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鏢穿的西裝筆挺的,看著氣勢範兒很足。


    “在。”


    一人回答,惜字如金,回答的時候目不斜視,依舊盯著對麵相隔不遠的牆壁。


    “哼。”打聽消息的這人見狀撇了撇嘴,酸溜溜的哼唧兩聲,然後就獨自邁入大 門。


    進了四合院兒,繞過影壁,穿過插花廳、垂花門,來到後院兒。


    此刻,周天寶就躺在後院兒的一張搖椅上曬著太陽。


    搖椅旁邊兒擺著一張齊椅子高的四方紅木小桌。


    桌子上分列放著豆幹、小魚幹、牛肉條一些佐酒的小菜以及一壺老白幹兒。


    椅子下首蹲著兩個古裝旗袍打扮的姑娘,這會兒正在給閉目養神的周天寶捶著 腿。


    “回來了?”


    聽到動靜,周天寶眼皮子微微抖了抖,但是沒有睜開,隻是稍微睜了一條縫 兒。


    “哎,回來了。”打聽消息的這人負手在身前,半垂著頭顱恭敬的走到周天寶身 邊。


    “都下去吧。”周4.6天寶揮揮手摒退那倆姑娘,然後從搖椅上坐起,目光炯炯的 望著這人:“怎麽樣,那家糧站又開門了?”


    昨兒個雖然在茶樓裏他硬氣的很 。


    旦


    但是回到家裏以後,周天寶是怎麽尋思怎麽覺得不對勁兒。


    現在糧食價格是迎風見漲,市場行情好得很。


    怎麽會有生意人以低於市價的價格往外兜售呢。


    說急流勇退,未免有些牽強了一些。


    “是,是開門了,但是據我打聽到的消息,他們糧站的職工也不知道具體賣多少 糧食。”


    “不過據說是沒有多少。”這人恭敬的回答。


    周天寶聽了猛的從椅子上坐起,用力扭了扭脖子,望著天上的太陽。。


    太陽光有些刺眼,刺的人有些不舒13服。


    收回目光,周天寶背著手在院子裏踱步繞起了圈兒。


    半晌過後他才突然張嘴。


    “你說這會不會是針對咱們的一場計劃?”


    “計劃?”打聽消息的這人先是一愣,然後又納悶兒道:“不能吧?”


    “現在四九城裏聚集的糧商那可太多了,有那麽一兩家反常也不算有什麽不對 吧 ? ”


    “小心駛得萬年船呐。”周天寶一邊兒眉毛挑起,習慣性的拿小拇指甲蓋捋了捋 眉頭:“失之毫厘謬以千裏。”


    “這些年我可就是靠著小心謹慎才走到這一步的呀。”


    打聽消息的這人聽著周天寶的教訓,兀的突然眼睛一亮:“嘶!對了!周總!我 想起來件事兒!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講!”


    “是!就是我聽排隊的那些人說,這家糧站的職工都很和善,而且心腸特好。”


    “心腸好!?”周天寶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撲哧一樂:“現在摻和這 事兒的,能有一家心腸好的麽。”


    隻不過這話剛說完,周天寶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趕緊幹咳兩聲緩解尷尬。


    然後看著手下人又問:“你說心腸好,怎麽看出來的?”


    “是這麽回事兒。”打聽消息的這人皺著眉頭回想:“據排隊的那些人講,他們店 裏的職工啊,看見上了歲數的大爺大媽。”


    “都會直接領著他們進去買糧食,說是歲數大的人禁不住站,怕他們累著。”


    “怕他們累著?”周天寶整個人一愣,腦子裏突然好像一道閃電劃過。


    怕他們累著?


    心善?


    降價傾銷。


    能有一家是心腸好的嗎?


    自己說過的話和手底下人說過的話不斷在腦子裏響起。


    突然,周天寶眼睛一亮,用力攥著拳頭一錘手掌哈哈大笑:“是了!那這就是 了!我明白了!明白了!”


    “老板?”打聽消息的這人探了探脖子,望著周天寶。


    周天寶沒有理會,而是一個轉身以極快的速度重新坐回躺椅,十分高興的舉起 酒杯就要喝。


    隻是等他抬起酒杯的時473候,才發現這酒杯裏的酒已經空了。


    “倒上倒上!沒點兒眼力見兒呢!”


    看著手底下人還在發愣,周天寶不由一陣不悅。


    打聽消息這人見狀趕忙恭敬的蹲到桌子旁,小心翼翼的拿起老白幹給倒酒。


    而周天寶趁著這空檔,興致勃勃的望著手底下人:“你聽沒聽過那些和尚講什麽 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道


    “沒有。”打聽消息的這人縮了縮脖子,表示不懂。


    周天寶聽到這話,頓時談興大減,隻能耐著性子又解釋:


    “哎,其實這事兒講起來也是我多慮了。”


    “那家糧店的老板。”說著,周天寶不屑的哼了一聲,搖搖頭:“十有八九,他也 就是魔怔到這句話裏頭了。”


    “覺得舉頭三尺有神明,賺這樣的錢怕遭天譴,這才突然開始降價傾銷的呢。”


    “哎,這人呐,哪有這麽好的事兒?”


    周天寶說話這會兒,手底下人倒完了酒,恭敬的將酒杯端給他。


    周天寶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待放下酒杯,他的目光已經變得十分嘲諷起來:“想 賺錢,還想積德?”。


    “古語都還講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呢。”


    “這世上有能賺到良心錢的生意人嗎?有嗎?”


    “沒有沒有。”見周天寶看自己,打聽消息的這人趕忙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周天寶聽了滿意的點點頭:“那就是了,這樣的人呐,就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


    “可”打聽消息的這人微微低下頭,靠近了周天寶:“老板,他們今天賣明天 賣,那把四九城裏不少人都給吸引過去了。”


    “咱們店裏的人都沒多少了,昨兒才賣了十來斤糧食。”


    “人家現在都覺得有低價糧能買了,都寧願去等著呢。”


    “哼。”周天寶哼了哼, 一邊手指敲動桌子示意手下人再倒酒一邊又冷笑道:“降 價?咱們怕降價嗎?”


    “他降咱們也降,反正這些日子爺也賺的夠多了。”


    “就是降到原來的價錢,那爺也賺夠了。”


    “去!去通知店裏那些廢物!讓他們也開始降價!就跟那家糧店一樣!我要一模 一樣!一分錢都不帶差的!”


    “抬杠!?爺就喜歡抬杠的!跟我玩兒這套!哼!哼哼哼!”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


    繼*單市場那家叫春來糧店率先打出降價的招牌之後。


    周天寶的糧店也開始跟著往下降價,跟春來糧店一起,將糧食的價格下降到了 一塊。


    而春來糧店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很快就再次打出降價的牌子,將價格降到了 九毛。


    其他的商戶見到他們這樣,隻當是兩家起了別扭,依然維持著一塊一的價格不 改。


    糧食這東西,是剛需。


    其他商戶的想法其實也沒什麽錯兒。


    你們兩家抬杠,那等你們兩家手裏的存貨賣完了,那老百姓自然而然的還得選 擇一塊一的糧食。


    這會兒,還是當初那家四合院兒。


    還是周天寶跟昨天手底下那個打探消息的人。


    “ .々老板,他們又降價了,已經降到九毛了。”手底下人小心翼翼的說話。


    周天寶聽完頓時被氣的笑了起來:“真想跟爺杠上!?”


    “好!好!爺倒要看看!他們到底能杠到什麽地步兒!”


    “這次丫誰先撤誰孫子!”


    狠話說完,周天寶(趙王的)端起酒盅一飲而盡,目光開始變得狠辣:“你去告訴 店裏那些廢物!也降到九毛!現在就降!立刻就降尾!”


    “降完就去找兩三個夥計去春來糧店那散消息!懂了沒有!?”


    “哎!好嘞好嘞!我馬上就去!”手底下人聽完立刻快步朝著院外走去。


    剩下周天寶臉色陰沉的望著花團似錦的花圃喃喃自語:


    “抬杠?現在就是姓陸的那小子來了!爺都不懼他!其他人還有誰能跟爺抬 杠?”


    “現在四九城裏誰還能有爺錢多!?”


    另外一邊,很快,周天寶手底下那人就指揮著自家糧店把糧食價格也降到了九 毛。


    並且派了幾個人跑到春來糧店的門口開始散播消息。


    九毛的價格,按理說還是很貴。


    但是在吃慣了個把星期貴糧食的群眾們看來,他們竟然莫名的覺著有一種賺大 了的感覺。


    “同誌們呐!咱們甭在這兒187排了!東邊兒街市口那家糧店也降到九毛了!”。


    “咱們快去買呐!”


    周天寶手底下的人在春來糧店逢人就說,見人就喊。


    瞬間就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一些人開始躊躇起來。


    “要不咱們去街市口那邊兒買?”有人動了心思。


    跟他同行的這人探著脖子,望了望前頭排著烏泱泱的人群,猛的一點頭:“算了 算了,這邊兒人太多,走走走,去那邊兒去那邊兒。”


    說罷,兩人就一起飛快的撒丫子朝著街市口那邊兒撩。


    有了帶頭的,排在春來糧店門口的人很快就消失了一大半。


    而之前跟周天寶匯報消息的這人,這會兒也在春來糧店對麵的茶水鋪子裏瞧熱 鬧。


    望著無數人群開始往自家糧店的方向跑,這人喜笑顏開的端起茶杯滋兒的抿了 一口。


    可茶水一入口,這人立馬就吐到了地上,然後拍著桌子朝櫃台那的老板喝罵:


    “老頭兒!上貴的上貴的!你這什麽破茶就往我這上啊!?”


    “覺著爺沒錢是不是!?啊!?”


    周天寶賺錢了麽,那這人做為周天寶手底下的頭號狗腿子,自然明裏暗裏也是 貪了不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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