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讓我突然有些感想罷了。”


    “但我知道它的名字,我在母親的書籍裏見過。”loki看林夕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便也仔細觀察,隨之而來的就是和林夕一樣的驚訝,雖然出發點不同。


    “須夢花?!林夕,你可真幸運,能看見它盛開的樣子。”


    “為什麽這麽說,是須夢花很不常見嗎?”林夕問道,loki急忙拿出水晶球記錄此時的景色,一番動作完成後才回答。


    “也不算不常見,隻是它開花的時間極其沒有規律,有些時候一年開好幾次,有些時候幾十年都不開一次,每次的花期隻有短短兩個小時,所以能看見的人都要有很好的運氣。”


    “噢。”林夕點點頭。


    她好像在恍惚間看到了一片星河,它在幽暗深邃的宇宙中譜寫生命的禮讚,但突然間璀璨奪目的一部分被黑色覆蓋,那黑色最開始是緩緩地擴大,後來愈加迅速,不需多時就吞噬了整個星河,隻留下無垠的死寂。


    黑色以此為起點,向旁邊的各個星係進發,所到之處生命全部消失,林夕似乎都能感覺到撲麵而來的哀嚎,生命不甘的吶喊。


    他們正發出求救。


    “女神……女神……您在哪裏?”


    “不用在意螻蟻的話,這個宇宙應該有全新的樣子,更高級更智慧,而不是現在的弱小。”


    “沉迷吧,消亡吧,混沌如初才是一切最終的歸宿,來吧,和我一起在黑暗□□舞,一起建立新的秩序。”


    魔鬼的低語徘徊在耳畔,林夕被蠱惑了。


    無拘無束,沒有規則限製自己,自己就是規則,所有的事情都如自己所願,新的開始……


    “林夕!你醒醒!不要陷入虛幻的夢境!”


    loki的聲音如驚雷般響起,他用力搖晃林夕的肩膀,直到她有所反應。


    “啊?我不是一直在聽你說話嗎,loki你剛才說到哪裏來著?想起來了,須夢花的花期……”


    林夕的眼眸突然又變成了無機質的銀灰色,眼白被占據,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神情淡漠地推開loki,俯身想要摘下比先前更加妖艷的紅色花朵。


    “須夢花,須夢花,嗬,能看到最希望的事情卻是黑暗的象徵,幻境,覆滅,混沌……混沌!”


    紫色的光芒猛地從女孩身上發出,向周圍四射,被籠罩的花瞬間凋零,loki感覺出這股力量和一年前他撿到的手鍊裏所蘊含的一樣,都具有一絲宇宙本源的氣息。


    林夕金色的頭髮從發梢轉變成為黑色,抬手間濃鬱的魔法元素聚集,將滿地枯萎的花瓣化為無形的顆粒消散在空氣中。


    氣場和loki相處時的善意親切有著天差地別,那種仿佛刻在骨子裏的威儀,他隻在odin身上感到過類似的,但也沒有讓他產生想要頂禮膜拜的衝動,這根本不像同一個人。


    在施展完魔法後,林夕踉蹌地往前走幾步,黑色的轉變倒回,輕聲說了一句晦澀難懂的話語。


    她剛從幻境中脫離顯得有些迷茫:“我討厭混沌……誒?loki你那副表情是怎麽回事,我做了奇怪的事情嗎?”


    loki後怕地緊緊摟住林夕,半響才顫抖著說道:“太驚險了,我不再覺得看見盛開的須夢花是件好事了,我以為它能讓人回憶起過去的記憶,你可以看見你的家鄉能讓你開心,沒想到……”


    “唔,你抱得有點緊,loki。”林夕咳嗽幾聲,感到腦袋有些昏漲,但手腕上隨即傳來一陣提神醒腦的冰涼,她看到本來隱藏著的手鍊顯露出來,寶石的流光弱了幾分。


    loki也發現自己的失態,尷尬地鬆手:“你被困在須夢花的幻境裏了,我擔心,你往常對這種東西都是免疫的,常人覺得真實而你很快便能發現不對勁從而破除,但這次怎麽叫你還是不清醒。”


    “須夢花?這附近有花嗎?我現在看見的全是普通的草地啊。”林夕疑惑地說道。


    “你不記得?我一直開著水晶球的記錄功能,不信可以看看。”loki拿出水晶球,但卻什麽都沒播放出來。


    “剛才還是好的,怎麽會壞掉。算了,林夕,你要相信,你的樣子真的很嚇人,我感覺你馬上要消失了。”


    “雖然我不明白,但還是會相信你,我們去捕獵吧。”林夕拍了拍loki的肩膀,手鍊在他眼前一晃而過。


    “等等!”


    loki叫住已經轉身的林夕,指著她的手腕說道:“這手鍊你哪來的?”


    “別人給我的啊,說是可以保護我。”林夕揚起手,如實相告。


    她之前為了安全起見都是把手鍊用魔法隱藏的,現在失效loki問起林夕覺得有空間的物品在阿斯加德算不上珍貴,所以告訴沒什麽大不了。


    “裏麵還有一個半大的空間呢,有時間我可以帶你進去裏麵玩吶。”


    “我有一個一模一樣的。”loki變出手鍊,它也是熠熠生輝著紫色的流光。


    “咦?那這個手鍊裏有空間嗎?你能用嗎?”林夕覺得隻是外表長得相似。


    “不能,我試過很多次。”


    “這樣啊。”林夕拉長聲音,她抬頭看眼天上的太陽,突然加快語速說道:“糟了,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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