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真是楚地其他人的陰謀?你說的話是否真的可信?”


    劉季冷笑一聲:


    “你們不知道?因為你們早已被人視為廢棋,在被族內其他人拋棄的情況下自然不會告訴你們。”


    “現在可以猜測,楚地其他貴族正在與秦軍聯手消滅你們三個家族,力求除之務盡。畢竟……”


    “你們在這楚地時間太長,誰也不知道你們身後有多少暗箭。因此隻有徹底滅掉你們。”


    “而現在東津渡的情形還不確定,周圍是否有船,尋找船也需要一些時間。若被項氏追上,那你們也不要怪我不講情義。”


    聽了這話。


    景駒等人互相看了看。


    他們都難以置信。


    因為家族近期一直說的是楚地其他貴族隻是怕引火燒身,所以才限製他們的行動。但是現在劉季的話讓他們感到事情不妙。


    畢竟這個事件起初確實突兀,但隨後的發難更像是預先策劃的。


    想到這一點,


    景駒等人臉色變得陰沉。


    一直坐著的屈博也馬上站了起來。


    他知道形勢嚴峻。


    若劉季所說為真,隻怕項氏已經派人追來。雖然秦軍對楚地地形不太熟悉,但項氏則不然。如果想要抓住他們的話,必定全力以赴。


    屈博急切回頭看了一眼。


    道歉說:


    “劉兄,息怒。”


    “先前實在是疲憊了,劉兄請見諒。”


    “既然選擇相信劉兄,就一定會跟到底。我們應當按照劉兄所提議繼續前進。大家趕快起身,我們現在距東津渡不過數裏路程,一眼便可以看到目標,不必急於此時休息。”


    “到達東津渡並上船後,自然有很多時間可供休息。”


    屈博這麽轉變態度,昭舟等人麵色也不禁微變。但明白他說的話是對的。如果被項氏追上,憑他們現在的狀況,根本無法抗衡。


    眾人紛紛站起來。


    劉季不屑地掃視他們幾眼。準備重新上路時突然停下了腳步,神情肅然地看著身後。


    屈博等人


    屈博等人臉色驟變,來不及顧及劉季,徑直向東津渡飛奔而去。此刻他們的逃逸速度比之前更快。


    劉季緊隨其後。


    但他臉上充滿了焦慮,感覺到追擊者的速度極為迅速,隻怕他們在到達東津渡前就已經被追趕上了。那時,他又怎麽能逃脫呢?


    他四下張望,已經萌生退意。


    他再也不願牽涉其中。雖然他想攀附秦長青這個高枝,卻並不想為此賠上自己的性命。如果死在此地,他認為秦長青也不會有多麽在意。因此,劉季漸漸放緩了腳步,故意與屈博等人拉開一段距離。


    就在這個時候,


    忽然聽到了前方的腳步聲。劉季靈機一動,迅速跑到隊伍前列,似乎不願落在後麵。僅十幾個瞬間的時間內,


    後麵緊追不舍的追兵已然逼近,而前麵的秦軍士兵也在不遠處出現,環顧四周,他們已經陷入了包圍之中——四處都是敵人!


    前麵是秦軍士兵,後麵是追兵。屈博等人臉色蒼白,仿佛雙腳已生根,動彈不得。嘴唇發青,身體因恐懼而顫抖。


    屈博、昭舟等人互視片刻,眼中滿是絕望之色。


    他們萬萬沒想到,僅僅是休息了一下,就會遭遇這樣的前後夾擊。放眼望去,一片烏壓壓的身影,他們難以估量對方的數量——既包括前麵的秦軍士兵,也包括後方的追逐者。更為令人費解的是,為什麽東津渡周圍會有這麽多秦兵?


    屈博等人心中無比沮喪。


    是什麽原因使他們麵臨這樣的處境?


    屈博欲言又止,眼神空洞,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命運的到來。此時,一大批秦軍士兵停在距離他們約數十步遠的位置,在一陣沉默後,一個士兵上前詢問:“你們是誰?為何會在這裏?是否有通關憑證?”


    屈博等人感到一絲壓力。


    當然他們有驗傳憑證,但這證明怎麽可能交給他們?


    一旦展示給對方看,這些秦軍士兵便會識破他們的身份,那他們豈不是死路一條?但沒有通行令,又如何解釋?


    一時間,


    屈博等人滿頭冷汗。正當他們徹底絕望之際,劉季滿臉笑容地站了出來,向士兵行了一禮,說道:“大人,我是劉季,沛縣的亭長,這些人都是沛縣服役的新丁。因為幾天前的降雨影響了行程,所以我們才會夜半疾行。”


    說罷,


    劉季從袖子中取出一塊令牌。


    這正是他的驗傳憑證。


    這名士兵帶著懷疑的目光看了看劉季,然後仔細查閱了他的憑證。再反複確認了劉季和其他人幾眼之後,終於點了點頭,轉身向其他人宣布:“隻是一批遲到的役徒。”


    讓他們通過。


    隨後,


    他將憑證遞回劉季。


    劉季立刻滿臉堆笑地接了過來,一邊好奇地詢問:“敢問大人,這裏為何聚集這麽多軍隊?是在做何種部署嗎?”


    士兵冷冷地回答道:


    “這事不用你們打聽。”


    趕緊離開這裏!


    劉季低下頭,說道:“大人,後麵也有不少人追上來,請您當心為好。”


    士兵眉頭皺起,冷冷看了一眼劉季。


    劉季麵有愧色,不敢多待一刻,轉向還在僵立著的屈博等人,嗬斥道:“還不快點走?難道沒聽見大人的話?趕快滾蛋,莫要妨礙軍事行動。”


    說完,


    劉季徑直向一旁而去。原本呆滯中的屈博等人見到這一幕更是喜出望外,連忙緊緊跟隨,毫無異辭。


    等到距離一百米之外,屈博等人才恢複意識。


    他們轉身注視後方的士兵,臉上的僥幸之情溢於言表。


    劉季得意地說:“你們現在還覺得我的方法錯誤了嗎?”


    屈博等人忙不迭地搖頭稱是,並表示欽佩:


    “劉兄的高見令我們深感敬佩。”


    “不過劉兄是否事先安排好了,否則怎會 ** 過那位秦兵?”


    劉季沉聲道:“既然我願意開這口子,自然有所安排。我隻是沛縣的一名亭長,弄份‘符文’易如反掌。這有何值得驚訝?現在距東津渡不遠,切勿停留。若讓那些士兵發現疑點,後果不堪設想。”


    說完劉季發出警告。


    接著再次出發了。


    屈博不敢多言,


    也緊跟其後,步伐反而更快了。經曆了這件事後,他對劉季的信任更加深厚。同時,他不敢再有任何大意,隻是希望盡早逃離現場,以免讓自己陷入更大的困境。


    不過,


    劉季卻沒有加速前行。


    他知道實際上


    如果他的猜測沒錯,秦長青的目標不僅僅是屈博等人,恐怕還意圖一舉拿下後麵的楚地貴族。


    但這與他並無直接關聯。


    此時他唯一要做的,便是將屈博等人安全送到湖邊。


    大概一刻鍾後。


    劉季一行已經能夠聽見水波輕輕拍岸的聲音,並見到周圍一片寂靜。此時,景駒等人終於鬆了一口氣,感慨道:“沒想到此行竟然如此艱難。若非此前劉兄不計前嫌,仗義出手相助,怕是我們早已折在途中了。”


    “劉兄,此恩景駒記下了。”


    其他眾人紛紛施禮。


    劉季淡然一笑,冷漠回應道:“你們付錢給我,我自然會盡力幫你們。劉季我雖然粗魯,但總還是有點道義的。況且如果你們遭遇不幸,恐怕也不會放過我吧。”


    “現在我們也已抵達東津渡。”


    “我已經兌現了我的部分。你們是否應當遵守約定,履行你們的諾言?”


    說著話,劉季眼中閃現出貪婪之色。


    聞言。


    屈博等人心頭驟冷。


    他們確實對其有一些感激之情,但如果劉季能夠適可而止,他們是願意就此放過他的。但現在既然劉季如此不知分寸,那他們便也不客氣了。


    然而。


    他們並未立即動手。


    畢竟目前還未找到船隻。若現在殺了劉季卻又不能即刻離開,秦卒再來,他們的解釋恐怕就難以站得住腳了。


    景駒微微一笑,道:


    “請劉兄盡管放心。”


    “劉兄這般誠摯,我們當然不會讓您失望。”


    “隻是此刻天已漆黑一片,湖邊沒有一艘小船。所以我們依舊身處險境,心中不免有些焦慮不安,不如等到船隻找到了,再將事先說定的賞金給您如何?”


    “你大可安心。”


    “這次離開楚地之後,我們在短時期內絕不回返。這些楚地所隱的錢財我們已經無力享受。因此絕對不會再產生任何覬覦之心。”


    對此,劉季眉頭略挑,稍感不滿。


    仔細想了想確實也是如此。


    隨後他點點頭,“也隻好如此了。不過現在這東津渡竟然無船隻停留也頗奇怪,這裏可是個大型的渡口。即便已是夜深,也不至於沒有任何往來船隻才對。”


    正說話間,劉季走到湖岸邊查看停泊區域。


    水麵上靜寂一片。


    黑暗中僅有清澈的月光照耀下,還能看出這裏曾是個繁忙之地。


    突然,不遠水域出現了一個光亮的跡象。


    昏暗的燭光逐漸亮起來,在幾人的目視中逐漸放大,顯露出一隻孤帆獨影的漁舟輪廓。


    發現船隻靠近時。


    景駒等人興奮不已,幾乎忍不住想要大聲呼喚。但他們擔心可能會招來秦兵幹擾而作罷,隻好站在岸邊焦急徘徊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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