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焉,萬物都有終焉,即便是諸天萬界,即便是無盡宇宙。


    而這個紀元被預言為終焉紀元。


    也就是說在這一紀元的尾聲,將會有無窮浩劫襲來。


    沒人知道那是怎樣的大恐怖,因為那不可預測,無法揣度。


    到時候,萬道沉淪,一切歸於虛無,萬物皆破滅。


    即便這天地都將不複存在,一切存在都將消失,一切意義都將不在。


    這就是天機大帝預言的終焉末世。


    青年作為巡天使,穿梭了不知多少紀元,從古史中來到現在,來到這被稱為終焉的紀元。


    “倘若終焉降臨,一切成空,那時便不再有過去,不再有現在,也不再會有未來。”


    “萬古時空都成泡影,擁有的注定失去,存在者注定消亡。”


    “雖然無力改變,但是卻始終無法釋懷。”青年長發在風中飄搖,背負雙手,輕輕一歎。


    這一歎帶著一份深深的無奈,那種明知結局,卻隻得接受。


    今日榮榮,明日空空的悵然感化作了這聲歎息。


    此刻諸天萬道似乎都有一聲聲歎息化作一陣陣規則漣漪擴散開來。


    這一歎是巡天使的歎息,也是諸天萬界的歎息,更是無盡存在者們的歎息。


    任你是花鳥蟲魚草木,還是塵埃時空規則,甚至天道都會在那一刻崩滅。


    曠世一歎,世間茫茫;


    何其戚戚,何其殤殤。


    青年悠悠歎完,又旋即目中有奇異之芒閃動。


    “既然存在,那便有意義,既然存在,那便還有希望,或許答案就在眾生之中吧!”


    他的身影在一陣水霧中慢慢隱去,獨留一葉扁舟在九淵波濤的衝擊下恣意橫流。


    ……


    此刻滄瀾城內一處在喧嘩市井中的閉門歇業的裁縫店內,有三名男子正坐坐在一張桌子前。


    一人穿著碼頭幫工的服飾,一人穿著仆役下人的裝束,一人著城關守衛的軟鎧。


    三人神情看不出喜怒,眼簾微垂,似在假寐。


    不多時,其中那位碼頭幫工模樣的人率先開口。


    “王統領快到滄瀾城了,你們難道還沒有那幫人的下落?”


    城關守衛打扮的人眉毛一挑,淡淡開口回應道。


    “明明是你們王統領說要親自去搜尋,現在找不到人,就把責任推給我們監查處,這不就是賊喊捉賊嗎?”


    那名原先開口的男子臉色一變,眉毛都豎了起來。


    “你說什麽!你說誰是賊呢!”


    男子眼中露出一陣冷光,那是要殺人的眼神。


    那名守關男子完全沒把那道目光放在心上,還很是隨意地砸砸嘴。


    “瞧瞧你們西北軍,也就這副德行,除了鼻孔朝天,也幹不成啥事情,你們找不到人,找回去的路總不至於迷路吧!”


    “你——”


    那幫工打扮的西北軍軍士聞言正欲抽刀,這時一旁仆役打扮的男子語氣陰沉地開口道。


    “夠了,我來這裏不是來聽你們吵架的,若是找不到那人,將其帶回去,星官大人的怒火恐怕二位都承受不起吧。”


    二者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麽,之後也沒了言語。


    西北軍軍士不多時又是開口。


    “星官大人若是能占星卜卦,知曉那人的位置應該不難吧,何不還要我們滿世界地去找?”


    那名仆役打扮的男子掃了一眼開口的軍士,沒說什麽,但顯然神情之中有些不悅,隻是扯開話題說。


    “他們既然沒在陸路上,那麽多半就在水路上,你們立即加緊對路過的客船商船的搜查。”


    “是。”另外二人齊聲道。


    ……


    在北上的客船上,翟辛百無聊賴地看著沿途的景色,一旁的黎越則是從船尾處拿來一碗魚湯,朝著翟辛招手道。


    “翟辛,來喝湯!”


    翟辛接過碗,喝了一口,一股鮮味從舌尖綻放。


    隨即他又幾口便將整碗魚湯喝了下去,喝完後還不忘砸吧砸吧嘴。


    “味道真不錯!”


    黎越聞言,也是感慨。


    “之前在西北的時候覺得牛羊之味可謂鮮,到現在才知道南方的魚兒居然也能這麽鮮。”


    “黎越,你說上次我們遇到的洛齊湳身邊的那幾位修士都是什麽境界啊?”


    翟辛好奇地問道。


    黎越也沒啥好隱瞞的,便將自己知道的說了一遍。


    “他們都是上境修士。我們修士從開始地感知精神力,開啟第三目,覺醒精神原力,然後吐納天地靈力修行。”


    “依次要經曆通靈九階,從一星到九星,每一星都代表著你凝練出的一顆靈力星辰。”


    “而後是通聖二階,地煞階,靈力星辰化入軀幹內,鍛住靈身。天輪階,尋找自身天命,凝聚命痕。”


    “而這也隻是為接下來做準備,之後的境界便是上境,聖人境,命痕化命格,超凡入聖。”


    “皇道境,感悟大道,推演規則,猶如皇天在上。”


    “而後是至尊十八樓,步步登天,成就天下至尊。”


    “之後經曆陰陽二化,天人五衰,九劫證帝,終至無上。”


    聽著黎越娓娓道來,翟辛聽癡了,修行是究竟是一條怎樣的道路?


    期間到底要經曆多少劫難?這一個個問題縈繞在他心頭。


    許久,翟辛回過神來,有些怔怔地看著黎越道。


    “這麽說,黎越大哥,你已經在尋找天命,凝聚命痕,馬上就能超凡入聖,邁入上境。”


    黎越則灑然一笑。


    “天命難違,而上境之下,卻皆為螻蟻。”


    翟辛看著黎越有些蕭索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麽。


    他一隻手重重地拍在黎越的肩上,雖然由於身高差距,看著有些滑稽。


    但他還是一臉正色地對黎越說。


    “放心,等我修煉了以後會罩著你的。”


    黎越原本還有些感歎,結果看到翟辛的這一動作,臉上也露出一抹微笑。


    “好啊,我等著你來罩著我呢。”


    黎越看著這個前不久剛被自己保護了的少年眼神堅定,眼中滿是真誠之意,忽然覺得眼前少年的身上有他過去的影子。


    這應該不是一句寬慰,而是一句承諾。


    翟辛的心中那股修行的衝動再一次滾滾而來,這一次他更加堅定了,哪怕刀山火海,還是腥風血雨。


    或許這也可能是他唯一的出路。


    “如果我能證帝,是否就能夠救回父母!”


    一個念頭在翟辛心間不斷冒出。


    黎越自然不知曉他的想法,此刻的黎越心中在想。


    “北上的路途注定不會一帆風順,王塑和大星官雖然不知為何要攔截翟辛。”


    “但是估計再過不久,就該碰上了。”


    “到時候就憑他們幾個人,究竟能否保護好翟辛還是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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