能接我來府中避難,我已是萬分感激了。”


    餘下的,她便再未多說了。


    她隻是不願給國公府多添麻煩罷了。


    宋錦悅無奈,索性便隨她去了,又撥了明築軒的兩個婢女前去秦綰跟前伺候。


    徐天縮在姐姐徐雲身後,二人看向宋錦悅的視線透著幾分戒備。


    這異樣的目光自是引起了宋錦悅的主意,可她並未多言,淺笑看了姐弟二人一眼,這才同秦綰說道,“快先去洗漱一番,待會兒一道用飯。”


    秦綰點了點頭,這才帶著徐家姐弟二人往房間去梳洗。


    宋錦悅一直等到了亥時一刻,父親這才歸來。


    她得了信,立刻去了書房去見父親,先前已吩咐門房上的小廝告知父親,她有事要同父親商議,故而宋國公回了府,換了一身衣裳就去了書房。


    聽下人說起二女兒將秦家小姐接了來,宋國公倒是沒說什麽,隻吩咐人好生招待,莫要怠慢了秦家小姐。


    畢竟秦大人可是他的乘龍快婿,他又豈能讓府中下人薄待了未來閑婿唯一的胞妹。


    “父親。”小廝推開書房門,宋錦悅這才走了進去,迎麵就瞧見父親坐在書案處,她上前行了一禮。


    宋國公便示意二女兒坐下說話。


    “什麽事這般著急?現下都什麽時辰了,還在等為父,若是為父今日不回來,你豈不是要等上一整晚了。”


    宋國公語氣中透著幾分對女兒的心疼與責備。


    “女兒睡不下,這才想問問父親,如今可是發生了什麽?”她抬起眸子看向父親,道明了來意。


    宋國公極輕地歎了一聲,這才同女兒說起京中的變故。


    皇帝委實昏死了過去,現下太醫院的太醫都在宮中,宮裏雖已將消息封死,可到底還是走漏了風聲。


    雖說外頭如今隻道是這消息怕不是空穴來風,到底要等明日朝堂才能分辨真假。


    若是皇帝明日不能上朝,那傳言便是真的。


    城中這般亂糟糟的,暗中也說不清到底有沒有人在動手腳、


    如今後宮由太後把持,皇後宮中雖先前得了皇帝諭旨,自是沒人敢去鬧事,太後也沒法子去動皇後,可到底也不是長久之計。


    奈何皇後先前自請入了冷宮,後又挪回昭華殿閉門不出。


    如今皇帝昏厥,皇後倒是沒有明正言順出來主持大局的借口。


    好在如今太子執掌朝堂,倒是暗中同太後相鬥。


    如今朝中多半都是擁護太子一黨,宋國公即便不站隊,可他女兒是皇後嫡親的外甥女,雖說大女兒嫁給了五皇子,可如今人歿了,五皇子又不在京都。


    太後一黨自是將他打入了太子一黨,索性宋國公便一心為著太子辦事。


    好在如今宮中的安危都已布局妥當,他這才得了閑能歸家睡上一會兒,明日一早還要進宮去。


    得知了事情原由,宋錦悅自是不能再多耽擱,起身同父親告辭,“父親,您也累了一整日了,早些歇息吧,女兒就先回去了、”


    “嗯,你也早些睡,府中為父已交代妥當,你這幾日莫要出府就是,想來府中的安危自是無大礙的。”


    宋錦悅這才起身回了明築軒。


    可外頭的動靜,一日比一日鬧的大。


    第二日父親入宮後,便再沒歸來。


    太子把持朝堂,可太後一黨暗中彈劾太子如今把持朝政恐是為了奪權,且皇帝昏厥的事情,暗中也有人往太子身上扯,說是此事恐是同太子脫不了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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