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一個人,麵對鎏金的大海。


    好似被全世界拋棄。


    小小的背影,抱著自己的膝蓋輕聲抽泣,壓抑內心的難過。


    她?哭,他看著她?哭。


    江淮序好想過去抱抱她?,隻是?他不可以,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不踏出一步。


    夕陽沒入大海,溫書渝站起?身給溫母打?電話,交代自己買了?高鐵票,晚上?到家。


    隻是?這個笑,越看越苦澀。


    之後,陸雲恒像是?從?溫書渝的世界消失了?。


    兩個人從?紛雜的思緒中抽回。


    溫書渝伸出手臂,環住江淮序的腰,在他懷裏控訴,“難為你,明明你也討厭我,還得受我媽使喚。”


    江淮序冤枉,摸摸她?的後腦勺,“天地良心,我沒有討厭你。”


    “我都?聽見了?,好幾?次。”溫書渝昂起?頭?和他對峙。


    江淮序:“哪幾?次?”


    溫書渝搖頭?,“不想說,不然?顯得我小氣,記那麽久。”


    江淮序笑出聲,“你不小氣,我老婆第一大氣。”


    “不說不說就?不說,你自己想。”


    溫書渝鬆開?手,對他做了?一個鬼臉,跑入淺海區。


    海水剛剛沒過腳踝,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江淮序看她?這玩水的架勢,是?不準備開?口。


    在身後跟上?去,長臂一攬,右手扣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上?,寬大的手掌貼住她?的後腰,掌心的溫度灼到她?的皮膚。


    “有人。”默契使然?,溫書渝預判了?他的動作。


    江淮序低低的笑意從?喉間傳出,“魚魚,什麽時?候說,什麽時?候停止接吻?”


    低頭?吻上?她?的唇。


    溫書渝跟隨內心,閉上?眼睛,眼前徹底黑了?。


    來來往往的擁擠人群,黑夜的遮擋,江淮序將她?擁在懷裏。


    從?背影看不出來她?。


    江淮序故意咬住她?的唇瓣,是?不說實話的懲罰。


    “魚魚,想好了?嗎?”他的指尖捏住她?腰間的軟肉,一下、又一下的把玩。


    “還是?你晚上?想不睡覺。”


    溫書渝怔然?零點一秒,“江淮序,你耍流氓,我要和媽媽告狀,說你欺負我。”


    用床上?來威脅她?,她?相信他能?做的出來。


    “是?嗎?我還沒有欺負呢,老婆,比如你在上?,比如飛行棋,比如角色扮演,再比如……”江淮序湊到她?的耳邊,補齊剩下的話。


    手銬、車裏。


    溫書渝伸手去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又說出什麽亂七八糟的話。


    “好好好,我說。”


    手扶上?額頭?,想想怎麽開?口,有點難為情,“第一次是?中考結束的暑假,我們去遊樂場,你和周杭越說你不喜歡我,隻把我當妹妹,還有一次是?高中,有人問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是?不是?喜歡我,你又強調了?一次,說不喜歡我,隻是?受父母所托。”


    她?沒有添油加醋,隻是?原封不動地說了?一遍。


    溫書渝沒有告訴江淮序,她?曾經對他有過好感,所以隻把她?當妹妹這句話,對她?的殺傷力才那麽大。


    江淮序難以置信,“所以你討厭我這麽多年。”


    敢情他這幾?年感情的坎坷之路,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很俗套的誤會,想想她?那麽高傲的一個人,肯定是?不會去和他對峙的。


    更何況是?親耳聽到。


    溫書渝:“是?啊,好了?,我說完了?。”


    青春期的她?,一根筋得將不喜歡與討厭劃上?等號。


    “我那時?候連喜歡都?不知道是?什麽,我們兩家走得那麽近,不想其他人亂傳,你是?女孩子,對你不好。”


    江淮序沒有完全說實話,不想亂傳是?真?,不想別人評頭?論足溫書渝是?真?。


    但不喜歡是?假。


    男生?晚熟的多,他不是?,從?溫書渝為了?他,和江父爭論開?始,她?就?已經進入他的心。


    隻是?他後來才發現。


    溫書渝給他的扣子扣上?又解下,解下又扣上?,“我哪能?想那麽多嘛,反正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兩人今天也算是?解除誤會。


    溫書渝悄悄掙脫他的懷抱,手背在身後倒著走路,揚起?一抹笑意,“我後來喜歡陸雲恒是?真?,不是?因為和你賭氣。”


    “小心。”身後有個跑的小孩,江淮序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佯裝生?氣,“溫魚魚,你是?來氣我的吧。”


    “你那時?候又不喜歡我,現在喜歡你不就?好了?。”溫書渝眼神閃爍,咕咕噥噥,最後一句話聲音越來越小。


    恰巧,旁側沙灘有人求婚,蓋住了?溫書渝的聲音。


    江淮序不確定地問:“你說什麽?”


    他不敢確信,聽到了?喜歡你,又不敢確定。


    對於久渴的人來說,安全感需要修複。


    溫書渝臉皮薄,不好意思再說第二回 ,岔開?話題,“我什麽都?沒說啊,回去睡覺了?。”


    經過求婚場地,溫書渝停下了?腳步,駐足觀看,簡簡單單的求婚布置,愛心的蠟燭,白色玫瑰花的拱門,還有marry me的燈牌。


    不像短視頻無人機求婚的轟動,也不似高高的玫瑰花牆震撼。


    在冷焰火升起?的一瞬間,天空中煙花綻放的一刹那,落下煙花雨,溫書渝發出了?“哇”的讚歎。


    浪漫至死?不渝。


    沿著沿海公路壓馬路,溫書渝偏頭?,“江淮序,你沒有追我,也沒有求婚,就?得到一個老婆,好容易啊。”


    地下停車場的畫麵鑽進腦中,當時?沒有想那麽多,不出手


    ,怕溫書渝哪天就?和別人結婚了?。


    “我會彌補,別人有的,你也會有。”


    她?隻是?隨便說說,溫書渝擺擺手,“不用,畢竟我們當時?也不是?衝著要過一輩子去的。”


    江淮序扶住她?的肩膀,目光沉沉,“我是?。”


    他想一輩子,永不分開?。


    溫書渝驚呼,“你早就?喜歡我了?是?不是??”


    江淮序否定,“不是?,如果太?太?是?你的話,那就?可以。”


    不想讓她?心裏有負擔,暗戀的事情,如煙花消散吧,散入雲中,隨風而去。


    無名指上?的對戒擦出輕微的響動,發出銀色的光芒。


    晃晃悠悠、吵吵鬧鬧半路,溫書渝拉住江淮序的手,用清亮的眸子看他,“江淮序,你背我。”


    挑破了?關係,直接命令他。


    “哎,也不知道哄人一下,喊聲老公什麽的。”江淮序乖乖彎下腰,溫書渝爬上?他的背。


    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呼吸灑在頸側。


    上?次背她?,不敢碰她?的腿,這次直接揉搓。


    皮膚細嫩光滑,慢慢思想偏了?道,想到前天她?用腿夾住他的腰。


    他掌腹的溫度好燙,摩挲的溫書渝好癢,她?就?吻他的脖子,還回去。


    江淮序身體僵住了?,放緩了?走路的速度,溫書渝故意問他,“江總,怎麽了??”


    頭?發掃過他的脖子,咬上?他脖頸上?的痣。


    感受他細碎的反應。


    故意撩撥他,還不如他的意,不喊老公,也不喊淮序哥哥。


    江淮序輕笑,“被妖精咬了?一口。”


    還是?一條魚修煉成的妖精。


    溫書渝的杏仁眼微微彎起?,“江總這有家有室的,可得管住自己啊。”


    “我隻愛我老婆,愛魚魚,愛溫書渝。”


    清透的嗓音在沉釅夜色中化開?,一輪瑩瑩天上?月灑下溫柔的光。


    好端端地說什麽情話,溫書渝的耳尖倏然?紅透。


    挑開?之後,一點也不端著。


    在民宿門口,江淮序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是?宋謹南和傅清姿,連忙停下腳步。


    溫書渝同樣看見了?,“你透露的地址?”


    江淮序:“他問我在哪,我就?給了?。”


    溫書渝從?江淮序的背上?下來,就?要去找傅清姿,被江淮序拉住。


    “你放開?我,宋謹南一看就?想追妻火葬場,我得和小姿姿說,不能?輕易原諒他。”


    江淮序直接擁住她?,“尊重他人命運,你有空還是?關心關心我吧,關心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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