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事業上的事柏恩又不?懂,插不?上什麽話,也就盡量不?去打?擾他。


    有?一天,徐獻清去赴宴,回來時都半夜淩晨好幾?點,柏恩和崽崽早就去睡了,隻有?管家和助理還等著他。


    他把沾滿酒精和香水味的昂貴西裝外套丟到了沙發上,躺在沙發上仰著腦袋用手指捏了捏突突跳動的眉心,人看著平平靜靜的,但是心裏不?落寞是假的。


    不?過要是真讓她們跟著等著,心底又舍不?得。


    俞管家端過來一個溫熱的湯鍋,放在黑檀木質的小桌上拿開蓋子,是一鍋熬得奶白濃鬱的牛骨湯,“太太知道你?今天回來得晚,就讓廚房提前煮好湯小火溫著,等你?回來喝,說是既能醒酒,又能當?夜宵。”


    徐獻清唇角不?禁彎了彎,驕矜地點了點頭,“還能想起我,怪難得的。”


    俞管家接著道,“我看太太的病現在是真的好了差不?多?,性情也變得極好,我看醫生看多?了要是適得其反便糟了。”


    這些日子天天有?醫生來登門拜訪,柏恩每天抽上兩小時接受一下心理谘詢,都成?例行?公事了,不?過一直都沒?有?什麽進展。


    徐獻清不?置可否,捏著勺柄嚐了一口?湯,“今天怎麽說?”


    俞管家答:“太太說,她見過了這麽多?學霸精英,厭學症都好了不?少。”


    徐獻清:“……”


    _


    柏恩坐在桌子前寫卷子,她喜歡花,桌案上擺著的花瓶插上了幾?支新?鮮的卡布奇洛玫瑰,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一天學七八個小時,鐵打?的人也坐不?住,所以她最近想了很多?辦法來哄她自己學習。


    崽崽拖著小拖鞋噠噠地跑進來了,她踮起腳貼心地關上門,然後扶著桌子拽她袖子,吸引她的注意力?,“媽媽,媽媽。”


    柏恩停下筆,照例問她:“有?沒?有?刷牙洗臉啊?”


    崽崽把臉湊過去,“媽媽,你?聞聞,是香香的。”


    柏恩點頭,“那有?沒?有?吃過早飯?”


    “嗯,吃了火腿和煎蛋,還喝了奶。”崽崽掰著手指頭數,一臉求誇的表情。


    心安理得地享受完柏恩的花式誇誇,崽崽又壓低了聲?音道:“媽媽,馬上要到爸爸生日了哦。”


    嗯???


    柏恩眨了眨眼睛,伸手幫她順了順滾炸的頭發:“你?記得是幾?號?”


    崽崽精準地說出了一個日期。


    柏恩沉吟片刻,問她,“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我當?然知道。”崽崽挺起胸脯理所當?然道,“我忘了,爸爸會提醒我。”


    柏恩:“……”好好好,這個男人可真是一點委屈也不?受!


    -


    格裏菲斯公園,某個非常有?名氣的馬戲團在此地巡演。


    難得徐獻清一整天都閑下來(柏恩堅持認為這是他的刻意暗示),便帶著崽崽去看她心心念念好久的馬戲團表演。


    他們早就提前預訂好了門票,占據全場最好的觀賞位置。


    崽崽興奮地站起來四處張望,華麗四射的燈光印在她白色的小衫上,將她領口?繡著的條紋戲棚照得瑰麗。


    柏恩看了看四周的觀眾,撐著下巴對著徐獻清道:“我上一次看馬戲團還是小學六年級呢,崽崽她能看明白嗎?”


    徐獻清滿不?在乎道:“她自己吵嚷著要來看,大概是有?些明白的。”


    崽崽把用係繩掛在脖頸上的粉色相機拿起來,有?模有?樣的對著舞台拍了幾?張。


    她原本想從徐獻清那裏央求來一部手機,不?過被柏恩以“對小孩子視力?發育不?好”的理由駁回,隻獲得了一部小相機。


    每拍出來的照片就一張張向柏恩顯擺,她語氣甜滋滋地解釋:“我拍給小哥哥看。”


    出來玩,倒還是記得自己的好朋友。


    馬戲團舞台上,表演藝人身?著色彩豔麗的服裝,進行?著高難度的藝術表演,再加上充滿民俗氣息的音樂,華麗的燈光演繹,點燃了觀眾席,讓整場演出極具氛圍。


    柏恩原本還帶著陪小朋友的念頭,但是也不?知不?覺被精彩的演出吸引進去。


    不?經意回頭間,卻看見徐獻清靠在椅子上似乎睡著了,臉上光影浮動著,令人產生一種虛幻的美。


    柏恩有?些怔,沒?想到他這麽拚。


    這種環境下都能睡著,他這是有?多?困啊?


    她不?禁有?些心軟,他這麽大一個人了,連一個生日都不?能稱心如意地過,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徐獻清睡得並不?安穩,點了一下頭,醒了。


    對上柏恩的眼睛,有?些迷迷糊糊地解釋道:“這演出好幾?年前就是這樣,一點新?意都沒?有?,無聊。”


    柏恩麵無表情地轉回頭,再同?情這男人她就是狗。


    等到了演出結束了,徐獻清問崽崽:“想不?想去後台和魔術師和小醜打?個招呼?”


    崽崽用力?地點點頭:“要!”


    表演已經結束了,後台的人不?算多?,但是東西堆得亂七八糟,各種道具隨意拜訪,幾?乎要沒?有?落腳的地方。


    而表演過的動物們都已經被關在了籠子裏,安安分分的,隻有?少數能夠自由活動。


    崽崽沒?跟魔術師和小醜打?上招呼,卻看著一籠子的三?花貓,微微歎氣:“為什麽我家貓貓笨笨的,不?會魔術,也不?會表演。”


    三?花貓無辜地“喵喵”叫著。


    徐獻清跟她說:“你?想的話,也可以把它送來學習學習。”


    柏恩:……好惡毒。


    崽崽又晃了一會兒,她人小小的一個,稍微一點東西都能把她遮住,要看得很緊才?行?。


    忽然,她眼睛噌得亮起,直直往一個半遮住的籠子那邊跑,指著裏麵打?著哈欠的老虎道,“爸爸,爸爸,我想要這個,你?能買給我嗎?”


    徐獻清把小孩往靠籠子遠些的地方拎了拎,瞥了一眼這隻健壯的成?年老虎,“這是大人的寵物,等你?長大了,可以自己買。”


    崽崽不?滿地嘟起嘴,眼睛骨碌碌一轉,忽而老成?地歎氣:“我就知道爸爸你?不?會給我買,我早就知道了,家裏其實?根本就沒?那麽有?錢。”


    激將法果然很有?效,徐獻清轉頭問馴獸師:“how much is it?”


    柏恩:“……”


    馴獸師:“……”


    老虎是不?能賣的,不?過馴獸師見崽崽可愛,便吹響哨聲?招來一隻小猴子,剛剛還在台上表演過雜耍。


    小猴子穿著小孩子的衣服,跟崽崽差不?多?高。不?過崽崽倒是出乎意料地有?些害怕,直往徐獻清身?上躲。


    馴獸師隻好又把小猴子牽走。


    -


    清秋傍晚,楓葉落在了廣場上。


    他們出了戲棚,便往人少的地方走了走。


    崽崽握著小風車,跑在最前麵,張助理辛苦地追在她後麵。


    而徐獻清和柏恩綴在最後麵。


    柏恩看著前麵一大一小的背影,無語問:“你?聘他,就是為了給你?帶孩子?”


    徐獻清點頭:“他有?一個妹妹,想來是有?些帶孩子的經驗。”


    柏恩:“……”不?知道張助理本人知不?知道上司這樣想他的。


    柏恩看了看周圍,沒?有?什麽路人,氛圍也剛剛好。她做了一下心理建設,便站定了,輕咳一聲?向他開口?,“你?伸手。”


    徐獻清挑眉,臉上的神色好像在說不?管你?要做什麽我都知道,然後展開了骨節分明、膚色白皙的右手到她麵前。


    柏恩看不?慣他的做派,臭著臉單手插兜,另一隻手不?情不?願地伸出來,把拳頭停在距離他的手掌兩寸的高度,然後張開。


    一朵潔白散發著清爽甜蜜氣味的小花,輕巧地,小小地,格外惹人疼惜的顫動著,落入了他的掌心。


    是檸檬花,他的生辰花。


    周圍驟然起了一陣風,枯葉墜入秋色裏,發出陣陣纏綿悱惻的聲?音,但是奇怪的是,他還是聽清了。


    她說:“徐獻清,生日快樂。”


    那一瞬間,他覺得他的心被燙了一下。


    第34章


    徐獻清看著躺在手心的小花,語氣略帶些嫌棄,“這?算什麽禮物?”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他仍然把這朵花細心地放進大衣的口袋裏,唇角的弧度怎麽都壓不下來,頰側浮現淺淺的酒窩也出賣了他此時的愉悅。


    柏恩聳聳肩,時間比較緊,她又沒什麽時間準備,確實不太像樣。


    “你什麽都不缺,我就想著送給你一份祝福好了。所以?,我允許你向我許一個願望,我會盡量幫你實現的。”


    徐獻清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認真地?問她:“那我可以?攢起?來嗎?”


    柏恩點了?點頭,“隨便你。”隨即好奇地?問:“崽崽送給你什麽?”


    徐獻清指了?指自己的臉頰:“給了?我兩個吻。”平常隻有一個。


    柏恩會心一笑,這?確實是她會送出?的禮物。


    _


    繁華的商業街上,步履匆忙的行人來來往往。徐獻清提前預約好了?餐廳,便直接驅車過來。


    路邊旁邊有個街頭藝人在彈著吉他,帶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遮掉了?一大半麵孔,但是看身形極為年輕。


    柏恩有些高興道?:“我小時候有段時間就特想成為街頭藝人,然後環遊世界,感覺非常酷。”


    徐獻清沉默了?幾秒,問她:“你會彈吉他?”


    柏恩輕哼一聲?:“少看不起?人,我會得東西可多了?。”


    鴨舌帽小哥彈了?一首新曲子,有幾個路人往他的吉他琴箱裏扔了?紙幣。


    柏恩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枚銀幣遞給崽崽,對她道?:“崽崽,你把這?個放到那個小哥哥的琴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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