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過失?”


    “秦皇是不可能接受這一點的!”


    “承認錯誤會損害威望。”


    “若群臣知曉原來那個一向正確英明神武的始皇也會失誤,那麽對皇帝以及王權的尊重又如何維持呢?”


    “人人能出錯,唯獨秦皇不可有失!”


    “始皇不可以有任何差錯!”


    “你還不懂權威的力量。”


    “世間隻有皇權是至上無比。”


    “唯有皇帝才最有分量!”


    即使真理麵前也需給皇上俯首稱臣。


    皇帝的所有威懾都來自他那無上的王權而不僅僅是對錯與否,如若 ** 不利於維護這一皇權,則這些 ** 不如不為。


    好事皆歸君前


    “現如今,我儒家私學已在山東郡縣廣為流傳,不出數日,便可紮根本地。此刻正值韜光養晦之際,切不可卷入禍端之中,若引起朝野關注,勢必會給我儒家帶來大禍!”


    “我孔門九代鑽研學問,為的正是登上朝堂。”


    “眼下各地 ** 頻繁,正是儒家壯大的機遇。若錯過此次良機,將來想要執掌文化及朝綱的機會將大大減少。即使日後仍有發展機會,恐怕也要等到遙不可期的未來了。”


    “兄長行事務必謹慎。”


    孔鮒神情變得嚴肅,額頭上布滿了汗珠。他明顯意識到了此事的重要性。


    於是堅定地說:


    “子襄放心。”


    “先祖之誌,孔鮒怎敢忘記?”


    “近期我不再介入任何重大事務,一會便與這兩位博士劃清界限,專心研讀學術,絕不會妨礙到儒家的大業。”


    子襄微微頷首。


    認真說道:


    “兄長無需過分擔憂。”


    “但眼下形勢微妙,不得不防。”


    “盡管有少許動蕩,卻還在始皇帝控製之中。一旦不慎卷入其中,恐給法家帶來反擊的借口,那時我儒家將麵臨更大的困難。”


    “謹言慎行是無害的。”


    “然而......如果完全袖手旁觀並非明智之舉。當今局麵對我們來說有利,隻是不宜涉足太深。兄長與我絕對不應牽涉其間。”


    “儒家眾人出事皆無關緊要,唯有孔門不容有失。”


    “孔門一倒,儒家大旗必將易主。那時,儒家將不再屬於孔門,而是其餘儒者的集合體。”


    “他們能理解多少先祖所倡導的王道與仁政?”


    “故此兄長定不要魯莽。”


    隨後,


    孔鮒頻頻點頭回應:


    “子襄你不必擔心。”


    “我也不會做出舍本逐末之事。”


    “剛才來之前聽說了那秦長青救了王賁。”


    “這位十公子多年來雖未曾習他事,但醫術倒是頗有成就,近一個月內先後救下王翦、王賁父子,成了王家的恩人。”


    “有了這一事跡的傳揚,相信不久就會在關中家喻戶曉,到時候關中之人必然對秦長青多幾分欽佩之情。”


    “這就不尋常了。”


    “十公子原本便受到關中世家的喜愛,現今更得到王家的好感,並且贏得了一些百姓的支持,他的威信已然接近於長公子了。”


    “難道我們要坐視不理嗎?”


    子襄微鎖眉頭。


    說道:


    “我也知曉此事。”


    “我早派了書生去結識秦長青,可是似乎並未起到作用。他現今僅與兩位室友交好,與其他學子則隻是淺常交往,並整天專注於背法律,不關心其他事情。”


    “從他行為上看,偏向法治之道。”


    “況且......”


    “上次議政,始皇帝雖做決斷,並未采信長公子的意見,顯然是不太讚成其提出的耕地改革計劃。”


    “如不加以製衡,秦長青恐怕很快就能在長公子回歸之前徹底扭轉局麵。因此此時必須為我們敬重的長公子稍微壓製秦長青。”


    “隻是現今秦長青聲譽高漲,若直接派人挑釁,既會惹人口舌,亦會使始皇帝關注此事件。結果往往會得不償失。”


    孔鮒愁眉苦臉地道:


    “難道就這樣不管不顧?”


    “放縱十公子繼續籠絡朝廷內外的支持力量?”


    子襄搖搖頭,冷笑道:


    “自然不會毫無作為。”


    “我們固然不宜直接出麵,但可以讓他人去做。”


    “現在,知曉秦長青背景的寥寥無幾。不妨暗中引導,使得他人與其對立,借助他人之力遏製住他。這樣不更好?”


    孔鮒眼睛一亮,旋即又蹙眉:


    “主意很好,可是怕難以施行。”


    “秦長青除了上學便是回家,很少外出。若想引發事端並轉嫁給他人也頗為困難。”


    子襄輕輕一笑說:


    “此何足掛齒?”


    “難道兄長忘了嗎?距離上己節已不足數日。”


    “當初先祖曾領


    “秦長青年紀輕輕就成名,勢必會引起一些官員子弟和貴族子弟的妒忌。我們隻需稍微 ** 一下,他年輕氣盛之下可能會闖禍,這就正中我們下懷。”


    “此外。”


    “我還打聽到一件事。”


    “秦長青跟一個女人走得非常近。”


    “這個女子非常漂亮,在上巳節那天肯定會有很多人來向她求愛。即使秦長青能夠克製自己不生事端,看到那個女子被其他男人圍攻示愛,他很難無動於衷。不出亂子反而不正常。”


    “況且……”


    “城中的官員子弟行為未必那麽規矩。”


    孔鮒聞言,不禁拍手稱快:


    “高啊!”


    “兄真是具備治國之策的人啊!僅此一點便足以讓這個年輕公子陷入困境。而且他還懵然不知,甚至甘願參加即將到來的上巳節日活動。”


    孔鮒讚歎:


    “真是妙計!”


    “這樣一來不僅能對付秦長青,還借著此事牽扯到其他的官員和貴族子弟們。這些以前不把我們儒生放在眼裏的人都會被一網打盡。”


    子襄笑道:


    “其實這不值得一提。”


    “我隻是隨波逐流罷了。”


    “主要是秦長青自尋死路。”


    “自古尊卑有度,即便節日聚會亦分為三六九等。”


    “如果他沒有拯救王賁,以他的身份也無法進入官員及貴族子弟聚會場所。”


    “所以不是我的計劃巧妙,”


    “是他自己的咎由自取。”


    孔鮒點頭附和道:


    “弟所言甚是。”


    “他自己埋下的雷,與我們儒家何幹?即便他在節日期間丟臉,也不會怪到我們的頭上。”


    兩人對視而笑。


    過了一會,


    子襄似乎想起了些什麽,


    問:


    “兄長是否仍舊和舊六國的權貴有聯係?”


    孔鮒頓時停住笑意:


    “當然有!沒有舊國的權貴們,如何能在齊魯各地推廣我們的儒學?為何詢問這件事?”


    子襄繼續道:


    “並非阻止你們與之接觸,隻是希望不要表現得太低三下四,否則,舊六國權貴將得不償失,進一步藐視儒生。”


    孔鮒不解:


    “我們目前需要借助他們的力量,不高攀,怎能獲得他們的支持呢?”


    “你有些看偏了。”子襄認真說道:


    “即便我們無法坐鎮高位,但儒生仍是重要派係之一;當今六國貴族們正處於四處躲藏的困境。若他們不助力於儒生,怎能重新證明自己的統治合法地位?誰又能助力他們複興理想呢?在這方麵,我們有著深遠且獨特的貢獻。”


    “為了他們的複興夢想, 他們會尊敬並依賴於我們。”


    “兄長萬勿妄自菲薄。”


    “我們同權貴之間相互利用,彼此無需分出高下。若我們在他們麵前卑躬屈膝,這不是降低了儒者的地位嗎?”


    “我們儒者誌在推崇理想之君的治道,豈能屈身貴族後裔腳下?有理!”孔鮒頷首稱好,並銘記心間。


    二人商討一陣子之後,分別離去。


    ……


    而在皇宮深處的秦朝宮殿。


    此時,嬴政已經聽過了卜師勉的報告。看著眼前神色局促不安的卜師,嬴政心中稍感不適。


    但他仍然想起秦長青所提議過的解決方法——喜事迎新來 ** 厄運。


    秦朝信奉陰陽卜卦。


    宮廷裏有專職占卜的官員。


    他對著卜師勉詢問:


    “如今,皇子胡亥已至成家立室年齡。你是宮中專業的占卜官員,請告知近日是否有吉慶的日子。”


    “朕所尋求之良辰,並不僅僅是結婚的吉祥日子。我要的是萬事順意的絕佳良辰!”


    勉麵露惶恐,絲毫不能馬虎,立刻回想自己近來推演的結果,沉思片刻後緊張地回答:


    “啟稟陛下。”


    “近日有特別好的時辰。”


    “就在今三月初七那天,是個宜舉大事的大喜之日。”


    “最近,微臣曾卜卦推算近幾月份的吉祥日子。據推演來看:初三的吉日適於婚姻締結、出門、行動、成冠以及行車等等事項。”


    “如要選定婚期,就定在初七那天最合適。”


    “請陛下明察秋毫。”


    “竟然又涉及到亥?”嬴政眼帶奇異神情。


    按照秦代月曆,一月為亥月。胡亥在亥月下誕生且正是亥時,出生時辰與節氣相符,形成天命所歸的好局麵。昔日賢師良曾經預言:


    “卜卦得此卦,暗示其將


    不久之後,趙國遭受了地龍翻身的打擊,緊接著又是持續的大旱災,秦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 ** 了趙國。至此,大秦一統天下的勢頭變得無可阻擋。


    胡亥的誕生,無論是象征、卦象還是曆法,無不一一契合得天衣無縫。


    因此,特意為其取名為胡亥,以此呼應七星中的胡亥星宿。


    現在他忽然起了個念頭,想要讓胡亥通過結婚來求個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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