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讓這些遺民恐懼的是大秦軍銳!”


    “必須要把流放外地的老秦人民眾再次聚集過來。現在,也的確是糾正政策失誤的時候。可是要清楚:之所以我們會落到如今這種局麵,並非是因為六國殘孽的  大秦的許多決策都是通過議事製度決定的,但現在始皇意識到了大秦的危機,因此希望作出改變。如果不明確禁止議事製度,在大事交由大臣商議時,由於涉及到朝臣的利益,可能會導致政令未能通過,並遭到非議和反對。


    這是始皇無法容忍的。


    為了預防這種情況的發生,並增強皇權和限製朝臣權力,始皇打算根除這個隱患,直接廢除議事製度。


    這將進一步強化皇權!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儀無法興盛,禮儀無法興盛則刑法失去效力。從春秋戰國時期以來,一直有這樣的一種說法:


    道德出自君主,律令出於丞相。


    這也是眾多學者積極入仕的原因,為的是尋找平台施展自己的理想和才能。盡管曆代秦王對這些士人非常寬容,但他們一直私下裏設法製約丞相的權力。這點可以從官銜名稱的變化中看出。


    當前,丞相職務已被拆分。


    麵對如今的局麵,始皇依然認為還不夠。


    他希望建立更大的皇權並進一步削弱相權,將權力徹底集中在手中,成為皇帝一人決斷的事情。


    在始皇眼中,唯有皇權足夠強大,帝國才能夠像指揮手臂一樣隨心所欲。


    然而秦長青很清楚這一點,


    即便集中了權力一時看起來非常輝煌,人類的精神力量和時間畢竟是有限度的。


    最終很多事還是得依靠官員去辦理。


    嬴政並未再多說些什麽,


    而是用冷冷的目光注視著秦長青。


    秦長青臉色變換數度,終於躬身說道:“臣子確實不敢支持這一主張,議事製度自先祖之時便一直延續。雖然突然終止能夠集中決策權,但從長遠看這對國家並無益處,反可能有害無益。”


    他又補充說:


    “大秦目前的困境並不是全由議事製度引起,實際上由於近年來步伐過大,所做的事過多而導致天下沒能享受到安定時光。”


    他接著講:


    “但我也同意確實有必要限製這種會議召開的頻率,然而,廢除這種製度則……我真的不敢讚同這一點。”


    嬴政冷漠地問:


    “難道你仍然要堅持自己的看法?”


    “難道不覺得這樣做有利於大秦百姓?”


    秦長青回應:


    “這不是我的意思。”


    在他看來,“大秦和秦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眼下統一還不長久,各地交融還遠遠不夠,我們依然需有所偏向,至少讓全民不敢產生作亂的心思。”


    “請父皇明察!”


    嬴政默然不語。


    但秦長青咬緊牙關繼續講: \"父皇威信古今天下無敵,居大位而掌乾坤,沒有什麽不可能實現的。\"


    帝國的初創者們個個英才,他們的相互理解被廣傳。我並非質疑父親的心緒所在,而是不認為朝中大臣短短數年之內就背棄初心會做出違背道義之事。


    “我仍舊建議解除禁運,供應軍資以安民心;雖然您或許無法立即接受解禁交通線這一提議,但我願意嚐試。”如果我沒記錯,衛國依然 ** ,我想利用衛國土地做實驗。


    我請求給予一年的時間在該區試行糧食耕種新技術、改進農業用具及其相關器具來提高農奴勞動生產力進而增收租稅、降低徭役負擔。


    盡管我的建議似乎誇張,但卻真心誠意。天下多艱難,作為皇室後裔,必須承擔相應重任來確保百姓福祉。”


    秦長青承認:“我沒有更多智慧,但如果有一絲生存機會,百姓也不會輕易發動 ** 。我已經體悟了生活的不易並樂意竭盡全力為大秦國效忠。”


    “希望得到您的許可。”他趴在地上,語調誠懇。


    聽著提到的\"衛國\", 贏政微微皺起了眉宇:他知道那個小地方依然存活下來——那是他在統一大戰期間特別保留的一角,因其忠誠追隨秦國。盡管統禦四海後留下其存世。


    對於秦長情所提及的話題,不是衛國的存在讓他驚訝;相反,他感到困惑於對方真的試圖把一些過於理想的觀念落實於實踐?嬴政沒有看低他,然而諸如農家或墨家中的一些學術流派早就在秦效力多年,若是他們的理論進步真那麽突出,也不可能拖延至現今。另外,農業技術經


    “你知道嗎,如果朝廷開了這個先例,以後將會麵對什麽樣的局麵?”


    “人們擔心的不是貧困,而是不公。如今為南海和北方的老秦人破例,那麽駐守在其他地方的老秦人難道會無動於衷?這樣一來,豈不是要顧及其他地方的人嗎?等大秦真的這樣做,六國的殘餘勢力又要趁機作亂,引發民心動搖,這無疑是在將大秦推向混亂的深淵。”


    秦長青說道:


    “法令不能溯及既往!”


    “朝廷可以劃定一個界限,界內老秦人均可享有優惠,界外則一概不納入考慮。而兒臣認為,老秦人不會有所抱怨。他們是忠於秦國的,相較於這些細枝末節的好處,他們更加關心朝廷的態度。”


    “我不負國家,國家也不應負我!”


    “況且,”他接著說,“等兒臣在衛國實施計劃並開始分發新的糧食品種和工具,到時候受益的將是整個天下的百姓。隻要大秦挺過眼前的困境,將來一定能夠繁榮昌盛,那時誰還會指責朝廷呢?”


    秦長青一直跪在地上,未曾抬頭。


    他深知,


    這正是自己與始皇之間的政見分歧。


    必須堅定己見。


    嬴政冷眼看望著秦長青,對於他的意圖,他又怎能不懂,但不同於他對扶蘇的那種完全相左的看法,對秦長青則是略有不同方向,但畢竟還有相似處。


    他說:


    “你如此篤信能成功,若你失敗怎麽辦?我大秦的天下豈是你兒戲之所?”


    秦長青堅毅道:“兒臣必成功。”


    “何謂‘成功’?”嬴政問道。


    秦長青答:“農家與墨家停滯不前的主要原因是他們缺乏進取之心。兒臣有把握修正他們的方向,同時也讓這兩家找回其進取之本。”


    “農家墨家的進取之心?”嬴政眉頭皺了皺。


    秦長青抬起了頭,眼中閃過銳利,說道:“目前,農戶早已忘了饑餓的感覺,因此毫無興趣探索其未來的可能性;墨家同樣安逸已久,不知緊迫為何物。”


    “所以,我要讓他們重新感受到壓力。”


    嬴政的眼神有所觸動,似乎認為這並非無理。


    於是,秦長青沉聲懇求:“請父親給兒臣一年的時間。”


    “也希望父親允許對老秦人有一定的寬鬆政策。此外,在改革方麵無需匆忙取消評議體係,兒臣深信,在未來一年衛國會展現一個新的局麵,而現狀也會有所轉變。”


    嬴政搖了搖頭道:“關於衛國的事務我可以應允,但對於老秦人放寬政策一事則需要慎重點。一旦公布必將引來政壇混亂,倉庫可是我們的最後一道防線,斷不可有半分風險。”


    “我可以給你最多六個月的時間。”


    “如若在這半年中無法證明你在農業及農具改進方麵的有效性,衛國的改革便將終止。”他繼續說道,“而關於修建馳道一事,不在討論範圍內,我是不會讚同它的。”


    “除此之外。”


    “撤銷政治商議的製度可以推後半年,不過,杜絕人民私下議政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在當前狀況下,內部反對聲音紛至遝來,私下團體形成,批判之聲高漲。對此我們應當進行嚴厲打擊。”


    “從此以後,任何人拿舊製來攻擊今日者,必遭族誅!”嬴政冷漠地說。


    秦長青聽後神色略驚,不敢反駁。


    之前,雖然官方經常警告禁止“以古非今”,但卻從未真正明確實施;然而,現在隨著秦帝的一席話,此決定已經無法改變。此舉標誌著大秦將首次以強硬手段管製民眾言論。


    其中的危害顯而易見。但此時的他已經無力更改這一決定了。


    皇帝現在顯然不滿意當今形勢,並且迫不及待想要做出一些調整甚至打算立即終結討論製度;如今,隻是限製民間議政權,這已經是很大的克製了,並且這個規定也有其合理一麵。建立國家以來他始終致力於推動改革。


    這個決定無疑在扞衛改革的果實,甚至是不惜借助權威的力量,以最大可能發揚“以法為準”的理念。


    不過這也意味著社會上的異議聲可能會戛然而止。


    秦長青神情莊嚴。


    他早意識到,嚴禁議論政治的日子早晚要來臨。


    現在各國戰事尚存,民間士人在公開辯論時層出不


    隻要始皇願意信任他,給他三到五年時間,他能夠讓大秦煥然一新。屆時,無論是六國餘孽還是儒家遺老,那些懷有二心的人,都將無法動搖大秦的統治。那些原本觀望甚至持有敵意的知識分子,也會逐漸認同和加入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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